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墨小染被慕名揚突如其來的表白震驚了, 而那邊,莫錦言也被身邊那個叫東方白的霸道男人震驚了。
莫錦言不禁暗搓搓的想:小染妹子的魅力真大,居然讓這兩個男人打破頭。一個大名鼎鼎的九公子, 一個是無涯城大弟子, 炙手可熱的掌門接班人。兩個都是人中龍鳳, 換做是自己, 也是很難抉擇的。
東方白冷着臉, 見莫錦言盯着自己滿是血痕的手,不禁把手往袖子裡藏了藏。
莫錦言“嘻嘻”一笑,一副瞭然的神色, “你放心,我會幫你的。我可是看出來了, 我家小染看你的眼神比看那小子可要深情的多。”
東方白盯着她, 俊美無雙的臉上波瀾不驚, 心裡在經過最初的翻江倒海之後也漸漸歸於平靜了。
“你現在很不一樣了。”東方白說。
莫錦言摸不着頭腦,眼前這個男人, 怎麼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樣子?
“你從前很少笑。”東方白語氣溫柔,帶着幾分寵溺。
從前的墨飛龍冷漠孤僻,不善言辭,更不喜多與人交流,只有他最瞭解她骨子裡的脆弱不安。在那場猝不及防的相遇裡, 他們一見鍾情, 一個是名門正派的弟子, 一個是魔教三星門門主的義女, 或許那註定就是一場悲劇。
上一世, 他終究是誤會了她,負了她。
那麼, 這一世呢?
莫錦言和這個少言寡語的男人呆了一會兒,頓覺無趣,便獨自出去四處溜達。他們來者是客,自然不能在山上的無涯宮裡久留,很快就有弟子引着他們下山去登峰閣住宿。
太陽落山後,齊大山帶着準師弟們外出訓練回來了,因爲蘇小蘇傷未痊癒,兩隊如今都歸他領。
秦小七和胖川已經聽說了墨小染的事情,無奈最終考覈在即,齊大山斷不許他們告假溜號。他們倆一回來,晚飯都顧不上吃,就要上無涯宮去找大師兄打聽情況。
齊大山攔下他們悄聲道:“你們放心,小染沒事,大師兄帶她去了洗心池,修養幾天便能痊癒。”然後又小心翼翼交代他們此事要保密,否則此例一開,宣揚出去,人人有個頭疼鬧熱的都要求去洗心池了泡上一泡。
兩人點頭,從善如流,暫時把心放回肚子裡就要去洗手吃飯。
“等一下”齊大山說“送小染回來的九公子和莫姑娘安置在東院,你們先去給他們送個飯再回來吃吧,今天廚房夥計告假,人手不夠。”
胖川受過東方白贈馬之恩,聽說是他來,自然高興,屁顛屁顛的就去給他送飯,乾脆把自己那一份伙食也拿上,又纏着廚房催師父要了壇酒,跟東方白喝上了。
秦小七磨磨蹭蹭提着食盒敲了敲莫錦言的門。
莫錦言開門一見他的臉,立刻轉身回房間拿了根雞毛撣子來,一手叉腰一手拿雞毛撣子指着他,怒道:“你這登徒浪子,花心大蘿蔔,臭不要臉的,竟敢追到這裡來?!”
秦小七也愣住了,他也不曾料到會在這裡遇見這個姑奶奶,還被她劈頭蓋臉一頓好罵。
他頓時不服氣了,“什麼叫我追到這裡來?你以爲你多大的美人兒啊?分明是你死乞白賴纏着本皇......本公子,本公子躲到這裡來都能被你找到。”
莫錦言一跺腳,手裡的雞毛撣子揚的高高兒的,“你胡說,分明是你纏着本小姐,你不要臉!”
秦小七指着身上的衣袍道:“看見沒有,我已經是無涯城弟子,我在這已經呆很久了,論先來後到,那就是你纏着我,分明是你不要臉。”
莫錦言到底是姑娘家,臉皮薄,哪裡被人這樣罵過,頓時又傷心又委屈,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秦小七無奈的翻翻白眼,只能放下身段好言好語的哄她,上輩子也不知道造了個什麼孽,遇上這個小祖宗。
去年上元佳節,他和洛安幾個公子哥兒打賭輸了,那幾個人便指着滿街出來看花燈的人羣,要求他扮一回登徒浪子去調/戲回良家婦女。
他硬着頭皮猶猶豫豫半天,終於挑中了一個單身女子,她手裡拿了支糖葫蘆啃的正起勁,身邊也沒個丫鬟婆子,正好下手。
他一搖三晃的走過去,“小妞兒......給大爺樂一個?”
她驚呆了,嘴巴半張着,嘴裡還叼着一粒糖葫蘆,她的眼裡沒有一般女子被調/戲輕/薄後的憤怒驚恐,只有驚訝,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爹,有人調/戲我。”她把糖葫蘆吃了下去,伸手扯了扯身後正搖頭晃腦猜燈謎的中年人。
中年人轉過身,那樣貌簡直是一尊怒目金剛,粗聲問道“怎麼了乖乖?是哪個不長眼的?”
她指了指秦小七。
秦小七和中年人打了個照面,雙雙石化。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秦小七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見到從小就訂了親的未婚妻,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當着未來岳父泰山大人的面兒啊,居然調/戲了自己未婚妻,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未來岳父大人身爲武將,向來大大咧咧的倒是不在意小兒女之間的嬉笑怒罵,可他和錦言之間的樑子就結下了。
此時莫錦言蹲在地上捂着臉,哭成一灘泥巴似的,秦小七急的抓耳撓腮。這小丫頭可是將門虎女,從前吵不過他,帶上家裡訓練有素武力值暴表的丫鬟大軍就圍毆他,現在居然示弱了。
他也蹲下身子,輕聲哄道:“哎呀,好了,是我不對,不該氣你,你是女孩子,就算錯了也是對的。”
“我哪裡錯了?”莫錦言嚶嚶的問。
秦小七想了想,好像沒錯呢,“你沒有錯,都是我錯了。”
他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招惹這個小祖宗,還被她爹逮個正着,然後兩家長輩一合計,趕緊成親吧。他是好不容易纔找到藉口和理由擺脫,若不是無涯城剛好開山收徒,他現在估計天天在府裡這被這丫頭和她的丫鬟軍團荼毒。
莫錦言哭着哭着伸出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無助的抽泣。
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而且還是莫錦言主動,秦小七心軟了,想着到底是自己有錯在先,以後不管怎麼樣自己都忍一忍讓一讓。
正想着,突然覺得身上一麻,整個人都不能動彈了。
“趙錦言,你無/恥,居然用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