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電腦前,腦袋還是有些昏沉,我的酒量一直很差,昨天已經是勉強了。
臨下班的時候林森發來Q信,“中午下班我來接你,一起吃飯。”
走出大廈,林森站在花壇邊,我走過去。
“好像你很少在中午時候來這邊等我。”
林森笑了,“不喜歡我在這個時間出現?”
“不是,就是覺得很好奇。”
“好了。”
林森拍拍我的頭,“你就是一個好奇寶寶,走吧,想吃什麼。”
我抓住林森手,“別拍我的頭,頭還有些昏沉呢。”
“昨天晚上喝酒的緣故嗎,不過感覺你的狀態還不錯。”
“那是我裝出來的,我酒量很差的。”
林森輕嘆了一口氣,攬着我的肩膀,“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廳,我帶你去。”
優雅潔淨的餐廳,我和林森對坐在寬大玻璃窗前。
林森手中搖晃着高腳杯,一直定定的看着我。
“你怎麼了?”我問。
林森嘴角抽搐了一下,將紅酒迅速灌入口中,“昨天晚上,楊沐的說的結婚是不是真的?”“你希望呢?”我問。
“你知道我的想法。”
“不一定。”
“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林森的語氣加重。
“你很在意?”
“是,我是很在意。我不希望你這麼早就徹底離開我。”
“結婚就是一張紙而已,我們以後也可以經常聯繫。”我聳聳肩,裝作無所謂。
“槿兒,你說謊,你在騙自己對不對?”
鼻腔有些酸脹,我沒有看林森的眼睛。
林森輕輕揉捏我的手,“結婚是很大的責任,即使我們很相愛,可是那張紙也會把你我隔絕千里。槿兒,不要結婚。”
“那你呢,你可以退掉婚約嗎?”
林森沉默了,微垂着頭。
我使勁想把手從林森的掌心抽回,可是他的力度使我動彈不得。“
其實在遇到你之前,我沒有所謂的愛情。直到看見了你,你像是一束火苗點燃了我,我發現我離不開你,你給我從未有過的愛情感受。”
“說的真好聽。”我強忍着淚水。
“
槿兒,我知道其實你心裡是相信我說的話,我不能沒有你。”
我抹了一把淚水,苦笑着,“其實打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未來是不光明的,可是我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齷齪,像是一個貪婪的女人,我放不下楊沐,也捨不得你。你不會覺得我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愛嗎?”
“不是這樣的,抱着你的時候,看着你的眼睛,我感覺是純淨的,愛情的純淨。可能我們都不自由,可是我們真心相愛。”
林森說着,把我的手緊握貼在心胸,“這裡的心告訴我,我是愛你的,你也是愛我的。不要去想繁雜事情,就只看到眼前的人,過我們期許的美好日子。好不好?”
“可是你先引出我們煩惱的缺口的。”我說。
林森笑了,親吻着我的手背。
是的,就只看到眼前,我們無數次的這樣對彼此說,我們害怕現實的激浪會有一天不打招呼突然把我們衝開好遠,我們愛着,卻驚恐着無能無力的將來。
將來,我想每一對相愛的男女都會奢想的美好,或許可是說是期許愛情的長久。
而我們呢,像是垂死掙扎的泥鰍,翻滾在快要乾涸的泥漿裡,彼此吐沫相濡,然後告慰彼此,愛着就好,不管其他。
“你的未婚妻,她打算留在國內了嗎?”我問。
林森點點了頭,“目前她是這樣打算的。”
“你愛她嗎,我感覺她很愛你。”
林森嗤笑着,點了點我的額頭,“我的小傻瓜。”
“你的朋友祜絹現在怎麼樣了?”林森問。
“還不錯吧,她不會讓自己孤獨的。”
“她是不適合徐風,不過這個傢伙也是情有可原。”
“他有什麼情有可原,活脫脫的一個花心大少。”
“你很反感他?”
“一般的女人都不喜歡這樣的男人,除非是那些特別的女人。”
“那你的朋友祜絹很特別哦。”
“祜絹是和一般的女人有些差異,可是她也是一個遇到真愛,願意付出一切的女人。” Wшw¤тт kān¤C O
餐廳門打開,廖總和兩個衣衫整潔的男人走進來。
“你認識他嗎?”我指點着廖總。
“認識,鎏金礦產公司的
廖總。”
“你對他感覺怎麼樣?”林森問我。
“我只是在在畫展裡給他打了一個照面而已,也沒有深入的接觸,不過他是一個有風度和修養的男人。”
“你說這樣的男人會不會養小三?”
我喉嚨像是被硬物卡了一下,我清了清嗓子,“你管別人這麼多幹嘛。難道小三之間的愛情就不是愛情了。愛情對於誰都是公平的。”
“我以爲你是那種厭惡小三的憤青,沒想到你還挺開放。”
“我這是對愛情開放。”
“那我們之間什麼時候可以開放一次呀,我們的愛巢都被我們冷落成冰了。”
“我還以爲你和別人共享了哪裡呢?”我撅着嘴巴。
林森撫摸着我的嘴脣,“只能和你。”
下夜班後我義無返顧的投入林森的懷抱,涌進我們的愛巢。
我享受着只有我們兩人的自由清淨,我狂熱的攀附着這裡的一起風景,好像瞬間就可以身輕如燕飛入天空。
我喜歡林森溫暖的擁抱和甜蜜的親吻,我迷戀他身軀上的每一道深壑的線條,我看着他緊閉着雙眸在我的耳邊閃爍,如同八月紛落的流星雨,我呼吸着他毛孔裡的氣息,嗅到春日潺流的清甜。
在某些時刻,我真的希望世界就剩下我和林森,我們墜入青鬱的森林裡無止的疼愛。不用去想,明天的他會在哪裡,不用去關心晨起以後他還會不會愛我,我只想盡可能的去擁有他,緊緊捆束着他,而別的,我不願多想。
“槿兒……”模糊的聲音像是從窗外飄來,懸掛在我的耳邊陣陣迴響。楊沐的笑容像是軟化在水裡的泡影,瞬間消融讓我渾身毛孔顫慄。
我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生颳着心尖,硬硬的疼。身體開始不斷的下沉,軟綿的提不起力氣。淚水從眉間滴落到嘴角,嘗不出是誰的味道,只是那種味道開始迅速在口腔裡膨脹,像是快要爆炸一般,我緊抓着被角,指甲深陷進皮肉,用痛來麻痹自己。
“真的要回去?”林森撫摸着我的脊背。
我翻身下牀,開始穿衣服。
“我不能在你這裡過夜,我要回去。”
“我送你。”
林森的車子停在公寓附近,我走下車,快速的跑向公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