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道而馳,不只是方向,還有思想,那麼近的兩個人,可是最終也只是越走越遠。凌風看着只覺得心越來越痛,他知道那是他的心在痛,也是阮玉清的心在痛,而無論是他還是阮玉清都無法消弭這樣的痛楚,或許,把一切都說出來,我們都會輕鬆一點!
搖了搖頭,凌風自嘲着,說出來又怎樣,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什麼也改變不了...不然,司徒翰臨和阮玉清又何至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用牽制當做挽留!
將凌風飛遠的思緒拉回的是珠兒憤憤不平的聲音“夫人,王妃難道已經不甘忍受王爺的冷落,要搶王爺了,哼,這個賤女人,王爺好不容易來了,她居然...”
“珠兒!”楊芳雪厲聲打斷“不要胡說,她畢竟是王爺的正妃,還是阮元帥的長女,惹惱了她,對我們沒有好處,你的這張嘴要收斂一點了”可是爲什麼會覺得今天的阮玉清如此奇怪?
“我這不是替夫人不平嗎?”珠兒有些委屈地小聲道。
“我知道你爲我好,但也要謹言慎行,不然引火燒身,恐怕我也保不了你,記住了嗎?”楊芳雪看着珠兒的目光帶着厲色。
裡面主僕兩人又說着其他的話,阮玉清的腳,忽然間覺得它似是有千斤重,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擡起。玦情走到她的身邊,拍了一下她的肩,她纔回過神來,對玦情笑道:“不用擔心,我沒事”
然而緊接着凌風也開口了“玉清,你不要逞強,還是換我來吧,我保證我不會再亂問了”
“不用”阮玉清握緊雙手,堅韌道:“已經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了...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護芳雪母子平安!”
堅定地重新邁開步伐,可阮玉清只走了一步,玦情便在她身後說道:“既然你決定要自己面對,那也不用我看着保護風了,我在這裡始終不太好,我還是替你去看着司徒翰臨”
阮玉清聞言,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得到阮玉清的應允,玦情便離開了印雪閣。玦情走後,阮玉清也不再停留在外,淡然地走進了屋內。
楊芳雪主僕在看到阮玉清時,便止住了話語,楊芳雪還轉而對阮玉清笑道:“姐姐怎麼回來了,王爺不在這,妾身身子重,恐怕無法招待姐姐”
聽着楊芳雪話語間的逐客令,凌風都替阮玉清覺得憋屈,可阮玉清卻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淡聲道:“我不是來找王爺的,他在或不在,與我並無關係,而我也不需要你招待,你平時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管我”
“哈...?”
阮玉清態度忽然轉變,前後判若兩人,讓楊芳雪主僕有點招架不住,但楊芳雪也不是這麼容易就失去方寸的,依舊笑着問道:“姐姐說的,恕妹妹愚鈍,不能領略其中的意思”
坐在楊芳雪旁邊,阮玉清也不拐彎抹角了“很簡單,我要在你這裡留一段時間...”,可阮玉清話音未落,楊芳雪便戒備地看着阮玉清,捂着自己的肚子“姐姐,妹妹還是不明白,而且...來妾身所住的地方,降低了姐姐的身份,王爺想必是不會應允的”
“王爺這段時間應該沒有時間管我們,芳雪...”阮玉清說着便伸手想要觸碰楊芳雪。於是珠兒淡定不了了,上前便推搡着阮玉清,怒道:“不要碰我家夫人”
阮玉清沒有反抗,順着珠兒摔倒在地,和身體觸地一起響起的還有阮玉清臉上的面具掉落地面的聲音。看着這一番景象,凌風也不明白阮玉清想要做什麼了,只能喚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阮玉清“玉清...”
楊芳雪本也沒多大慌亂,可是珠兒這麼一鬧,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起身想要扶起阮玉清,但卻被珠兒制止了“夫人,你何必給她好臉色,不管她曾經是什麼身份,如今在王府,也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人,只要有王爺在,我們還怕了她...”
“哈哈哈...”打斷珠兒的是阮玉清聽不出是喜是悲的大笑聲,和阮玉清自嘲的話語“你說得對,在這個王府裡,我算什麼?以前我告訴自己,我只是他的王妃,那麼現在呢,我又該告訴自己,我是他的什麼?”
“玉清,你不是說,你們是朋友嗎?”
可凌風的話卻引起了阮玉清的狂笑“哈哈哈...朋友嗎?是朋友啊!哈哈...”
完全聽不懂阮玉清在說什麼的楊芳雪和珠兒,互相對視一眼,珠兒一臉兇惡地發逐客令“要發瘋,到外面去瘋,最好回你的清風苑,不要嚇到...”
“我是不會走的!”阮玉清停住笑聲,利落起身,拿過放在軟塌旁的茶,爲自己倒了一杯,就這樣坐在地上,對着楊芳雪舉杯,露出邪魅的笑容“在我達到我的目的之前,芳雪,我會和你和睦相處”
說完,阮玉清以茶代酒一飲而盡,仰頭時,遮住面容的發向耳畔滑去,露出那道雖淡去很多,但對女子來說,依舊可怖的疤痕。放下茶杯,阮玉清對前方愣住的主僕二人爽朗道:“珠兒,飲茶不過癮,給我拿酒來”
“你...!”
珠兒聽到阮玉清直接使喚她,自然氣憤,開口便要大罵,可這時楊芳雪開口阻止了她“珠兒,不得無禮,去拿酒”
“可是,夫人!”
“下去!”
楊芳雪的一聲歷呵,珠兒知道自家夫人現在是真的生氣了,便惡狠狠地瞪了阮玉清一眼,就去給阮玉清拿酒了。
珠兒走後,楊芳雪也拖着笨重的身子,從軟塌上坐起,阮玉清見了,必然不會讓她如願,迅速起身又將楊芳雪壓了回去“你不用起來,有什麼事叫我就可以了”
“怎敢勞駕姐姐”楊芳雪看着在她上方的阮玉清,身體因面對阮玉清的壓迫感有些僵硬,但面上還是楚楚可憐地笑道:“只希望姐姐不要追究珠兒,珠兒只是太關心我了,冒犯了姐姐,要是姐姐要懲罰,就懲罰我好了...”說着,楊芳雪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讓凌風忍不住吐槽“這演技牛掰了,眼淚說掉就掉...”,不過聽到的阮玉清也只是無視之。
遠離楊芳雪,阮玉清撿起掉在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好,坐在楊芳雪旁邊後,纔回道:“我不會放在心上,你...你也不用這樣一直防着我,我不會傷害你的孩子,相反我要他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可阮玉清的決心,楊芳雪讀不懂,也沒聽進去,只是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姐姐的臉和眼睛是...”
手覆上臉上冰冷的面具,阮玉清的眼中一道厲色閃過“這是教訓,是對我沒有護好重要的人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