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孔不亮驚問道,“你們昨天晚上也遇到事兒了?”
“對啊!”周正一拍桌子回答,本來要繼續說下去的,但想到自己昨晚的狼狽相,便閉口不言,夾了一大塊肉送到嘴裡像牛嚼草一樣不停地嚼。
孔不亮有些等不及了,又追着問周正:“你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嘛!”
周正只是嚼,不答話。
何磊見周正的模樣,就知道他不好意思說昨晚的事情,又見孔不亮急切地想知道,便說:“我替他說吧!撿重點給你說一下。”於是把昨晚的遭遇前前後後大致說了一遍,只是衣服被撕得精光與弟弟被滴涎這些細節隻字不提。
孔不亮聽何磊說起他們被一條瘸腿的金毛狗引到廢料場,在遭襲後也發現了一個黑影,心裡想如果那條瘸腿的金毛狗確實是趙丹的那條,並且先後在兩個現場出現,那麼就毫無疑問說明一個事實:兩個黑影是同一個人;那人打~砸動物監獄,解救了那些動物罪犯和金毛,然後利用金毛引誘何磊和周正上當。但又想爲什麼趙丹的金毛狗會聽那人的調遣去引誘周正和何磊上當,那些兇惡的土佐狗又是在哪裡養出來的?這些問題又讓他迷惑不解。
何磊見孔不亮沉默不語,便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孔不亮擡起頭,看着何磊說:“我在想,會不會是那黑影先把我打暈,救走動物罪犯和金毛,然後利用金毛將你們引進他事先用狗布好的埋伏圈,要害你們。”
周正這時一拍大~腿:“對啊,一定是這樣。”轉念又想,我們剛來嘉峪關,又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忽然一驚道:“啊,我想到了,一定是那個失蹤的王德學。我得罪過他的,何磊也聽見我和他對罵的。”
“可是他和孔不亮並無什麼過節,爲什麼要來砸他辛辛苦苦經營的‘動物監獄’。”何磊一邊說,一邊又仔細回想昨晚被襲擊的事情,疑惑地說,“更何況,我看那些土佐狗剛開始似乎只是爲了撕我們的衣服,並無加害我們的意思,那時我看它們都準備走了,周正朝它們扔磚塊挑釁,它們才又攻擊我們的。”
“什麼撕你們的衣服?”孔不亮不解地問。
周正大囧,但到現在也不好隱瞞,只得把撕衣服一事兒如實奉告,但仍然沒有講被狗涎滴鳥這件難堪之事。
孔不亮點了點頭,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可沒有調侃的心情。他越想狗撕光何磊和周正衣服這件事,就感覺得複雜,越沒有頭緒,忽然想到應該抓~住主要方面,於是說道:“不去想那些狗了,因爲狗都是人訓練的,只抓~住人就行了!目前來講,到我家的那三個人最有嫌疑,只需查明他們昨晚都在哪裡,這案子的進度就可以往前一步了。”說完,就對周正和何磊說要起身去把自己的想法彙報上去,挪開凳子,擡起頭正要走,忽然看見門口罵罵咧咧地走來兩人。
其中一人罵道:“媽的個B,老子李剛又沒得罪哪個?半夜三更的跑來把我的豬場砸了不說,把老子的肥豬和豬仔全部趕外邊去,可惜我那幾頭母豬剛下的仔,在外面一晚上全凍死了。老子這個豬場可是貸了五十多萬元的款才建起來的,本指望那些豬仔長大養肥了賣來還一部分貸款的,這下莫名其妙的打水漂了。”
另一個人苦笑說:“大哥你別說了,老子養的雞昨晚也被人放出來,到現在還沒有找回來一半兒呢!雞籠子給老子扔得到處都是。”說完唉聲嘆氣。
兩人說着就走進來找了個位置坐下。
孔不亮聽到兩人的遭遇與自己一樣,心裡嘀咕道:“原來他們也遭災了!”於是又坐了下來不走了。
何磊和周正也立着耳朵聽。
這時那個叫李剛的人又說:“張貓兒,你昨晚被打沒得嘛?”
那張貓兒道:“就是被打了喔。老子現在後腦勺上都還有一大個包呢!不信你看看。”說完便把頭側過去讓李剛看。
那李剛碰摸~到張貓兒的後腦勺問:“是不是這裡喔?”
張貓兒痛得直叫起來:“啊喲,對就是那裡,是不是很大?”
李剛說:“老子的還要比你大。”
那張貓兒尖聲叫道:“李大哥你那麼兇,都被打了?”
李剛說:“不想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個人看豬場,晚上出來撒尿一不小心就被狗~日的套住當頭就是一棒。不信你自己來摸~摸!”說完便側過頭去讓張貓兒摸。
兩人摸了一陣,張貓兒也說起他也是被人用袋子套住頭,一棒子打暈的。接着兩人又開始罵,罵了一陣才點了些東西吃。
吃了一陣,李剛忽然對張貓兒道:“聽說昨晚遭殃的不只我們兩家。”
那個張貓兒吃驚地問:“不只我們兩家,那還有誰家,主人家都是一樣的被打暈了嗎?”
李剛說:“我聽我大舅子說他們石橋村有幾家的羊大半夜的被趕出來了;大姨媽今天也打電話給我說她們塔灣村有幾家的牛也被放了出來。主人家也都是先被袋子套住頭打暈了。”
“哎!嗎的個B喔!這究竟是哪些人乾的好事,心咋這麼黑,他們把牲口放出來又不是偷去賣,也不知道他們這樣做是什麼用意?”
李剛又大聲道:“就是因爲不知道是什麼個情況,我們倆這大清早的跑到這裡來問。沒想到也沒問出什麼。沒想到他們警察和我們一樣也是一頭霧水。”
“是呀!害得我們白跑了一趟。”張貓兒嘆道,過了一會兒,又憂心忡忡地說:“不知道我們這些損失將來由誰來承擔呢?”
那李剛哭喪着臉說:“如果沒人賠,我肯定就破產了。我那上大學的幺兒看來這回要吃苦囉!”
“我還不是一樣,”張貓兒嘆氣道,“我那一對雙胞胎娃兒才三個多月,還指望我賣雞去換奶粉喂她們呢!”過了一會兒,張貓兒又自我安慰道:“放心嘛,李大哥,警察會把那些龜兒子抓出來的。到時候要他們加倍償還咱們。”
“但願如此吧!”那李剛臉上這時毫無表情,只長一口短一口地不停嘆氣。
孔不亮聽了李剛和張貓兒的對話,心想他們的遭遇與我這麼相似,看來我這件案子絕對不是個案,而是與這些案子牽連一起的,看來今天我請的假要泡湯了。正這樣想,餘隊長就打電話來了,說是讓他趕緊回去。他忙辭了何磊和周正,走了。
何磊和周正都暗想,這下玩兒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