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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誠璧和莫習凜的尖叫聲在蘇紫瑤的耳邊迴響,讓蘇紫瑤禁不棕想起一句話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墨離殤,你使詐！”
臨昏迷之前,蘇紫瑤聽到了兩聲爆喝:“墨離殤！”
原本扶着自己之人好似被什麼打中了一般,漸漸傾斜,而她的身子在快要落地之時便又落進了另一個懷抱之中。
就在蘇紫瑤被藥人的血液壓制住體內蠱性,身子不適,神智漸漸模糊,卻又一心擔憂着龍誠璧安危之時,忽聽得身後又是一陣動靜。
今日龍軒逸與司雪衣大喜之日,在場的衆人或多或少都喝了酒,防備也減弱了不少,加上莫習凜所帶的人可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一時之間衆人展開一躊戰,竟是難分勝負。
“看好她。”莫習凜止了血,將蘇紫瑤推到程於彥的懷中,低聲囑咐道,爾後帶着一羣黑衣人飛身加入戰局。
“咳咳咳……”蘇紫瑤被那甜腥的血液嗆得咳了好幾聲,身子一空,再看時,自己竟然已經落到了另一人的懷裡。
藥人的血有抑制蠱體的作用,可說是蠱人的大敵,莫習凜硬往蘇紫瑤的嘴裡灌了好些鮮血,就是爲了抑制住蘇紫瑤的控蠱能力。
龍誠璧見狀也顧不得其他了,截過邊上一人的長劍便往莫習凜這處奔去,卻被藍千諾先一步攔住。
莫習凜揮手往自己的腕上割了一道口子,看出他的意圖的蘇紫瑤臉色微變,開始掙扎了起來。
“閣主別生氣,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嘛。”程於彥搖着扇子,一臉放浪不羈的笑道。
莫習凜微微一笑,並未答話,只冷冷的掃了一眼身後的幾人,不帶半分情緒的說道:“你們來遲了。”
“幽冥左右護法?這麼說來,你是幽冥閣主?”蘇紫瑤若有所覺的驚呼道。
莫習凜冷笑一聲,話音未落,幾道身影便快速的從身後掠了出來,一個個的全都站在了莫習凜的身後。其中還不乏熟識之人,比如程於彥和藍千諾。
“活着?你我今夜能活的人若只有一個,那定然是我。”
這一幕看在龍誠璧的眼中更是刺眼異常:“放開瑤兒,否則,今日你定不能活着離開此地?”
“那就是滄月的皇帝?”莫習凜面對着衆多的護衛卻是一點都不緊張,湊近蘇紫瑤的耳邊低聲呢喃道。
龍誠璧許久不見蘇紫瑤回來,心中生了疑慮,實在放心不下,便帶着人出來找人了。沒想到剛一靠近這個庭院便聽到了打鬥聲,闖進來後,更是看到蘇紫瑤被人制在懷中,難以動彈的模樣,一下子臉色就沉了下來。
“誠璧……”
“瑤兒！”謝遠的驚呼聲與龍誠璧的叫喊同時出現,蘇紫瑤猛的擡起頭,卻見龍誠璧引着一羣人趕了過來。
“娘娘……”
莫習凜握着蘇紫瑤的手剛要離開,變故又生。
莫習凜一笑:“放心,只要你跟着我走,一切好商量。”
“我跟你走,別傷他們,還有曲姐姐……”
“紫瑤……”
莫習凜手下一頓,原本直逼挽星胸口處的劍尖,最終換成了一道掌風,挽星倒飛了出去,好在謝遠接了一把,雖然昏了過去卻是看着沒什麼事情,讓蘇紫瑤忍不住微鬆了口氣。
“別傷她……”眼見着莫習凜手中的匕首又有了動作的打算,蘇紫瑤慌忙喊道。
“娘娘……”挽星見蘇紫瑤被制,驚呼一聲,慌忙上前想要幫忙。
“唔……”
