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歌面無表情,喜怒不形於色:“解藥?如果我有解藥,那我怎麼殺人?此毒無解。”
說出這句話,差點沒把蛛狽氣死過去。殺向戰天歌的大手,在氣血翻涌,血氣不足之下,陣腳大亂。
於虛空中飛起的身子,一個踉蹌,直線下落。而就在這時,戰天歌突然襲擊,凌空一腳,直接把蛛狽踢飛出十幾丈遠。
“砰,砰……轟隆……”
山呼海嘯般的聲響震天動地,四周殘垣斷壁的房屋,全部轟塌,煙塵四起,灰霧瀰漫。
“你……蛛老,你沒事吧?”冥陰澤的修士與幽都城的人,呆若木雞地看着直線飛出,撞毀無數房舍,深埋在破敗殘木中的蛛狽。
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瞠目結舌地看着戰天歌,這傢伙真是太猛了。兩座巨山般的龐然大物擺在他面前,居然沒能震懾到他,反而連連吃虧,幾次有人死在這小子手上。
不知過了多久,蛛狽才緩慢爬起來,臉色蒼白,面目猙獰,一口黑血狂噴而出,惡毒地盯着戰天歌,良久才緩過氣。
“我們沒有你們要的東西,你們還是另尋他法吧。”伏珺情臉色森寒,黛眉微皺,明亮潔淨的眸子滴溜溜亂轉。傷勢嚴重,嬌面煞白。一臉病態,勝若病西施。
她在急中生智,想方設法逃離碧落城,這裡不是久留之地,雖然自己對這些人無懼,但自己身邊人可是把人家得罪死了。
現在能信賴的人,已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一時半會不能趕來,只有拖延時間,等待援兵。
“少跟我裝蒜,不趕快交出來,要你們的命。”蛛狽臉色紫青,印堂發黑,毒素已經侵入五臟六腑,開始向大腦蔓延。
剛纔遭到戰天歌突如其來的偷襲,讓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戰天歌斬殺,剁成肉醬,真是虎落平陽。
“解藥沒有,如果再敢攔我,不介意讓你們就此消失。”戰天歌冷聲道,眸若寒月,冰冷徹骨,令人如墜千年寒潭。
他就挺身站在那,仿若一頭兇物,隻手遮天,能夠劈山裂石,撕毀九天,氣勢磅礴,如同一柄利刃,銳不可當。
“在神陵古墓外,如瀑布般遮掩墓口的毒藤果然厲害,竟然可以傷得了如此絕世高手。”戰天歌也有些驚詫不已。
自己只是在離魂錐上餵了一點毒而已,就能致人於死地,只可惜當時匆忙離開,沒有多采集一些。
否則此時也不會這般被動,多次束手無策,被人圍殺幾次差點死掉。
而離魂錐也越來越少,這可是一大保命利器,能夠在生死危機中救自己一命。
“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快些拿出解藥,免受皮肉之苦。” 幽都城的人叫嚷道,臉色鐵青,然而並非中毒,而是氣的。
“我見過狂妄自大的,卻從未見過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武者。幽都城和冥陰澤不是你能招惹的,最好有自知之明,不是什麼人都敢得罪的。”
“聒噪夠了?說完就滾一邊去……”戰天歌聲音越來越冷,完全將這些人當死人看待。現在他必須扯虎皮作大旗。
趁這些人忌憚他身上的毒,不敢輕舉妄動,快速離開,直覺告訴他今晚會有大事發生。
所以他態度必須強硬,要不然根本不能唬住這些高手。自己現在境界太低,只有跑路,找個隱蔽的地方,將境界提升之後,再出來報仇。
傻子才和他們硬碰,且不說這些人境界擺在那,就是單打獨鬥,自己這邊勢單力孤,根本不夠看。
“你這是找死,你知道嗎?” 蛛狽再次氣吐血,劇毒擴散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強行運功壓制,但卻無法阻止它勢不可擋的攻伐。
如果再拿不到解藥,他覺得自己一定活不過今晚。是以纔剛進城,就派人打聽戰天歌的落腳點。
爲防打草驚蛇,他還特地晚上深夜才前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解藥拿到。
畢竟伏珺情和戰天歌在一起,他還是十分忌憚赫胥廉延。
可沒想到自己剛想動手,就已經被赫胥炎捷足先登。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埋伏在暗中的還有另一波人馬。
剛纔如若不是赫胥廉延橫空殺出來,他早就參與其中,趁亂將戰天歌擄走,逼出解藥。
而今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假使讓人知道自己等人殺了赫胥廉延想要保的人,那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說白了,自己只是個跑腿打雜的,在冥陰澤中算是個僕從。沒有哪個勢力會爲了一個僕役去得罪一座巨城的王,更何況還是洛神國的王。
“我說過,別逼我,否則你們都得死……”戰天歌聲音冰冷,如冰窟裡的萬年寒冰,他要殺雞儆猴。時間久了,恐生變故。
