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叫徐慕清,帝都人,在B大讀歷史系。”

徐慕清見韓詩語那麼熱情,而自己也不是一個拘泥小節的人,因此大方的介紹了自己。

聽到她說自己是B大的學生,韓詩語立馬激動的說:“原來你也是B大的學生啊,不過不對啊,你長的這麼好看,怎麼在學校一點關於你的消息也沒有聽到?”

大學比初高中還要現實,半個踏入社會的圈子,年輕人的關注度也更加的直接和純粹。像徐慕清這樣長相可愛的女生,在B大絕對是一股清流,當然也不是說B大的學生就是外貌平平還戴着一副笨拙的眼鏡的書呆子。

在帝都,一個全國經濟發達的地方,如果不修邊幅的生活在帝都,基本是不可能的,物質生活和經濟水平同等之下,更多的人會注意自己的外貌形象,讀書人更是如此。

但是,韓詩語覺得,她一個不愛化妝的女生偶爾也會爲了迎合某些場合而去化妝,比如現在,雖然她是爲了給自己的好心情添加一些陽光的色彩才化妝出來的。

徐慕清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不化妝的女生,而且她的皮膚特別好,近距離看都看不出半點瑕疵和粉刺,可以說是非常貼合她這一張娃娃臉了。

一個學歷史的女生,一般會更注重禮儀,也許她根本不需要化妝,因爲她本身就很美。

既然是這樣,爲什麼學校沒有她的消息,連半點風聲都沒有傳到她的耳朵裡,韓詩語猜,肯定有什麼別的原因是她意想不到的。

被韓詩語這樣一誇,徐慕清自然有些不好意思,搖搖頭小說:“哪有,不過我可是聽過你的消息的。”

徐慕清所說的“聽過”其實只是那次韓詩語竟然敢在學校最嚴厲的老師的課上遲到,她聽到後頗爲震驚,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韓詩語在學校掀起了好幾次的話題熱潮,她不清楚自己的哪次事蹟傳到了徐慕清的耳朵裡,不過這都不是要緊的事,相比起來,她對徐慕清的作畫更加感興趣。

她鬆開徐慕清的手,附身將臉湊近那副素描畫,由衷感嘆道:“我在這個地方生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覺得山下的景色會這麼美,謝謝你讓我重新認識了自己的家鄉。”

畫畫只是徐慕清的愛好,她從小上過專門的畫畫輔導班,所以這點造詣自然不在話下。

只不過她聽韓詩語的話,似乎有點另有深意,於是問道:“爲什麼要用‘重新’兩個字?”

韓詩語挑了挑眉:“我有時候總想離開這個地方,總覺得只要呼吸着這個地方的空氣,我就特別的壓抑。”

她忽然挺直身,悠悠地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不過呢,偶爾也還是會捨不得的,畢竟我可是在這裡長大的,就算有些東西失去了,可還有些東西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如果我真的就此和這個地方劃清界限,豈不是挺無情的嘛。”

徐慕清聽她語氣輕快,並不像是在爲一件事而苦惱的樣子,笑了笑道:“那你還和我挺像的。”

“嗯?你也想離開你的家鄉?所以你纔來長沙寫生?”

“這倒不是,我是……”徐慕清還沒來得及解釋,韓詩語身後突然走過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滿臉嚴肅,警惕的將她盯着,而女的則擔憂的皺起了雙眉,將韓詩語看着。

“你朋友?”徐慕清轉口問道。

韓詩語回頭,看着剛爬上來還沒來得及將手上的東西放下的蘇然和祁夏喜,立刻招呼他們道:“夏夏,蘇然,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徐慕清,她可是在咱們B大讀歷史系哦。”

祁夏喜雖然擔心韓詩語跟一個她不認識的女生走的太近會出問題,可是看她們兩個好像相處的還算和諧,爲了韓詩語的面子,她沒有立馬打破她們兩人之間和諧的氛圍,衝徐慕清點點頭,淡淡道:“你好,我叫祁夏喜,是詩語的朋友。”

“是愛妃!”韓詩語笑着將手攀上了祁夏喜的肩膀,對徐慕清炫耀道:“我跟夏夏是初中到高中的校友,而且高中和大學都是一個班哦。”

徐慕清禮貌的點點頭,不知怎麼的,她覺得祁夏喜並不是特別的好相處,是看起來相當冷淡的一個人。

介紹完祁夏喜,韓詩語又將另一隻手搭在蘇然的肩膀上,嘿嘿笑說:“這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哥們,是夏夏的男朋友蘇然,對了,你可千萬不要被他那張迷人的臉給吸引了,他其實非常表裡不一的,除了夏夏,沒人要的他的。”

