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道路確實是順着李梓藤的話通了一段,但是不到多少路程就又開始了堵車,往上坡處看去,一列列車輛,半天不見任何動靜。

韓詩語看着一列串的車輛頭疼:“這得要多久啊,現在只有半小時不到了,來得及嗎?”

明明是祁夏喜要回家,可是韓詩語看起來比她還要着急的樣子,遭遇堵車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祁夏喜在一旁安慰:“沒事的詩語。”

“快了。”李梓藤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一句略顯無力的話來安慰兩個女生,看看現在這個狀況,他也是恨不得能撞開這些堵路的車,但是事與願違,礙於現實,他也是隻能想想了。

祁夏喜一手搭在韓詩語的手上,望着車窗外堵着的車輛,緩緩道:“詩語,其實我剛纔也在想,要不要乾脆就留下來,我媽有我爸守着,你一個人在帝都,太孤單了。”

可是韓詩語不這麼想,她縱然很樂意讓祁夏喜留下來,就像是她說的那樣,她一個人在帝都的確太孤單了,不過,她更不願去做一個自私的人。

祁夏喜或許是看出了韓詩語的擔憂,呼出一口氣說:“詩語,不用擔心如果我沒有去陪我父母會怎麼樣,就算真的趕不上,我相信他們也會理解的,畢竟這個堵車的事情誰說也說不,還有,不要因爲我來陪你而有負擔,陪最好的朋友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沒有什麼負擔可言,你完全不用自責。”

韓詩語愣了半晌,眼淚奪眶而出,一把撲在祁夏喜身上,一邊抽泣一邊咬字不清地道,“夏夏....夏夏...你真好,我要是個男的,我就立馬登門提親了。.”

祁夏喜笑着伸出雙手抱住了韓詩語,任由韓詩語的眼淚浸潤了一片衣角,畢竟是厚大衣,顏色也選了個深色的來。

等他們完全走出高速時,已經是九點二十了,十分鐘的時間,根本沒可能趕到機場和父母匯合。祁夏喜摸出手機,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聽祁夏喜說因爲堵車而趕不上航班的時候,韓母稍微有些失落,又聽說祁夏喜是跟李梓藤在一起,瞬間高興起來,祁夏喜想解釋什麼,那邊的祁父父板着臉催促祁母排隊去安檢了。

“夏夏啊,你爸下午有一個臨時的會議,不能陪着你改簽航班了,不過你也別在帝都待太久,你自己一個人注意安全,回來的時候通知我們一聲,你爸爸也好去機場接你。”

“嗯,我知道了,我等哪天天氣好點了就回來,還有,我不是……”祁夏喜想解釋自己並不是一個人,還有韓詩語,但是她話還沒說完,那邊祁母匆忙道:“那就這樣了,我們安檢了。”隨後便掛了電話。

“誒,夏夏,你說,你沒回去,你爸媽不會怪我拐了他們家寶貝女兒吧?”韓詩語拖着下巴,雖然一副很抱歉的表情,但語氣中卻透着興奮和得意。

祁夏喜只是無奈的笑笑,擡頭對着開車的李梓藤抱歉道:“對不起啊,讓你白跑一趟了,能麻煩你再把我們送回去嗎?”

李梓藤看着前面的路口,一邊打着方向盤,一邊說道:“這有什麼麻煩的,再說了,我今天也沒什麼事,對了,待會兒我帶你們出去吃飯,我之前去過一家日本料理店,他們家的壽司特別好吃,我想你們應該會喜歡的。”

李梓藤說話的時候,眼光偶爾會看向後視鏡裡的韓詩語,在說到要請她們吃飯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的有些不足,生怕自己被拒絕。

不過韓詩語一聽到壽司,立馬從祁夏喜的懷裡坐了起來,眼睛放着光,說:“帝都的美食幾乎已經被我吃了個遍,不過壽司店倒是很少去過,正好我們早上也還沒吃什麼,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招待。”

李梓藤心裡自然歡喜:“那家店的老闆對日本料理很有一番研究,廚師也聘用的日本人,所以我保證,你一定能夠嚐到最正宗的日本料理。”

說着,李梓藤摸出了手機,祁夏喜本來想提醒他專心開車的,不過見他沒一會兒就又把手機放了回去,因而也沒有再說什麼。

回去的路依舊堵的水泄不通,不過三人這下也不用着急趕路了,路上有說有笑的,等道路暢通後,已經到了飯點,李梓藤直接將車朝那家日本料理店開,由於座標並不在城區內,所以路上沒有多少過往的車輛,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開到了料理店外面。

