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歌面色平靜,睜開的雙目有些暗淡,半開半閉。大口喘着粗氣,連續不斷。
“想殺我,你還沒有那資格。”緩慢站起身來,跌跌撞撞。雖然站立不穩,但還能勉強支撐身體。
秋煙萻的天突刺差點讓他身死道消,尤其是貪歡果的劇毒更是使得他神魂在剎那間全部消散,元神俱滅。
不過好在有源天珠留在體內的神印守護,但也因爲這次致命的擊殺被轟碎,徹底毀滅。
神印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可也爲此付出了巨大代價。整個人若沒有神印的保護,必定魂滅身隕,一命嗚呼。
傷的很重,貪歡果的劇毒已經讓他整個身體生機全無。雖然撿回一條命,但現在可以說完全被掏空,連丹田內的無窮力量也徹底枯竭。
現在的虛弱程度,不亞於先前所受的任何一次傷,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天突刺都沒能殺你,真的很讓我意外。”秋煙萻森寒着臉,銀牙緊咬。絕美的容顏上殺氣凜然,眼裡的殺意毫不掩飾。
如繡花針般的天突刺在掌心中迅速旋轉,最後寒光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
顯然是被她收回,天突刺雖然是一件可怕的兇器,堅不可摧,能撼天動地,使得風雲變色,足有毀天滅地的威能。
正因如此她才利用這件殺器,想把戰天歌滅殺,以絕後患。與戰天歌多次交鋒,完全看不透敵人,這是從未有過的。
然而天突刺也有一個先天的缺點,只能用一次。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產出貪歡果的劇毒,從而令它的威力更上一層樓。
可以說沒了貪歡果的毒,天突刺威能將會大減。雖不至於落入破銅爛鐵的行列,但其威懾力必會大打折扣。
“是嗎?”戰天歌輕聲冷笑道,在天突刺手中吃了大虧。渾身乏力,所有的力量都被消耗一空。
雖然傷口很小,但其造成的危害卻是其他人或兵器所不能的。
戰天歌沒想到天突刺的威力比噬天罐還強大,突然想起先前石頭見到此物後,嚇得立即撒腿狂逃,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好不狼狽。
而今,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真實情況。否則必然有死無生,被這些人連皮帶骨頭吞吃乾淨。
他明白能夠在天突刺下不死,也算是一種無形的震懾,讓那些躍躍欲試,心懷叵測的人有所忌憚。
但就在這時,秋煙萻的聲音再次響起,十分冰寒,夾雜着怨毒和惡恨。
“可是,我敢以性命擔保,你如今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只是一頭待宰的羔羊而已。”秋煙萻莞爾一笑,柳腰翹臀,自身散發出一股魅惑衆生的力量。
讓圍殺而來的人蠢蠢欲動,正摩拳擦掌,隨時便可對戰天歌發出強大的轟殺。
“你可以一試。”戰天歌嘴角劃過一個弧度,輕笑道:“不過,我得提醒你,做了就得付出代價,無論何事。”
嘭!
