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她完全置之不理。
她顧不上這些。
“辜公子不在家,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姚思桐也蔫蔫的,她昨天給辜家去電話,得知辜駿不在家,很擔心他。
“他去上海辦事了。”喬若初見她擔憂的緊,便告訴她了。
姚思桐稍稍寬心了一些。
捱到放學,喬若初迅疾地收了書包,大步向校門走去。
辜婉珈帶着幾個女生截住了她的去路。
她穿着粉紅色的小皮靴,凌厲地踏在喬若初面前。
“你勾引我哥也就罷了,還跟林參謀長眉來眼去的,你害的我哥離家出走你知不知道!”辜婉珈語不擇詞地怒吼。
幾個女生在她身後起鬨。
喬若初沒心思和她們糾纏,低着頭折回去換了一條路走。
她要去找林君勱問問昨晚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報紙上說人是駐軍方擊斃的,她想林君勱應該知道被擊斃的是什麼人。
死在妍園外面,報紙偏偏說在南巷子裡,這些人是否和喬家有關,她不能不多想。
辜婉珈恨恨地看着她離開,臉色青白。
走出校門,她迅速上了一輛黃包車,告訴拉車的漢子去城北的駐軍辦公室,有點遠,她不時催促快一點。
接近的時候,纔看見大門就有站崗的士兵把她攔住了,嚴肅地問她來幹什麼的,找誰之類的問題。
喬若初出示了自己女校的學生證,說她找林參謀長有急事,站崗的士兵上下打量了她一通,意味深長地笑了。
“你等着啊。”他說,隨手叫另外一個站崗的小兵通報去了。
等了好一會兒,太陽完全西沉了,天色一寸一寸灰了起來,月亮的影子都隱隱浮現的時候,林君勱才從裡面出來。
他穿着黑灰色筆挺的軍裝,後面跟着好一撥人,邊走還在商量事情。
喬若初覺得自己來的真不是時候。
原來林君勱是個大忙人。
喬若初下意識地往遠處走了一段路。
林君勱和他的人在門口商討了一會兒才散夥,他們開着車走了。
喬若初以爲林君勱已經把她的事兒忘了,想想算了,問出來也沒什麼用,她父親甚至懷疑要窺視喬家秘密的人是林君勱呢,她也不能不考慮這種可能。
“若初。”
她正在徘徊猶豫,他從後面走了過來,大聲喊她。
她不自然地往遠處走去,他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皓腕。
他的手很有力,她一點都掙脫不開。
“我找你有,有事兒。”她深吸了一口氣,低垂着羽睫說。
不知道爲什麼,喬若初感覺自己的心跳跟平時不太一樣,一見到他臉上就會發熱。
“考慮好了?允許我今晚以身相許嗎?”林君勱扯了扯領口的扣子,一點正經都沒有。
喬若初知道他一貫是這副德行,沒理會他。
她拉開書包,林君勱眼光掃到一張報紙,立即抱着她的腰,不動聲色地把書包又闔上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他悄聲說,神情肅然。
喬若初一驚,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的汗珠。
“走,今晚讓小爺好好寵寵你。”林君勱換上一副浪蕩的模樣,大聲說,還順手把她抱了起來。
身後站崗的士兵低聲竊笑。
喬若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叫周副官開車送我回去。”他朝站崗的門衛吩咐了一聲。
馬上,一輛軍用吉普車開了過來,副官拉開車門,林君勱抱着喬若初上了車坐在後座。
“我得趕緊回家,不然我父親會急死的。”上了車,喬若初可憐兮兮地說。
她本來想問他幾句就走的,一看現在這架勢,她不知道今晚多晚才能回去。
林君勱點了一支雪茄煙,理也不理她,“楓林公館。”他吩咐司機。
車子飛速朝郊外駛去。
喬若初都快哭了。
“安排人給喬家送個信,說我不會虧待他女兒。”林君勱把雪茄扔出窗外,挨近喬若初,命令了副官一聲。
喬若初被他氣壞了,想到父親一會兒聽到駐軍司令部去的消息還不知道會怎麼傷心,她不由得恨起林君勱來。
林君勱絲毫不理會她臉上的恨意,劍眉一揚,把她圈在懷裡,嘴巴湊在她鼻翼上吻了她一下,一隻大手在她後背用力摩挲,他的呼吸也陡然變緊,呼出的氣息濃熱。
喬若初下意識地縮了起來。
到了楓林公館,劉媽給二人煮了菜肉餛飩,喬若初想着父親,無心吃飯,應付了一下。
林君勱一會兒就解決掉一大碗,吃的心滿意足,額頭稍稍沁汗。
喬若初知道他講究多,便學着他漱了口,洗了手,弄得乾乾淨淨的,一點異味都沒有。
“劉媽,把二樓的熱水放好。”一切弄完,他交代劉媽。
喬若初好像沒聽見似的,低眉順眼,也不說話,靜靜地坐着。
林君勱見她今天特別乖,話也不說,叫幹嘛幹嘛,嘴角露出狡猾滿意的微笑,時不時撫摸她的秀髮。
“能正經點嗎?我今天找你有事。”被他弄的煩了,她厭惡地說。
“你喜歡直接點?來,上樓去臥室。”他停下手,咧嘴朗笑。
喬若初瞪了他一眼。
林君勱雙手把她抱起來,旋風一樣上了二樓的臥房,把她丟在鋪得整齊的錦被上。
隨後他三下五除二插上窗戶,反鎖了臥房的門。
“你,你想幹什麼?”儘管上一次他沒把她怎麼樣,她覺得他就是逗逗自己玩,但他今天的架勢她還是害怕了。
沉默中他拉開了她的書包,把報紙抽了出來,扔進了垃圾桶。
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牀邊,斜對着她,劈頭蓋臉地呵斥她:“你有沒有腦子啊?你拿着昨晚的報道跑去我辦公室詢問嗎?”
喬若初被他罵的怔住了,眼淚不爭氣地涌了出來。
“我就是想問問你昨晚死的那三個人和喬家有沒有關係。”她委委屈屈地說。
“怎麼可能沒關係?!”林君勱又衝她低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