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勿庸醫(下)

三人從半夜走到天亮,又從早上走到下午,中間一直沒有歇過腳,直到申時的時候,季寒蕭實在是難以支撐,兩條腿像拖着兩塊大石頭一樣沉重,開口對小曉喊道:“小曉師兄,我們歇一會吧,我…和勿庸醫都有點走不動了。”

小曉一回頭,見季寒蕭和勿庸醫都累得喘息不止,這才覺得自己太性急了一點,也沒顧師弟和勿庸醫靈法薄弱,不能久勞;看了看四周,剛好腳下一塊都是綠草茵茵的平地,就應道:“好吧,我們就在這裡先歇一會。”

三人就地坐下休息,季寒蕭等氣息平穩之後,便盤腿修煉起了樂論子教他的修靈內訣來調節丹元靈氣,待修煉完之後剛一睜眼,卻發現勿庸醫正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季寒蕭吃了一驚,終於忍不住了,大聲道:“你老是看着我幹嗎?”

勿庸醫咦了一聲道:“奇怪,你的頭髮顏色跟我們差異太大,又不是因病而至;剛纔你在修煉靈法,初時雖然與幻界內的仙靈脩煉靈法一樣,後面卻牽引出一股奇怪的靈力,這股靈力夾雜在你修煉的靈法裡,雖然不易被察覺,我卻分明能感覺到,你牽引出來的靈力與其他的仙靈都不相同,到底你身上有什麼異樣,我很是好奇,讓我把一把脈幫你診治一下。”

季寒蕭見他只是隔空感應便已發現了端倪,更不敢讓他號脈,連忙站起來道:“我沒什麼,不用把脈。”

勿庸醫見他堅持不讓自己把脈,更加覺得他身上有問題,這反而增加他的好奇心,他隱隱覺得這個金髮少年身體是個特例,好好研究定有一番新的病理髮現,便堅持要給他把脈。季寒蕭卻極力推脫,二人爭執之下,勿庸醫忽然忿忿道:“你不讓我把脈,我就回去了。”這一招就好似小孩吵架賭氣一般,說完他轉身就往回走,季寒蕭萬萬沒想到他一把年紀,卻把小孩子耍無賴的招數使的這般得心應手,當下沒有辦法,急忙上前阻住他道:“都走到這了,你怎麼能說回去就回去,要是你不跟我們上山醫治,師姐一定會難過死的。”

勿庸醫卻不理會,繼續往回走,季寒蕭無可奈何,只好鬆口道:“好了,我答應讓你把脈,你別走了。”,勿庸醫見他答應,面露笑意,轉身坐下伸出手做診脈樣,季寒蕭畏畏縮縮的坐下來伸出左手,勿庸醫一搭上他的經脈便神情專注,默不作聲。季寒蕭見他的神色由沉穩慢慢變的古怪,心裡很是害怕,小心問道:“我身體怎麼樣?”,勿庸醫也不回答,片刻之後忽然說道:“把那隻手給我!”,焦急之中又有幾分驚異,季寒蕭趕緊換過右手給他診斷,剛一搭上經脈,勿庸醫便連連搖頭道:“勿用醫、勿用醫!竟然還有這等事?”

季寒蕭和一旁的小曉聽他音調大不尋常,異口同聲道:“怎麼了?”

勿庸醫收手想了片刻問季寒蕭道:“你之前身體有沒有出現什麼異樣?有沒有過靈力暴漲周身,難以控制?”

不等季寒蕭回答,小曉就搶回道:“有、有!我和他初次見面之時感應不到任何靈力,後來遭逢危難,他突然暴出驚人之力,釋放的靈壓源源不斷,簡直判若兩人。”

勿庸醫沉吟道:“這就是了,看來我診的沒錯!”,說完之後,他見小曉和季寒蕭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開口解釋道:“普通人的身體,在位於經絡之上的正穴共有三百六十五個,靈神幻界內自稱仙靈的這些人卻不一樣,除了三百六十五個正穴外還有特有的靈穴,這些靈穴數量不等,因人而異。之前所有的修靈之士都以爲靈力大小是由修煉的丹元靈氣所決定,這原也沒錯,但他們卻不知道丹元靈氣也是受限於身上靈穴的多少;簡單言之,便是身上靈穴的多少決定丹元靈氣的大小,丹元靈氣的大小又決定靈力的強弱,所以說靈力修爲能達到什麼境界便直接取決爲靈穴的多少,這也是很多修靈之人在丹元靈氣達到一定程度後再也無法更進一步的根本原因。”

小曉詫異道:“這我之前也不曾聽說,不過這和你剛纔診脈有什麼關係?”

“我也是在診治了這麼多仙靈後,這幾年才確定到的;在我診斷的人當中靈穴最少的有二百五十八個,最多的有七百一時四個,可他身上的靈穴卻有……”

二人見勿庸醫拖着不說,都急道:“到底有多少個?”

勿庸醫搖搖頭道:“數不清。”

“數不清?”二人俱是驚異莫名;季寒蕭急道:“怎麼會數不清?”

