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瑤趕到凌雲閣之時,凌雲閣外面早圍一羣向想要進去看熱鬧的丫頭。
“都圍在這裡做什麼?沒事幹嗎?管家呢?”
“王妃……”管家突然被點名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
“把這些人全都記下來,既然這麼閒就好好給她們找點事情。”說完冷哼一聲,揮袖而去,留下臉色煞白的衆丫頭與管家跪倒在地。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佈置,卻獨獨少了住在這裡面的人。
高高的橫樑之上,三尺的白綾悠悠飄蕩,內室一陣陣哀悽的哭泣聲,聽得蘇紫瑤臉色煞白。
一步步踏進內室,聽到動靜的幾個婢子同時回過頭來,離蘇紫瑤最遠的一個丫頭一見蘇紫瑤進門,咬了咬牙,衝到蘇紫瑤腳下大哭道:“王妃,小姐不可能上吊自盡,您平日與小姐最好,一定要爲小姐報仇啊!王妃……”
蘇紫瑤認出這丫頭是葉秋芙從家裡帶進府中,一直跟着她的貼身婢女——惜文,臉色越發難看,腦中迴盪着惜文帶着哭腔的話語。
上吊自盡?芙兒怎麼可能自盡,前兩日還高興地與自己談着出府之後要如何如何的芙兒怎麼可能自盡?!
蘇紫瑤推開惜文,一步步走到牀榻邊,俯身想要掀開那蓋在上方的白布,卻被先一步攔住。
“瑤兒……”溫厚的手掌扣住了她的肩膀,另外一隻手則沒有一絲縫隙的遮住她的視線,耳邊迴盪着那人略顯擔憂的聲調,“別看。”
身子毫無徵兆的顫抖了起來,雙手垂與身側死死握緊,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嘴裡蔓延,蘇紫瑤倒抽了一口冷氣,將眼中熱辣的淚水重新嚥了回去。 шωш●Tтkд n●¢ ○
“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人怎麼會在府中上吊自盡?”龍誠璧鳳眸微挑,望着滿室惶然垂頭的丫頭,冷聲問道。
“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一個丫頭哆哆嗦嗦的出聲道,“奴婢今日一早喚小姐起身,喚了多次沒聽到小姐迴應,便推了門進去,就看到……”
“王爺,小姐不是自盡,小姐一定不是自盡……昨日小姐還歡歡喜喜的告訴奴婢,過兩日便要出府見大少爺,怎麼會忽然想不開自盡?”惜文兩隻眼睛哭得紅腫不堪,卻仍舊倔強的盯着上座的兩人,目光堅定。
“昨夜芙兒是什麼時候安置的,今早又是何時發現她在房中……那樣的?”蘇紫瑤微紅着眼眶,悶聲問道。
“小姐這幾日心情好,每日都早早就寢,昨日奴婢戌時便伺候着洗漱完畢安置了,今兒個一早天剛亮的時候小蝶進門喚小姐起身,才發現……”
蘇紫瑤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那昨晚你們可曾見過什麼人進過芙兒的房間?”
幾個丫頭面面相覷,盡皆搖了搖頭:“不曾。”
“王爺,王妃……”惜文紅着眼睛還想再說,卻又苦於拿不出證據,只得不甘的咬着脣垂頭哭泣。
蘇紫瑤看了一眼龍誠璧,龍誠璧輕嘆一聲:“此事我會着人徹查清楚。”
蘇紫瑤點了點頭:“着人通知太史令了嗎?”
“已經讓人去叫了。”
蘇紫瑤沉默了片刻道:“嗯,讓他來見芙兒……最後一面。”
“芙兒……芙兒怎麼樣了?”蘇紫瑤剛一踏進瀟湘館,蕭茹玉便跌跌撞撞的撲了過來,一臉的擔憂。
蘇紫瑤忽然覺得雙眸中好不容易褪去的熱辣再次襲來:“蕭姐姐,對不起。”
短短六個字,卻像千斤般重,讓蕭茹玉雙腿一軟,險些跌倒。
“姐姐!”蘇紫瑤慌忙扶住,手腕反被死死揪住。
蕭茹玉煞白着臉,瞪大眼睛悲慟道:“她才十五歲,才十五歲,花一樣的年紀,怎麼會這樣的?怎麼會這樣!”
