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首領見溫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 而且那一身的氣度不容忽視。心中開始犯怵,心說不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吧,但是這裡應該不會有人比王公子的背景更大了。
想到這裡, 這個首領就強硬起來了, “我是誰還輪不到你來管, 你們要當街鬧事, 不抓你們抓誰啊。”
這人一說完, 旁邊的百姓都怒了,竊竊私語聲逐漸變大,說得那個首領的臉一陣白一陣紅。
“再吵, 就當你們是幫兇,統統抓起來!”一聲吼完, 大家都小聲了很多。那個人朝着手下們叫到:“還不抓人。”
言滕飛一下就跳到了馬車前, 看着衆人, 冷冷的說道:“你們是西城軍,這兒是東城軍的管轄範圍。”
一句話簡明扼要的給溫言解了惑。
那人底氣有點不足道:“哪兒有人鬧事, 我就抓誰,什麼管轄範圍,這不是你們可以管的事兒。”其實他有點急了,他不知道這兒的事情那麼難搞,他只想找點解決, 早點回去。
畢竟他的確是來到了別人的地盤, 雖然說皇城軍是一個整體, 但是每個皇城軍都守着自己的地域, 很少相互干涉, 除非聯合抓人。
再加上這個東城軍的首領可是個不好應付的主兒,他要趁着東城軍趕來之前帶走這些人。
要說也是這王公子不好, 平常在西城和北城鬧就算了,今兒個非到東城來,這不是找麻煩嗎?
溫言好整以暇的看着下面的人,“哦?原來是西城軍啊。”突然,溫言美目一瞪,拿出了十足的公主氣勢,“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徇私枉法。”
事情很明瞭,這西城軍就是罩着胖子的武力保證,才讓他這麼無法無天。
那首領一聽當下就想跪下,這是天生的對於尊貴者的懼怕,是由內心而發的。
膝蓋彎了彎,最終還是沒有跪下去,這要是跪下去,他的臉可就丟大發了。但是他的手下們卻是被這氣勢震得不敢動手了。
正僵持間,又一隊皇城軍趕到,新來的皇城軍首領是個長得還不錯的男子,一身精氣神看上去就是不一樣。原來這就是被大將軍帶過的人。
“喲,這是怎麼了?西城軍怎麼來到我的地盤了?這好像不合規矩吧,我又沒有請你來幫忙。”兩個首領一碰頭,一個調笑,一個苦笑。
東城軍首領先是看了一眼在最近的胖子,這個人是王公子,他認得,雖然看不慣他,但是也不想得罪他。不過看來這個公子今天是踢到鐵板了,竟然被折騰成這樣,因爲沒人敢上前,到現在他還趴在地上啊喲呢。
再往後看,看到應該是疑似受害者的女子,再往後……
咋這麼眼熟呢。
那個男的不是……不是老郭讚不絕口的……侍衛?
自己好像兩年前不服老郭對他的讚譽還跟他切磋,然後被他打敗過的。
言滕飛!
他怎麼會在這兒,還護着一個女子。
不是聽說他已經成爲了公主的貼身侍衛了嗎?
想到這裡,東城軍的首領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將目光投向那沐浴在陽光中的美麗女子。
難道……
她是……
公主!
微風徐徐吹過,吹動了溫言額前的劉海,那神聖的印記在東城軍首領猶如探照燈一樣的注視下露出了點點痕跡。
“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東城軍首領的舉動把周圍人都嚇了一跳。
那個傳說中的印記,不會有錯。那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高高在上,甚至比皇上更有氣度。那雙淡然的眼眸裡像是在看着他們又好像沒有看着他們似的,讓人心驚膽戰。
“公……公主?”
一聲絕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稱呼在所有人的耳中炸開,現場所有的人都安靜了,連一直叫嚷着報仇的胖子也安靜的在那抽氣。
衆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只聽站在馬車上的美麗女子輕笑出聲,“看來皇城軍裡面還是有人長眼睛的。”
這是變相承認了,她是公主!