“你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今日就讓老夫送你歸西。”蛛狽一張臉五顏六色,臉紅脖子粗,肺都要氣炸了。自己可是一代強者,卻落得如此地步,任誰都會心有不甘。
“哼!好狂妄的小子,難道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道聲音,似遠即近,似近卻遠,分辨不清方向,難以猜測出距離。
這道聲音如洪鐘大呂,敲擊人的心靈。似幽山空谷中的一道驚雷,晴天霹靂。
“糟糕……”戰天歌此刻臉上終於有些變化,暗叫一聲。來人好像利用的只一門千里傳音的功夫,但卻比千里傳音更爲剛猛,穿透力也極爲可怖。
戰天歌知道自己與此人還有一段距離,立刻抱着伏珺情,腳下虎虎生風,迅速遠遁。
他不敢有絲毫停留,一腳跨出,神陵古墓中,天壁上的步法施展,速度快到極致,房屋快速倒退,而蛛狽等人也早已被他甩到身後。
“幻魔天音第四重?聽這聲音是蛛玟長老來了。蛛玟長老可是族中最年輕的長老,實力高強,武功絕頂……”蛛狽嗓音顫抖,異常激動,差點手舞足蹈,眼中滿含淚水。
他就這麼眼睜睜看着戰天歌逃走,眼中滿是得意之色。嘴角禽着一絲冷笑,彷彿已經看到待會兒戰天歌的悲慘下場。
並不擔心戰天歌能逃出生天,因爲蛛狽知道這位最年輕長老的手段,迄今爲止,從未有人能逃得過他的抓捕。
心高氣傲的他,不需要任何人相助,如果有人幫忙,他會覺得這是奇恥大辱。惹惱他必定追殺九天十地也要將那人碎屍萬段。
“哪裡走?”只見一道巨大黑影從遠處踏空而來,手中就那麼隨意一掌,就把妄圖逃跑的戰天歌拍回地面。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後,此地恢復寧靜。待風沙被吹散,煙霧消失,纔看清這人的打扮。
“噗……”戰天歌口噴鮮血,臉無血色,震驚地看着居高臨下,臉上閃過一絲陰冷笑意的人。他能感到自他身上散發出的磅礴力量,比蛛狽還要強大數倍不止,就算是自己認識的垂釣叟和青毒翁,也望塵莫及。
而有過一面之緣的碧落城主,雖然沒看到他真正出手,但非要與之相比,他覺得不分伯仲。
“玟大人,老奴無能,還請大人責罰。”蛛狽三步並作兩步,不顧自己傷勢,慌忙跑到蛛玟身邊,低頭請罪。
“嗯,這裡的事,我已知曉,你先退下吧。”蛛玟頭髮金黃,不苟言笑,雙眼斜視地上的戰天歌:“敢傷我冥陰澤的人,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他不怒自威,反手一掌,打在戰天歌胸口上。一股極其狂霸的力量轟殺進戰天歌體內。
只聽“噼裡啪啦”聲響起,戰天歌再次吐出幾口血,頭冒冷汗,胸腔處瞬間出現許多血洞,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能夠看到體內有一股力量在破壞其生機,肋骨斷掉數根。
許多武者看到如此場景,嚇得臉色慘白,不敢說一句話,頓時這裡噤若寒蟬,落針可聞。
戰天歌沒有任何痛苦之色,心內十分平靜,彷彿這些傷,不是出自他身體。
看着蛛玟的眼神也相當鎮定,就如同看一個莫不相干的普通人。
他要將這股殺意埋藏心底,將來尋找機會親自殺掉此人,受到的屈辱,他日十倍奉還。
“你要明白,冥陰澤乃是這片天地的主宰,得罪冥陰澤,你將永無寧日。”蛛玟嗤笑着看向戰天歌,蹲下身子將戰天歌提起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跟我冥陰澤作對,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將你就地正法。”
他從眼前這個少年眼中看出了常人沒有的忍耐性,這是一個武者必須具備的,同時也是太多修士缺乏的。
在那一刻,他已經看出戰天歌是個威脅。如果不除掉,將後患無窮。只有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中,才能阻止危機的誕生。
“交出解藥……”蛛狽聲音很冷,掐住戰天歌的脖子,一點點用力。
然而就在這時,戰天歌體內突然爆發出一股驚天動地,響徹雲霄的強大神力。
“轟隆……”
“砰……”
神輝閃爍,照耀滿天,霞光萬丈。戰天歌一拳轟出,金色神芒如同天降神火,熊熊燃燒,砸向蛛玟的腦門。
只聽一聲轟隆響動,他立刻與蛛玟分開,在分開之時,腳下猛一發力,踢中蛛玟的丹田。
“啪……”
“啊!我要殺了你,你個小畜生,竟敢偷襲我……啊……”蛛玟臉色驚恐,沒想到自己眼中的螻蟻居然能夠傷了自己,他瘋狂大叫,歇斯底里。
“今日之仇,他日我將用你族中天才的血來祭奠。”戰天歌冷聲說完,立即運轉移形換影,向碧落城外衝去。
這一系列動作,只在電光火石,千鈞一髮之間完成,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快速遠遁。
……
對不住,回來晚了,趕緊碼字,終於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