蘇紫瑤抱着她的頭,掩住她奪眶而出的淚水,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愧疚,當初若非她帶着葉秋芙來此,或許蕭茹玉便不會將對那個未出世孩子的情移到葉秋芙的身上,今日也不會這般難過……
“紫瑤,紫瑤……”
“我明白,我明白。”蘇紫瑤抓住蕭茹玉揮來的手,低聲承諾,“我會給姐姐一個交代,也會給芙兒一個交代。”
蕭茹玉淚流滿面,緊揪着蘇紫瑤的手,像抓着最後一根稻草,半晌才悶聲點了點頭。
葉秋芙的葬禮暫定三日之後,葉家小姐突然於王府逝世。一個小小的姨娘,雖然是攝政王府中的,卻沒什麼可說的。但懷就壞在前不久龍誠璧纔打算將這個姨娘轉認爲義妹,送回孃家,不久便出了這樣的事情。
一時間,葉秋芙的死倒成了外頭之人爭想談論的話題,不少人懷疑葉秋芙是因着被夫家退回孃家,羞憤自殺,更有不少人則認爲葉秋芙的死於王府之中的幾位夫人脫不了關係。
外面之人衆說紛紜,但念及攝政王的威嚴,卻也不敢當面提及攝政王府的是非。然外面的人不敢,卻不代表府內的某些人沒這個膽子。
“我瞧着這五妹妹也着實可憐,平日不受王爺寵愛也就罷了,還被人攛掇着要趕出王府,能不這般羞愧自盡嗎?說到底還是太天真了,纔會着了某些面上道貌岸然,內裡卻比誰都要陰毒的賤人胚子的道,紅顏薄命啊!”
蘇紫瑤剛和挽星幾人送走前來弔唁的幾位大臣,想要走出靈堂歇歇,便聽得邊上傳來一陣嗤笑的冷哼聲。
“三夫人,您小聲點,這裡還在靈堂附近,要是……”
“怕什麼,敢做難不成還怕人說?”蔣玢嬈睨了身邊之人一眼,冷笑一聲,“聽說葉秋芙那個小妮子死的時候,吊在風口上晃了許久,死狀悽慘。也不知那賤人午夜夢迴的時候,會不會想到那一幕,擔心被冤魂索命什麼的,害怕的渾身發抖。”
蔣玢嬈說完低聲笑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緊跟在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頭渾身顫抖,臉色陡然煞白。
“冤魂會不會索命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若可以的話,我倒巴不得芙兒半夜來找我,向我親自言明真正令她慘死的兇手是誰?”
突然傳來的聲音令蔣玢嬈幾人不由得一顫,循聲望去,才發現自己話題中的主人公不知何時竟然站在他們不遠處,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們。
“王妃……”蔣玢嬈身邊的丫頭們一個個全都心虛的低了低頭。
蘇紫瑤微微一笑,擡首朝她們走了過去:“蔣姐姐近來是越來越不懂禮數了,剛纔大臣們過府弔唁,蔣姐姐怎麼說也是王府的主子之一,客過門而不問,未免讓人詬病。”
“王妃纔是着王府的女主子,有王妃在,何至於要我們這些姨娘出去丟人現眼。再者今日這些大人們也不全弔唁而來,王妃容貌出衆自是不怕的,像我們這樣的庸脂俗粉,還是不要出去有礙觀瞻的好。”初時的驚詫一過,蔣玢嬈便越發放肆了起來。
“三姨娘既然知道自己有礙觀瞻,就不要隨便出來走動,若是不小心遇上了那些來來往往的大人們,嚇到他們可就不好了。”挽星瞧着蔣玢嬈那趾高氣揚的模樣,心頭一陣火起。不願出去丟人現眼,聽她這意思是他們這些出去接待客人的人丟人現眼了?
