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真相

三個時辰前, 焚天宮。

深夜,慘叫聲突兀的響起,驚擾了所有睡夢中的人。

整個寂靜的地方突然變得嘈雜起來, 燈火被點起, 接二連三的驚呼與慘叫不絕的傳來, 彷彿遇到了什麼無法抵抗的襲擊。

月生拿着長劍打開門循着聲音發出的方向走過去, 四處都是穿着裡衣奔逃的人, 一個個面色驚恐非常,恍若遇到惡鬼。

“跑什麼!”

他隨手抓住一個嚇得大叫的人沉聲問道。

那人在他手下哆哆嗦嗦的搖着頭,口齒不清:“有......有......有......鬼......”

一派胡言, 沒等月生放開人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驀然前方就衝過來一個四肢僵硬, 面色青灰髮紫的人, 步履沉重卻兇猛的朝他撲過來, 張着嘴,呲着牙, 青紫的手上指甲寸長烏黑,乍一看,確實形容仿似惡鬼。

月生眉頭一皺,中原武林的人還沒到,蠱人怎麼跑出來了?失去控制了?

他想着, 閃身躲過攻擊, 抽出手裡的長劍動作迅捷朝着蠱人的心臟刺了過去, 一挑一挖勾出了一隻通體金黃的蟲子, 旋即劈成兩半。

而蟲子被挑出的瞬間, 蠱人應聲倒地,聲息全無。

“才養到這種程度, 真是廢物!”

嘲諷了一聲,他轉身朝宮主所住的地方走去,一路接連殺了十幾個蠱人,到了宮主的房門前時,宮主已經走了出來,臉色古怪的看着四處橫屍的蠱人,深碧色的眼裡有着驚濤駭浪般的驚恐與憤怒。

最後的籌碼敗露了。

他身邊站着一個身穿紅衣的男人,畏縮的站在一邊,在看到月生的時候猛的一驚。

“你以爲弄一個假的黑狼矇蔽過我,我就對你們無可奈何了?用一羣全是雜種的馭人蠱養蠱人,你以爲能好到什麼程度?前幾天跑出來那個,竟然沒讓你長記性?”

瞥了一眼宮主身旁的紅衣男人,月生諷刺的看着宮主開口道,語調極爲戲謔。

宮主卻生生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似乎即將崩潰——那個跑出的殘次品,果然還是被發現了!

“對了,我忘了,你肯定沒想到我已經知道了是吧?想用蠱人制住我們?你怎麼忘了蠱術是誰教給你的?是我師父啊,我纔是他正經的徒弟,他怎麼可能教給你的東西比我多呢?在我眼皮底下玩蠱術,你早就該想到沒有活路。”

彷彿覺得對宮主的刺激還不夠,月生環視了一眼周圍的蠱人屍體,繼續道:“這個早該在二十六年前被覆滅的地方,除了你以外,沒有誰還想讓它再復興起來,你一個人做夢做了十七年,現在也是該醒的時候了。”

“你怎麼就不想想被你發現了阿音是被人假冒的,我都不擔心是爲什麼呢?嘖,我猜你一定以爲你這個最後的籌碼能把我們都一網打盡對不對?不過,現在可真慘,你的美夢碎了,這些蠱人,在阿音回來之前,我就有辦法把他們毀掉!”

“你敢!”未等宮主說話,紅衣男人怒道,月生瞥了他一眼,手一揚一巴掌將人生生抽了一個跟頭,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宮主看都沒看紅衣男人一眼,臉色慘白的瞪着月生,說了一句和紅衣男人一樣的話,近乎咆哮:“你敢!”

月生嗤笑一聲,眼裡有着讓人生怒的譏笑:“我有什麼不敢?你以爲你是二十六年前的焚天宮宮主說一不二嗎?不過一個喪家之犬,不對,你連喪家之犬都稱不上,焚天宮根本與你毫無關係,你一定還不知道吧?你和老宮主並沒有任何血緣牽扯,你是他下屬的孩子,而你的夫人沫白,纔是老宮主真正的後人,當年老宮主怕自己的孩子修習冷風曲受苦,所以從他的下屬那裡抱養了你,那麼多年你受到的磨難其實都不是你該承受的,焚天宮被燒燬本身與你無關,冷風曲修習不好更不是你的錯,甚至重建焚天宮都與你毫無瓜葛,但是沫白夫人想讓她父親的教派重新發揚光大,所以這些年都在暗中推波助瀾,她在你想放棄的時候鼓勵你,在你撐不下去的時候勸慰你,在你發病的時候照顧你,你以爲是因爲她愛你?錯了,她是對你有所愧疚,那些本該她承受的痛苦你都替她承擔了,她若對你不好,怎麼說的過去呢?我說的對不對,沫白夫人?”

