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幾天的時間,田畫就不生氣了,這讓我略略有所心安。八 一中文 w八w中w中.一8中1 z一w八. c八om
我們一直向南行駛,尤其是有了徐福送我們的羅盤,在海上的方向感更好,幾天後,身後的島嶼就再也看不見了,不知道平原王徐福現在怎麼樣了。
我們離開以前,已經爲他訓練了三支不錯的隊伍,用來自保絕對不會有問題,我想想了他的三位俏麗的廚娘,心說,我們的離開,也許正合他的意。
海水的顏色也越來越有了變化。一開始是灰濛濛的,沿岸還有一層薄冰,到後來顏色就變得藍了起來,氣候也比原來暖了一些。
我們一路給碰到的一些小島命名,那些名字完全是隨口而出,都沒有經過大腦的深思熟慮。比如,田王就把我們離開後遇見的第一羣小島叫做了“土坷垃”羣島,大家紛紛點頭,表示這個名字十分的貼切。
我對田王解釋,現在我們正是往南方的一片海洋前進,那裡叫做南海,是我們華夏人世代擁有的海域,田王說,“現在那裡也有我們華夏人麼?”
“當然,我從史書上學過的,從秦代,那裡就有我們的人了。”
“一定去看看!”田王的興致驟然高了起來。八一中文??w網w一w . 8說1zw.
許多人都以爲,只在6地上,我們有個絲綢之路,其實,在海上也有一條,海上絲綢之路早在秦漢時期就已經形成了,到了三國和隋朝時期有了更大的開拓,繁榮於唐宋、轉變於明清,各個時期,從這裡運送貨物都有不同,因此稱呼也各有不同。
比如,有時叫做絲綢之路、有時叫做瓷器之路,還有時叫做海上香料之路。
我們離這條海上絲綢之路還很遠。一路無話,其實南海,我一直都沒有緣去過,這回就當是公私兼顧了。
一天,姜老漢與王閒聊,他們猛地一拍大腿,叫道,“今天應該是大年三十了!”
原來姜老漢,爲了敘述起來方便,我只能這樣講,因爲按理說,他是姜婉清的爹,我不該這麼叫他的。原來他一直在艙壁上用小刀刻下日期,一天也沒有間斷過,今天他現,是舊年的最後一天。
但是田王卻有些不大相信,他說,“往年過年的時候,氣候十分的寒冷,天上也早就瑞雪紛飛,怎麼這次倒像是陽春三月一般?”
這個問題誰也解釋不清,只有我還行,我對田王道,“現在我們已然到了北迴歸線以南,這裡已經屬於熱帶了。節氣還是那個節氣,但是氣候卻相當的暖和,再往南行,還要比這更熱。八一小說網??w網w八w一.81zw.”
對於什麼是北迴歸線,他們都不知道。我把那顆蛇丹拿過來,用手指在上邊大致劃出來一條線,說,“看,這裡就是了。”
田王眯起眼睛來看,“在哪裡?怎麼看不到?”
我說,“那是看不見的一條線,並不是真有。”
“看不見還叫線?看見就是看見,看不見就是看不見,得,不管它什麼線,過年總沒有錯。”田王說道。
田王的決定傳達下去後,海面上一片歡騰,這羣背景離鄉的人們,用過年的方式,告訴自己是從哪來的,是什麼人。因此,這個年,真的讓人很難忘。
讓我難忘的是,這一天,田畫纔算認真地原諒了我。
我的這五個老婆,可以說各有特色,從年齡上說,最大的三十歲,就是齊雪,然後是六角,今年二十五歲,然後是田畫,十九,小月和姜婉清同齡,都是十八,不過小月的生月比姜婉清大了兩個月。
從性格上說,畫和姜婉清是那種含蓄的,六角與小月是那種有些張揚的,而齊雪,與這些人都不太一樣,也許是年齡大些的緣故。平時,齊雪總是搶着多幹些活,把艙室裡收拾得井井有條。
從離島以後,別看老婆多了一些,但是二十幾天,我卻是苦熬過來的,原因就在畫的身上。
雖然那次之後,她表面上原諒了我,但是一整天都不理我,晚上我們躺在牀上,她也不說一句話。我沒話找話時,也被她三言兩語地打過去,然後就是沉默。
其他人好像都在看她的臉色,竟然也沒有一個人主動理我,小月是畫的死黨,姜婉清還是個姑娘,六角跟這些人沒辦法交流,那個齊雪,更不會逆着畫的心行事。
美色滿眼,誰都不理我,每天就那麼齊齊地寬衣解帶,倒頭大睡,都把一個後背對着我。所以,最苦的,是我。
我不止一次想起田王的那句話,“年輕人,總認爲多多益善,慢慢,你就知道了。”
各船都忙碌起來,蘇將軍又把他的大網撒開,每有一網上船,那邊歡呼聲不絕於耳。我們不但有魚肉,還有龜肉、蛇肉,和從神戶那裡裝船的各種補給。多了沒有,幾壇純糧食酒還不成問題。
蘇將軍那條船一直是我們的補給船,水晶凸透鏡也一直在他那裡。已經有人在甲板上開始烤制鮮肉。在這裡太陽幾乎是直射,肉烤起來快得不容眨眼,慢了就糊掉了。
龜船裡是個冬暖夏涼的地方,蘇將軍的大船也湊和,就是那二十幾艘獨木船,上邊的人熱得甩掉了上衣,但是不久就曬脫了皮,有人不停地從海中撩起水來降溫,更有人直接跳到海里,一片打鬧聲。
這裡的海水越來越清澈,三、四十米以下的海底都歷歷在目,淺黃色的海底沙地,映照着水面折射的亮紋。
我們就這樣,一路歡歌,穿過了巴士海峽,這裡高溫多雨,雷暴頻繁,七月到十一月多臺風,如果我們早一個月到來的話,恐怕從這裡行不通。我們的兩艘大船還沒什麼,那二十幾艘小船,必不能在大風大浪裡通行。傍晚的時候,年夜飯就開始了。
十幾個人打着赤腳,在蘇將軍號的甲板上,齊齊地踩響了滿船的魚漂,噼叭聲像小鞭兒響成一片,其他人鼓掌歡呼。
田王手端一盞酒,對四下裡一個羅圈揖,朗聲道,“諸位兄弟,我田橫年年過年,但像今天這樣,卻是第一次。回想我們出海這段時間,也常常夜不能寐,思慮自己,有何德何能,讓這麼多的弟兄拋家舍業,隨我闖蕩。今天無以爲報,只以一杯酒,敬所有人。”
大家紛紛還禮,有的在海中也衝上大喊,“能跟隨田王,是我等的榮幸,每日海闊天空,十分痛快!”
“等到了地方上,一人給你們娶上一房老婆。”
“我看還是算了吧,我的王,還看不見田將軍那可憐樣兒?哪有我們自在!”有人在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