“你……”蔣玢嬈一愣,臉上的笑意褪去,看向挽星的目光也兇狠了幾分。
片刻方纔一笑:“不出去就不出去,當我喜歡在這王府裡面晃嗎?哼,明鵲,我們回去,這府裡纔剛死了人,這段日子我們就在軒裡面待着,省得出來亂跑的時候碰上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晦氣!”
“你這……”挽星還想上前,卻被蘇紫瑤攔住。
蘇紫瑤看着蔣玢嬈轉身離去的背影,冷冷一笑:“蔣姐姐既然擔心碰上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就好好管管自己。蔣姐姐性子急,其他說着說着也就罷了,唯有這死者爲大,蔣姐姐剛纔說了這麼多。如果芙兒九泉之下有知的話……”
蔣玢嬈腳下一頓,雙肩不着痕跡的抖了抖,咬牙道:“你這是在嚇唬我?”
“姐姐說笑了,姐姐膽子大這府裡盡人皆知。只是這怪力亂神之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姐姐自己不怕,保不定這府中人人不怕,所以爲了姐姐好,也爲了芙兒好,更爲了這府中上上下下幾百個人好,姐姐還是多留點口德爲好。”
蔣玢嬈聽完臉色鐵青,轉身剛想駁斥。蘇紫瑤卻早一步轉身:“前廳還有不少事要忙,挽星,我們走。”
“是。”挽星挑釁的朝着蔣玢嬈揚了揚眉,微笑着扶着蘇紫瑤走了。
蔣玢嬈有氣無處發,跺了跺腳憤然離去,自然沒有看到身後的蘇紫瑤轉過圍廊之時,若有所覺的朝着她身邊看了一眼,爾後又不着痕跡的收了回去。
“王妃,您可回來了。太史令在軒中等候多時了。”碧淵遠遠見着蘇紫瑤帶着挽星迴來,立馬迎了上去,壓低聲音提醒道。
“太史令來了?什麼時候來的?在哪裡?”
“已經進了外廳,等了有一會了。”
蘇紫瑤點了點頭,揮手讓身後跟着的幾個丫頭退下,帶着挽星和碧淵兩人走了進去。
“葉大人。”蘇紫瑤步入外廳,朝着那背對着他們的少年輕喚一聲。
少年聞聲轉過身來,一張與葉秋芙有幾分相似的臉頃刻間映入眼簾,面容姣好,眉目如畫,只不過葉秋芙的臉看着更爲圓潤一些,故而更顯幾分女子的嬌俏可愛,而眼前之人的臉則更爲瘦削一些,故而看着更顯得端莊斯文,多了幾分女子沒有的書生卷氣。
這是蘇紫瑤第二次與此人照面,第一次是在前不久,此人聞聽葉秋芙死訊,慌忙過府之時。不過那時大家都沉浸在悲傷之中,兩人也不過遠遠打過一聲招呼,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這位太史令大人,卻也發現短短几日,這位大人比起上次已然憔悴不少。
“下臣拜見王妃。”
“葉大人不必多禮,我與芙兒情同姐妹,葉大人既是芙兒的兄長,自然也是我的兄長。”
葉思誠一怔,雙眸竟微微泛起了紅。
蘇紫瑤揮手讓碧淵奉上兩盞熱茶道:“今日弔唁之人來來往往,葉大人想必都不曾好好歇息,先喝杯茶潤潤嗓子。”
葉思誠接過茶水沾溼了脣角便又放下,朝着蘇紫瑤輕道了聲謝。
蘇紫瑤輕嘆一聲又道:“我瞧着大人比起前幾日清瘦了不少,大人因爲芙兒之事傷心我能夠理解,但若是因此傷了身子,芙兒在九泉之下只怕也無法安心。”
葉思誠怔了怔,望着蘇紫瑤的臉,雙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像是下定了某樣決心一般,起身朝着蘇紫瑤跪了下去。
“葉大人,你這是做什麼?”蘇紫瑤嚇了一跳,慌忙起身去扶,卻被葉思誠擋住。
“下臣知道在這王府之中,僅王妃一人對芙兒真心相待。芙兒自從進了王府,舉目無親,下臣雖爲兄長,但官階低下,想要照料她終究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打從王妃入府之後,芙兒便經常捎信與我,告知王妃對她的百般照拂,下臣雖未過府拜望,但心中一直很是感激王妃……”