韓詩語透過窗戶看到了那家被李梓藤誇讚的料理店,突然有些懷疑李梓藤的審美問題了。

那家店的門面還不過祁夏喜的宿舍那麼大,且招牌上的字還有些掉漆,看起來有些年代了,店內採用的是落地窗的形式裝修的,可以透過玻璃看到店裡的情況,明明已經到了飯點,裡面居然半個客人都沒有,一個穿着針織衫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無比悠閒的玩着手機。

韓詩語猜測這人要麼是店裡的員工,要麼就是老闆,不過不管是誰,這麼不景氣的店面,李梓藤居然還給出那麼高的評價,這讓韓詩語很是費解。

店門口擺着兩盆一米多高君子蘭,稍微看起來有點格調,給這家店的外觀不知道加了多少分。

早就猜到韓詩語會是這樣的表情,李梓藤將車停在停車區,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解釋道:“你別看它外表看起來不盡人意,但其實這家店,是這條街唯一一家從早上到晚上都擠滿了人的店,生意火爆到經常需要預定座位的地步。”

韓詩語撇了撇嘴:“我怎麼覺得我被你坑了呢,你說的生意火爆就是現在這樣的?”她雖然面上一臉的嫌棄,但仍然打開了車門。

“剛纔忘了跟你們說,這家店的老闆是我的一位貴人,還算有點交情,剛纔我給他發了短信,說要帶朋友過來吃飯,希望能夠空個位置出來。”李梓藤衝兩人坐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又道:“不過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麼給面子。”

“說不定本來就沒什麼人呢。”韓詩語嘀咕了一聲,李梓藤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但也能猜個大概。

李梓藤領着兩人進去,韓詩語這才發現,這家店其實還寬敞,只不過那門面實在太小,以爲店裡也一樣,沒想到裡面別有洞天。

裡面的裝飾是走的日風,很符合這家店的主題。

李梓藤朝那正在玩手機的男人走了過去,也許是看的太入神,那人根本沒有發現有人靠近,被李梓藤拍了一下背,當即嚇得手一抖,手機哐噹一聲砸在了桌上。

他似乎正在玩遊戲,手機砸下去的時候,屏幕上正顯示着兩個灰色的大字“失敗”。

被人這麼突然一嚇,男人下意識的就罵了一句髒話:“臥槽,他媽的誰打擾老子鬥技!”黑着臉回頭,看到是李梓藤,立馬又換了一副表情,站起身將李梓藤抱了抱,說:“怎麼纔到?”

“這不是下雪路上堵車嘛,對了,跟你介紹一下。”李梓藤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韓詩語和祁夏喜,說:“這是我的朋友,韓詩語,旁邊的是她的閨蜜祁夏喜。”

順着李梓藤的手勢,男人擡眼朝那邊看去,他先將兩人掃了一遍,呢喃一句:“原來她就是你跟我說過的一見鍾情啊,不錯,小子有眼光。”隨後便將視線定格在了祁夏喜的身上,彷彿有一道閃電,從他的頭上劈下來,好似視野所及之處,只容得下那一抹粉紅,其他的,便都成了空白。

也許是因爲天氣的原因,她的鼻尖和臉頰還泛着點點紅暈,祁夏喜今天穿的是一件及膝的粉色羽絨服,瘦小的身材被寬大的羽絨服裹着,更小嬌俏了,讓人一看便不自覺的就生出想要將她護在懷裡的感覺。

而且,這種感覺在她逃避他的視線時愈演愈烈,他下意識的就朝那邊邁出去了一步,這時聽到韓詩語稍顯不滿的語氣:“你也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的這位貴人唄?”

說話間,韓詩語已經將祁夏喜朝李梓藤的方向走了一步,順勢將祁夏喜擋在了身後,剛纔李梓藤的這位貴人看祁夏喜的眼神全部落在了韓詩語的眼裡,直覺告訴她,這個人肯定在打祁夏喜什麼主意,出於她對祁夏喜的保護,她才站到了前面。

李梓藤也察覺到韓詩語的警惕,側頭看了一眼身旁之人,當即用手肘撞了一下他,低聲道:.“注意點形象,你把人家都嚇着了。”

隨後將手搭在他的肩上,介紹道:“他是這家店的店主季凡,從日本留學回來後就開了這家店,已經做了快兩年了,據說下個月準備擴張店面?”

李梓藤最後一句是問的季凡,他當初也說過讓季凡擴張一下店面,不過都被否決了,說什麼店面擴大了之後擔心管理不到位,怕適得其反,這下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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