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月瑤在大呼奇怪的時候,凌風也差不多從無盡的思念長流中回來了,一看四周比較熟悉的景色,疑惑出聲“怎麼感覺走過這條路,難道是我的錯覺”
在凌風懷疑自我中,阮玉清肯定道:“你沒有產生錯覺,這條路是剛剛走過的,還可以嘛,跑那麼快,都能看清”
“啊!”凌風卻驚呼起來“我們在往回走!”
“...是”
“有東西忘拿了?還是有事還沒有交代?”凌風不待阮玉清回答,便催道:“那你怎麼還慢悠悠的,不快點,司徒翰臨他們就離開了...”
“風!打住!”阮玉清凌風的催促聲中,阮玉清大喊了一聲,在凌風止聲後,才解釋道:“我沒有什麼東西忘拿,也沒有忘記交代的,風,我們現在要跟着翰臨他們,但是又不能讓他們發現”
“爲何?”凌風有點蒙,接着又反應過來“和你的計劃有關?”
“對,計劃中的一部分”阮玉清點頭,然後將自己的全盤計劃對凌風細細講述了一遍,聽完後,凌風也理解了阮玉清想要江清活過來是什麼意思。
但同時凌風也有着一些疑問“甘奇遊不知道江清就是玉清?”
“以前不知道!”阮玉清很肯定地回答,但是接着便又不太確定起來“應該?”
凌風在思索了片刻之後,回道:“以前知不知道,現在不重要,可是現在,慕容言明是很清楚你身份的人,要是甘奇遊和慕容言明真的勾結在了一起,那麼我們都不能保證慕容言明會不會將你的事告訴甘奇遊”
“那...?”阮玉清露出了猶疑的神色“我有這個計劃之前,就有了這層考慮,若是風,你不同意的話,我可以...”
“不,我和玉清的想法一樣”凌風理解地笑了起來“要隱藏起來找證據很簡單,但是找到能將敵人一網打盡的證據,就沒有那麼容易了,與其這樣浪費時間,還不如豪賭一把,深入敵人內部,從內部將敵人一一擊潰”
“知我者,風也”阮玉清都要爲凌風鼓掌了“要是玉軒哥和翰臨,一定不會同意的”
“他們當然不會!”凌風很認同地說道:“這可事關你的安危,他們要是同意纔怪!”
“你就同意地那麼幹脆,難道說,其實風你一點都不關心我,真是太傷我的心了...”阮玉清一怨三嘆,都要要讓凌風產生懷疑,他是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了。
不過凌風還真不至於跟着阮玉清的節奏走,帶着一絲小傲嬌道:“我幹嘛要關心你,要關心也是關心我親愛的月瑤”凌風接着不給阮玉清反應的時間,連着道:“再說,以我的個人觀點,我覺得慕容言明還不至於會告訴甘奇遊你的身份”
“爲何?”
“因爲”凌風自豪中帶着一絲嘲諷“要是知道江清沒有死,還是自己上司的女兒,甘奇遊還不至於會作死到,與慕容言明狼狽爲奸”
“哈?”阮玉清不信地搖頭,畢竟以往的記憶中,甘奇遊可是她們這羣小輩都要禮敬三分的對象“風,你的意思是我會讓甘將軍感到害怕?”
“對”凌風點頭“玉清,你自己不是也常說嗎,你的能力可是讓很多人都忌憚着,那麼從前跟在你父親身邊,並且身受信任的甘奇遊,恐怕會比慕容言明等人還要了解你。你的可怕之處,他也是在最近的距離見識過的,並且深有感觸,再衡量他自己的實力,他也不小了,怎麼會連這點考量都沒有...因此我可以肯定,慕容言明一定不敢將你的事告訴甘奇遊,至於以前,我想你的父親也不是多嘴之人,這與其說是一場豪賭,不如說是一場必贏的賭局”
“風,太過於自信可不是一件好事”阮玉清搖頭嘆道。
“玉清不是也一樣嗎?”凌風則不懂了“還是說,其實你預測的機率很低,你真的是在賭命!”
阮玉清不說話,迎來凌風更加悠長的嘆息“玉清,你真的太不懂得珍惜自己了,但是”凌風接着苦澀地笑了起來“我又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對不起,風”
阮玉清的道歉,讓凌風更難受起來,可是凌風接着卻是說道:“玉清,與其去賭命,不如和我賭一個承諾吧”
“嗯?”
“我以百分百的肯定賭甘奇遊不知玉清既是江清”凌風滿含期待着說着,阮玉清雖知道凌風現在這樣提出,要她承諾的事一定是她不願的,可是面對着凌風的期待,阮玉清也不知道如何去拒絕。
阮玉清考慮了很久,可是始終都不忍心讓凌風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是又實在不想同意,因此當阮玉清開口時,聲音苦澀而沙啞“好,我答應這個賭局,要是甘將軍完全不知阮玉清就是江清,我應你一個承諾”
凌風頓時露出滿足的笑容“太好了,玉清,如果我贏了,我希望你承諾以後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這個...自然是以後再說”
“若是你說出的事,我辦不到呢?”