“靈穴在千個以內,診脈也是在片刻之間我就能細數出來,可剛纔給你把脈,我用了半盞茶的功夫卻還沒數清,要想數清你體內的靈穴恐怕要小半個時辰,如此估算的話,也是上萬了。”

聞聽此言,小曉頓覺驚異無言,季寒蕭也是難以相信道:“騙什麼人!照你這麼說我不就天下無敵了,怎麼還會連凝羽都打不過?”

勿庸醫不置可否道:“你靈穴雖多,丹元靈氣卻弱;靈穴遍佈全身,大小不一、位置混亂,並分管身體不同部位,不能統一控制和調度,所以仙靈之士都要靠修煉丹元靈氣把周身靈穴的靈力聚合牽引起來,才能隨心而用,像我這等雖有靈穴,卻未修煉丹元靈氣的,有和沒有也沒什麼區別。只不過你身上的靈穴太多,容易在危機時刻被激發顯露,但這麼多的靈氣聚合爆發,未經修煉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好在你的五臟被幾股救命的精氣護住了,才僥倖活了下來。”

聽到這裡,季寒蕭已經是心驚膽戰了,此刻纔想到,定是凡夫子給他吃下的瞬靈珠和紫樹謎桑的果子起了作用,不然自己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幾回了,着實後怕。通天不小曉自思難怪季寒蕭在山上三年修爲已更勝自己十年,原是他體內靈穴遠超羣靈,但勿庸醫還是沒說爲什麼他的頭髮是黃色的,剛想詢問,忽然聽得身後有人走近問道:“請問幾位,這邊是去往神醫勿庸醫居所的路嗎?”

幾個人不由轉眼看着來人,只見他頭髮高束、眉款眼闊,穿着一身深綠色的長袍;勿庸醫聽他說話聲有所阻、音不暢通,又見他臉色蒼白,知道他定是前來求醫的,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是誰,身上有什麼病?”

來人見勿庸醫說話直白,語氣甚重,心下不悅 ,眉頭微皺,嘴裡卻仍然語氣平和道:“我最近感覺身體愈加不適,想去讓勿庸醫前輩爲我診治一下,幾位知道路的話還望指明。”

勿庸醫對他的話置之不理,禿自問道:“我想問你,五行是什麼?”

來人楞了一下,也只是轉瞬之間便立即平復,回道:“金木水火土!”

“那五臟又是什麼?”

來人心下甚是奇怪,尋思道:我只是跟這幾位問路,他們不管是否知道只需名言便行了,爲何如此發問,但畢竟不知勿庸醫的用意,便仍然謹慎答道:“是心肝脾肺腎。”

“那你知道五感是什麼嗎?”

來人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曾聽說了。”

勿庸醫正色道:“五感是喜怒思悲恐,五行、五臟與五感便是一一對應;剛纔你走進之時,我便看見你目儀清風、腳瑟泥塵,修煉的定是與五行相關的靈法,你或許知道五行照應五臟,卻不明白五感也是連動五臟,怒則傷肝、久思痛胃、悲而傷肺、恐必腎虛,唯獨喜而心活,剛纔我聽聲觀色,只覺得你心中久居怒氣和悲憤,唯獨沒有甘喜之感,五臟如五行,也是相生相剋,此消彼長,時間一長就會淤積不暢,病魔纏身也是遲早的事。”

古之名醫望聞問切無一不精,來人見自己只是說了幾句話,對方就推出了病況根由,大驚之下頓時醒悟,連忙俯身作揖道:“在下見識淺薄,有眼不識泰山,不曾想在半路上就遇見了靈醫聖手勿庸醫前輩,剛纔前輩說的句句切實,在下宗政明;不久之前偶遇一件天理難容的不平之事,心中也是一直怒恨交加,難以自控,才生了這病引子,還望前輩扶診相救。”

勿庸醫點頭答應,讓他把手伸來,仔細把脈;小曉站在一旁聽見勿庸醫說他修煉的是與五行相關的靈法,心中大爲好奇,之前也不曾聽他爺爺說五行一術在靈神幻界之內還有哪一脈在修煉,也不知這個宗政明是受人傳授還是自行修煉,本想開口研討一番,見勿庸醫專心替他把脈,只好站在一旁靜候。

診完脈後,勿庸醫閉目凝思了片刻道:“我剛纔觀的不錯,你確實在修煉五行靈法,五行術爲乾坤之術,是外體之靈,修煉之人要分知、通、孕、合四步修煉,你不尊物理強行修煉,已經傷及五臟了,好在你修煉的時間尚不過長,應在三年以內,還能醫治,不過以後不能再修煉了,否則五臟必暴烈而亡。”

不等宗政回答,小曉便開口道:“修煉五行術要先感知五行所屬,再與五行之氣一脈相通,等五臟生出五行之氣才能修煉,我就因爲與火之精氣不能相通,到現在也沒敢強行修煉火遁,你又是怎麼會強行修煉,使得五臟受損的?要是有人教你的話,他也一定知道其中緣由,如果對你隱瞞不說,一定是想害你!”