忽然一道雄厚的力量,直擊向戰天歌的胸口。速度很快,光芒四射。只聽“嗖”一聲,從暗處襲殺,毫無徵兆。
瓷實地打在戰天歌身上,直接把他推出數十丈遠,口噴鮮血。臉色蒼白無力,遍體鱗傷。
“噼裡啪啦……”
數聲脆響後,骨骼皮肉,經脈肢體快速裂開。彷彿要解體,分崩離析。
“哈哈,原來是個紙老虎,不堪一擊。”麻賴喜出望外,驚聲大叫。他沒想到只是自己隨意的一擊就把戰天歌打得鮮血淋漓,傷勢慘重。不得不說這是個巨大的收穫。
“他已經沒有半點還手之力了,還等什麼?此時不出,更待何時?殺……”
“王八蛋,騙得我們好慘,真是找死……”
“神泉根是我的,我的,誰敢搶,我跟誰拼命……”
一時間,許多年青的天驕爭先恐後,如狼似虎般衝向戰天歌。凶神惡煞,好似一羣被鎮壓幾萬年,沒見過人的惡鬼。
就連石頭這傢伙也坐不住了,因爲許多人一擁而上,不出片刻就能把它和戰天歌碾壓,挫骨揚灰。
不過這還是其次,命可以暫且不理,但寶貝卻是不可放過的。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要是戰天歌有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別說是神泉根和雀金泥了。就連它自己也跑不掉。
所以在心念電轉間,便決定先把戰天歌救了。有戰天歌做擋箭牌,那些人自然不會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從而自己就安全多了,至少不會馬上被羣起而攻之,弄得狼狽不堪。
然而就在這危機關頭,異變突起。只見一道黑光從天穹上飛速砸落下來。猶似流星隕落,黑光耀眼;仿若天火降下,光芒萬丈,形成一條巨大的光柱。
整個颶風陣好像已經停止轉動,從天穹上傳來一道令人窒息的力量。所有人感受到這可怕的力量後,紛紛落荒而逃,茫茫如漏網之魚般四處飛奔。
“快逃啊,天降異象,這裡不太平了……”每個人張皇失措,全都使出吃奶的力氣,飛速向陣外奔逃。
“救命呀,要死人了。快跑啊,哎喲,燒到屁股了……”
轟隆!
突然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讓人頭皮發麻。旋即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黑色力量向四面八方激散。
煙塵滾滾,迷霧濃濃。一時間狂風怒號,飛沙走石,好似整個大地的沙粒都被捲了起來。
片刻之後,這奇怪的異象才消散。颶風陣還是照樣運轉,彷彿從未停止過。若不是所有人都如顛沛流離的難民一般,絕不會看出此地有任何變化。
“噗噗噗……”
數聲響動之後,那黑光隨之暗淡下來。只見一具屍體蜷縮橫陳在衆人眼前。仿若一條被抽了筋扒了皮的死狗。
“是他?”嶺堅見到此人,張口結舌,臉色鉅變,難看至極。
“怎麼會是他?”秋煙萻目瞪口呆,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顧不得胸前的衣襟早已被這奇怪的異象摧毀,留下一片讓人想入非非的雪白。
“不可能是他?”帥霸等鬼哭山四傑面色森寒,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心悸。
所有人都心驚膽戰。一個不該出現在此,或說是不該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這裡的人,居然如焉了的草木,生機潰散。
戰天歌也不例外,當看到此人時,心中咯噔一下,不過很快便恢復平靜了。
因爲除了這具半死不活的人外,還有一頭渾身黝黑,長滿小腳,乍一看讓人頭皮發麻的異獸。
拖着一條足有三四丈長的尾巴,閃耀着黑魆魆的光芒,異常扎眼。腦袋黑不溜秋,圓似皮球。
這傢伙氣場十足,完全把在場的人,除了戰天歌外震懾住了。就連帥霸這樣的高手,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小子,我還以爲你死了呢。不過看樣子我來得正好。”這混蛋不是二狗子又是誰,只見它一排密密麻麻的黑腳踩在進氣多,出氣少,隨時都可能氣絕的人身上。
“還死不了,但也差不了多少了。”戰天歌苦笑着臉,氣喘吁吁,擡手擦去嘴角的血跡,額頭上冒了一層冷汗。
“看你這沒精打采的樣子就知道了。”二狗子撇嘴不屑道:“我給你送了一份大禮,別說我沒義氣。”
話剛說完,粗長的黑色尾巴一甩,直接將躺着的人甩飛到戰天歌腳下。
嘭!