“不能辦不到”凌風語氣中都是認真“只要我贏了,玉清就沒有拒絕的機會”
“我忽然間有些後悔了...”
“你不能反悔!”阮玉清沒有說完,凌風便緊張喊道。
阮玉清苦笑着說道:“不反悔,風,我還是感覺我吃虧了,你真的...太狡猾了!”
“誰讓我沒有和甘奇遊相處過呢”凌風確實不算對甘奇遊很熟,只是模糊地記得他的模樣,畢竟在阮玉清過去的那段時間裡,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阮玉清身上,沒在的時候都是在沉睡,對於其他人,能看到樣貌對上名字就不錯了。
“風啊,我真有這麼讓人害怕嗎?”阮玉清有些鬱悶地低聲道。凌風聞言低聲笑了起來“不可怕哦,相反有種很可靠的感覺...我也想要這樣呢,能夠給月瑤安全感...”
可話音未落凌風便搖晃着腦袋,不再提冷月瑤“玉清,我知道我能幫到你的很少,但是一點點也好,不要把我排除在計劃之外”
“當然,不然我不會把計劃說給你聽”
阮玉清理所當然地回道,凌風不管阮玉清說的是真是假都很開心地笑着。感受到凌風喜悅的心情,阮玉清也笑着下馬,將馬兒放走後,阮玉清步行着向前走,落腳無聲,凌風對此很感興趣地研究着。
然後接着他就發現,阮玉清看着是慢慢向前走,可是速度一點都不慢,沒過多長時間,他就隱約看到了司徒翰臨等人的身影。阮玉清也在看到後,停下了腳步,藏在樹蔭裡,抱着手,靠着樹幹,悠閒地看着司徒翰臨等人。
凌風此時則在努力找着玦情的身影,尋找無果後,抱怨道:“玦情還在馬車裡?都看不到人,真想...”
凌風沒說完,阮玉清便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了,於是立即出聲呵斥“不要把能力用在這種無聊的地方”
“我只是想想而已”凌風感覺很委屈。
“想也不行!”阮玉清的語聲意外地嚴厲“風,你的狀態太差了,以前我便反對,現在我更不會同意,要是你敢偷偷使用,我...”阮玉清停頓了一下,威脅道:“我就自殺!”
“啊?”凌風一臉你在說笑的表情,可惜的是阮玉清看不見。凌風本想趁此調戲阮玉清幾句,可是阮玉清接着便又開了口“若是你不在意自己的生死,那麼我也一樣,要死一起死”
氣氛在這一瞬間又變得沉重,凌風沉默了良久,才輕嘆了一句“玉清,要我說多少遍,我已經死了”
淡淡的傷感蔓延開來,阮玉清沒有說話,一直盯着司徒翰臨和阮玉軒等人,臉上和眼中不透任何感情,讓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當司徒翰臨等人再次啓程後,阮玉清也沒有立即跟上,而是在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后,才幽幽開口“風,你現在如何能算是死去的?”
“不是死去的,難道還能是活着的”
凌風就這樣脫口而出,忘不了前生的羈絆,又斬不斷現在的羈絆,他的人生到底該何去何從,他不知道,如若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恐怕也不會如此煩惱了吧...
凌風想着,反而露出了笑顏“玉清,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還是想要遇見你,遇見月瑤,遇見玦情...”你們的一切都讓我如此不捨。
凌風笑着,‘眼淚’卻從他的眼中滑落,有那麼一瞬間,阮玉清似乎感受到了凌風那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了她的心間,帶着凌風那糾纏着他,無法擺脫的痛苦情感。
後悔嗎?後悔讓凌風又悲傷起來,阮玉清自問着。但是心中的答案早已分明,那份悲傷一直都在,並且已經延續了十多年...什麼時候?到了什麼時候?她才能讓他真正地卸下所有的負擔,始終露着那開朗、快樂、溫暖的笑顏。
阮玉清看着似乎神遊天外了,然而不是,至少阮玉清沒有忘記自己的正事,遠遠地跟着司徒翰臨一行人,眼中時不時地露出憎恨的目光,彷彿她注視着的人和她有深仇大恨一般。
特別是進入㯐州後,阮玉清變得仿若索命鬼魅一樣,跟在衆人不遠處。若不是凌風知道其中緣由,恐怕都要相信,阮玉清和司徒翰臨他們真的有仇了,凌風還因此隨時都在感嘆阮玉清爆棚的演技,簡直從頭到尾沒有一絲破綻。
而在差不多十天後,在司徒翰臨和阮玉軒等人的努力下,凌風和阮玉清終於發現了監視司徒翰臨一行人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