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很奇怪?”司辰挑眉問我。
“沒有沒有,不奇怪,一點也不奇怪。”我尬笑着,趕忙拿起一袋話梅壓壓驚,一邊打開包裝袋,一邊偷瞄着司辰。
然後便見到司辰方纔還一臉探知的表情已經僵住,臉色也沉了沉。
看到司辰前後的表情變化,我終於忍不住噴笑,卻礙於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又趕忙捂住嘴巴不敢笑的太猖狂。
司辰突然眯縫起眼睛,審視的看着我,問道:“你一早就知道這是什麼?”
我原本想否認,可司辰那麼聰明,定然會被他識破,我只得點點頭:“嗯。”
“你怎麼知道的?”司辰再次問我。
司辰問出這話時,眼中審視的意味更加明顯,彷彿在他看來我身爲一個女人,知道這個東西的用處是很恥辱的一件事情。
“認識這個應該不稀奇吧?”然後我努努嘴,又小聲的補充道:“不過像你這種比我早出生幾千上萬年的老人家不知道也不稀奇。”
司辰俊臉一沉:“你說我老?”
“難道……不是嗎?”
接下來我就開始後悔自己的耿直了,我不該在司辰面前說他老,不,就算背後也不能說!
司辰突然將我摁倒在沙發上,深邃鳳目緊緊的盯着我,充滿警告意味的說:“看來我有必要幫你找回對我的認知。”
聞言,我已經預料到自己處境不妙,還沒來得及求饒,便見他隨手將安全套仍在一邊,暗啞着嗓音繼續說道:“我們用不到它。”
“……”
司辰這傢伙真是一個禽獸,禽獸!
許是太累了,我不知怎麼的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柔軟且冰涼的脣瓣印在我的額頭處,然後冷冰冰的手指在我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緊跟着便是一聲輕笑。
再然後我便隱約聽到門外傳來崔鈺判官的聲音,他好像在說:“您決定忘記的事,爲何還要記起來?”
這話明顯是對司辰說的,我迷迷糊糊的想,司辰究竟忘記了什麼,他又準備記起什麼呢?
再後來他們還說了一些其他的話,我想努力聽清楚,可因着強烈的睏倦感,終是沒能支撐住,渾渾噩噩的又睡了過去。
當我醒來時全身痠痛無力,下意識的摸索着身邊的位置,那裡空蕩蕩的。
我緩緩睜開眼,發現室內已經一片昏暗,看了看錶才知道現在是晚上八點中,原來我已經睡了這麼久。
我起身出了臥室,發現司辰並沒有在房間內。
突然想起睡夢中聽到的聲音,那句話我依舊記憶猶新,可是卻已經分不清楚那市夢境而已,還是我真的聽到了。
我正琢磨着這些時,思緒突然被樓道內傳來的急促腳步聲打斷,我下意識的看向緊鎖的房門,來到跟前,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面。
還沒看到人,我便聽到沈梅的聲音從樓下傳出來,樓道里面的聲控燈燈因着他們的腳步聲與對話聲亮了起來。
沈梅怎麼會突然來這裡?
我驀地回想起今天在C市見過她和蘇海的事情,不由吸了口涼氣,她該不會是來追問司辰的事情吧?
就在我不知所措時,沈梅已經出現在貓眼外面。
她先是拿出鑰匙,試圖將房門打開,可是很快她便意識到我換了門鎖,臉色立刻陰沉起來。
沈梅在外面大力的砸門,一邊怒氣衝衝的喊道:“暮雪,趕緊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那砰砰砰的敲門聲響徹在原本安靜的樓道中,每一聲都像是擊在我的心上,讓我無比緊張。
說實話,我每次見了沈梅都挺怵的,並不是怕她,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這種人周旋。
她連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好的也能說成懷的,跟她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幾秒鐘後,我決定假裝不在家,不理她就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我的腦子裡,便聽到沈梅在外頭說道:“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找人把門砸了。”
沈梅既然這麼說了,她絕對能幹出來。
思前想後,我只得硬着頭皮把門打開。
房門開啓的一瞬,沈梅最先衝了進來,還好我瞭解她躲得及時,要不然鐵釘被她推倒在地。
沈梅並未理會我,在衝進來之後便臥室廚房衛生間裡都看了一遍,彷彿在找着什麼。
而在她查看着這些房間時,另外一個人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
當看到這人的時候,我不由怔愣了下。
因爲他並不是一直跟在沈梅身邊的蘇海,而是一個身穿着黑色道袍,身上掛着幾枚銅錢,肩上挎着一個布包,手中則是拿着一面羅盤的道人。
我不由擰起了眉頭。
這時,沈梅轉了一圈無果,來到我跟前,凌厲的眼神狠狠剜了我一眼後,轉而看向道人說道:“道長,您給看看,我兒子蘇轍是不是被這賤蹄子用邪術困在這裡無法投胎做人?!”
我這才知道沈梅來這裡的用意,原來在她眼裡,我竟是這麼邪惡的一個人。
道人看了我一眼,裝腔作勢的又看向自己手中的羅盤,羅盤看上去非常老舊,而結合着道人蒼老的模樣,我猜想這面羅盤至少也得有幾十年的使用年限了。
我正鄙夷的看着這位老道人及他手裡的羅盤,等待着他無功而返時,突然發現上面的指針竟然真的會動!
指針先是快速的轉了幾圈,最終指向臥室的方向。
最讓我驚訝的是,在這期間我可是死死的盯着道人和羅盤,根本沒有看到他動了什麼機關。
這麼陳舊的羅盤真的會自己動起來嗎?
我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個老道人會不會真的有些本事,他會不會感應到司辰曾在這裡逗留過?
想着這些,我的心裡便有些沒底。
這時,道人已經隨着羅盤的指針朝着臥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我慌亂的表情也被沈梅捕捉在目,她怨憤又不失得意的冷哼了一聲,說:“怎麼,你怕了嗎?要是真被我知道你害的我兒子沒法投胎,我一定不會輕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