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歌施展移形換影,身形詭秘莫測,如同有十幾道分身,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猶似閃電般飛殺而去。
“想打劫我,老子可是打劫的祖宗。”戰天歌大喝一聲,運力砸出一拳,首當其衝轟向殺來的人,正是青年的師兄。
“你,你居然騙我們。”那人大駭,臉色驟然鉅變,身在空中,立即轉變身子,想要逃過戰天歌的擊殺。
但即便他速度再快,身法再強悍。戰天歌出拳的手法,速度,力道等都比他強數倍:“不留下點東西就想跑,天下哪有這種道理。”
這一拳十分迅猛,爲了隱藏自己所修煉的功法,戰天歌費盡力氣纔將力量控制住,不讓九牛二虎的虛像顯現出來。
“吼!嗷嗚……”
只聞其聲,不見其影。一股猛烈的力量以排山倒海之勢砸向青年的師兄,讓他避無可避。
“你,你竟然是兇獸幻化。”他聽到這個聲音後,心膽欲裂,一張臉都變綠了。
“哼!你知道得太多了。”戰天歌也沒有解釋,他要的就是這般效果,否則也不會那麼大費周章。
“嚎,嗚嗚……”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發過誓誰都不可以殺死我。”突然他氣勢大變,披頭散髮,渾身冒着寒光。
雙眼如欲噴火,看起來更像一隻兇惡的猛獸。
只見他從手中閃現出一片鏽跡斑斑,冒着赤紅之光的物事,飛速擊向戰天歌。
“那是什麼?”戰天歌看到一道紅光閃來,速度之快,讓他措手不及。
“砰!轟……”
戰天歌被紅光打中,直接倒飛出去,轟砸在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霎時間,那座小山直接化爲碎石,完全崩毀。他被掩埋在山石中,生死不知。
“師,師兄,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厲害了?”青年不可思議地盯着渾身冒虛汗,正喘着粗氣的師兄。
“老弟,你那東西可是寶貝。”忽然兩師兄弟身後的老頭陰陽怪氣地說道,雙眼如同賊一般上下打量兩個青年。
“沒想到,你們纔是真正的肥肉,看來老夫失算了,不過也好,現在知道還不晚。”老者摸着兩撇鬍子陰笑道:“交出來,立刻有多遠滾多遠,省得在這礙老子的眼。”
“你,你這個老匹夫,我跟你拼了。”青年大喝道,氣勢洶洶地衝殺向老者。
“嘖嘖,想殺我,你還太嫩了點兒。”老者隨手一掌,蒲扇大的手印立即拍過去。
“砰!”
只聽一聲巨響,噼裡啪啦聲不絕於耳,青年直接倒地不起,渾身骨骼斷裂,七竅流血。
“你……”
在臨死前他瞪大雙眼,彷彿要奪眶而出,難以置信地看着老者:“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你爲什麼要殺我?我……”
話還未說完,立刻爆裂而亡,血肉橫飛,使得方圓三丈的天空飄着血霧。
“白癡,你那腦子是不是被豬吃了?”老者撇撇嘴,冷笑一聲。隨手又是一掌打出,一道雄厚的力量轟向天空。
旋即整片暗紅色的天穹完全恢復原樣,而地上的殘肢斷體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這裡從來都沒發生過殺戮一般。
“你居然殺了他,將會遭到滅殺的。”青年的師兄此刻動彈不得,臉色蒼白無力,低聲嘶吼。
“剛纔你沒看見嗎?我不殺他,難道等他來殺我?”老者翻白眼:“你和他真不愧爲師兄弟,這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你……噗……”青年的師兄氣得啞口無言,五內翻滾之下吐出一口鮮血來。
“喲呵?受傷了?看來那件寶物確實不適合你,還是讓老夫來保管吧。”老者恬不知恥地笑着道。
“你這老混蛋,休想我會把它交出來。”青年的師兄怒吼道:“有本事你就過來拿。”他要憑藉此物震懾老者,再尋逃出此地的計謀。
“哎呀!你小子脾氣真夠倔的,老夫還挺喜歡。”老者摸着鬍子笑呵呵道:“不過,小子,那東西可不是你能擁有的,老夫奉勸你一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還是交由老夫看管。”
“我相信這天下無人敢從我手中搶去。老夫……”
“呸!你還要臉嗎?”青年的師兄破口大罵:“搶劫還說的如此正大光明,冠冕堂皇。”
“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夫沒功夫跟你耗,再不交出來,我可要大開殺戒了。”
“有本事你就過來,別怪我沒提醒你,剛纔它的威力你也是看到了。”青年的師兄冷笑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嘍?”老者笑嘻嘻道:“老夫從小到大,一直到現在都還沒人敢這麼對我說話。”
“你是第一個,勇氣可嘉,我開始有些欣賞你了。”
“我高憲煬寧折不彎,就算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就範。要殺就殺,悉聽尊便。”青年的師兄高憲煬頭一擡,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嗯,有那麼點骨氣。”老者雙眸閃出兩道精光,死死地盯着高憲煬,不鹹不淡地拋出這句話。
