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面聖

御書房外,敦孝王和柳星嵐坐在太監搬來的椅子上說着閒話,柳星嵐一派從容,似乎並不擔心岑琴的處境。

敦孝王看在眼裡,心下有了計較,開口問道:“本王回京的路上就聽說近來魔教猖獗,似乎大有侵犯中原武林之意?剛剛你在御書房又那般說法,怎麼,難道二十六年前,蒼鳶閣並沒有把魔教徹底殲滅麼?好像魔教這幾年來風頭越來越大,是因爲六年前有個叫音鬼的魔教妖女從蒼鳶閣偷走了一本妖書冷風曲是吧?”

柳星嵐心下一動,不想敦孝王常年領兵在外,竟對武林江湖之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莫不是早有打算?這是在試探他?

隨即他略略垂下眼簾道:“是,冷風曲最初是被人從樂極山山谷裡偷出來的,後來輾轉流離成爲了魔教焚天宮的一本術法秘書,裡面內容繁雜異常妖邪,非一般人能修習,甚至很多方士都參不透裡面的秘術,據說修習不當會有反噬,二十六年前魔教那般猖狂就是因爲當時的焚天宮宮主將冷風曲的內容修習了完全,中原武林以武爲主,並不看重那些術士的方術,而西域魔教則完全相反,他們上乘武功的內功心法都摻雜術法成分,沒有術法根基的人是練不了的,當年祖師柳無涯攜中原武林圍剿魔教之時,焚天宮宮主因修習冷風曲過度而走火入魔,祖師竭盡中原武林之力外加一些方士高人將魔教覆滅,最後一把火燒了焚天宮,念在冷風曲最初來自樂極山並沒有焚燬,而是將上下兩冊藏在了蒼鳶閣內,也許當初魔教早已料到會有被中原武林覆滅的一日,留了後招,直到六年前突然重出江湖,中原武林才知道魔教當初並未被那一場大火徹底焚燬,而音鬼就是那個時候來蒼鳶閣偷走了冷風曲的上半部,傷了閣內不少人,自此魔教漸漸復甦,這幾年越來越猖獗,前些時日音鬼再次來到中原想偷走冷風曲的下半部,被中原武林得知消息,追殺了十一日,不想遭遇了些變故,草民險些被擄回魔教,幸虧在途中遇上岑琴這才倖免於難,殿下來時,草民和岑琴剛回蒼鳶閣不久。”

敦孝王的表情有些訝異:“本王本在回京的路上聽聞你被擄走的消息,但在蒼鳶閣見到你時還以爲是謠傳,若非你剛纔所說,還一直不敢相信,你的武功之高中原武林可還找得到對手?竟連那妖女都打不過嗎?”

柳星嵐搖搖頭:“殿下過獎了,草民的武功最多隻能算是上流,在草民之上的人數不可數,音鬼大約已經完全修習了那半本冷風曲,武功路數詭譎且多用術法,草民對術法的認知太少,無力招架。”

“也就是說,如果音鬼練成了那下半部冷風曲,中原武林恐怕無人是她的對手?”

“那也未必,中原武林臥虎藏龍,許多高人並不世出。”

敦孝王笑了笑:“那你覺得岑琴是不是音鬼的對手?按理說來,這冷風曲,他應該是知道的。”

“草民並非正統傳人,對冷風曲不過一知半解。”

御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兩人的對話終止,岑琴面色如常的朝兩人走過來,到了敦孝王跟前說道。

敦孝王並不訝異隔着不近的距離岑琴竟將他們的對話聽清,此時聽見的岑琴的回答笑道:“哪一知半解?”

“冷風曲本是神魔兩部,每一部分上下兩冊,神部記載上古流傳下來的占卜醫藥等救世絕學,魔部記載的均是邪功邪術,但卻要求修習者先天具有術士一門所說的靈力,否則即便修習了書上的所有內容,也會被那些邪術反噬的走火入魔,神智崩潰,不過,冷風曲的神部我從沒見過,想來是樂青樞當年歸隱時給毀了。”

敦孝王的神色有些說不清的猜疑:“是嗎?看來那些傳言修習冷風曲能長生的說法,都是謠傳了?”