宗政明聽完之後,猛的站起來,面色驚異,又帶着憤恨之情,其餘三人心道定是教他五行術的人居心叵測想加害他,不曾告訴他修煉五行之術的正確方法,此番得知真相,所以詫異憤恨;卻不料他站起來,雙眼凝視小曉厲聲問道:“你說你修煉的是五行術?那通天曉跟你是什麼關係”

小曉不知道他爲什麼是這種神態,惺惺道:“通天曉便是我的爺爺了。”

宗政明募得神情大怒道:“竟然能在這裡遇見你,真是天意,自古父債子還,不管你做了什麼,你爺爺的所作所爲只能算在你的頭上了,既然上天公正,今天就算拼的五臟俱裂,也要殺了你替你爺爺恕罪。”,他又轉頭對勿庸醫和季寒蕭道:“你們兩位趕快離開,我不想傷及無辜。”,說完之後伸出右手,手心之上立時氣流聚集,捲起風流。

季寒蕭和勿庸醫見他突生殺意,不明所以,但已感應到他身上的靈力變化,確實是殺意已起,季寒蕭慌忙拿起輕緣劍退後一步道:“我們無冤無仇,初次相見,你爲什麼要這樣?”

勿庸醫也站起勸道:“有什麼事先靜下來說,你傷了五臟,不能再用五行之力了。否則性命堪輿。”

此時宗政明手上的風流已經把四周的沙石全吸附在其中了,只是那塵土飛揚雖貫穿天際,卻對四周尚未波及,被他用靈力控在手心;他大聲喊道:“殺師之仇不共戴天,無法化解,你們快走,不然就走不掉了。”

自得知宗政明修煉的是五行之術時,小曉懷疑他與自己有些淵源,可聽他剛纔說爺爺跟他有殺師之仇,大驚之後他卻絕難相信,見他手聚狂風想要動手,他心中的驚異和憤怒遠遠大於害怕,聽到宗政明讓季寒蕭和勿庸醫離開,他也跟着說道:“你們快走,這裡我能應付。”

季寒蕭手裡緊緊握着劍,想要上前又有些猶豫,勿庸醫拉着他往後急退,對他道:“他們兩個修的都是五行術,未必能傷得了小曉,我們先退後些再視機而動。”,季寒蕭見眼下只能這樣,便跟着他退在十幾丈外。

宗政明見勿庸醫和季寒蕭二人走遠,一揮手將手中颶風撇向小曉,那飛沙走石一離開他的手,便有如萬馬脫繮、洪水狂流一般暴漲開來,連得四周風狂樹倒,就連原在十幾丈開外的季寒蕭和勿庸醫也要用力抓着身邊的樹幹纔不至於被風吸倒。

小曉現下已學會了五行遁術中的金木水土四種遁術,所以眼見滾滾風沙已到眼前,瞬間便把他裹在其中,那風沙之中沙石翻滾,若是普通人早已被砸的遍體凹痕了,但小曉用土遁之術遁在沙石之中隨風上下激撞,也傷不到他,心裡卻不由尋思道:此人好像能控制五行,端的比我厲害一倍,只是用在別人身上還好使,可自己會五行遁術,他在怎麼操控也傷不到自己,想殺我卻也難,除非用火來攻我,可眼下四處也沒有火源,他無法調用,也是使不上;只是爺爺生前從來也沒有說過靈神幻界還有操控五行的靈術,就連他的師父登雲也沒跟他提過,怎麼會突然出來一個會操控五行的人?還說我爺爺殺了他師父,爺爺通天曉雖然脾氣不好,但爲人正直、嫉惡如仇,怎麼會殺人呢?想來想去確是想不出頭緒。

風沙在空中橫行肆虐,好一會兒才慢慢停下來,宗政明緊盯着落在地上的沙石,卻沒看到通天不小曉的人影,正疑慮間,小曉從沙土中遁出,大聲喊道:“你操縱五行的靈法是從哪學來的”

宗政明眼露兇光,閉口不言,他五臟本就受傷,現在又調動全身所有靈力使用五行術,五臟之中更是疾痛難言,饒是如此,他也堅忍着痛苦,立刻又運起靈力,只見小曉四周的地面就像地上的毯子一般高高飄起,把他圍在覈心,隨即又重重落下,要把他壓在裡面,小曉不免奇怪:剛纔他應該已經知道我會土遁,用這泥土又怎麼能傷到我;心思轉動之時他已經用出土遁逃出了那泥土的掩埋,可剛一出來,便有數十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如劍一般向他射來,樹根上面溼軟的泥土還不停的灑落,像是剛剛拔起一般,他此時才明白剛纔那只是虛招,不及多想便使出了木遁之術,剛好從樹幹裡逃遁出來。

其實宗政明的這一後招本十分厲害,小曉使完土遁之後要在瞬時間轉換木遁,以他目前修爲還需片刻的運轉時間,只是宗政明報仇心切,同時操控多株大樹耗靈巨大,難免力有不逮,行速也稍有緩慢,若換成十幾根細小的尖木棍,運轉之速定然要快出幾倍,那小曉也就毫無生機可言了。

