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拉過一名侍衛,厲聲問道:“蘇軍師呢?”
“在那邊。”侍衛顯然被他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到了,伸手指着遠處被侍衛護住的人兒,回答。
較小的身影被圍在中間,也難怪他剛纔沒有看到,見到她安然無恙,不禁放下心來。
看到侍衛一個一個倒下,他向着她走過去,驀地,餘光看到一道冷光朝着她飛了過去,他神色驟變,施展輕功直接將她撲倒在地,暗器劃破他的衣袖,尖銳刺進侍衛的眉心,然後直直倒在地上。
君陌染臉色陰沉,看着從侍衛眉心出流出的黑血,暗器分明有毒,倘若蘇茉中的暗器,想到此,他頓時怒意橫生。
他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護在身後,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顏夕摸了摸後腦,剛纔不小心撞擊到地面,此時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或許是撞狠了,一會兒就會好。
然而往往事情卻總是出人意外,她的話音剛落下,只覺得整個瞬間墜入黑暗之中,然後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君陌染眼疾手快,勾住她的纖腰拉入懷中,定眼一看她早已不省人事,他面色暗沉到可怕,環住她纖腰的手微微地顫動,不知道是因爲心中橫生的怒火或者其他。
他攔腰抱起她,厲聲道:“全部活捉,本王要親自審問。”說完,他起步離開。
那些黑衣人是衝着蘇茉來的,不管是何人想要蘇茉的命,總之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偏房內,御醫正在給顏夕把脈,小皇帝安靜的趴在牀邊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只有那雙黑亮的大眼睛霧氣濛濛,顯示他此時的心情。
君陌染則是陰沉着臉色站在一邊,幾位將軍和弘日亦是站在旁邊不敢出聲,這裡可是王爺和皇上府邸,竟然會有這麼多的此刻混入,難怪王爺如此生氣了。
這時,尹耀一身是血的走了進來,還未等他開口,便被一掌揮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跌落在地,君陌染一腳碾壓他的背,怒道:“你不在她身邊保護她,去哪兒了?”
一直以來,尹耀都如同影衛一般藏身暗處保護她,而她遇到危險更是應該寸步不離的在她身邊,然而直到她差點被暗器所傷,也未見到他的蹤影,真是該死。
“咳咳咳……”尹耀血氣上涌,咳出一灘血,氣息還未穩定,便回答道:“回,回稟王爺,屬下,遭到偷襲,分,分身乏術,請,請王爺恕罪。”
“廢物。”君陌染陰冷的聲音透着殺氣,腳下的力道更加沉重,碾壓的尹耀氣息不暢,臉色紫紅。
“王爺,尹耀是您親自賞賜給蘇軍師的,不論如何他是蘇軍師的人,這要殺要剮,何不等軍師醒來再做定奪?”
弘日這幾日對他家王爺算看得透徹,蘇軍師在王爺心中是何地位他不好評論,但是至今爲止,恐怕王爺還從未如此在意過一個人,甚至說是忍讓賠笑臉也不爲過,這可是史無前例的。
所以爲了避免蘇軍師日後因爲尹耀的事情記恨王爺,還不如現在出面阻止,因爲現在怎麼看現在王爺似乎不是很理智,而做爲最忠心屬下也要適當的提醒王爺。
君陌染狠戾地眸光轉向弘日,驚的弘日一陣寒顫,這時,御醫診斷完之後,打破了死寂。
“回稟王爺。”御醫臉色有些爲難地支支吾吾。
“說。”君陌染大步上前,冷聲道。
“這蘇軍師,他,他是女兒身啊。”御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但是王爺既然讓他說他就只能老實交代。
“什麼?”御醫的話引起一片譁然,幾位將軍臉色大變,女人?他是女人?他們不由自主地望向王爺,只見他毫無意外之色,顯然早就已經知道蘇軍師乃是女兒身。
思及此,他們才恍然大悟,爲什麼王爺唯獨對蘇軍師特殊對待,原來如此。
君陌染聽到御醫的話沒有震驚之色,反倒是臉色更加陰沉,說道:“本王要聽的不是這些廢話,她的傷勢如何?”他檢查過沒有任何外傷,但是卻一直昏迷不醒,這讓他十分擔心。
“是是是。”從王爺的態度想必早已知曉,看來是他多嘴了,御醫惶恐的回答:“回稟王爺,蘇小姐並無外傷,但是老臣卻發現在她的後腦有血腫,不知以前是否有受過撞傷?”
血腫,撞傷?君陌染腦中浮現出他將她撲倒在地的情形,難道是那個時候?
“繼續說。”
見王爺沒有否認,那便是有過撞傷,御醫隨即又說道:“蘇小姐後腦曾經受過很嚴重的撞擊,想必腦部受到重創,想必沒有及時治療,傷勢未愈之下又再次受到撞擊,導致她昏迷不醒。”
聽到御醫的話,一段畫面驀地出現在君陌染的腦中,他與蘇茉遭受追殺的時候,曾經從山體斜坡滾落,難不成是那個時候?
“恕老臣醫術不精,蘇小姐又傷在頭部,實在不敢妄下判斷,還請王爺多給些時日,讓老臣好好再研究研究。”
“是不是等人出事了,你才能研究出來治療方案?”君陌染隱忍着怒氣,散發的寒氣仿若能夠冰凍三尺。
“老臣不敢。”御醫惶恐地俯身一拜,正是因爲知道攝政王的脾性,他才更加恐慌,連忙說道:“若是,若是能夠開顱,取出淤血……”
“混賬。”君陌染厲聲呵斥,道:“開顱?本王可從未聽過有人開顱還能活的。”
御醫被斥,腳下一軟跪在地上,說道:“王,王爺,老臣醫術不精,尚且做不到開顱手術,但是,老臣知道有一人或許,或許能做到。”
“誰?”君陌染聽到他的話,突然沉靜下來,他陰鷙的眸光微眯,似乎腦中亦是想到了一個人。
“東陵國晏王妃。”御醫說道:“據說晏王妃外科醫術精湛絕妙,曾經有人被開膛破腹,依然被晏王妃給救了回來,老臣雖然從未見過,但是卻早已如雷貫耳,想必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