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什麼病你不知道?本世子還以爲你出家當和尚是因爲不能人道,心灰意冷了呢,看來是本世子會錯意了,本世子多管閒事,你就當本世子沒來過,告辭。”
說着,安世子轉身朝着門走去,伸手打開房門,只是指尖剛碰到門,手腕被一把扣住,他一轉頭就看到一個光頭溜溜的腦袋和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幹嘛?”安世子心中有氣,語氣不善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的病?”靜明和尚問道。
“不能說。”安世子搖頭。
“你能治?沒騙我?”靜明和尚繼續問道。
“本世子不能治過來幹嘛?你以爲本世子很閒嗎?而且要不是本世子得了神醫的指點,纔不會來呢。”管他死活。
靜明和尚眼睛直直地盯着安世子,良久,一本正經的臉色頓時展開討好的笑容,道:“來來來,施主快坐,快坐,一路辛苦了,先喝杯茶水。”
說着,給安世子倒了一杯清茶。
安世子鄙夷地看着他,怒罵一聲:“果真是死性難改,你個混蛋裝的還挺像。”
“咱先不說這個,先說說,額,施主有何辦法?”一高興不小心露了本性,靜明和尚立即收起面孔,問道。
他以爲他想嗎?生了這個病,他甚至都沒臉見人了,就連大夫都不敢看,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剛開始以爲只是暫時的,誰想到兩個多月過去,還是那個樣子,他深受打擊,徹底心灰意冷,這纔想着遁入空門,躲避現實。
安世子挑眉,從懷裡拿出三根纖細的長針,眼神陰測測地瞅着靜明和尚,陰森森地笑了。
“啊啊啊。”房內只聽一陣痛苦和恐懼的聲音。
一個時辰之後,靜明和尚死活拉着安世子的衣袖要跟他一起走,安世子無奈,只得帶着他一起下山。
臨走時,靜明和尚將身上的僧衣往地上一扔,泄憤似的還踩上兩腳,然後大搖大擺地跟在安世子身後出了白雲寺。
白雲寺主持方丈以及其他僧人均是無奈地搖頭嘆息。
最近蘇府出了怪事,那一馬車一馬車的哈密瓜不斷地往府裡送,且先不說哈密瓜是多麼精貴的瓜果,那可是隻有皇室貴族才吃的起的精貴東西。
而蘇府這不要錢似的好像要將所有的哈密瓜都收入府中,聽說還是外地運來過的。
據可靠人士提供,這些都是蘇家少夫人指名要吃的,這蘇公子寵妻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但是這麼個寵法,很有‘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昏君架勢。
顏夕不知道外面掀起的小風浪,她一心想要製作青黴素,蘇瑾特意將傾雲苑裡收拾出一間所謂的實驗室,乾淨整潔又十分寬敞。
長桌之上,擺放了各式各樣的琉璃瓶罐,這些全部是蘇瑾找來的能工巧匠用琉璃做出來的,做工非常精巧細緻,幾乎就是按照顏夕所畫的圖紙所做,雖然還有些偏頗,但是已經非常完美了。
然而不論是影衛還是暗衛,都是苦着一張臉,本以爲由暗轉明,苦盡甘來,誰曾想,竟是落到如此下場。
幾十人身穿白色大褂,停下護衛的活計,四處尋找發黴的哈密瓜,沒有?自己捂。
他們又得少夫人(王妃)吩咐,找一些受了上卻沒有及時得到治療且傷口化膿性的人來,讓他們完全不明所以,少夫人(王妃)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於是他們苦難的日子到來了,且又不能尥蹶子不幹,除非不要小命了,這一天,他們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顏夕因着時間緊迫,也不敢耽擱時間,同常老和夏霖一起參與實驗。
裴辰星和阿木熬了兩大鍋的米汁和芋汁,舀到一個乾淨的木桶裡。
顏夕幾人則是將兩種汁液混合而成的培養液分放到琉璃瓶內,再將發黴的哈密瓜上的青黴用細針細細撥來下,放入培養液中培養。
最後那盛了培養液的白瓷罐排滿了整整一個架子。
“培養七天,讓青黴多長一長。”顏夕看着面前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架子,長吁了一口氣道。
封晏由始至終就坐在角落裡看書,時不時地擡頭看她一眼,這樣的模式似乎成爲了兩個人一種習慣。
兩人相依相伴,卻又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知道對方在自己的身邊就足夠了。
兩人的相處方式讓常老連連稱奇,說道:“怎的這晏王娶了媳婦,倒是一刻鐘也捨不得分開啊。”
顏夕大窘,她怎知不論封晏還是蘇瑾好像每天無所事事地,雖然他們時刻陪在她身邊很好,但是讓人這麼指出來,她想是不是他們太黏人了?連身邊的人都看不過去覺得肉麻了?
以後是不是要適當的注意一下呢?
不過還要做一些固態培養基,把護衛們千辛萬苦找來的人的傷口的化膿性細菌也培養起來,到時候驗證提取出來的青黴素是否有效就靠這些培養基了。
自從林丞相的叛國時間塵埃落定之後,景陽城便是一派祥和之氣,卻是誰也不知這祥和的氣氛下到底是怎樣的波濤翻滾、暗潮洶涌。
七天之後,顏夕等人便將擱置七天的培養液從架子上拿了下來。
然後將培養液倒入漏斗中,在用紗布過濾之後的液體中注入菜油攪拌均勻,靜置,然後常來和夏霖驚訝的發現,液體分爲了三層。
“上層脂溶性物質,中層不溶性物質,下層水溶性物質,青黴素是水溶性物質,只需提取出水溶性物質就行了。”
顏夕說着,在琉璃器皿地下方開了一個孔,將下層的液體濾出,在煮沸消毒的碳粉中加入過濾後的青黴素溶液,攪拌,碳粉吸收青黴素,將碳粉放入容器中,加入蒸餾水,洗出不純物質,再加入醋做成的酸性水,再加入鹼性蘇打水,最下端流出的便是較純的青黴素了。
當然,有些事情自然不用顏夕親自動手,自然有一干護衛代勞,衆人雖然不知箇中原由,卻是完全服從她的命令,做事一絲不苟,將她所說的每一個步驟都認真完成,不敢有任何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