韓詩語開着蘇然的玩笑,同樣也象徵性的提醒着徐慕清,她是打算結交徐慕清這樣的女生的,只是跟她走近,勢必會認識她身邊的男性。蘇然什麼地方都好,就是不懂得怎樣去拒絕別人,如果再來一個像蘇夢那樣的女生,那韓詩語就是在養虎爲患了。

所以,她必須在那之前,就斷絕這樣的事發生的可能性,只有把蘇然說的非常不堪,才能讓徐慕清相信蘇然不是她能夠去接近的人。

被韓詩語當着面詆譭,蘇然沒好氣的抖掉她的手,翻着白眼道:“你們聊吧,我這個表裡不一的男人要去搭建帳篷了。”

韓詩語對他擺擺手:“去吧去吧,辛苦了。”

蘇然將包放下來,並不打算有,故意將放慢語調道:“哎呀,我這麼表裡不一,你說我不會搭帳篷也這樣吧?”

看着他透着怨氣的眼神,韓詩語愣了愣,隨後對一旁看戲的徐慕清抱歉道:“失陪一下了,我們今天晚上要在這裡露宿,得趕緊把帳篷搭好,否則晚上要頭頂着天過夜了。”

徐慕清點點頭,目送着他們回到那邊佔據的地盤,四個人忙着搭建帳篷,一時半會是不會來找她了。

她將架子上的畫取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捲起來,隨後在包裡翻了一條藍色的絲帶,將畫捆紮好,順便打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

收拾好東西,那邊四個人還在研究搭帳篷的圖紙,她從旁側的石梯下去的時候,還聽到韓詩語抱怨蘇然一個男的居然連帳篷都不會搭,不過後者卻並沒有生氣,似乎他們之間,根本不在乎這種傷人自尊的玩笑話。

徐慕清沒有朋友,所以她不喜歡扎羣,下山的時候也沒有跟韓詩語說一聲道別,不過她將剛纔畫好的畫放在了他們據點的附近,相信他們搭好帳篷後就能夠看到。

折騰了將近三個小時,最終還是王冉把山頂的服務站裡一個服務員叫過來,他們才把帳篷搭好。

其實並不是蘇然不會,只是在將器材拿出來的時候,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找壓在袋子底下的圖紙,而將器材弄亂了,且那帳篷比普通的帳篷要複雜,因此他們就更難摸着門路了。

搭好帳篷,三個女生已經累的攤在了地上,連地毯都沒有鋪,就躺了下去。蘇然無奈,只好自己去服務站搬了三桶礦泉水過來,然後將買來的食材一一洗乾淨。

等他最後準備弄肉的時候,他忽然起身將韓詩語拉了起來,指着那塊足足有五斤的五花肉說道:“你來,你給我們表演一個手撕五花肉。”

韓詩語皺了皺眉,當時她買那塊五花肉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如何處理它,現在想想,那時候就該讓賣肉的師父幫她切成小塊,也不至於現在赤手空拳的對着它無法下手了。

她想了想,側頭看着蘇然:“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蘇然看她那臉色就猜出來是什麼了,立馬遞上一個白眼道:“得了吧,一整塊你得烤到明年才行,而且你買這麼多做什麼,我們才四個人,你以爲我們有一百個胃呢?”

韓詩語撇撇嘴說:“你不要小看我們女孩子的食量,我跟你說,夏夏就特別能吃,你別看斯斯文文的,其實她跟我差不到哪兒去。”

祁夏喜這時已經起來了,剛纔睡了一覺,聽到蘇然和韓詩語在說着什麼,於是揉着惺忪的眼睛走了過來,問道:“說我什麼呢?”

韓詩語趕緊甩鍋,指着蘇然道:“他,蘇然說你特別能吃,哎喲蘇然你怎麼回事,我們夏夏可是我最寶貝的愛妃,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欺負她,我第一個滅了你!”

祁夏喜太瞭解韓詩語了,雖然不清楚剛纔他們說了些什麼,可看韓詩語的樣子也知道,她那明擺着的是故意要讓蘇然背鍋,於是無比同情的看了蘇然一眼。

蘇然則無奈的衝她聳了聳肩,轉口問祁夏喜道:“夏夏,你揹包裡有沒有帶什麼道具,小刀也成。”

祁夏喜垂眼看了那塊五花肉一眼,頓時就有些傻眼了,無語的呵了兩聲,搖頭道:“我說那袋子怎麼那麼重呢,原來你買就這麼多肉,咱們吃的完嗎?”

蘇然故意接口道:“吃的完,咱們胃口可大着呢。”

說着,將祁夏喜摟在了懷裡,兩人回帳篷內拿小刀,韓詩語站在他們身後,衝蘇然的背影揮了兩下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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