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不甘心啊

如今的王府其實就是事實上的太子府,雖說有二龍不相見d箴言,皇帝也一直沒有立儲,但府中所用的節仗都依着東宮的規格。

再加上皇家子嗣艱難,如今李妃好不容易壞上了龍種,府中更有太醫長期駐紮。

聽到裕王的傳詔,不片刻就有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醫顫巍巍地過來,懸絲診脈,又閉目良久,這才默默地點了點頭,提筆在紙上開起了方子。

他面無表情,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

倒讓富裕王莫名擔心起來,忍不住問:“郎太醫,愛妃如今是就何情形?”

郎太醫這才緩緩道:“甚好,前一陣子,吾觀李妃娘娘的脈相,還有些滯澀不暢,今日卻是宏大穩健,王爺無須擔憂。怕就怕……”

“怕什麼?”裕王的聲音嚴厲起來。

郎太醫:“娘娘脈搏宏大,如今又天乾物燥,怕就怕火氣太旺。因此,我就開了一劑下火清熱的方子,娘娘可以隨意吃吃。若是吃到有腹瀉症狀,即可停用。”

王爺聽到郎太醫開的居然是清熱的方子,頓時惱了:“郎太醫,本王請你過來,是想問問愛妃胎位一事。”

郎太醫一笑:“王爺還是找個穩婆看看吧,術業有專攻,我可不懂產科。”

裕王這才醒悟過來,男女有別,自己的愛妃胎位不正,需要用手才能摸出來,自然不肯讓這個糟老頭在她身上一陣胡來。而且生產一事有專門的接生婆負責,男人都要回避,以免撞了血光。

當然,也有男接生婆這種特殊存在。

比如武得年間就有一個從宮裡出來的太監,姓錢。

這人略通醫術又長得一雙小巧的手,對付難產有一整套經驗,手小,在處理起這種事情來,有極大優勢。流落民間之後,靠這一門手藝,倒也混得不錯人稱錢小手。

後來,武得皇帝對北方草原民族用兵,有個將軍的小妾難產在牀上折騰了一天一夜,眼看着就不成了。經人介紹,將錢小手請了過來。

好個錢小手,果然生得一張妙手。在方寸之間騰挪迴旋,竟在一壺茶的時間中,生生將那嬰兒從中接了出來。

那個將軍大喜擺下酒宴,又將一大包金銀饋贈給錢小手,說,若非先生,本將軍可就絕後了,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吩咐,儘管說話。

酒酣耳熱之後,那將軍突然抽出刀子,一刀就將錢小手的腦袋砍了下來:“麻辣隔壁的,老子的女人,怎麼能讓你亂看亂摸?”

爲李妃接生的穩婆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請到王府裡了,這人是宮中的老宮女,也是個可靠之人。李妃胎位不正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了。

郎太醫退下之後裕王也着人將這人請過來。

穩婆摸了摸李妃的肚子,表情大爲驚訝,又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恭喜王爺,娘娘的情形比之以前,卻要好上許多。”

聽穩婆這麼說,裕王的那顆心總算安穩了些,問:“愛妃的胎位起了變化,怎麼又成好事了?”

穩婆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露出一絲笑容:“稟王爺,娘娘的胎位先前是頭上腳下,這叫逆胎。產婦若遇到這種胎位,不但胎兒保不住,連當孃的也是九死一生。如今變成了橫胎,雖然生起來有些困難,卻不是沒有辦法可想。”

見王爺有些疑惑,穩婆解釋說,這人在娘肚子裡的時候,都是頭下腳上的。生產時,腦袋往下一鑽,手腳就隨着身子由產道中順利落地。可若是頭上腳下,腳先出來,雙手卻要卡在產道里,真遇到那種情形,神仙都救不了。

“而且,看娘娘的情形,這胎位好象也在朝好的方面變化,沒準過幾天,胎位就變得正了。”

裕王聽她這麼說,一顆懸在半空的心才落地,大喜,命人厚賞了穩婆,笑着對李妃道:“愛妃,既然穩婆這麼說,寡人這就安心地等着做父王了。前一陣兒,你胎位不正,本王憂慮得茶飯不思,如今可算是好了。也合着是你福大命大,有滿天神佛保佑。”

李妃一笑:“還不是王爺的德行所至,吳節先生的這套引導術高妙。”

王爺這才醒悟過來:“對對對,本王倒是忘記了,這可不是我的德行。這個吳士貞啊,還真是本王的福將,先是在厘金制度上弄得嚴黨灰頭土臉,又在詩詞上讓小閣老敗得一塌糊塗。如今,你學了他那套導引之術,連胎位都慢慢地變得妥當。說起來,你我,加上這未出世的王兒,咱們王府都欠了他一個天大人情。”

李妃笑吟吟地看了裕王一眼:“什麼福將,吳先生可不是我們王府的人。怎麼,王爺動了愛才之念了?”

“若說才華,單就詩詞一物,此人宛若墜落凡塵的仙人,誰能不愛?”王爺沉吟片刻:“可吳士貞是父皇的人,我就算有心招納,難不成還能與天子搶人才?”

