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清本來就有些扛不住了,又被凌風這麼叫了一下,有些嚇到了,於是自然秒秒鐘便落敗了,看了一眼坐在雪地上的周劍,阮玉清直率道:“晚輩輸了”
凌風一聽,還來不及驚喜,便困惑地說道:“難道我闖禍了,玉清,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
“哈啊...”阮玉清嘆了口氣“風,你沒有打擾我,我本來就要輸了”
“哦,這樣啊...可是,玉清,你什麼時候醒的,你還真會偷懶,一睡便差不多睡了一個多月,你是要冬眠啊...”凌風滔滔不絕地埋怨加數落地說着,好一會兒纔想起玦情,環顧四周急道:“玉清,玦情呢,玦情沒事吧...”,接着在看到離他們一定距離的玦情後,大聲喚道:“玦情,玦情...”
可是玦情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是凌風喃喃道:“聽不到嗎,怎麼會,難道玦情只是暫時聽得到我的聲音...”
在凌風自言自語的時候,阮玉清已經和周劍火熱地討論起剛纔的對決了,於是凌風有些不安地禁聲了,不敢再打擾阮玉清,玦情自然不放過這樣的機會,直接跑了過來,在旁邊旁聽,看過之後,再聽兩人這樣分析,學到的自然會更多。
而在阮玉清和周劍交談着的時候,面對阮玉清的冷落,凌風的心已經在不安地打鼓,阮玉清是什麼醒過來的,看玦情這麼精神的樣子,應該醒了有一段時間了,那麼右眼和臉上的傷痕,玉清,你肯定都知道了,玉清,我該說什麼,這不是說一聲抱歉就能彌補的...
凌風想着這些的時候,阮玉清和周劍也交談完了,感覺到凌風不安的心緒,阮玉清笑道:“風,交代,你是幹了什麼,居然給我留下了這麼一個紀念”
“我...”經阮玉清這麼一問,凌風還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唉,風,你醒了!”聽到阮玉清和凌風用意識交談的話,玦情的眸中閃過喜色。然而不等風回答,周劍便先開口道:“風,就是你們口中的另一個小子,這個等下給老夫好好說一說,玉清丫頭,要是你的右眼沒有廢,你還能在老夫手上過至少一百招的”
“前輩過獎了,我右眼看不到,怎比得上前輩不能行走的雙腳”
“是啊”玦情接道:“周教主,爲何您會雙腳被廢,在孤峰峰頂待了四十年不回教中”
“周教主?”阮玉清和凌風皆疑惑地看着玦情。於是玦情在周劍讚賞的表情中,解釋道:“我沒猜錯的話,前輩乃是我魔教第四十一代教主周劍,在四十年前失蹤,沒想到,周教主竟一直在孤峰峰頂,周教主能否告知其中緣由”
“我是想離開也沒辦法啊,唉,往事不提也罷”周劍嘆息着“好了,你們給老夫說說風小子的事”
一聽周劍叫他‘瘋小子’,凌風不滿了“什麼‘瘋小子’,你個賤老頭,玉清,他怎麼知道我的?”
“我和阮玉清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的時候,周教主在旁邊聽着”玦情說着的時候,看了一眼因爲凌風的稱呼偷笑的阮玉清,在看了一眼一點都不驚訝的周劍,賤老頭,風這是在罵人吧。
給凌風解釋完,玦情看了一眼笑個不停的阮玉清,不指望她能回答,所以就對周劍,把凌風的事詳細地說了一下。
聽完後,周劍若有所思地理着自己的鬍鬚。而另一邊凌風三人已經不管周劍,聊了起來。
凌風不悅地對阮玉清說道:“玉清,有這麼好笑嗎?周劍,又是個老頭子,不就是賤老頭嗎?”
“風,周教主畢竟是我們魔教的上上上代教主”玦情無奈。阮玉清也不用意識和凌風交談了“風,人家可是老前輩,你要尊重老人”,就在玦情覺得阮玉清明事理的時候,阮玉清又補充了一句“雖然你說得一點都沒錯”
玦情聞言頓時黑線了,難怪這兩個人能湊在一起,只好嘆道:“你們啊...”,這時周劍也想完自己的事了,笑道:“你們是在說老夫什麼壞話呢,不過聽不到風小子的聲音,還真是有點寂寞呢,情小子,你給老夫說說”
聽到周劍對自己的稱呼,玦情嘴角抽了抽,在凌風說着“心理平衡了...”之類的話中,自然不可能原話轉述,只好說道:“風對你的稱呼有些不高興...”,雖然我也是,不過玦情自然不會把這句話說出去。
“哦,這樣啊”周劍說道,但是轉身便又說道:“玉清丫頭,風小子,情小子,你們這個地方一點都不好,去老夫的地方,那裡好很多”
“也好”阮玉清聞言點了點頭“我還想多向前輩討教,還請前輩在這裡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說完阮玉清便轉身離去,玦情自然沒有跟着阮玉清一起,因爲周劍在問他魔教現在的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事。玦情在阮玉清走後,自然是詳細地對周劍講述魔教的事,畢竟阮玉清是朝廷中人,有些事玦情不方便在阮玉清的面前說。
走出一段距離,凌風看了一眼玦情恭敬的姿態,不滿道:“玦情,這個混蛋,我們的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他們的事反而對我們遮遮掩掩的”
“風,這是他們內部的事,我們確實不方便知道,不過你這樣說,不怕玦情聽到啊”
“他應該聽不到”凌風猜測着,腦子裡有一些想法“我懷疑只有在近距離之下,玦情纔可以聽到我的話”
“這樣啊”
兩人忽然間都沉默了下來,各自想着事情,接着兩人都一同出聲“風”“玉清”
和玉清同時禁聲了一會兒,凌風笑了笑,說道:“玉清,你先說吧”
“嗯”阮玉清張了張口,沒有發出聲來,過了一會兒,阮玉清才繼續說道:“風,對不起,讓你受苦了,要是我早點醒過來,或者是不沉睡,你也不會遇到這些殘酷的事,風,對不起...”