時間一點點過去,這二人都沒動手,好似被人使了定身法,就這麼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此時天氣燥熱,高憲煬汗如雨下,兩股顫顫。而老者如同沒事人一樣,看着高憲煬。
氣氛十分沉悶,劍拔弩張,而明顯佔了上風的老者卻並沒有急着動手。
良久之後,老者纔開口道:“留下那件寶貝,我讓你離開。”
“不可能,除非我死。”高憲煬一口否決,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是嗎?”老者臉色越來越陰暗,眼中現出不耐之色:“不要得寸進尺。”
“趁我現在還沒發怒,你最好乖乖地拿出來。否則你的後果比你師弟還嚴重,我殺他只是滅了他的肉身,而你我可不會那麼輕易放掉,聽說拘禁一個人的元神,拿它來煉藥,煉出的藥,將會很補。”
“你,你真不會殺我?”高憲煬戰戰兢兢地問道,他完全相信老者的話,所以要確定老者是否真能不殺他。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們再怎麼不講信義,老夫也不可能不遵守諾言。”老者掠着鬍鬚道。
“好,我答應你。”高憲煬思前想後,內心掙扎了許久,點頭答道。他手臂一張,一塊拇指大小,冒着赤紅光芒的物事閃現。
“嗯,這樣做纔對,識時務者爲俊傑。”老者笑眯眯道,正準備接過高憲煬手中之物時,突然異變發生。
前一刻還溫順得如同小綿羊的高憲煬,迅速暴起,殺向老者:“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想先得到寶物後再殺我滅口,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哼!陰險的東西。老夫本想給你一條生路,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老者快速躲過高憲煬的偷襲,而後擡腿一腳踹在他心口上。
“砰,啪啪啪……”
高憲煬倒飛出去,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只見老者騰空飛起,又是一擊轟殺,砸向高憲煬,直接把他砸落在地。
“轟隆……”
地面塵土飛揚,沙石滾動,大地搖晃不止。當煙霧散盡之後,地面出現一個人形大坑。而高憲煬就深埋在坑中。
“砰!”
又是一聲巨響,地動山搖,高憲煬直接被老者的力量震飛出來,落到地上,狂噴鮮血。
然而就在老者準備徹底斬殺高憲煬時,突然天空出現異象,光芒四射,力量波動極大。
“嗯?出現了,哈哈……等了那麼長時間,終於出現了。”老者看向天上的異變,哈哈大笑,神采飛揚。
“小子,你先幫我守着至寶,待我解決私事之後再來索取,希望你保管好了,如若不然,我滅你全族,滅你全族,全族……”聲音還在空氣中飄蕩,人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道道迴音。
“噗!”
高憲煬再次吐出一口血,暗自抹了一把汗,整顆心算是放下了,長出一口氣:“終於走了。”
“不行,得趕緊回宗門,把這件事稟告給門中長輩。”
“砰砰砰……”
忽然從亂石堆中飛出一道身影,渾身是血,正是戰天歌。
“你,你還沒死?”高憲煬大驚失色,心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希望我死?”戰天歌獰笑着看向高憲煬。
“不,兄臺,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高憲煬立刻說道:“兄臺功力深厚,武力超絕,小弟自愧不如。”
“哦?是嗎?”戰天歌一步步逼近,令躺倒在地的高憲煬再次面對死亡的威脅。
“兄臺一表人才,真可謂人中之龍,實在是我輩學習的楷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說的句句屬實。”話音越來越急切,因爲戰天歌離他越來越近,而他也知道接下來將要面臨的局面。
“所以你求我放過你?”戰天歌冷聲問道,腳步並沒有停住。
“不,打傷兄臺是我的不對,我爲剛纔的無恥行爲向你賠罪。小弟不奢求兄臺的原諒。”
“但在我臨死之前,只求兄臺能答應我一件事,我便死而無怨了。”
“我並沒興趣。”戰天歌冷然說道,緩慢逼近高憲煬。
“兄臺,你就當行行好,讓我把話說完,屆時若真被你殺了,死也瞑目了。”高憲煬哀聲祈求道。
“你認爲聽了你的話後,我就會不殺你?”戰天歌說道。
“不,不,我從來沒這個想法。”高憲煬道:“小弟自知罪孽深重,不該犯下如此彌天大罪。”
“你懺悔完了?”戰天歌冷喝道,眼裡閃過兩道寒光。
“沒有,兄臺,我求你幫我帶個話到傀谷,就說高憲煬與師弟羅齊在外闖蕩,技不如人,敗人之手,無怨無悔,望師尊能夠原諒徒弟,不能再聽取師傅的諄諄教誨了。”高憲煬誠懇道。
“如果兄臺能將這話,原封不動的帶給我師傅他老人家,小弟在陰曹地府也會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師傅?”戰天歌喃喃自語,忽然回想起上一世唯一的親人師傅。
可就在他走神片刻,忽然躺在地上的高憲煬猛力彈起,飛衝而來。
“哼!你還想故技重演嗎?那老傢伙或許會上你的當,但我卻沒那麼傻。”戰天歌立即反應過來,運轉元極經的唵字秘訣,砸向撲殺而來的高憲煬。
“轟隆……”
高憲煬倒飛出去,鮮血狂噴,渾身骨骼被打斷,口中咆哮道:“想殺我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