衆人還是不敢相信,就這麼直直的盯着溫言看,直到因爲風兒吹過而隱隱約約看到那傳說中的印記時,這才明白了自己不是做夢了。
大家趕緊都跪了下來,朝着溫言高呼“公主千歲。”
溫言淡淡的說道:“都起來吧。”
東城軍的人率先起身,隨後百姓們也都大着膽子站了起來,爭相去看公主。西城軍的人,自知得罪公主,自然是不敢起來的。而那些家丁更是嚇得魂兒都沒了。
那胖子一臉驚恐的看着溫言,他沒見過溫言,他父親本來是想讓他爭取去擋當駙馬的,但是他不願意,如果娶了公主,那以後就與其他美人兒無緣了,而且處處要看公主臉色行事,據說公主還是個壞脾氣的。
王丞相拿他沒辦法,這事兒也就算了,要不然他肯定能見到公主,認識公主。現在就不會落到如此田地。他也看到了專屬於香雪國公主的香雪蘭印記,他知道他這次禍闖大了。
但是既然是公主,那應該會顧全大局,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吧。
可是他哪裡知道,從溫言知道他是王丞相的兒子時候,就打定主意對付他了。而且今天的收穫對於溫言來說可能不止一個!
“既然東城軍的人在此,應該就不用本宮的手下親自動手吧。”溫言笑着說道。
東城軍的首領疑惑的看着言滕飛,言滕飛走上前去,將棍子交給了他。
“公主有令,打斷他的兩條腿。”
“什麼!”東城軍首領一驚,有些猶豫的看向溫言。這畢竟是丞相的兒子啊,哪能說打斷腿就打斷腿的,這不是在逼他嗎?
溫言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會做什麼反應。
言滕飛見他猶豫,就說道:“王公子當街強搶民女,又縱容手下行兇,還藐視王法,言語上侮辱公主,這些還不夠他兩條腿嗎?”
東城軍首領頂着言滕飛氣勢的壓迫,擡頭求助的看向溫言,希望溫言能夠明白各種厲害。
沒想到溫言輕笑出聲,“聽說,你是軍隊出身,應該明白一個道理,主子的命令就該執行,在這個皇城只有三個主子,本宮,太子殿下,和皇上。本宮命令你動手,你敢違抗本宮的命令嗎?”
溫言一口一個‘命令’一口一個‘本宮’完全把東城軍的首領給鎮住了。
他此時是嚇得一身冷汗,他怎麼敢去質疑公主的命令。雖然打的是丞相的公子,但是冤有頭債有主,丞相就算要報仇,應該也找不到他的頭上吧。
溫言好像能看透他在想什麼一樣,直言道:“放心,有本宮給你撐腰,你怕什麼。”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要再不行動,怕是要把這尊大佛都給得罪了。
“你們上去。按公主的命令行事。”
隨着胖子的慘叫聲,和亂棍拍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在場的人都不得不對這個公主刮目相看,殺伐決斷,正氣凜然,這還是那個傳聞中的公主嗎?
昔日的傳言還句句在耳,甚至有些曾經因爲公主任性而遭殃的百姓也在現場,大家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這個陌生的公主。現在這位公主正爲了救一名素不相識的女子,竟要真的打斷當朝丞相家公子的腿,爲民除惡。
今日有公主出面幫他們教訓這個惡人,他們心中痛快,同時也很驕傲,他們有這樣的公主。
漸漸地,胖子的慘叫聲湮滅了,兩腿的膝彎處的布料已經被血染紅。
“好了。”溫言淡淡的說道。“你們,剛剛不是說什麼送衙門嗎?現在把他送去衙門去,讓衙門的人處理吧。”這句話,溫言是對着西城軍的人說的。
西城軍的那個首領已經在那邊顫抖了,他得罪了公主,不知道他的主子還能不能保住他。
言滕飛見他只是跪着,不行動,於是催促道:“公主讓你送人,你們還不快去。”
那人立馬回過神來,點頭哈腰的就擡着人走了,但是走之前卻狠狠的瞪了東城軍的那個首領一眼。
東城軍首領開始覺得莫名其妙,但是隨後好像想到了什麼,不敢相信的看向公主,只見公主在車上看着他,笑得好生狡猾。
東城軍首領這纔想拍着大腿罵人呢,原來他被這個小女子擺了一道。
原本在他看來他是不得不執行公主的命令,但是在西城軍的人看來,他就是跟公主站在了統一戰線,一起對付王公子和西城軍的。
他本是外來勢力,只想一直中立,並不想參合其中。但是沒想到的是,今天這麼一場鬧劇,莫名其妙的就把他拉了進來。
即使他本人不是真的投靠了公主,但是在別人看來,他就是投靠了,跟南城軍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