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醒來,感覺頭像炸開一樣。只感覺地面好象在晃動,好半天才後知後覺的知道在馬車上。我本能的想擡手,感覺手好像動不了,這才發現自己手腳被捆着。這個時候我已完全明白了,自己原來被綁架了。
“該死的混蛋,給大爺我出來!”雖然自己手腳不能動,可是嘴巴還是能用的,不信那可惡的劫匪聽不到。
“別吵了!”不耐煩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我不理那聲音繼續大罵,聲音比以前更大,換來代價是自己又被打暈了。
我再次醒來,我已經不在馬車上了。而是在一間幽暗的屋子裡,牆角是一堆稻草算是牀鋪,光線如豆的油燈點在牆上,給屋子帶不來多少光亮。不知道過了好久,只聽到鎖鑰的聲音,接着門被打開了,一個長相粗獷的大漢走了進來,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放下兩個胡餅和一碗清水後就擡腿出去了,剛走了兩步被我叫住。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帶我來這裡?”我略顯激動,話語中帶着憤怒。
“劫匪。”他回答到是誠懇,看了我一眼後冷淡的說道,“看你樣子也餓了,吃點東西,我是不會要一個死人的。”
“你!”我憤怒,用手指着他,真想上去給他兩拳,最後還是忍了,不過還是嘴硬,“不吃!”
“愛吃不吃!”男子甩下話後走了出去,只聽到鎖匙的聲音,我知道門又被鎖了。那男子走後,經過思想鬥爭還是決定不和自己肚子鬧彆扭,吃飽肚子纔有力氣跑路嘛。
經過幾天顛簸,終於到達歷陽(今安徽和縣)。男子在換乘江船前怕我給他添亂,強行給我灌下不知道什麼藥,我就好像被掏空力氣一般無力,每次都要讓他抱着才能趕路。這倒是其次,更令自己氣憤的是,吃過這種藥後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是昏昏沉沉的,根本就沒有多長時間是清醒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綁架你大爺?”這天晚上,江船停靠在江邊渡口休息,我難得腦子清醒。我看男子在我面前,於是滿是憤怒的質問他。
“呵呵.....有這麼娘們的大爺?”男子勾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玩味的說着。
“你想把大......姑奶奶怎麼樣?”看來他已經知道我是女人了,隱瞞身份看來沒什麼必要了。
“不怎麼,你這麼漂亮的雛兒,掠到秦國買到章臺,應該會有不錯的價錢。”他一臉得計的上下大量着我,好像狼看到獵物一般。
“你!”我強壓下火氣,有些不解的質問,“就算這樣不至於跑這麼遠?”爲賣一個女人跑數千裡,沒人會這樣做的。
“你當我傻瓜,你爹是晉國丹陽尹,我在那如何脫手,萬一被發現我吃不了兜着走,”他繼續表現他的所謂智慧,“到了秦國你爹在大的官也管不上了。”
“你怎麼知道我爹?”看來這傢伙消息蠻靈通的。
“像我這種綁匪,當然弄清身份纔會出手,我還知道你叫張芸。”他看了我一眼,繼續自詡,“這次綁你去秦國只是順路罷了,你以爲我會傻的爲賣一個人跑那麼遠?”
聽到他的話,怒火終於忍不住了爆發出來,大吼道:“滾出去!”