“冷風曲若能使人長生,當年的樂極山人又何須尋找傳人?”

“看來卻是百姓無知,罷了,謠傳終不可信,天色不早了,本王讓人送你們回去。”

敦孝王的眼中有什麼略略黯了下去,岑琴在心裡暗暗記下,沒再多說話。

“謝殿下。”

上了敦孝王讓人準備的馬車之後,兩人被送回蒼鳶閣,卻是一路無話。

直到了蒼雲山的山腳下,柳星嵐從袖袋裡掏出一些碎銀謝過車伕,兩人登上臺階,相視一笑,心裡緊繃的弦鬆了下來。

“皇上有沒有爲難你?”柳星嵐問道。

岑琴正經淡然的摸樣瞬間了去無蹤,白了柳星嵐一眼:“何止爲難,還想殺了我呢!去皇宮的路上我就在琢磨,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從敦孝王看見紫玉的那一刻起就設下的圈套,他也許沒想到會撿到樂極山傳人的紫玉,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那他和太子的皇位爭奪就是明爭暗鬥拼手段,你也看到了,皇帝雖然偏向他,但也不忍心讓太子去死,敦孝王自然明白皇帝捨不得自己兒子的意思,不過太子一黨的勢力雖弱也實在不能小覷,自古皇位爭奪都是絕情絕義不留餘地的,敦孝王常年領兵,軍人鐵血殘酷的特點在他的性格里已經根深蒂固,他不會像常人一樣去顧念親情手足,戰場上與人拼殺練就出的要殺就絕不留活路的觀念不會讓他想給太子留活口,否則這皇位到了他手上也會有隱患,而這樣的做法在皇帝還在世的時候一定行不通,甚至礙於情面,即便皇帝駕崩一時半刻他也不能對太子動手,而這時我出現了,正好能幫他完成這個打算,甚至幫他許多別的忙,樂極山傳人的身份太危險,傳說又在民間根深蒂固,我的突然出現,即便不在乎我是不是真的有這份能力,礙於民心,太子和敦孝王也會來拉攏我,這就會擾亂敦孝王和太子的皇位爭奪的原本局面,而這樣的狀況是皇帝不允許的,敦孝王很明白他父皇的心思,順水推舟,讓我跟皇帝見上一面,他知道皇帝一定會讓我歸於皇室,否則就會殺了我以絕後患,但我一定不會選擇去死,一定會想辦法,而這個辦法不管是什麼,敦孝王都能很好的利用,我跟皇帝說把象徵身份的紫玉讓出去,讓皇帝找一個人來冒充樂極山的真正傳人成爲我的師兄,而我則承認自己是個半吊子,只懂武功和醫藥並長住蒼鳶閣,以此來穩定現在的局勢,這個結果,皇帝一定會告訴敦孝王,敦孝王就完全可以慢慢拉攏那個仿冒的樂極山傳人,我與你是朋友關係,而蒼鳶閣因爲咱們救了那五個難民已經跟敦孝王有了牽扯,他又當衆態度明確的想要拉攏我,我答不答應他並不在乎,因爲不管我什麼態度,他最後都是受益者,已經無形的給了太子一個下馬威,有這層關係在這裡,太子爭不過他的,而皇位到了敦孝王手上之後,隨便讓那假冒我師兄的人造些攻擊太子的謠言,即便皇帝還活着,不用敦孝王動手,太子也會慢慢被逼死,這場皇位爭奪,敦孝王佔盡了先機,太子已經是垂死掙扎了,一旦難民案審出來,太子一定會遭受重創。”