“謝遠……”挽星驚呼一聲,慌忙上去扶,蘇紫瑤也想上前查看他的傷勢,卻被某人先一步扣住了手腕反扭過去。
謝遠躲閃不及,一下子倒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嘔出兩口鮮血來。
“唔……”一個小擒拿,謝遠手中的長劍反被扣住,極力想要抽出之時,對面之人已經一腳踹上了他的胸口。
謝遠雖身經百戰,但到底是官場中人,比不得這些武林人士,再加上莫習凜能夠勝得過姬無顏,武功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十數招下來,謝遠已經漸漸有了敗象。
謝遠聞言一愣,砍向莫習凜的劍也越發狠辣了起來。一瞬間院裡面刀光劍影,煞是熱鬧。
知道謝遠是誤會了,可現在也顧不得這個了:“謝將軍小心,他是紫唐的人。”
“哪來的登徒子?竟然敢褻瀆我們娘娘,看我不砍了你的手。”
“謝將軍。”蘇紫瑤被推得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看清那個解救之人卻是愣了愣,原來剛纔謝遠和挽星就在不遠處,聽到了剛纔蘇紫瑤的那聲驚呼,慌忙趕了過來,就見一個男人緊抱着蘇紫瑤,像是在強迫着她做什麼不情願的事情。
就在兩人街着之時,一道如虹的劍光直逼了過來,莫習凜臉色一沉,將懷中的蘇紫瑤往邊上推了推,身子順往邊上一側,雙指微動,接住那來勢洶洶的長劍劍尖。
蘇紫瑤的話並沒有讓莫習凜打消念頭,反倒像是火上澆油,莫習凜眼中的殺氣越發加深了幾分。
莫習凜難得外露的殺意讓蘇紫瑤渾身一顫,驚惶道:“你敢碰他,我絕不會放過你。”
“你……那個龍誠璧就那麼好?讓你這麼不顧一切的想要跟他在一起?既然如此,該死,他就該死。”
“屬於我的地方,屬於我的一切?”蘇紫瑤冷冷一笑,“這裡就是屬於我的地方,我的一切都在這裡。”
“我只想你乖乖地跟我回去,回到原本該屬於你的地方,得到該屬於你的一切。”
“你究竟想怎麼樣?”
“紫瑤竟然記得我的全名,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放心,她現在還沒事,只不過,待會就不知道了。她的生死與否,完全取決於紫瑤你啊。”
“曲姐姐?”蘇紫瑤渾身猛地一僵,不敢置信的望着身後的男子,“你把曲姐姐怎麼了?莫習凜,曲姐姐待你那麼好,你竟然對她下手,你……豬狗不如。”
“金蠶蠱?”莫習凜避開蘇紫瑤撒過來的毒粉,一個閃身快速掠到了蘇紫瑤的身後,一把捏住蘇紫瑤的肩膀將其制在了自己的懷中,與其肩膀之上的蠶豆淡笑着對望着,“紫瑤,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的好,否則的話,你的那個曲姐姐,我可就不能保證她是不是也會像你的那個二師兄一樣……”
“紫唐,難道……你是幽冥閣的人?你是端王的人！”蘇紫瑤的臉色又是一變,伸手往腰間的袋子上一抓,爾後快速往對面之人的臉上一撒。
“什麼目的?自然是帶着紫瑤回紫唐,回紫瑤該去的地方。”莫習凜手中的匕首還沾着銀環的血,纖塵不染的白衣映襯着那淡紫的血液,讓人產生一種詭異的違和感,很是駭人。
“你究竟是什麼人?究竟有什麼目的?”蘇紫瑤一步步往後退,臉色有些難看。
“紫瑤果然聰明。”反正也已經撕破了臉,莫習凜也就不再繼續裝下去了,止了自己手指之上的血,一步步朝着蘇紫瑤走去。
蘇紫瑤聞到了飄揚在空氣中的淡淡馨香味,臉色不由得一變:“你是藥人?”
