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感嘆,這位郡主生錯了時代,要是她能生在現代,絕對會是演藝圈中的演技派了。
我擡眸看了看司辰,見他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儼然就是沒把郡主的話放在心上。
而他似乎並不想再追究這件事,徑自抱着我邁出了柴房。
走出來後,我才發現還有幾名侍從守在外面,他們見司辰出來,全都畢恭畢敬的行了禮。
我擔心司辰就這麼走了,趕忙爬上他的肩頭,小聲又不失急切的說:“把小荷也帶着吧,她留在這裡,女管事一定會拿她泄憤的!”
聞言,司辰凝眉看了我一眼,似是在嫌我事兒多。
我撒嬌似得輕輕的‘喵’了一聲,司辰遂即無奈的勾了下嘴角。
就在我猜想着他會不會答應我的請求時,身後便傳來了郡主輕柔的聲音。
“辰哥哥……”
她彷彿組織了半天語言,纔敢追上來似得。
司辰蹙了蹙眉,便聽她說道:“辰哥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歡這隻貓!你每天那樣忙,定然也沒有時間照顧它,如果你放心的話,就把它留在這裡,我定然會……”
郡主的話還沒說完,司辰嘴角的笑意已經加深,只是這笑容卻不達眼底。
就連我見了都忍不住脊背一涼,更何況是被他盯着的郡主了。
司辰垂眸看了看我背上被鮮血侵染的毛,遂即擡眸睨向郡主,說:“想必你也沒有太多時間照顧她,還是不勞大駕了。”
郡主滿臉心虛的又說:“我……我府上的傭人都是小姑娘,她們照顧起貓來,定然會比大男人強的多,如果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定然吩咐她們好生照料着,絕對不會再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了!”
我心想,司辰千萬別被這丫頭騙了,她絕對不是善類!
司辰若有所思了片刻,說:“你說的是有幾分道理。”
郡主原本低落緊張的情緒,在聽到這句認同的話後,立刻精神起來,她再接再厲的說道:“辰哥哥,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那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今天的事情一定一定不會再發生了!”
“這樣,我從你府上選個侍女到我府上照顧她。”
郡主的臉色微微僵了一下。
然後司辰又說:“今天是誰在照顧她的?”
院子裡一衆人全都愣怔的時候,小荷便從柴房中緩慢的挪了出來,她顯示對司辰微微施了一禮,然後說:“是奴婢。”
司辰面無表情的看了小荷一眼後,說:“你就吧。”
說完,司辰便抱着我走出了後院,穿過一條條長廊,最終出了郡主府。
郡主一直追着他來到大門口,見他縱身躍上了馬背,想要說什麼,卻又難堪的欲言又止。
我第一次見到司辰策馬揚鞭的樣子,那英姿颯爽的模樣,讓我深深注視着他,怎麼也捨不得轉開視線。
我就這麼趴在他身前的馬頸上,如同花癡般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司辰突然垂眸看我,問道:“爲何不用法術離開那裡?這對你來說易如反掌。”
我爲假思索的說:“因爲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從你府上出去的貓……是妖。”
司辰眼波微動,嘴角亦不經意的勾了下。
然後他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回到司辰府邸之後,司辰爲小荷請了太醫診治。
太醫簡單的查看了下小荷的傷勢,說:“回殿下,這位姑娘只是一些皮肉傷而已,並無大礙,修養幾日便可痊癒了。”
司辰點了點頭,轉眸看了看蹲坐在牀邊的我,與我傳遞了一個眼神,彷彿是在讓我寬心。
我‘喵’的叫了一聲,以作迴應。
太醫正要離開時,司辰便又找他多要了一份藥,說是他的貓也受了傷。
太醫聽後便準備再看一看我身上的傷,卻被司辰制止了,他說:“藥留下即可。”
太醫會意,從藥箱裡又拿出了一瓶藥,行了禮後便出了房間。
司辰轉身欲走,我趕忙跳下牀,追着他來到跟前時,便躍上了他的身。
每當這時候,司辰就極其配合的將單臂屈起,擺出一個抱起我的姿勢,彷彿這已經成了我們兩個之間的默契。
正要離開,小荷便從牀上下來,跪在地上向司辰叩頭:“殿下,謝謝您救了奴婢,奴婢即便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的恩情!”
司辰頓住腳步,回眸睨了小荷一眼,說:“不必謝我,你該謝她。”
小荷怔了一下。
而司辰說着這番話時,他的目光正落在我的身上。
他並未跟小荷再說什麼,更也無視了小荷眼神裡的疑惑,轉身,抱着我走出了小荷的房間。
司辰第一時間將我抱回了他的臥房中,他來到牀邊時,我便徑自跳下了牀。
然後我便見他將手中的藥瓶打開,並低聲說道:“別動,給你上藥。”
我乖乖的趴臥在牀上,感受着司辰小心翼翼的將我濃密柔軟的毛髮撥開,頓時有種被他撥開衣裳的感覺。
臉上也因此傳來了一絲燒灼感,我再次性情自己身爲一隻貓,而沒有讓司辰看到我臉紅的樣子了。
只是,我等待着他往我傷口上塗藥時,卻感覺到他遲遲沒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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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狐疑的扭頭看看他,便見他正兩手扒着我的毛,兩眼盯着我的傷口看着。
“怎麼了?”我問:“傷口已經癒合了麼?可是我好像還有點疼。”
司辰轉眸看向我,說:“還沒,不過……毛太厚了,藥塗不上去。”
變成貓的時候,我沒有考慮到還能遇見這種情況,頓時有點兒囧。
我說:“那……怎麼辦?”
“變回去。”司辰說。
“嗯?”我一時沒反映過來。
然後便聽着司辰淡然的又說:“變成人的樣子。”
我頓時明白了司辰的用意,而我也因着貓做了太久而早已懷念人形的自己了。
我搖身一遍,就變回了身穿白色紗衣的女子,此刻正坐在司辰的身邊,因着身體突然變大,和司辰的距離也捱得更近了。
甚至,我們的臉幾乎快要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