復而呆愣地看了看出雲,嚥了咽口水,心中一陣腹誹。
“咳咳咳咳......”沁寒低頭佯裝咳嗽了幾聲,臉上掛着譏諷的笑意,看來還有人比自己更是受不了。
“啊......這......是這樣的,我已在誅仙陣加派人手......”英卓腦子有點接不上趟,結結巴巴的組織語言。
“說水部的事!”出雲“嚯”的一聲,徹底蓋上杯蓋,閉眸靠在椅座上,手指輕釦着扶手,吧嗒吧嗒的聲音,像是扣在英卓的腦門上。
“是!屬下等因今日懸感珠異動,怕誅仙陣有甚不妥,於是到下闋探查,一切均無異常,唯有水部法壇出現差錯,一個凡人在法壇滯留,而水部長老角梅殞命,且他身上還帶着數種致命傷。後將凡人帶回奢比部審問,據他交代,現在天都不僅有幽冥魔界的人在,而且靈域鳳族似乎也插手其中,都和角長老的死有關聯。屬下恐對我天都不利,亦不知各方勢力爲何匯聚天都聚仙大會,故此特前來稟報。”如竹筒倒豆般說完,英卓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大汗淋漓,還端着着回稟的姿勢,不敢擡頭看出雲的臉色。
沁寒頓覺時態嚴重,起身對出雲道:“師兄,你看這......?”
出雲仍是面目冷淡,看不出情緒,靠着椅座,敲打着手指。晶瑩粉亮的指尖閃着健康的光澤,袖口刺繡的金色**隨着手背輕擺。
看來,那股暗黑之力果然來者不善,只可惜未能當場解決,豈不知那凡人與幽冥魔界有什麼牽連。出雲仍在揣度着。
半晌,英卓都快覺得要窒息了。
“將那人帶來!”
“是!”英卓一個激靈,趕緊夾着尾巴一騰身,開溜了。
“師兄,此刻聚仙大會迫在眉睫,各路人馬都到的差不多,將那人帶來碧玉殿,可是有所籌謀?”
半天也沒見回答,沁寒覺得坐立難安。豁然只聽出雲蹦出兩個字:“沒有!”就這兩個字,差點讓他從椅子上跌倒在地。他迅速收拾情緒鎮定下來,嚥下半口茶,看着出雲。
“既如此,何不讓英卓暫時看管,等事情了結再行定奪?帶上碧玉殿,恐有不妥。”
出雲還在沉思,這時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走進來,黑髮玉面,左手前臂上配着一個玄鐵銀匣,身形矯健,年紀和沁寒相仿,但是眉宇間多了幾份沉穩老練,面目和出雲較,又少了幾份妖媚,多了幾份英武之氣。
“二位在談論什麼呢?”來人帶着笑意的問候,極其自然地落座,要了碗茶喝起來。
“無常師弟,你這是又混跡到哪裡去了,到如今臨門一腳纔回來。”
“我出去轉轉,老呆在天都對修行無益。呵呵,這聚仙大會不是有師兄你操持。怎麼?你擺不平,將出雲師兄又請回來了?”
“確實紕漏百出!”沁寒耷拉着腦袋,無奈的笑笑。
這時候進來一名弟子,身穿淡藍色勁裝,臉型方正,眼眉略挑。他身後跟着數個侍劍弟子,進門後,齊齊俯首行禮道:“弟子等拜見尊者,師尊,無常師叔!”
“哦,是天琪!何事?”無常走上前去,拍了拍來人的肩,微笑着詢問。
天琪對他微微一笑,整個白玉宮,除了自己師父與自己親近,就這位師叔最是平易近人。
“啓稟尊者,師尊,師叔,祭月之期已到。”天琪看着三個年紀似乎都與自己相若的尊長,回答道。
“知道了,外面安排的如何?”沁寒問道。天琪是沁寒的大弟子,修爲已算是弟子中上乘者,在白玉宮屈指可數的天字輩中,是第一位修得仙身的。
“稟師尊,外面一切均已安排妥當。各界貴客皆已入座,除了幽冥魔界的魔君以及靈域的鳳玄大人,妖皇尚未到來。祭壇業已準備停當,來賓所贈之賀禮也都點收入庫。”
說着呈上一本黃色的禮單,交到沁寒手裡。
“你下去吧。我等這就出去。”
“是!”天琪帶着人,緩緩退下,轉身朝殿內而去。
“師兄,這二位......”
“鳳玄已然來過了,至於未到之人......見機行事!”
“已經來過?”沁寒這下更是挑着眉,用疑惑的眼神看看對面的無常。
無常一臉無辜,撇撇嘴聳聳肩,一副“你不知道,我就更不清楚”的表情,繼續低頭喝茶。
出雲起身,淡然的目光凝視着前殿的方向,輕輕整理下身上的衣袍,“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