這一番相鬥之後,宗政明已經耗損過度了,五臟的痛苦更加深重,他不由的用手撫住胸口,左腿難以支撐的彎了下來,可是擡眼看見小曉,眼中滿是不甘,突然想起小曉剛纔說還未修煉火遁,便決定做最後一搏,他強忍痛楚,左手單手結印,便看見從他身上飛出來一把幾尺長的匕首,筆直飛向季寒蕭,與此同時季寒蕭手中的輕緣劍也脫殼飛出,兩把利刃對衝而去,一經相遇,劍尖飛轉相抵,從空中之扛到地上,激起火星四射,片刻便點燃了倒在地上的枝葉。

小曉一見枝葉被燒着,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臉色蒼白,使出土遁便鑽入地下要逃,可那燒着的火竟凌空躍起轉到小曉逃遁的地方,全部引燃到地底了。

季寒蕭和勿庸醫遠遠只看見地下濃煙滾滾冒出,也不知道小曉怎麼樣了,季寒蕭心中擔心,上前走了幾步,突然聽到小曉的叫喊聲音,跟着就看到他從土中串出,兩個褲腳已經被火燒着了,後面還有幾股火焰直逼上來,他只好拼命奔跑,一刻也不敢停。

季寒蕭見小曉身上着了火,危險至極,連忙趕過去要幫她,宗政明本已是強弩之末,當下硬撐着一口氣駕馭五行,眼見小曉被火所傷,更不願意被季寒蕭上來救他性命,一揮手便使出馭土之術,他本意是想阻擋季寒蕭上前,卻不想此刻五臟翻涌,靈力混亂已不受控制,竟使四周泥土掀起十幾丈高,向季寒蕭捲動而來,季寒蕭已是避無可避,驚恐之餘卻毫無回還之力,心下絕望之際,忽然一道金光從天直射,把季寒蕭罩在當中,那泥流來勢雖猛,卻都抵不住這道金光,紛紛被擋在金光之外,隨即散落地面。季寒蕭心中一喜,知道這是蒼穹印的靈光,便大聲喊道:“漫兒,是你嗎?”,但卻不聽見又任何回答,等泥土紛紛掉落地面之後,那道金光隨即泯滅,半空之中卻什麼也看不到了。

小曉被那幾團火焰追的無計可施,無論土遁、木遁都是逃脫不掉,褲腳的火已經傷到他的腿上了,可他卻不敢停下來滅火,唯恐一旦停下,身後的火便會燒到身上,那樣死的更快,可腿上已經疼痛難忍,他只有不停的兩條腿相互摸搓,卻也沒什麼效果,最後他已經顧不了身後的火焰,只能停下來撲滅腿上的火,眼見身後的幾團火近在咫尺,即將燒到自己的時候,竟然全部熄滅了,他大驚之下終於鬆了一口氣。

原來宗政明終於耗盡了所有的靈力,癱倒在地上,右手緊緊抓着胸口,痛苦至極。勿庸醫遠遠看見他倒了下來,再無戰況,連忙感了過來,見季寒蕭站在原地,緊張的看着半空,便問他受傷與否,他搖了搖頭,仍是看着空中;又走到小曉身邊,見他小腿被燒傷,好在撲滅及時,只傷了表皮,甚爲幸運,這才放下心來,便從褡褳裡拿出一味藥材讓他在嘴裡嚼爛了敷在傷口;處理好之後,突然想起躺在不遠處的宗政明,便趕緊轉身走了過去,看見宗政明痛苦之狀,他略一搭脈,眉頭深深皺起,連忙從懷裡掏出一顆黑色藥丸給他服了,緊接着快步走到小曉面前拉起他指着宗政明道:“他現在靈力虛損,五臟氣若,你快運起靈力,輸些五行之氣給他,不然他有性命之虞。”

小曉撇了他一眼,驚訝道:“你沒說錯吧!我差點莫名其妙的被他燒死,你還讓我給他輸五行之氣?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我再把他救醒,我們就不一定還能活命了。”,小曉本想說你是不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再救醒他讓他殺我?又怕惹惱了他,他轉身回去不管雨蘭馨了,這才把怒氣生生的壓了下去,口吻也客氣了不少。

“你學的是五行遁術,他使得好像是五行御術,雖然一守一攻,但跟你學的靈法也是一脈相承,你難道就不好奇他是從何學到了這靈法嗎?而且他口口聲聲說你爺爺是他仇人,你是不是也應該跟他辯白清楚?不然以後傳了出去,不是讓你爺爺死後聲名不保?而且他現在受創甚深,你給他輸些靈氣只能保他一時性命,卻不能有多餘之力來對付我們了。”

小曉細思之下頓覺勿庸醫說的很是在理,而且他確實對宗政明的靈法好奇難耐,實不知他是在哪學的這門靈法,若是能窺到其中一二,那可比只能用來逃命的遁術強多了,念及至此,便起身走到宗政明身邊,見他雙目緊閉,面目蒼白扭曲,顯是十分痛苦;稍一猶豫,隨即把他扶着坐了起來,以掌對掌,給他輸入五行之氣。

季寒蕭拾起地上的輕緣劍,在四周走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漫天雪的一絲身影,只能無奈的回到小曉身邊,一眼看見小曉在給宗政明輸入靈氣,驚訝萬分,剛想開口詢問,勿庸醫出手制止,示意保持安靜,以防打擾二人靈氣傳輸。

過了約有半柱香的時間,宗政明慢慢有些好轉,也逐漸恢復了神智,一睜眼看見,小曉與自己雙掌相對,詫異之情溢於言表,連忙縮回手道:“你想幹什麼?”

