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乘風回到狀元府的時候, 發現鈴蘭竟然不在。本來也算是正常情況,但是不知爲何,顧乘風心中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百般無奈之下, 只能在鈴蘭的房間等着她回來, 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整天。
溫言處理完所有的事情, 纔來到龍飛宮。剛到龍飛宮的時候, 就感覺龍飛宮的宮人奇奇怪怪的。
張首領和王公公見溫言和言滕飛來了。趕緊把剛剛的詭異情況彙報了一遍,溫言得知皇上並無大礙,而且宮裡也沒有任何異狀也稍微安心了一下。
溫言趕緊讓夜無痕調查此事, 但是卻發現夜無痕不在,言滕飛上前解釋道:“夜無痕以爲事情辦的差不多了, 就去找劍舞了。”
溫言略微驚訝了一下, 倒也沒生氣, 沒想到夜無痕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樣子,關鍵的時候還是挺癡心的。
就連一旁的張首領聽到這個消息, 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昭陽殿是現在衆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竟然還有人美滋滋的跑進去,他不怕死嗎?
這邊的人都如此驚訝,更何況昭陽殿的一干衆人了。劍舞看到夜無痕的時候,直接就一拳打了上去, 然後卻被夜無痕緊緊的抱在懷裡。
所以最後這邊只能由言滕飛和張首領一起調查此事。竟然有人能偷偷迷暈龍飛宮的所有宮人, 進這裡如入無人之境, 這想想都很可怕。
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 查了半天也沒有痕跡。溫言等人只好放棄, 只是又在龍飛宮加派了守衛的侍衛。
又過了一天,昭陽殿終於傳來了好消息, 太子醒過來了,古太醫說再過幾日就可解禁了。皇上也終於醒了,但是皇上醒後突然變得沉默了,身子也好像一夜之間垮掉了一樣,贏弱不堪。
溫言擔心的陪在皇上的身邊,親自照顧。待皇上精神好一點後,再跟他說了三王爺的事情。溫言本以爲皇上會大發雷霆,沒想到皇上竟然一句話沒說,只是點點頭,誇了一下溫言臨危不亂。
溫言覺得皇上變得很奇怪,但是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叮囑皇上多多休息。沒想到皇上直接叫來幾個大臣,當面下了一道聖旨,說是在他還沒有康復之前,讓公主暫理國事。
衆臣本想反對,但一想到公主的雷霆手腕和當前局勢也沒多說了。溫言有些驚訝於皇上的決定,但是想着是不是父皇真的很不舒服所以不想再管國事了,也就順着皇上的意思,暫理國事。
其實說什麼暫理國事,現在香雪國也沒有什麼大事,除了溫陽博的事情需要公主明言,其他事情溫言都交給了秋其彬,剛好這幾日秋其彬不用教導太子可以專心幫溫言處理國事。
溫言和言滕飛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終於收服了溫陽博的部下,當然其中不乏一些陰暗手段,但是隻要能達到目的,溫言也在所不惜了。
經此一役之後,溫言名頭更加響亮了,而言滕飛,言侍衛的大名也在朝上和民間流傳開來。人們都戲稱神女手下有神將。
這段時間溫言去看了一下溫陽沁,溫陽沁很擔心皇上的身體,溫言想請溫陽沁去照看皇上,溫陽沁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她不想再進皇宮只是交代溫言切不可慌亂,凡事小心。溫言也不勉強,但卻突然問溫陽沁,自己的父皇是不是有秘密瞞着她。
溫陽沁想了想搖搖頭,她出宮太早,那時的皇上還很小,溫陽沁甚至沒看到皇上他們大婚,所以這方面溫陽沁也不能給溫言解惑。
其實溫言也不想懷疑什麼,但是近來皇上的情況就是告訴她,皇上有事情瞞着她啊!
值得高興的是,在此期間溫煜總算是徹底康復了。但是康復後的溫煜得知真相後變得更加深沉。溫言以爲溫煜因爲溫康二弟事情難過,就上前抱了抱溫煜。溫煜難得的撒了一次嬌,然後看着溫言堅定的承諾着,等他再長大一點,一定好好的保護皇姐和父皇,不會再讓皇姐和父皇爲他擔心。
接下來的日子不溫不火的過着,但是顧乘風卻是快要瘋了。
顧乘風怎麼找也找不到鈴蘭,只好想辦法聯絡那個人,那個一直在背後慫恿鈴蘭的人。雖然他討厭那個人,多次制止鈴蘭與他會面,但是他阻止不了鈴蘭。
他知道那個人的真實身份,也知道那個人的勢力,所以在他無計可施的時候,他只能去找那個人。
顧乘風花了一番功夫,聯絡到那個人的下人。然後就被蒙上眼罩帶到一個地方。
眼罩被拿下來的時候,顧乘風看到了那個人還有據說是東方即明師弟的人。顧乘風沒有心思再顧及其他,直接開口問道:“鈴蘭在哪裡?”
