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敢哪!只是把他關進來,就沒再......”獄卒唯唯諾諾,遇到這位刁蠻的大小姐,已經是手頭疼,外加腳發軟了。
獄卒裡蹦出個膽大狗腿的:“小姐,聽說,凡人會生病。”
沒錯,這裡都是奢比戰獸,除了誕生和寂滅死亡、繁衍後代,他們是不用看大夫,自然也不懂凡人的生老病死。何況,一般的大夫他們也不需要。
“去,將九色請來!”
追月只覺得觸摸自己的手好柔軟,讓她想起桑桑,想起鳳啓,想起宮裡的父皇。她迷迷糊糊也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淚流滿面,楚楚可憐。突然一把抓住對方的手,拉到自己臉上貼着,久旱逢甘露一般喃喃:“桑桑,我好難受!”
來人一陣羞澀,飛紅着臉,起身道:“來人,把他給我擡到房間裡去。”
“小姐,這......”
“這什麼這,都說了,有事有我!”
“是是是!來人,擡走!”
奢比部,英嬌房間。
“水,要水......桑桑!”追月迷迷糊糊的呢喃。
一個女子嫋嫋地伸出手扶起她,拿了一個鵝羽軟墊撐在身後,側身端來一碗茶水,打算遞到追月嘴邊。追月還昏沉沉的,一把抓住端着茶盅的手,拉近脣邊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哎呀,你慢點!”女子嬌嗔。
追月喝完,又迷迷糊糊地躺下了。女子轉身道:“九色來了沒有?”
“又喊我來做什麼!”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藍面書生,一副大夫打扮,夾着個藥箱。“這麼火燒眉毛的?”
女子起身賠笑:“喂,別廢話了,你快來看看他!”
藍面男子走近軟榻,垂眸看了一眼追月,回頭瞪着女子疑惑地皺眉:“是個凡人?”
“你看出來啦,那太好了,你看看他怎麼了,他渾身滾燙,一個勁要喝水,也叫不醒。”
“你又是從哪裡弄個凡人來玩?”男子靠邊坐下,拉出追月的手腕開始把脈。
“這次可不是我特意捉來的,是我從水部撿來的......”
凝神片刻,將追月的手放進棉被裡。轉身看着女子:“她沒事,只是受了極重的風寒,有些發熱。不過她有中過血心之毒,而且剛解毒不久,想是進了冰蓮池才受了風寒......你說,她是你撿來的?”
“是啊,今天誅仙陣異動,怕有人對聚仙大會不利,父帥讓我率部去下闋看看,到了水部,就看到他在那裡。還有,角梅那妖精的屍體......”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女子趕緊打住,英卓可是交代過,不得妄言。
“什麼?!你說角梅死了?”
“啊?!我有說麼?呵呵......”女子開始打哈哈想轉移話題,而男子卻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以往數次的眼神交鋒,都是英嬌敗落。如今感覺到狡辯的無力,她乾脆承認:“哎呀,是呀,角梅死了。而且和這個凡人有脫不了的干係,似乎還和靈域、魔界的人有牽扯。父帥去呈報了,我這纔將他帶出囚室的。”
男子從震驚中抽出神來,若有所思。
“他現在沒事了?”女子見藍面男子陷入沉思,追問道。
“啊?!嗯,現在沒事了.....只是,要多加調理,不然極寒入體,恐以後難懷上子嗣。”藍面男子回過神。
“啊!?你說,他是女子?”
“是啊,不然你以爲呢?”
“......”
女子轉身看着軟榻上陷入昏睡的人,心裡頓時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