只聽得一聲輕響,那人便滾到戰天歌腳下,嘴角不斷溢血,衣衫襤褸,遍體鱗傷。
“確實,這份禮不錯。”戰天歌咧嘴冷笑道,看着腳下被束縛了修爲,傷勢慘重的玄衣人:“幾次差點被你暗器襲殺,當真不容易啊。”
玄衣人的出現,完全遏制他,根本發揮不出自身實力。只能被動挨打,多次險些命喪黃泉。
遭到玄衣青年最致命的擊殺時,心中一直有疑問。因爲在最危險的時候,有人幫自己擋住了斬殺。
起初,他以爲是冥府的高手救了自己,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已經顯而易見了。
“哇,這長得對不起人的傢伙是誰啊?”突然一個聲音叫嚷道,又蹦又跳,好不快活。
“是哪個混蛋嘴巴那麼臭?會不會說話了?”二狗子氣得差點吐血,黑着臉怒罵道。
“正是你大爺我,咋滴?想找揍嗎?”這時,石頭跳出來,吆喝道。
“你是什麼東西?”二狗子,看到一顆只有拳頭大叫,奇形怪狀,也可以說醜到天怒人怨的地步的傢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是你大爺。”石頭不服氣,十分張狂。跳上跳下,飛揚跋扈。
“停……”戰天歌黑着臉叫道:“難道你倆看不清形勢嗎?還有心情在這裡鬥嘴。”
“嗯,說的有道理。”石頭和二狗子異口同聲道。
隨即兩個傢伙互看了一眼,都從雙方眼中看到濃濃的嫌惡和鄙視。
石頭怪叫道:“我們得幹一票大的,把這些人通通洗劫乾淨。”剛纔秋煙萻等人把它逼得走投無路,而今有了強大的靠山,當然要好好利用,出了心中的怒氣。
嶺堅衆人面色鉅變,經過短暫交戰,已經領略了石頭的無恥程度。他們篤定這貨敢說就一定敢做,而且還是肆無忌憚,明目張膽的搶劫。
鬼哭山剩餘的二人同樣如此,他們都知道冷族的可怕,尤其是施展暗器的手法,當真達到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地步。
無論是正面還是暗地裡,沒有哪個勢力敢於冷族爲敵。
帥霸上前冷聲說道:“你們如此對待冷族的天驕,就不怕他們的報復嗎?”
“冷族很少出世,如今現世,必然有重大任務。若讓他們得知族人死於此,必會替族人討還公道。”秋煙萻也隨聲附和道,能夠單獨來到這百泉山的人,哪個不是實力強橫之輩。
可現今爲了自保,不得不仰人鼻息,藉助冷族的震懾,希望戰天歌能有所收斂。因爲他們都知道現在想要逃走,根本不可能。
玄衣人的實力,他們是有目共睹的。這般不知生死地丟出來,可見眼前渾身黑漆漆,長滿腳的怪物的可怕之處。
“冷族再強大,與我何干?”戰天歌陰沉着臉,一腳踩在玄衣人胸口上,只聽得“啪啪啪”數聲脆響,他胸口的肋骨直接被震斷,血流不止。
而玄衣人卻動彈不得,雖然痛得齜牙咧嘴,把戰天歌都恨透了,可無論如何都不能反抗,異常憋屈。
“你……”帥霸鐵青着臉:“真想與天下人爲敵嗎?”
“既然天下人負我,有何不可?”戰天歌說出這句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的人一個個臉色難看。
他說出這話是被逼的,衆人無時無刻都想置他於死地。各種陰謀詭計,層出不窮。不反抗只有等死。
因此就算與天下人爲敵,他也無所畏懼,哪怕最後鬥得兩敗俱傷,亦或是死去,也不會退縮。
“好,那就去死吧。”帥霸暴喝一聲,身體忽然飛起,迅速殺向戰天歌。只有解決了戰天歌后才能平息這場禍端。
他知道石頭和黑色怪物,不會爲了一個死人而殺了所有人。
而就在他出手時,秋煙萻,嶺堅,柳荃丁等人也不甘示弱,一同出擊。
……
PS:對不住,回到學校都已經下午五點半了,剛放下行李還沒喘口氣,又去搬書,直到近七點纔回來。於是就馬不停蹄地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