小曉見他醒了,神情也比剛纔好了許多,不由站起身來,冷冷道:“我沒做什麼,只是勿庸醫他老人家醫者父母心,善心發作讓我輸靈救你這個…不然我纔不會管你死活。”

宗政明聽他如此回答,側目看着勿庸醫問道:“你爲什麼要救我?難道不怕我是壞人,再對你們不利嗎?”

勿庸醫嘿嘿一笑道:“我對於行醫治病,只分病情輕重緩急,不管人品好壞,好人壞人都是人,正靈邪靈也都是仙靈,我既不會也懶得區分;不過我見你相貌忠厚,言行合禮,爲什麼會不顧自己傷勢對我們突然出手?你說你師父被通天曉所害,你師父又是誰?”

宗政明沉吟良久,開口回道:“我師父就是創出五行靈術的登雲。”

聽到宗政明說的人,小曉和勿庸醫俱是難以置信的反問道:“登雲?”

見宗政明點了點,小曉略帶嘲諷道:“我剛纔聽你誣衊我爺爺就猜到你是在信口雌黃,你這話在靈神幻界裡任誰也不會相信。我就問你,你今年多大?”

“三十七歲。”

“哼!登雲是我爺爺的師父,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去世了,他怎麼能當你的師父,難不成他又活過來了?況且他是我爺爺的師父,爺爺怎麼會大逆不道去忤逆他?更不可能殺他了。簡直鬼話連篇。”

宗政明聽完小曉的嘲諷,知道他決計不會相信,又看了看勿庸醫和季寒蕭,季寒蕭本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只是適才聽了小曉的話才知道登雲已在百餘年前死了,是以也不相信宗政明的話;只有勿庸醫神情甚是疑慮,這件事委實讓人匪夷所思,登雲在百餘年前就已逝世是不爭的事實,且生前除了通天曉也沒有收其他的徒弟,更沒有聽說登雲是被通天曉害死的;只是宗政明的神情肅穆,並不是玩笑之言,而且若要撒謊的話也應該說個能騙到人的謊話,這樣的事情說來任誰也騙不到,說來毫無意義,如此思索之後,他竟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信了。

見衆人都是難以置信的樣子,宗政明悠悠道:“ 三年之前,我無意中走到一個懸崖峭壁旁,好好的天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下起了冰雹,剛開只是像鹽粒一樣大小,沒過多久下的冰雹卻越來越大,已經有指甲蓋大小了,我雖然找一塊方形的石塊擋住了頭,身上還是被打的生疼,只好四處找躲避的地方,只是那一片都是不毛之地,根本無處藏身,無奈之下我只能把後背緊緊的貼着峭壁,好護住了背,就這樣貼着峭壁慢慢的往前蹭着走,走了沒一會,忽然感覺牆面一陷,凹了進去,我本來只顧着擋身前的冰雹,感覺到身後異樣,便用手摸摸了身後的峭壁牆面,沒想到手稍微用了點力,牆面又往後凹了不少;好奇之下,我就把手上用來擋冰雹的石頭放在地上,轉過身用兩隻手來推,那冰雹已經下的挺大了,我一放下遮擋的石塊就被狠狠的砸了幾下,情急之下手上便用了急勁,沒想到竟把那一面牆推倒了,自己差點摔了一跤,站穩之後才發現裡面竟有一個空洞,外面用一層薄薄的石板擋起來了,雖然很薄,但顏色形狀都跟洞門邊的峭壁牆體吻合一致,不是用手推的話,在外面絕對不會發現,雖然心中好奇,但是能找到這樣一個洞能躲避冰雹,高興還是多過詫異;我走進洞裡四處看了看,那個洞前後深約五丈,左右寬約三丈,右手邊有一塊長方形的石塊,應該是一張石牀,除此之外便無它物,我看有張石牀,洞裡面也頗爲乾淨,便猜想是有人住在這,就開口喊了幾聲,四周除了我的回聲就再無迴應了,外面的冰雹下的正猛,我也別無去處,就只能待在洞裡面了;我本來想等冰雹一停,我就出去把洞門的石塊放好離開此處,卻沒想到那冰雹下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還沒有停,我在洞裡坐了一天,心知晚上也只能在這洞裡過夜了,又隱隱覺得這石洞很是蹊蹺,心裡有些不放心,也不敢到那個石牀上安睡,就坐在地上四處注意着,耳邊只能聽到外面冰雹砸在地上的聲音。就這樣沒過多久,我便有些困了,洞裡空空如也,外面又是冰雹不停的下着,即無處走動又無事可做,我不由的睡意上涌,竟坐着睡着了。其後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可能睡得太熟,身子往旁邊一歪,差點倒下,人也驚醒了;側耳一聽,沒聽到聲音,知道冰雹終於停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在洞裡四處看了一眼,這洞裡並不太大,所以一眼就能看遍了,我清楚的記得進來的時候只有一張石牀,這時卻看到了石牀的右側的地上竟有什麼東西盈盈有光,我心中一緊,慢慢走了過去,你們知道我看到什麼東西了嗎?”

