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玦情一起出了清風苑,凌風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向楊芳雪的印雪閣走去。途中也和玦情聊着天“玦情,其實關於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還是問玉清吧”
當然玦情沒有開口,和凌風一樣等待着阮玉清解惑,阮玉清看着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臉上都寫滿了想知道的兩人,聲線綿長地說道:“芳雪是我欠下的債!”,短短的八個字勾起了無限悠遠的回憶。
雖然阮玉清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吭聲,但凌風和玦情都沒有多問,同時他們也明白了司徒翰臨愛阮玉清究竟愛得有多深,可是阮玉清卻無法去迴應他,所以她想要讓他們都解脫,爲了他的離開,讓她有多冷漠無情都可以!
不知爲何,原本可以熱鬧的路程,忽然間變得很壓抑。不多時,凌風等人到達了楊芳雪的住處印雪閣。看着紅木建起的閣樓,凌風默唸了一聲‘楊將軍’,便擡腳向內走去,進去時雖遭到阻攔,但也沒有誰敢真正地攔住‘王妃’,凌風也在阮玉清的指引下,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楊芳雪的臥房。
凌風在一進門便看到楊芳雪一臉幸福嬌羞地躺在軟塌上,而司徒翰臨的一隻手正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凌風一驚,不待屋內因爲她的到來而呆愣的人回過神來,便快步上前抓住司徒翰臨的手腕,讓他遠離楊芳雪。
並在司徒翰臨眸光看過來的時候,笑靨如花“王爺,我來看妹妹,沒想到你也在這裡,我是不是打攪你們了”
看着‘阮玉清’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笑容,司徒翰臨眸光閃了閃,抽回自己的手,將自己已經發紫的手腕藏在衣袖內,回道:“沒有,我還有事,現在就要走”
“哦”凌風將司徒翰臨往外推了一下,臉上純真的笑容不變“那王爺慢走”
意味不明地看着凌風,司徒翰臨開口道:“你不走”
“當然”凌風在楊芳雪驚呼聲中,把她環住了“我和妹妹可是有很多話要說”
“是嗎”
這次司徒翰臨不多話了,轉身便往外走,楊芳雪看到司徒翰臨剛來就要走,當然是不樂意,眼淚汪汪地喚道:“王爺...”
司徒翰臨回頭看了她一眼,冷聲說了兩個字“慢聊!”,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待走出房門,一直站在門外的玦情低聲說道:“你是認真的,剛纔若不是玉清阻止你,楊芳雪現在恐怕...”
“不關你的事,玦情,我的家務事,不需要你來多嘴”司徒翰臨腳步微頓,咬牙頭也不回地回道。默言看着司徒翰臨離去,玦情竟有想要幫助司徒翰臨的衝動。
可是先不說他們之間有楊芳雪這條鴻溝,現在單是凌風和冷月瑤的存在,他也無法做出抉擇。
敲了一下腦袋,玦情將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面無表情地走進了屋內。進入屋內便看到‘相談甚歡’的凌風和楊芳雪,不過一個男子突然闖入,自然不可能當做沒看到。
本就因爲‘阮玉清’而敢怒不敢言的珠兒,自然衝了出來“你是誰?!竟敢擅自進入我家夫人的臥房!”
玦情自然是不答話,凌風就擔起了解釋的義務“珠兒,他是跟我一起來的,叫玦情。玦情你隨便坐啊”,玦情也不覺得不妥,看了一眼凌風還微微顫抖的手,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便開始閉目養神。
珠兒見此自然不敢說什麼,楊芳雪見此自然不可能默不作聲了,笑容僵硬地說道:“姐姐,這樣恐怕不妥,要是傳出去...”
“沒事”凌風摸着楊芳雪滑膩白皙的小手,就差沒有掉口水了“王爺和玦情很熟的,不會誤會”
“但是...”楊芳雪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凌風攥得很緊,楊芳雪沒有如願抽回自己的手,就看向一邊存在感十足的玦情,嘴角抽搐,這個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難道,楊芳雪腦袋轉了一圈想到,難道是阮玉清在這兒,爲了保護我和孩子,王爺讓他來保護我的,可爲何不是在外面候着...
楊芳雪獨自想着的時候,臉上的紅暈更深,凌風看在眼裡,卻想到了那置身於地獄一般的阮玉清,心裡忽然間像是堵着一口氣,難受極了,但凌風還是勉強笑道:“妹妹”
聽到‘阮玉清’叫她,楊芳雪低頭,很乖巧地回道:“姐姐”
“你是哪裡人士?父母可還健在...”凌風剛問到這裡,阮玉清便大聲打斷了凌風“風!”
“怎麼了,玉清...”凌風被阮玉清嚇了一跳,躊躇着問道:“這些不能問嗎?”
“還是換我吧”阮玉清卻答非所問。
“嗯”
凌風的迴應有些低落,阮玉清的這道傷,依舊不願讓任何人觸碰,傷感間,楊芳雪也回答着凌風的問題“姐姐怎麼忽然之間問起了這個”
“是我冒犯了,芳雪,你休息,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說完,阮玉清不給楊芳雪反應的時間,便向外走去,玦情此時也起身跟了上去。可是阮玉清卻不想,剛出印雪閣,便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司徒翰臨,於是下意識地轉身又要回印雪閣。
先一步抓住阮玉清的手臂,司徒翰臨說道:“玉清,我想了想,還是我和你一起回清風苑,你不要待在這裡了,你不就是要...”
“你也可以不親自動手”阮玉清掙開司徒翰臨的手“翰臨,我都已經說到那個地步了,可是你還是要傷那孩子的性命...如果不是我親自照顧芳雪的飲食起居,我不放心...!”
“玉清...”司徒翰臨的聲音帶着絲絲顫抖,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穩“我明白了,還有一件事,我想可以事先告訴你,蕪殤差不多這兩天就會到京城”
“蕪殤?”阮玉清和凌風異口同聲,不過疑惑的出發點不一樣。
“嗯,你臉上的傷,蕪殤或許有辦法治好”
“哦”極其敷衍的聲音,表明了阮玉清根本就不在意。可是凌風一聽卻開心地說道:“玉清,這個蕪殤真的可以治好你臉上的傷?”
“不知道”還是很敷衍的聲音,凌風頓時又覺得很憋屈,不過沒有去打擾司徒翰臨繼續的話語“如果你一定要一直在這裡,那麼我就不會來了,等蕪殤到了,我再帶着他來找你”
司徒翰臨說完,轉身再次離去,阮玉清也轉身向目露憂色的玦情,向前面的印雪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