“葉大人有什麼話,起來再說……”蘇紫瑤眉峰微收,還想去扶。
葉思誠卻固執的搖了搖頭:“王妃,請讓下臣說完。”
蘇紫瑤看着他那隱含着傷痛卻堅定的目光,終究嘆了一聲,點了點頭。
“這次芙兒告知下臣能夠出府,下臣確實萬分欣喜。倒不是因爲不樂意芙兒嫁給王爺,只是王爺已有了王妃,還有了好幾位姨娘。芙兒心思單純,見不得這些深宅院府內的爾虞我詐。能夠離開這裡找個願意疼愛她的男人照顧她,再不濟我是她哥哥,也能保她一世無虞。卻沒想到……”
蘇紫瑤心頭微酸,葉思誠的話正是她當時所想,這個大院子裡面的人太多,一個個若非心機深沉,便是身家厚重。葉秋芙還是個孩子,待在這府中有弊無利,還不如送出府去。想必蕭茹玉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故而縱然心中萬般不捨,卻還是沉默着默認了這事,只是沒想到……
“這次的事,是我太大意了。沒想到芙兒會在臨出府之前出事,千算萬算沒算到芙兒會……想不開。”
蘇紫瑤話音一落,葉思誠渾身一抖,咬着脣擡起頭道:“王妃當真以爲芙兒是因爲自己想不開,纔會自尋短見?”
“難道不是……”蘇紫瑤愣了愣,心頭微凜。
雖說因着此事外面流言滿天飛,但龍誠璧可是下過死命令,對外一律說是自盡。倒不是不想徹查此事,只是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給了外頭不懷好意之人把柄不說,更會鬧得王府之中人心惶惶。那這個葉思誠是從哪裡得知的?
“芙兒自打得知自己能夠出府一家重聚,日日欣喜不已。過幾日便是下臣與芙兒爹孃的祭日,芙兒還特地修書一封,希望與下臣一同前去拜祭,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想不開?”
“縱然如此,這些也只是你一人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即便是我也不能替芙兒討回公道。”
葉思誠猶豫片刻,才隱含着怒火道:“芙兒根本不是上吊自盡,而是被人勒死之後才吊上去,做出上吊的假象。”
蘇紫瑤臉色一變,緊盯着葉思誠微垂的頭冷道:“大人可有真憑實據,妄下斷言可是會招來禍患的。”
“下臣既然敢說便必然有證據,下臣當年還未中舉入王城之前,曾在家鄉當過兩年仵作,養家餬口。那日芙兒出事後令下臣過府相見,下臣便查看過芙兒脖頸上的勒痕,除卻脖頸上的比較淺顯的勒痕之外身上並沒有其他的特徵表現。若當真是自己想不開上吊的話,芙兒上吊之前還活着那麼脖頸之處的傷痕定然會顯現爲較重的青紫色,且全身都將呈現窒息後的青紫色,但芙兒沒有……”
葉思誠頓了頓,略顯悲慟的沉聲道:“足見芙兒在上吊之前便已經被人勒死了。”
蘇紫瑤身形一晃,臉色煞白得可怕,雖然本就有所懷疑,但當真確定之時,蘇紫瑤還是覺得心頭猛地一絞,雙眼發痛。
誠如蕭茹玉所言,那還只是個孩子,還不曾見識過外面花花世界,天真浪漫的孩子,究竟是誰這般狠心,竟將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活活勒死!
“王妃(小姐)!”眼見蘇紫瑤身形不穩,邊上的碧淵挽星二人慌忙上前扶住,葉思誠也連忙伸手想要幫忙。
蘇紫瑤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才道:“葉大人起來說吧,這事我既然知道了,便不會就此罷休。芙兒雖非我親妹妹,但自我入府之後便一直將她視作親妹相待,如今她出了這事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謝謝王妃。”葉思誠面上一喜,若說一開始還心存疑慮,但剛纔瞧蘇紫瑤爲了自己妹妹那傷心的模樣,這份疑慮也散去了,如今的他只想好好地爲自己最疼愛的妹妹討回一個公道,不讓她枉死!