咚一聲,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沫白一個踉蹌坐到了地上,臉色慘白的看着月生,哆嗦着嘴脣滿眼不可置信:“你......你......”

僅僅說出兩個字,她的表情突然變得痛苦,手捂着腹部蜷縮在一起,額頭佈滿冷汗。

宮主也轉頭看向她,深碧色的眼裡竟出現幾分如釋重負的神色,卻轉瞬被悲憤所替代,盯着沫白,一字一頓:“他說的是真的嗎?我不是父親的孩子,這一切根本與我無關?”

雖然是疑問,但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近乎分崩離析的表情,已然是信了:“我倒是傻,哪有父親會對自己的孩子下那麼狠的手,那段歲月裡,我活的簡直豬狗不如,怪不得你每次都能那麼及時的找到受重傷的我,怪不得只有你敢接近我,原來是這樣,你是憐憫我還是覺得愧疚?又或者,其實你就是奔着利用我纔對我好的?”

“摩拏......摩拏......不是那樣的......”沫白搖着頭隱忍着□□,眼淚瞬間從眼眶滑落,想解釋什麼,卻整個人一震,神色驚恐的把手突然從披風裡擡起,上面滿是鮮血。

“孩子......孩子......”她呢喃着,無助的看着宮主,眼神裡滿是慌亂。

那一剎那間,宮主隱忍着怒氣與悲傷的臉上也出現驚慌的表情,顧不上再問什麼,竟轉身拉住月生的胳膊,開口道:“你給她看看。”

月生看着他祈求而慌亂的神色竟笑了笑,眼神裡盡是冰冷,掙開宮主的手道:“你先把長生玉給我。”

宮主一怔,看了看沫白,彷彿在掙扎——長生玉送出去,他就真的無法再牽制他們了,這些年所籌備的一切,無論是不是他該承擔的,就都會成空。

“這冰天雪地的,我再不出手,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月生看了一眼已經倒在地上的沫白,開口提醒道。

下一刻,宮主把手伸向懷裡,卻聽沫白虛弱的阻止:“摩拏不要......長生玉給他們,你就沒有退路了......這孩子本也留不住......”

宮主的手停了下來,怔了一瞬,看着沫白失望的笑了笑:“咱們的孩子在你眼裡還不如一塊玉?”

沫白渾身一震,急急的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然後她的表情頓時扭曲起來,手死死按着腹部,仿若被人生生捅了一刀。

月生冷眼看着,開口道:“恭喜你,孩子沒了。”

“你說什麼?”宮主一愣,隨即暴怒的揪起月生的衣領:“你說什麼!”

月生捏住他的手腕把他推開,自己理了理衣領,面色淡漠:“很難受吧?你拿長生玉以阿音兄長的命威脅她修習冷風曲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今天呢?自己沒本事做到的事就逼着別人去做,你明知道阿音的身體被劇毒侵蝕的已經不堪一擊,卻逼她把命搭進去修習冷風曲,你有這樣的報應,是活該,是天註定讓你絕後,不過你也沒什麼可傷心的,看沫白夫人着態度也不是真的願意給你生孩子,她利用了你這麼多年,給你生個孩子也不過是想把你拴的更牢而已,現在這孩子成了累贅,你看她就不要了,你這一生,努力了那麼久,最後卻一事無成還真是失敗。”

月生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把宮主心裡繃着的那根弦一刀一刀的慢慢割斷,沫白臉色死白的倒在地上,滿手鮮血,眼神裡有無盡的委屈和憤怒,嘴脣張合很久,想反駁,卻最終以手掩面痛哭失聲。

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宮主面無表情的站了很久,臉上血色漸漸褪去,雙眼放空,像是在回憶着什麼,然後慢慢咧開嘴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深碧色的眼中忽然出現毀滅的厲色,看了月生一眼,詛咒道:“那就一起死!”隨即轉身衝着玉室的方向衝了過去。

月色臉色驀然一變,手一揚扔出一枚藥丸,藥丸升到半空炸裂,散出紅色的煙霧,不遠處一個穿着白衣的男子看到後立即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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