三人正聽的認真,見他突然反問,季寒蕭和勿庸醫都是搖頭不語,小曉不耐煩的回了一句道:“我們怎麼知道你看到了什麼寶貝?”

宗政明卻是搖頭道:“寶貝倒不是,但也確實是難得一見的東西,我看見的是一朵水花。”

季寒蕭奇道:“水花是什麼花?”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花,雖然是花的樣子,卻不是花,從枝葉到花蕊都是水做的,枝幹便是一道細細的水柱連着地面,我見到這水成花狀,憑空而立,驚異莫名,擡頭觀望,發現石洞頂上有一個小孔,那晚冰雹之後。明月晃晃,便有一道月光從小孔中照到了花上,才知道自己看見的微弱盈光,就是這月光照在水花之上,花中之水上下流動而出現的;我實在是不知道這一朵水花是怎麼長在這裡的,又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其他人,四處查看一番後還是無所發現,無奈之下,只有又回道水花旁邊,看了良久,好奇心更甚,伸手就想把那朵水花摘下來。”

季寒蕭情不自禁的喊出聲道:“不能摘。”,其餘三人一起看着他,他臉上一紅道:“這麼稀奇的東西沒了就可惜了。”

宗政明道:“我當時心裡也是這麼想,伸了幾次手,都不忍去摘,可心裡覺得這個石洞古怪異常,這朵花又如此奇異,肯定大有文章,糾結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去摘那水花,沒想到手一碰到那水花,就化成一灘水了,緊接着石洞轟轟作響,在石洞最裡面又現出一道門,門後透出淡光,當時我心裡有些惶恐,也不敢冒然進去,過了好一會發現四周平靜如常,我才慢慢走到門前,等走進之後竟發現,裡面有一條石路,石路的左中右三面都是湖水,只是那些湖水想被什麼東西阻住一般環繞四周,卻流不出半滴水下來,我駭然之下走了進去,卻看不到石路通往哪裡,猶豫着走了幾步之後,有一張東西從頂上的湖水裡飄落下來,我撿起來才知道是一張紙,上面寫得便是登雲所留,我這才知道這個洞是登雲師父生前住的,這些暗道也是他臨死前用靈力所做,只因他被通天曉加害致死,所以留下這些給外人知道。”

勿庸醫聽他說完,哈哈一笑道:“我平生給人治病,最愛說勿用醫,因爲依我所見,一個人受傷或生病,要想痊癒,需靠自我調愈,不論何總診治方法,也只是相輔而已,最終還是靠自己去調養恢復,相同的藥給不同的人服下之後結果都不大相同。所以說治的好的就勿用醫,診治爲輔,自救爲主;治不好的就更是勿用醫了;可外人總以爲我說的是勿庸醫三個字,後來便都叫我勿庸醫,我人尚在世,都會有這些誤言,何況登雲都死了那麼久了,你怎知其中沒有誤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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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明見他還是不信,從懷中一卷紙張遞給勿庸醫,勿庸醫打開之後,緩緩讀看,只見上面寫着:着善緣敬孝後人!我登雲一生,自負才高,前半生所創五行遁術,習之可遁隱五行、百毒不侵,外人再難傷到;然則思之雖能保命,卻不免終受人所致,後半生費盡心機,終於創出五行御術,研習之後能隨心召喚五行,可謂所向披靡;只是天人授命卻不授運,我此生只收得一徒通天曉,曾傾心相授五行遁術,學成便即單獨離去,後來聞悉我創出五行御術,便又向我求授,只是我剛剛創出五行御術,於關鍵修煉之處尚不圓滿,還需推敲更正,便沒有答應他,不料此人狼心狗肺、毫無人性,趁我不備暗施毒手,砍斷我一手一腳以作威脅,無奈之下我便給了他一套假的修煉之術,雖然把他騙走,但料他不多時日便會發現,我現在把真正修煉之法隱刻在石洞牆壁之上,若是被有緣人見到我這一封臨終遺書,儘可學了這五行御術,但學成之後便定要去找通天曉替我報仇,不但通天曉本人,連同後人盡皆誅滅;不願意擔此重任,絕不可學我這靈法,否則定遭天譴。遺恨人登雲留書。

這一封遺書寫的謹正誠懇,確實不像假傳之作,可勿庸醫心中仍隱隱覺得的有些不妥,一時也道不出原由,看完只有默然無語;小曉見他神色凝重,便即從他手中抽出那封遺書看了起來,看完之後便即大怒道:“胡說、胡說!我爺爺從來也沒學過什麼五行御術,這張紙肯定是有人刻意誣陷害人。”

