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走上前,笑道:“蕭將軍,我東陵乃是禮儀之邦,向來都是知禮守禮,本小姐不知道強娶豪奪是否是北淵國的禮法,但是蕭將軍卻不是本小姐的良人。”
簡單說就是,你不是我的菜。
“你。”說道北淵國禮法,蕭哈曼怒極,只是他剛纔的做法確實如此,而且總不能和一個女人一般見識,他壓住怒氣,說道:“七小姐怎知本將軍不是你的良人。”
顏夕勾脣一笑,吩咐宮女拿了一把空白的團扇和筆墨,隨後在上面寫寫畫畫,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下,拿出團扇,只見一面畫着一隻,額,動物,另一面畫着一個籠子。
顏夕說道:“使臣大人剛纔拿出貴國引以爲傲地九連環,本小姐以半刻鐘的時間解開,若是使臣大人能夠解開本小姐的答題,本小姐就承認使臣大人比我聰明,到時候任憑大人處置,如何?”
話中意思很明確,你要是比本小姐聰明,本小姐就承認你,否則,你就是一個沒有頭腦的草包。
“七小姐。”上官煜皺眉,這個實在太危險了,如果蕭哈曼真的解開了,那麼在衆目睽睽之下當真就是反悔不得了。
“哈哈哈,好,七小姐請說。”
蕭哈曼豈會放過這次機會,他雖爲將軍,卻不是莽夫,論智謀雖不及軍師大人,但是自認也不絕對不差,他倒是不相信,憑着一把團扇就能把他難倒了。
“那好,我這裡有一把團扇,扇面這一側是一個鳥籠,另一側是一隻小鳥。”
“這是鳥?”蕭哈曼脫口而出。說它是雞也沒人相信。
顏夕額角劃下黑線,雖然她的畫工不好,但是也不會差到連只鳥也讓人認不出來的地步啊。顏夕依舊自我感覺良好。
此刻不僅皇上,皇后還有上官煜,大家終於知道剛纔雲七小姐所說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的話,此言並非虛假,果然人無完人啊。
“這是一隻鳥。”顏夕非常肯定的再次強調,然後繼續說道:“我的題目是,請使臣大人將這隻鳥關在籠子裡。”
這次,不只蕭哈曼,所有人都愣住了,前面畫的是鳥,背面畫的是籠,這怎麼可能把鳥關進籠子呢?簡直是天方夜譚。
“使臣大人有半刻鐘的時間思考,當然,實在想不出來也可以棄權,顏夕完全可以理解。”顏夕微笑着,輕聲說道。
蕭哈曼臉色發青,他怎麼可能會棄權?此女剛剛解開他們北淵國出的難題,九連環,如果他解不開此題不但丟了北淵國的顏面,更表示他連一個女子都不如,他怎麼可能忍受這樣的侮辱。
只是,這道題太過刁鑽,同一個扇面,在正反面畫上鳥和籠子,除非是將扇面分成兩半,否則怎麼可能將鳥關進籠子裡?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對,不可能,分明就是故意的刁難。
“雲七小姐聰慧過人,但是提出一道無解的題目,莫不是想要愚弄本將軍。”蕭哈曼不屑地冷哼一聲。
顏夕低笑,問道:“使臣大人怎麼知道這是一道無解的題?將軍想不出答案,不代表這題無解。”
蕭哈曼黑沉着臉,不再說話,開始認真思考。
皇帝皺了皺眉,他也實在是想不出來,江貴妃湊到皇帝的身邊,輕聲說道:“皇上,這題實在怪異,恕臣妾愚笨,實在是想不出答案。”
“嗯,朕也百思不得其解,這題確實刁鑽古怪,不過,該頭疼的理應是北淵國的蕭將軍,咱們就坐着看戲吧。”
皇帝的聲音中透着幸災樂禍的語氣,江貴妃微楞着看着皇帝笑意的臉龐,應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皇后神色淡然,目不斜視,彷彿不知道江貴妃與皇帝之間的互動,笑意盈盈的看着下面的好戲。
“使臣大人,時間到了,不知道大人有沒有想到答案?”顏夕挑眉問道。
蕭哈曼甩了甩衣袖,黑着臉將頭撇開,冷哼一聲。他實在想不出答案,現在已經丟盡了北淵國和自己的顏面,不過現在這個時辰,他們應該開始行動了吧。
顏夕細細關注着蕭哈曼的側臉,他的眼珠微微轉動着,雖然滿臉怒氣,但是又有些奇怪的異色。
“請雲七小姐解答。”蕭哈曼氣沖沖地說道。
顏夕絕美的臉上揚起笑容,幽雅的宛如天上飄來的雲朵,她伸出手掌將團扇的手柄夾在手心裡,然後開始來回轉動,團扇由慢到快也開始左右來回旋轉。
這時,所有人的瞳孔開始逐漸擴大,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團扇上的鳥真的被關進籠子裡了。
蕭哈曼揉了揉眼睛,再看,無論怎麼看那隻鳥真是關進了籠子裡,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你怎麼做到的?爲何會這樣?”蕭哈曼震驚。
顏夕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其實這不過是一種在視覺方面的錯覺,準確的來說是視覺暫留,光照在視網膜上以後並沒有馬上消失,而是留有一部分殘像,造成了人眼的視覺暫留。
但是她並不打算解釋,現在丟盡臉面的蕭哈曼應該不會再來胡攪蠻纏,沒事找事了吧。
顏夕回到座位上,上官煜湊近她,讚賞道:“小嫂嫂,果然厲害。”
“你與其在這裡閒來無事,還不如去做點有意義的事,這個蕭哈曼有點不大對勁,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顏夕小聲說道。
上官煜聞言,臉上的笑容未變,說道:“放心,他逃不出本太子的手掌心。”
顏夕擡眸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蕭哈曼丟盡了臉面,也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雲顏夕兩次爲東陵國挽回了顏面,立了大功,皇帝大笑;“好好好,雲七小姐才智過人,朕重重有賞。安遠侯,你養了一個好女兒啊。哈哈哈。”
“微臣謝皇上讚賞。”安遠侯面上欣喜,立即上前叩拜謝恩。
“好了,大家繼續欣賞歌舞,都隨意,隨意。”皇上大手一揮,笑道。
樂聲響起,歌舞翩然而起,剛纔不悅的氣氛逐漸緩和下來,但是屋內樂器的聲音摻雜着門外嘈雜的聲音,讓沉浸在愉悅中的皇帝皺緊了眉頭,厲聲道:“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