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見到雲賢,可是更不想欠他人情,情債難還,她這輩子註定是要欠雲賢的,無法還清的情債。
“娘娘,您是皇上從小養大的,你們十七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與蘇公子幾個月的感情嗎?您忍心折磨皇上如此痛不欲生嗎?”傅黎川走在顏夕身側說道。
“我對雲賢只是兄妹之情,他想要的我給不起,我愛阿瑾,心中再容不下其他人。”
顏夕沿着迴廊走着,她明白傅黎川的話,但是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讓人身不由己,愛了便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
傅黎川面色一怔,沒想到雲七小姐竟然說的如此直白,倒是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哎,希望日後皇上的真情能夠感動雲七小姐,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走到書房的門口,顏夕定了定神,剛要敲門,卻聽到裡面傳來女子嬌媚的呻吟聲以及男子的低吼聲,她皺了皺眉,不用猜也知道里面發生什麼事情。
呵呵,看來是她多管閒事了。
傅黎川臉色有些尷尬地看了看顏夕,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顏夕斜睨着看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便要離開。
“夕兒。”房門內傳出一聲低吼,顏夕的脊背一僵,片刻沒有停留,加快腳步匆匆離去。
傅黎川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轉過眸色盯着書房的門口,眼神陰鬱,他離開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讓人鑽了空子,呵呵,他到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女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爲。
不知過了多久,柳兒衣衫凌亂的從書房走了出來,在看到傅黎川陰鷙的面容時,身子微微一頓,有些害怕的不敢停留片刻,匆匆離開。
傅黎川看着女子,認出她便是雲七小姐身邊的丫鬟柳兒,而她的衣着打扮亦是雲七小姐平日的模樣,只是可惜假的終究還是假的,就算是上了龍牀,也變不成鳳凰。
他收回視線,走進房間,屋內彌留着酒氣以及男女歡愛過後的麝香氣味,他蹙了蹙眉,擡眼看到夏賢頹敗地坐在椅子上,衣襟敞露,露出性感迷人的胸膛,頭向後仰,手背搭在額頭上,整個人散發着一種難以言喻的頹靡氣息。
半晌,夏賢開口問道:“剛纔在門外的人是你嗎?”他的聲音很平淡,沒有一點起伏漣漪,好似在問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是微臣。”傅黎川恭敬地低着身子,平靜地回答。
“是嗎。”屋內瞬間變得寂靜,良久,夏賢輕聲道:“那就好,你下去吧。”
“是,皇上。”傅黎川躬身一拜,轉身將房門帶上,他擡起頭仰望着天空,心情沉重,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最終,只能化作一聲嘆息,舉步離開。
馮妙兒這半個月來每天都會不請自來,說是陪顏夕聊天散步,但是馮妙兒的用意她心知肚明,只是人家上門她也不好拒之門外,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馮妙兒註定要失望了,從那天她受傷開始,雲賢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不過不用面對雲賢,這樣反而讓她輕鬆的過了這短時間。
“姐姐,都過半個多月了,皇上怎麼還不來看姐姐?莫不是還在生姐姐的氣?”馮妙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自從涼亭之中皇上親口承認要冊封這個女人爲皇后,她便不遺餘力的討好這個女人,讓這個女人成爲她平步青雲的墊腳石。
可是,都怪這個女人不好,受到皇上如此寵愛,竟然還惹怒了皇上,害的她這段日子連皇上的面都沒見到,真是可惡。
“皇上政事繁忙,不來也是情理之中。”顏夕淡淡地說道。
“姐姐,不要怪妹妹多事,既然皇上不來,姐姐應該主動地去找皇上啊,現在姐姐仗着皇上寵愛,使使小性子,但凡事過猶不及,等到了皇宮,後宮才情絕色的女子可是數都數不清,哪個不是上趕着討皇上歡心?萬一被哪位娘娘勾走了皇上的心,姐姐到時候可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馮妙兒觀察着顏夕的臉色,輕聲說道。
顏夕笑了笑,不以爲意:“若真如此,我倒是要感謝那位能夠奪了皇上心的女人。”
馮妙兒一愣,有些着急地說道:“姐姐,你不會是認真的吧?你怎麼一點都不在乎呢?在後宮,沒了皇上的寵愛,那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還有這樣的人,這麼大的恩寵還要往外推?莫不是欲拒還迎,想要得到皇上更多的注意,使的小手段?可是皇上這麼久都沒來找她,難道她就不怕?
實在是猜不透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打算。
顏夕對她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解釋,後宮?本來就不是她該呆的地方,她的家在東陵,是蘇府,那裡還有她的丈夫等着她回去,等到孩子出生之後,她會想盡辦法回東陵。
“小姐,這是羊奶山藥羹,是奴婢剛剛做好的,小姐您嚐嚐合不合胃口?”柳兒將碗放到顏夕的面前,微低着頭,面色有些驚慌,言語小心翼翼地,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馮妙兒若有所思的擡眼看了看她,然後笑着對顏夕說道:“姐姐身邊的小丫頭倒是心細手巧,姐姐快嚐嚐。”
“我說過不許你近身服侍,這些也不是你該做的事情,出去。”顏夕面色有些微冷,這個丫頭心思不正,她又怎麼敢吃她做的東西?
而且自從知道這個丫頭偷了她的衣服,裝扮她的樣子上了雲賢的牀,她就噁心的不得了,只是柳兒是雲賢的人,她便不想參合這些事兒,不過看來這個柳兒又開始不安份了。
“小姐。”柳兒的淚珠在眼眶打轉,委屈癟着嘴,然後跪在地上,哭道:“小姐,奴婢錯了,您就看在奴婢曾經服侍你九年的份上,原諒奴婢吧。”
顏夕冷眼看着她,不知道她這是又要鬧哪一齣戲,微蹙眉,冷聲道:“你我之間的主僕情誼早已斷絕,你做了什麼都與我無關,又何來原諒不原諒之說?況且我只是不需要你近身服侍而已,又沒有虐待你,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