李妃淡淡一笑,卻不說話。她已經看出王爺已經動了愛才之念,可就算有心招納,吳節留在皇帝身邊,也比直接招進王府來更有使處。

王爺想問題,有的時候還是簡單了些。

不過,看樣子,這個吳士貞是入了王爺的法眼了。

王府之中,能夠被王爺稱之爲先生的,不是內閣閣臣就是未來的大明宰相。

未來皇帝龍潛時的舊人究竟意味着什麼,整個大明朝都知道。

進了王府,就意味着走上青雲路。

“王爺,剛纔穩婆說了,妾身現在還是橫胎,生產之時仍有風險。希望到時候,能夠依靠吳節這套引導法門,將胎位整個地扶正了。”

“是是是,那套引導術愛妃不可懈怠,每天都得來來回回練上幾遍纔好。”王爺忙道:“如果到時候能夠順利誕下王兒,本王定要親自向吳節致謝。愛妃,吳節喜歡什麼?”

李妃微笑:“吳世貞大名士一個,金銀絲帛這等俗物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讀書人都愛書,府中藏了幾本元朝時的八思巴文典籍,到時候賞給他就是,吳先生想必會非常喜歡的。”

此刻,若吳節知道裕王和李妃的對話,肯定會淚流滿面,淒厲地大叫一聲:“我這人就是俗啊,我都三俗了,讓金子銀子來得更猛烈些吧!我不要書,不要輸啊!”

地暖燒得很熱,黎明的時候,嚴世藩就被一個噩夢驚得醒了過來。

在夢中,他夢見自己正好坐在會試考場上奮筆疾書。

這一年,他才二十歲,早就以才名震動天下。無論是詩詞,還是八股文章,一旦作出出來,就會引起士林中人的一片讚歎之聲,並抄寫謄錄,傳諸天下。

正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指點江山,激昂文字。

自從參加科舉以來,也是無往而不利,從縣到府,再到院試、鄉試,都是一路斬將奪關。

如今,總算是憑藉着胸中的那一團錦繡,殺到會試考場中。

只要得了進士,進了翰林院,那就是大好前程,如花美景。

在夢境中,這一場會試已經到了最關鍵時刻,是三篇八股時文,只要過了,就是進士功名,一切自與往常不同。

他用顫抖的手接過題目紙,一看,頓時歡喜得幾乎要跳起來。

這幾道題目都是自己以前作過的,也又作得極好。如今,只需照搬上去,得個前三,當不在話下。

哈哈,十年寒窗,等得就是這一天。

我嚴世藩不是紈絝子,我嚴東樓,今日要一飛沖天了!

志得意滿地磨好了墨,提起那金光燦燦的毛筆,正要以一個瀟灑的肢勢將文章填上去。

突然間,考舍的大門被人狠狠拉看,就有人衝上前來,一記耳光抽到自己臉上:“孽子,孽子!”

他猛地擡起頭看過去,卻見父親怒氣衝衝地看着自己,大聲吼道:“兒子,兒子啊,你不要忘記了,你是我嚴嵩的兒子,而我嚴嵩卻是大明的首輔。若你中了進士,上了殿試考場。做爲首輔,我是讀卷官。老子讀兒子的卷子,你讓天下人怎麼看。三人成虎,積骨消毀,你這是要害爲父啊!”

“若你真中了進士,被用心人利用,我嚴家就完了啊!”

嚴世藩楞楞地看着父親,心胸之中突然有一股怨恨之氣勃然而發:“父親,你是捨不得你的首輔位置啊,若兒子真中了進士,你就要上摺子請辭,這也是大明朝的規矩。是不是,你自己摸着心回答兒子,是不是捨不得你的首輔位置?可是,你想過沒有,是,你已經五十多歲了,熬到入閣很不容易。可兒子才二十歲啊,人生的路還長。你想保住內閣的位置,兒子也想要點翰林啊!難道就因爲捨不得手頭的權位,你就要毀掉兒子的前程嗎?”

說到悲憤處,嚴世藩淚水就下來了。

沒錯,大明朝是有這麼個規矩。因爲內閣首輔在殿試時直接決定狀元、榜眼、探花的名次,是讀卷官。所以,如果有直系親屬中了進士,進了殿試考場,就要自動辭去元魁的職位,這叫避嫌。

整個大明朝兩百年來莫不如如此,唯一的例外是楊庭和與楊慎。

不過,人家楊慎是大明朝第二才子,在士林中有崇高威望,而他嚴世藩只能算半個才子,不能比的。

“孽子,不孝忤逆的畜生,還不快快隨爲父出考場,這裡卻由不得你胡鬧!”

“不,絕不!”夢中,嚴世藩惡狠狠地看着父親。

“不就是想入閣嗎,此事卻也簡單。”父親搖晃着白花花的腦袋:“兒子,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就別考了,去國子監讀幾年書,然後到六部做幾年小官,歷練幾年,做到侍郎一職。以爲父在天子面前的人情,左右要讓你入閣。”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非進士不得爲官,非翰林不得入閣。就算父親你一手遮天,一路扶着兒子進了內閣,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又置我的顏面於何地?”