男子好笑的看着顧乘風,反問道:“你的問題真好笑,我怎麼會知道,你們不是一向單獨行動嗎?她在你手上丟了,你反倒找我要人。”
顧乘風死死的盯着那人的眼睛,確認他並沒有說謊後,就說道:“但是你肯定知道她在哪裡,你不是一直都派人盯着我們嗎?”
男子欣賞的看着顧乘風道:“顧大才子果然聰明。我告訴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一件事情。”
顧乘風疑惑的問道:“什麼事?”
“我要知道溫言身邊的那個侍衛的一切!”他派的人調查的很表面,關鍵的東西卻沒有查清楚,所以他還不能斷定言滕飛的身份,只是當他聽到言滕飛的名字時,心中懷疑更深了。
顧乘風心中疑惑,但是這個情報對他而言並不緊要,說了就說了。“言滕飛是公主在六歲的時候救得一個小乞丐。據說當時言滕飛已經失去之前的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家住何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流落在蘭都的街頭。身上卻帶着一塊古玉,我倒是見過一兩次,是一塊上好的血玉,那血玉上面就刻着‘滕飛’二字,於是公主就給他取名言滕飛。”
那男子聽完,突然哈哈大笑到。“果然是他,果然是他,真是天助我也啊!”
顧乘風疑惑的看着男子。男子笑了一會兒就停下來了。但是顧乘風能看出他激動地心情,可惜顧乘風現在可沒有心思管這些,他只想早早的找到鈴蘭。
“我知道的都說了,現在可以告訴我鈴蘭在哪了吧?”顧乘風冷聲問道。
男子回過神來,無所謂的說道:“她趁溫言出宮的時候去見皇上,但是卻被暗藏宮中的東方即明抓住。具體在哪裡不知道,但是我的人告訴我,瞻星閣比起以往每天都多送一份膳食,我想東方即明應該不想殺她,只是想囚禁她。”
顧乘風聽完,憤然轉身就準備走。但是一旁的黑衣人卻攔住了他。
那個國師的師弟突然開口道:“我師兄很聰明的,你要想盡快的暴露自己,就儘管去找他吧。”
顧乘風狠狠的回道:“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他一定要救回鈴蘭,然後強行帶她離開,哪怕把她囚禁在自己身邊,也再也不讓她去作踐自己了。
……
皇上的身子一直反反覆覆的。溫言擔心的不得了,但是也沒有辦法,她知道皇上的身體以前就不好,這一下怕是難好了。
這段時間顧乘風來見過皇上幾次,溫言以爲顧乘風又要耍什麼幺蛾子,但是並不見皇上有什麼作爲。反倒是顧乘風每次看到溫言都會刻意避開。溫言心想該不會那次的威脅真的有效果,這人打算以後老老實實了嗎?
但是安靜的生活總是短暫的。一天,皇上難得精神頭比較好,就將溫言叫至身邊。
“父皇?你有事找兒臣嗎?”溫言問道。
“孩子,你馬上就要十八歲了,是時候該成婚了。”皇上說道。
溫言一愣,不高興道:“父皇,我可不想嫁給顧乘風,你能不能別打這種算盤啊!”
皇上嘆了一口氣道:“朕懂,顧乘風也婉拒了,所以朕不逼你嫁給他。”
溫言嚇了一跳,真是沒想到,顧乘風竟然放過她了。
見溫言沒有說話,皇上接着說道:“朕知道我這身子是撐不了幾年呢,煜兒的大婚,我肯定是見不到了,但是你的大婚我是一定要看到。”
溫言撒嬌道:“那父皇讓我自己選駙馬,可好?”
皇上搖搖頭道:“不可胡鬧,朕已經派人下旨去請大將軍越景恆之子越戰來蘭都,看一看,只要人品沒有什麼大問題,我就給你們賜婚。”
“什麼!越戰!”溫言不敢相信的看着皇上,那種熟悉的害怕感覺涌上心頭。她清楚的記得上一世,這個越戰就是僅次於顧乘風迫害香雪國的人,是她第二個想要殺的人。
她那時只知道顧乘風是從內部毀滅香雪國,而那個越戰則是從香雪國的邊緣地帶一直帶兵打到了蘭都。最後結局她不知道,因爲那時她已經死了。但是她覺得這兩個人一定是聯手的。要不然怎麼可能那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