“知道芙兒是被人所殺這事不假,但兇手是誰,我們至今仍完全沒有頭緒。這幾日我忙着出去照料曲姐姐,府中之事不甚清楚,大人可有什麼線索?”蘇紫瑤剛一冷靜下來便轉念想到這幾日自己忙着奔波與曲府與王府,加之蔣玢嬈幾個姨娘近來因着龍誠璧回府也是安分了不少,故而葉秋芙這邊籌備着出府一事也是不甚上心,如今想要查謀害葉秋芙的兇手還真是……
葉思誠怔了怔才道:“芙兒今日來與下臣通信頻繁,卻大多提及出府一事,並未有什麼特殊之處。王妃若想徹查,不妨喚芙兒貼身的幾名侍女過來問問?”
蘇紫瑤點了點頭,讓碧淵和挽星出去把那幾個丫頭叫進來。
“大人,此事可與王爺說過?”蘇紫瑤看着兩個丫頭出門,才躊躇的問了一句。
葉思誠微怔,幾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大人不信王爺?”蘇紫瑤沉思了片刻,方纔說出心中猶疑。
葉思誠頓了半晌才道:“王爺有王爺的考量。”
蘇紫瑤眼中劃過一絲瞭然,看向葉思誠的目光也浮上了幾分讚賞。也怪不得龍誠璧會想着拉攏此人,這般知道察言觀色,只怕也是在官場呆上這麼些年培養出來的。
今日他若是心急火燎的找上龍誠璧,將自己知道的這些話和盤托出,龍誠璧雖不至於全盤否定,卻定然會顧忌府中女眷與朝中大臣的牽連,無法放開手腳徹查此事,更有甚者可能還會壓着葉思誠將此事按下,但若是找上自己便不同了。
不說自己與葉秋芙情同姐妹的交情,便是自己女兒家的身份,也不若龍誠璧身居高位那般畏手畏腳,而且由自己來查這事屆時傳出去也不會太招人口舌。
“大人言之有理,但是既是王府中事,便該讓王爺知曉。大人既不方便開口,那麼便由我來做這個傳信之人,大人儘可放心,芙兒與我情同姐妹,這事……完不了。”
葉思誠聽着蘇紫瑤狀若保證的話語,提在心口的氣終於稍稍放了下來,朝着蘇紫瑤躬身行了個禮表示感謝。
葉秋芙的幾個丫頭都在靈堂守靈,沒一會便被帶了過來。
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王妃這個時候將她們叫來是爲了何事。
“我有事問你們,你們知道什麼必得據實回答,若是讓我知道你們有所隱瞞,即刻將你們趕出王府。”
幾個丫頭臉色一變,慌忙扣頭道:“奴婢定不敢有絲毫隱瞞。
“五姨娘出事那天晚上,你們可有發現什麼異常?或是有什麼人進出凌雲閣?把你們知道全部說出來,若有遺漏一句……”
“王妃,這件事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日五姨娘傍晚回來之後便再沒出去,也沒有什麼陌生人進出過凌雲閣,我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五姨娘會想不開……”
“沒有人進出過凌雲閣,也就是說芙兒的死很可能和閣中的某一個人有關?”蘇紫瑤鳳眸微冷道,“來人,把這些丫頭全都拖下去,寧可錯殺一百,不放過一個,連主子出事都不知道分毫的婢子,有什麼資格留在這個世上?全都給我下去侍候芙兒!”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啊!”一時間房內的丫頭們全都跪倒在地,大聲哭嚎。
砰地一聲,沒等邊上的丫頭將人拉出去,其中一人便臉色煞白着跌倒到了地上。
蘇紫瑤與葉思誠對視一眼,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揚脣冷笑:“看來,你好像知道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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