岑琴說的很快,聲音也小的只有身側的柳星嵐能聽到,等半山腰的弟子看到他們下來迎接的時候,他已經說完了。

一通寒暄進了蒼鳶閣,此時天色早已黑了,紛揚的雪充滿生命力的不停往下落,閣主竟又出來迎接岑琴,身後跟着七大門派的掌門及首席弟子。

與先前不同,這一刻,所有人看岑琴的眼神都帶着多多少少的敬畏,有的還有些質疑卻藏得很深。

“岑公子,白日是老朽眼目昏花,低估了你的身份,還請原諒。”閣主迎上來竟對岑琴施了一禮,態度極爲恭敬,帶的後邊的人和柳星嵐都衝着岑琴彎下了腰。

岑琴趕緊將人託了起來:“閣主您這是幹什麼,與您相比我不過一個晚輩,怎麼受得起您行禮。”

閣主隨着岑琴起身擺擺手,表情嚴肅:“樂極山傳人當得起。”

岑琴無奈的笑笑:“閣主過獎了,我姓岑非樂,確實不是正統傳人,所學不過武學醫術,其餘玄學治世之道等均不曾學到,今日身份既挑明,我便明說了吧,我還有一個師兄,我已通知他,數日後會來這裡登門拜訪,到時一切就清楚了。”

然而,相比於其他人的驚異與疑惑,閣主似乎並不太相信,卻還是順着岑琴的話道:“縱是如此岑公子也是難尋的奇才,晚宴已經備好,其餘的事用飯過後再說吧!”

“聽憑閣主安排。”

5.岑琴6.岑琴35.生變37.真相41.禍與福7.岑琴39.圍剿11.回程12.回程9.養傷21.試探35.生變38.圍剿41.禍與福4.岑琴10.回程27.魔教23.夜襲23.夜襲22.試探40.離殤42.禍與福16.面聖31.故人10.回程15.面聖4.岑琴28.局勢30.故人4.岑琴36.真相30.故人21.試探33.前夕18.晚宴33.前夕3.追殺27.魔教38.圍剿18.晚宴24.夜襲5.岑琴4.岑琴11.回程33.前夕15.面聖39.圍剿12.回程28.局勢22.試探32.前夕26.魔教39.圍剿42.禍與福14.尋人34.生變35.生變23.夜襲37.真相2.追殺19.陰謀13.尋人7.岑琴8.養傷9.養傷5.岑琴16.面聖40.離殤30.故人40.離殤38.圍剿30.故人24.夜襲13.尋人4.岑琴10.回程6.岑琴9.養傷37.真相41.禍與福7.岑琴23.夜襲27.魔教14.尋人19.陰謀35.生變36.真相26.魔教34.生變4.岑琴21.試探22.試探12.回程25.魔教37.真相32.前夕
5.岑琴6.岑琴35.生變37.真相41.禍與福7.岑琴39.圍剿11.回程12.回程9.養傷21.試探35.生變38.圍剿41.禍與福4.岑琴10.回程27.魔教23.夜襲23.夜襲22.試探40.離殤42.禍與福16.面聖31.故人10.回程15.面聖4.岑琴28.局勢30.故人4.岑琴36.真相30.故人21.試探33.前夕18.晚宴33.前夕3.追殺27.魔教38.圍剿18.晚宴24.夜襲5.岑琴4.岑琴11.回程33.前夕15.面聖39.圍剿12.回程28.局勢22.試探32.前夕26.魔教39.圍剿42.禍與福14.尋人34.生變35.生變23.夜襲37.真相2.追殺19.陰謀13.尋人7.岑琴8.養傷9.養傷5.岑琴16.面聖40.離殤30.故人40.離殤38.圍剿30.故人24.夜襲13.尋人4.岑琴10.回程6.岑琴9.養傷37.真相41.禍與福7.岑琴23.夜襲27.魔教14.尋人19.陰謀35.生變36.真相26.魔教34.生變4.岑琴21.試探22.試探12.回程25.魔教37.真相32.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