“畜生,你這個畜生呀!”又是一記耳光抽過來。

眼淚熱辣辣地流了下來,嚴世藩忍不住放聲痛哭。

這一哭,就哭醒了。

醒來之後嚴世藩只覺得身上全是熱汗,再也睡不着。

可他卻死活也沒有起牀的念頭,就那麼躺在牀上,呆呆地望着帳頂。

“不甘心啊,沒有進士功名,總歸要在別人面前擡不起頭來。”

沒錯同夢境中一樣,嚴世藩依照父親的計劃放棄會試,入了國子監。畢業之後,入六部觀政,從一個小小的書吏,一路往上最後總算進了內閣,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

可內心之中,總覺得缺了什麼。

是的,缺的就是那份在同僚,在下屬面前的底氣。

內閣就不說了,在座諸相,誰不是一甲二甲出身,士林楷模。就算是見到下屬們,一個小小的七品官頭上也頂着一頂賜進士、同進士的帽子。官員聚會,首先就是要排座次,你是什麼出身,什麼功名,哪一年的進士,都要好好論一論理一理。

每當遇到這種場合,嚴世藩都會尷尬得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堂堂閣相,竟然只能依靠權位強行佔了首座,傳出去,怎不叫人心生鄙夷。

就因爲有了這個短處和弱點,他平日在別人面前總會裝出一副肆無忌憚橫行霸道的模樣,在內閣裡也是一手遮天。其實,心中卻是暗暗發虛。

一切的一切,就因爲自己是國子監監生出身,沒有進士頭銜。

還好自己寫得一手好詩好文,這些年屢有絕妙詩文面世,在士林中轟動一時。這才讓其他官員和讀書人看自己的目光中多了一份驚佩,也讓他心中驕傲:我嚴世藩不是考不中進士,是不想不屑。你們看看我寫詩,但就這份才情而言,會考不中嗎?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吳節出現了,以一首《雨霖鈴》和一首《月下獨酌》將他這份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望和驕傲擊得粉碎。

“本以爲吳節只擅寫詞,若是寫律詩,要贏他,卻也不難。”

“可萬萬沒想到,他的詩也作得如此之好!”

“是啊,真的是非常的好,大氣恢弘,意境開闊,讀之,竟讓人身上直打哆嗦。這詩,是有魔力的,對,肯定是有魔神附體!”

嚴世藩身上的汗水還在不住地涌出來,然後無聲地沁進棉背裡。

他因爲一隻眼睛看不見,就吃力地將頭轉過去,用那隻精亮的眼睛朝書桌上看去。

上面放着一張稿子,正是吳節的那首五言,巍峨的五言長城。

“輸了,徹底地輸了!”一陣無力從心頭涌起。

嚴世藩長嘆一聲,將頭又轉了回來。

枕頭上還帶着淚痕,是夢中流下的,溼漉漉很不舒服。

外面有人在小聲說話,然後就是兩人跪在門口:“給父親大人請安。”聲音甕聲甕氣。

“給公公請安。”聲音很清脆,卻帶這一絲畏懼。

說話的正是自己的兒子嚴秀和兒子的小妾徐汀。

翁聲翁氣的是兒子,這個兒子腦子好象有些不靈光,十六七歲的人了,還懵懵懂懂不曉事,晚上還經常尿牀。

至於徐汀,就是徐階的孫女。

“怎麼了?”嚴世藩整理好心緒,用平靜的聲音問。

“怎麼了?”嚴秀跟着學舌,然後癡癡地笑了起來。

嚴世藩心中一陣悲涼,他這個兒子在娘肚子裡就受了震,生下來之後就呆呆傻傻的,完全沒有自己和嚴嵩的那份精明強幹。

倒是徐階的孫女很聰慧的樣子,應道:“公公,老太爺說您這幾日心情不好,已經有兩天沒去內閣了,讓媳婦過來給你老人家請安叫早。”

“原來是來叫我起牀的,這個老不死的,竟然管起我來了!”嚴世藩想起夢中的情形,心中突然有怒火升起:“滾,都給我滾!”

“是!”徐汀驚慌地應了一聲,又在外面磕了個頭,忙牽着丈夫慌張張地走了。

就在上次李府壽宴之後,公公心情不好,徐汀在請安的時候觸怒了他,受了家法,到現在,背心還疼得厲害。

被兒子和徐汀這一打攪,嚴世藩再沒有心思在牀上躺下去,也沒叫人服侍,就那麼穿了一件單衣跳下牀。

站在書桌前呆呆地看着吳節的詩稿,他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

“輸了,輸了!”這個聲音在心中不斷迴旋,如同一記記重錘砸在心上。

“不!”嚴世藩突然雙目通紅:“不,這不是我的性格,我嚴世藩什麼時候認過輸?別人都說我嚴東樓是瘋狗,逮誰咬誰,咬住了就不會鬆口。沒錯,我就是屬狗的,哪又怎麼樣?”

他猛地抓過吳節的稿子,一把扯成碎片:“繼續,繼續,不死不休!”

伸出一隻腳將書桌的抽屜勾開,裡面是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PS:依舊是一個二合一的大章節,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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