“爲什麼玉清要向我道歉!?”凌風在阮玉清說出第一個‘對不起’的時候,便哽咽起來“玉清,你罵我吧,當時要是我對瀲灩服一下軟,你也不會變成殘疾人士,你要是罵我一下,我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我是該罵你”阮玉清順着凌風的話嚴肅道:“風,你要是不自己死撐着,或許我早就醒過來了,爲什麼不退於幕後?爲何要去承受那些苦痛?風,我很生氣,不是因爲我的身體,我的容貌,那些我根本就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不好好珍惜自己,身上的傷有好的一天,有不痛的一天,但是你感受到的那些痛楚卻不會消失,風,我不想你承受那些痛楚,你知道在聽玦情訴說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疼嗎,你不該這樣傻...”
“玉清,你不要再說了!”凌風現在已經泣不成聲,哭喊着“玉清,我已經很自私了,我不能什麼都讓玉清去揹負,那樣對玉清不公平。玉清,我要的不是你的保護,我希望你將我放在一個平等的角度,因爲我和玉清一樣,也是一名軍人!我已經用死亡逃避了一次,我現在不想再逃了,玉清,就算我沒有你那麼厲害,也請不要...”不要把我歸於你要保護的一類!
“風...”阮玉清聞言,眼眸中染上了憂傷“對不起,我沒有把你當弱者的意思,風有自己擅長的事,我只是填補着風不擅長的那部分...不想讓你承受痛楚,只是因爲我已經習慣了那些痛楚...風就是風,我不想讓風改變,要是變了,風就不是風了...”
慢慢止住眼淚,凌風在阮玉清到達山洞的時候,才輕聲道:“玉清,我不會變,我只是想要揹負起自己該揹負的,不過是身體上的痛苦,又怎能讓我變,心上的痛苦,我則早已麻木,就算要變,我也只會變得更加堅強...”
抱起自己在山洞裡玩耍的小狼崽,阮玉清向外走去“風,其實在沉睡中,我聽到了你的哭聲,有那麼一瞬我感覺到了,你想成爲我,風,我只是害怕,那個時候我很害怕...”
“不是的,那個時候我只是覺得將自己催眠成你,我是不是可以使用內力,但我也很清楚,我是不可能變得像玉清一樣強的...”凌風說到後來苦澀地笑了起來。
“只是我的誤會嗎?真的...風,你絕對不能成爲我,你不知道,我的世界是黑暗的,是帶着血腥的,我...”
“軍人不就是如此嗎,我們區別只是我們是不同時空的軍人,你們的戰場和我們的不一樣,但是現在我們的戰場是一樣的,玉清,我已經有了覺悟,所以你可不能小看我!”凌風這次是真的笑了,像這樣去在意過去的事,是不會進步的。
“嗯”阮玉清也笑了“我從來都沒有小看風,風身上可是有着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過去發生的,我們就在此忘記,風,你不要自責了,我也不生氣了”
“好”
“還有一點”
“什麼?”
“你忘了嗎,有風在,我便不會是殘疾人士,有我在,風也同樣,所以只要我們一直在一起,少一隻眼睛,根本就什麼問題也沒有,就算兩隻眼睛都沒了,我們照樣可以看遍世間繁華”
“那容貌呢”
“你覺得一個喜歡打打殺殺的人,在意這個不是自尋煩惱嗎,你該慶幸,毀的只是我的容貌。要是毀的是我的武功,風,那你就完了,我絕對要跟你絕交!”阮玉清咬牙。
打了一個冷戰,凌風萬幸“幸好是容貌,幸好司徒翰臨和阮玉軒不知道我的存在,幸好月瑤不是在意外貌的人...”
“你怎麼知道月瑤不在意你的外貌,說不定回去後,月瑤看到你的樣子,分分鐘就要和你分手”
“啊!”凌風頓時哭喪道:“玉清,你別亂說,我心虛”
“那你就繼續虛吧,也不知道翰臨和玉軒哥現在怎麼樣了,估計急壞了。不過要是,翰臨看到我毀容了,放棄我,那就好了...”
“不可能!”阮玉清話音未落,凌風便涼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