原先已經漸漸地停止掙扎的銀環,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柔軟的身子一個拱起,大張的蛇嘴好似要喊出一聲尖叫卻又已經失了全部力氣,只能不甘的軟了下來,再也動彈不得。
“蠱物?”莫習凜看着銀環灑落於地的淡紫色血液,微微眯起了雙眼,冷冷一笑,手中的匕首往回一收,在自己的指尖處微微一劃,頃刻間便有幾滴血液溢了出來,滴落在銀環斷成兩截的身軀之上。
“不……”蘇紫瑤雙眸猛地一縮,眼睜睜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愛寵血濺當場,在地上艱苦掙扎。
預料中的慘叫聲並未出現,莫習凜淡笑着掐着手中之物的七寸,爾後自袖中滑出一把精緻的雕花匕首,手起刀落……
“你……”二師兄墜崖了?！蘇紫瑤被這一訊息刺得渾身冰涼,臉色一變,下一秒手中的銀環便已經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迅速飛了過去。
“原來那個紅衣男子是皇后娘娘的二皇兄啊,皇后娘娘想要見他?可惜……怕是來不及了,那男人學藝不精,還敢大放厥詞,最後只能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娘娘若想見他,怕是要到那深不見底的山淵崖底才能……不過就算娘娘到得了那裡,只怕看到的也不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而是一具森森白骨。”
“我二皇兄呢?他怎麼樣了?他現在在哪裡?”蘇紫瑤難得的失去了冷靜,只因她知道,這幾根銀針姬無顏素來不離左右,若非真的發生了什麼不測,這東西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別人的手上。
“看樣子娘娘是認出來了,這幾根東西……其實也沒什麼,手下敗將之物而已。”
莫習凜手指間夾着的是幾根明晃晃的銀針,銀針自中間微微彎曲成了一個弧度,看上去就好像被折了腰,卑躬屈膝的……戰敗者,最重要的是,這幾根銀針蘇紫瑤並不陌生,不……不只是不陌生,應該說很熟悉,因爲這幾根銀針……分明就是他二師兄最常用的兵器！
蘇紫瑤原先平靜的神色在看清莫習凜手中的物事後驀地一變:“這東西……這東西你是打哪來的?”
“既然皇后娘娘知道得這麼多,那我手中的這個東西,想必娘娘一定認得。”莫習凜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爾後自袖中滑出幾樣微彎的物事。
蘇紫瑤靜靜地看着對面褪去初時的溫文儒雅,顯露出了幾分本性的少年,莞爾一笑:“本宮是不知道知道的太多會不會招來禍患,但本宮卻知道,有些事情若是知道得太少,一定死得快。”
“皇后娘娘果然厲害,不過短短几句話竟然就被皇后娘娘猜到了這麼多,不過娘娘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並沒有好處。”
“若是尋常人,聽到我曲姐姐說起九王爺大喜,這樣巴巴的趕來參加的多爲趨炎附勢,想借着這個機會下平步青雲之人,本宮聽曲姐姐提起過你本出身書香門第,家道中落才淪落到爲人教書的境地,這樣的人相較於旁人往往更急功近利,可你不是……本宮看得出來,你到這裡並不是爲了攀附權貴。而且尋常人知道與自己有一面之緣的女子竟然是當朝皇后,想來也不該是先生這樣的反應,你究竟是什麼人?或者說,你來此究竟有什麼目的?”
莫習凜聞言微怔,微笑道:“我有什麼好讓皇后娘娘意外的?”
“意外嗎?相比之下,莫先生倒是讓本宮更意外一些。”
莫習凜看出了蘇紫瑤眼中的防備,上前一步微微笑道:“今日到曲府之時,聽曲夫人說起今日九王爺成婚,便過來湊了湊熱鬧,卻沒想到竟然發現了一些意外之喜。”
微微地詫異過後,蘇紫瑤馬上便鎮定了下來,低聲問道:“莫先生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