宗政明冷冷道:“通天曉做出這種天怒人怨的事,得到的又是份假的五行御術,怎麼會有臉說出來?連我這樣一個外人看見這封信都是怒不可遏,我當即走回石洞就看見石洞璧上浮現出五行御術的修煉之法,便決定學會這五行御術替登雲報仇,修煉之前我跪地三拜九叩,拜了登云爲師!所以我絕對不會放過通天曉和他的後人。”,說話之時,宗政明雙眼怒視小曉,像要噴出火來,若不是重傷之下,勢必已經向小曉撲過去了。

小曉見他神情激奮,雖然仍不相信自己的爺爺會做出這種事情,卻也一時間不知如何辯駁,只好沉默深思,正思慮間,突然聽見季寒蕭悠悠道:“這個登雲真是奇怪,他明明教會了通天曉五行遁術,五行御術再厲害也殺不了學會五行遁術的人,他還留下五行御術讓人學會替他報仇,這不就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嗎?”

季寒蕭這幾句話好似一點明光,勿庸醫聽見之後當即醒轉,他突然從小曉手裡那會那張寫着遺書的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只見那張紙泛着草青色,雖然過了百餘年,卻也看不出舊痕,他四下看了一眼,把遺書塞回小曉手裡道:“我去取點水,你們在這裡等我。”,說完轉身向南邊走去。

餘下三人不知他是何意,也只有等在原地;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勿庸醫才緩緩走回來,手裡拿着一個小瓶子,遠遠道:“這附近沒有水塘,想找點水還真不容易。”

小曉見他面露喜色,忍不住問道:“神醫前輩,你取水乾嘛,是口乾嗎?”

勿庸醫搖了搖頭道:“你馬上就知道了。”,說完只見他從褡褳裡拿出一包藥粉,倒入瓶中,又晃了幾晃;然後又從小曉手裡拿回遺書平攤在地上,便把瓶子裡的水倒在遺書上。

宗政明見勿庸醫剛纔不計前嫌救治自己,認定他爲人慈善,公正秉直,所以雖然不知道他意欲何爲,卻以沒有阻攔,可當勿庸醫把瓶中水倒在遺書上時,竟發現遺書一經被水滴到便融化了,他大驚道:“你好卑鄙,想要銷燬證物!”

勿庸醫見宗政明掙扎着要上前去奪遺書,阻住他道:“你先別急,且看下去。”

宗政明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想要奪回遺書卻也心知爲時已晚,只怕登雲的仇尚且未報,遺書倒先被毀了,以後若有人質問自己,沒有證據便已先行理缺三分;但轉念又一想:我只要幫登雲報了仇,又管什麼理不理虧,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是世人都不理解也無所謂。想到這裡,他倒坦然了,只是緊緊那封遺書。

等藥水效力過了之後,其餘三人看見遺書融化到最後剩下來的全都大吃一驚,竟是數十行文字,乃是:哈哈,要是你能看到此中文字,說明你還是個聰明人,紙上的字都是我編造出來的,並無其事;就是不知道你去找通天曉麻煩了沒有!也不知道這是多少年後的事了,恐怕通天曉都已經不在了,要是通天曉或他的後人不幸死在你手上,也不能怪我,只能說他們學藝不精,我特地告誡了通天曉,讓他和他的後人勤加練習五行遁術,否則必有大劫,只要學會五行遁術就不會被五行御術所制,雖然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不過想起來一個無知後輩學了我留下的五行御術,再去找通天曉後人報仇,五行遁術碰到五行御術一定會大吃一驚吧。好玩、實在好玩!若是通天曉或他後人學會了五行遁術,尚未被害,就把這套五行御術也教給他們吧,這也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論怎樣,我相信冥冥自由安排,切勿咒罵怨恨我。

四人看完之後面面相覷,詫異莫名;這遺書融化之後剩下來的字跟之前寫在上面的字無論內容和筆鋒都是相差甚遠,一個嚴肅深沉,一個無稽至極;若說出自一人之手,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可現在出現在同一張紙上,讓人不得不信。

良久之後,宗政明喃喃道:“難道這真的只是登雲留下來的一個玩笑嗎,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小曉也接道:“性命攸關的事情,他怎麼能開這種玩笑。難怪爺爺對爹和我都嚴加要求,還規定學不會五行遁術不能改名字!”