“隨你,到了秦國有你哭了。”他無視我的憤怒,丟下冷冷的話走了出去。
在船上熬了了十多天,到了年底船家不願行遠路,他只好挾持着我來到江州(今江西九江)暫住。到江州後雖然不用趕路,男子每次出門時,將我鎖在租用的小屋裡,也沒有忘記給我下藥。雖然非常不爽,可是一時半會又逃不了,讓我倍感鬱悶。
轉眼新年已過,到了晉太和五年·前秦建元六年(公元370年),過了正月上元節,男子又僱船西上。在趕路前,他又給我下了藥,看來這傢伙滿謹慎的,只是苦了我自己。
三月初終於來到了襄陽(今湖北襄樊),休息了幾天我們又改行旱路。馬車顛簸了十幾天終於到了長安,算是秦國地界。由於北方以前長期戰亂,到現在經濟還沒有恢復,長安雖是國都和建康、襄陽比要蕭條的多。男子帶我在長安東北的宣平門附近的一個客棧住下。
也許這麼多天我沒有違逆他,加上到秦國地界,他放鬆了警惕。男子一到客棧,就將我用繩子草草綁好後,竟沒給我下藥,就匆匆出去了。他也許是想到馬上就可以脫手了,只是將我反鎖在客房裡面。看男子出去我異常高興,自己終於有了逃跑的機會了。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不跑的話,難道真想去章臺。於是我吃力的將食案上的粗瓷小碗打碎,用瓷片將繩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割斷。
我揉了揉被他綁的發麻的手腕後,捲了他放在客棧所有值錢東西塞到腰間的荷包裡,匆匆下了樓。可剛自己剛到街上,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走的真快,怎麼不等我?太沒義氣了。”這個聲音屬於那男子的,這傢伙回來真快,我不敢回頭,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跑。
“救命啊!救命啊!光天化日強搶民女了!”我大聲喊道,一街的人都能聽到。
在我感到力氣不支,就要被抓住的時候,撞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擡頭看到的是一個年紀四十左右,皮膚微黑,長相還算俊朗,骨子透着威嚴的中年男子。於是自己計上心來,不管管不管用,試試不妨。
“夫君!”我可憐巴巴看着他,指了指大漢“他欺負奴。”可自己卻不知道,就因爲這句‘夫君’使得自己與眼前男子糾纏多年,早知道有這樣的結果,自己絕對不會這樣做。
中年人看了看我,沒有回話,上去三拳兩腳放倒了追過來的男子。
我看到事情解決,上前笑着說道:“多謝阿郎相救,小女子謝過了。”於是擡腿要走。(註釋:阿郎是魏晉時期對男子的稱呼之一。)
中年人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笑盈盈說道“阿奴我們回家吧。”(阿奴:魏晉時期男子對心愛女子的暱稱。)
我立馬氣結,瞪這他。想甩開他的手,卻無能爲力。他也不管我可以殺人的目光,一路上拉拉扯扯,路上行人盡皆側目,不一會來到一個高大府門前。擡眼望去,府門大字寫的是“揚武將軍府”。我搜索自己歷史知識,記得不錯的話,這個時候姚萇應該是揚武將軍,也就是後秦建立者,這位該不是此人吧。
“將軍,主母在等您。”剛出來的的青衣看到男子後,低頭說到。
“不會吧!你是揚武將軍?”我一臉驚異,“你是姚萇?”
“你認識我?”姚萇驚訝的問道。
“不不不!我不認識,只是聽說。”我連忙擺手。姚萇在中國歷史上可是個反面人物,用“無恥之徒”四字來形容他再恰當不過。姚萇恩將仇報,誅殺苻堅,而且還將其屍體挖出,進行鞭屍,所作所爲令人髮指。我對於他這樣的人物,還是不要招惹爲妙。
“這樣啊!”他緩緩的說道,眼神裡透着失落。
“將軍沒什麼事情,小女子這就告辭了。”我懶得和他糾纏。
“帶這位娘子進府!”他回過神後,吩咐青衣道。
“娘子請!”青衣做請得動作。
“將軍,小女子和你沒什麼關係,憑什麼強留我?”我憤憤地說。這男人這麼這麼霸道不講理,我又沒有答應他。
“夫君都叫了,阿奴你說有關係沒?”姚萇看着我玩味地說着,轉過頭對青衣吩咐,“帶她進府!”說完後也不理會我,甩袖進府。
“天哪!有沒有王法?剛出龍潭又進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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