勿庸醫爽朗一笑道:“高人行事,高深莫測;我曾聽聞登雲靈法造詣極高,性格卻就像個頑童,一生喜歡嬉戲胡鬧,就連這五行術也是他爲了解悶才創出來的;而且這件事看似人命關天、貽害甚深,但其中有着極大的變故,會出現最壞的情況可能性極低。其一:他把遺書和五行御術放在一個如此隱蔽的石洞中,就是想被人越晚發現越好,若不是宗政明有着極大的天緣,恐怕再過幾百年都難以被發現,若真的再過幾百年,誰又知道通天曉的後人淪爲何處,想去尋找也是難上加難了;其二:他曾經嚴加告誡通天曉對於五行術的修煉至關重要,通天曉是尊師重道之輩,定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要學會這五行遁術,就不會被五行御術所害;其三:他雖然留下了這份表面造假的遺書,但人心叵測,誰又知道進得這個洞裡的會是什麼人,反正登雲早已過世,大可以學會五行御術之後不理遺書上的事情,也無人知曉、相安無事;其四:聽說當年通天曉學會五行遁術之後,離開登雲就再也沒回去看過他,他既有心把這晚年創出的五行御術傳給通天曉,又怪他孝行不佳,關心不夠,所以開了這一個大玩笑給他點教訓,當然這一點是我個人猜測,算不得準。

宗政明、小曉及季寒蕭各自正在揣測登雲所作所爲的用意,聽完勿庸醫的這一番解釋,俱是心中贊同,小曉更是覺得心中霍然,點頭道:“我曾聽我爺爺說,當年他學成五行遁術後正值淨浴宮創立之初,一心爲了幫助凡夫子蕩平邪靈心無旁騖,還力邀登雲祖師相助,不想登雲師祖只用了沒興趣三個字回絕了爺爺,自此爺爺覺得他空有一身靈法,卻無輔佐蒼生之心,是個無用無實的人,後來便跟他斷了聯繫。”

“通天曉確實做得有些過了,登雲雖然獨善其身,但總算教了他一身靈法,也沒做失德之事,況且從此事看來,登雲仍然想把心血創出的五行御術傳給他,實不該被他冷落至此。”

小曉也覺勿庸醫說的在情在理,想起登雲師祖後半身獨自一人在石洞中研習五行御術,又被自己唯一的徒弟摒棄,清苦淒涼定是不言而喻,心中不由生了一股歉疚之情。

宗政明坐在地上,右手撫着自己的胸腔竟哈哈大笑起來,笑中盡是苦澀無奈,笑完幾聲之後朗聲道:“想不到我宗政明被一個百餘年前的人留下的一個玩笑耍弄的茶飯不思,晝夜不分;不但害的自己身受重創,還差點殺死了一個無辜的人,枉我名字裡有一個‘明’字,其實糊塗至極。”

其餘三人聽到他的話語中滿是滄桑無奈,也都甚是同情,勿庸醫安慰他道:“就是登雲也沒想到第一個進到他石洞裡的人會是一個熱血忠厚、嫉惡如仇的人,這是大智大明!倘若你不是感同身受、報仇心切,慢慢修煉的話定能安妥的學會五行御術而不致受傷,勿庸醫雖然是個不問世事的俗夫,也對你的爲人欽佩尊重,我已決定,不管是花上十年還是二十年,一定治好你五臟的傷,讓你繼續修煉五行御術。”

宗政明心中感激涕零,眼望着勿庸醫,哽咽半響卻不知所語,正要開口之時,忽然聽到小曉說道:“宗政明師…師叔,那個石洞你還記的嗎?能不能勞煩你帶我去一趟?”,小曉本想喊他師兄,可想到他既是登雲祖師的弟子,便是比自己大一倍了,又改口喊他師叔了。

宗政明愣了片刻,點頭答應道:“可以,正好帶你去石洞傳你五行御術,也算了了登雲師父的一樁心事。”

季寒蕭驚道:“小曉師兄,你不回淨浴山了嗎?雨師姐的傷你也不管了嗎?”

小曉神色變得有些凝重,沉吟良久回道:“爺爺對登雲祖師成見至深,卻不想登雲祖師還是願意把五行御術傳給我,我應該代爺爺去石洞拜祭一下師祖。說到五行御術,我也確實想學,爺爺曾規定我學不會五行術就不能修煉別的靈法,而五行遁術只能自保,根本保護不了別人,何況我還沒有完全學會。雨師姐從前總是說我膽小,遇事就逃,卻也沒有說錯,要是能學會五行御術的話,以後再見到她,或許能不像現在這麼沒用。…寒蕭師弟,就勞煩你把神醫帶到淨浴山了,再跟我師父交代一下我的去處,等我修煉好五行御術,一定會回道淨浴山的;師姐那邊,其實我根本就不重要,這三年也只見到她一面,更是隻言片語都沒說過,我只盼神醫能夠妙手回春,藥到病除,那樣的話,我不管身在何處,也都會爲師姐高興的。”

季寒蕭見他去意已決,也不好強加挽留,只能點頭答應了;勿庸醫對宗政明道:“正好我要去淨浴山診治,你帶着他去到石洞之後,就直接去我家便可,等我診治完之後便回去爲你治療,不過你這病恕不簡單,恐怕要你在我那過幾年了。”

宗政明勉強笑了笑道:“承蒙大恩,長久打擾,有勞神醫了。”

勿庸醫笑着揮揮手道:“不用太在意,住的久也沒關係,不過要學些醫術病理,幫我料理一下求證的病人。”

宗政明微笑不語,只是點頭;勿庸醫讓通天不小曉再給他輸點五行靈氣,待宗政明暫時穩住傷勢以後,終於可以站起行走了。四人相互告別,各自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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