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輕聲回答:“其實,我也沒來過這兒,都是昨天晚上聽小靜在電話裡說的!她曾經在酒店裡當過幾年的店長,所以對這兒的風土人情什麼的很瞭解!”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許一帆,原來你什麼事都會跟你媳婦兒說啊?真是名符其實的妻管嚴……”
“我纔沒有呢!”聽到我的的評價,許一帆似乎很不服氣,“是我主動向她打聽這裡的事情,我……”
“行啦行啦,你不知道有個詞,叫越描越黑嗎?你還是閉上嘴,當好你的導遊吧!”我憋着笑,打趣似地說道。
“好,跟我走吧!”許一帆很瀟灑地揮了揮手。
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他帶我和安晨逸吃了不少美食,一路上安晨逸對我照顧有加,雖然我仍有些不習慣,卻也慢慢地接受了。
“好了,該做正事了!”我們坐上許一帆租來的汽車,他一邊開着車,一邊給我們遞了兩張資料過來。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這裡一個叫“王妃陵”的風景旅遊區。
“你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裡面!”
“一帆,這裡怎麼會是風景區?”安晨逸仔細看了看資料,一臉驚訝地問道。
許一帆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地回答:“沒辦法,誰叫這位王妃太有名氣了呢?差不多算是末代皇后的那種,聽說那個時代受到很多人的愛戴,於是就在陵墓周圍種了很多花草和樹木,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氣候,剛好廣北也缺乏吸引人的風景,政府就把這兒改成旅遊勝地了!”
我一邊聽着他的介紹,一邊仔細看着資料上的文字。
廣北,以前叫漠北,是一個獨立的小王國,這位晴王妃是遠嫁到這裡來的,賢良淑德,深受百姓喜愛,可是在三十歲的時候死於一場意外,當時叛軍造反,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射向王上的毒箭,後來平息叛亂之後,王上便以始無前例、最高規格的儀式安葬了她。
讓我感到驚訝的是,這份資料裡還很詳細地寫出陪葬品裡有很多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
“靠,裡面那麼多寶貝,肯定早就被盜墓了吧?”我嘴裡喃喃地說着,居然有一絲心安。
看來這回也是白跑一趟,我也不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了……
“你說錯了,恰恰相反,這些陪葬品還很好地保存在陵園裡!”許一帆笑了笑,輕聲回答,“廣北人對這位晴王妃很是尊敬,加上他們本來就信宗教的緣故,所以對這片陵園保護得很好!據說陵園有專門的守陵人,都是當時的王上欽點的高手,一直傳到現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帆,你能肯定裡面的東西沒有被動過?”安晨逸皺着眉頭,輕聲問道,看來他對這個問題也很擔心。
“當然能!”許一帆笑嘻嘻地回答,“告訴你實話吧,這邊黑道白道我都問過了,確定墓園沒有被偷過!這兒的善男信女挺多的,第一條就是不能撒謊!”
說話的間隙,汽車突然一個急剎車,嚇了我一跳。
“到了!”許一帆輕聲提醒着,隨後率先從駕駛室跳了下來。
安晨逸後腳也跟了下去,又快步繞到我那邊,幫我拉開了車門。
一下汽車,炙熱感便迎面撲來,擡頭望去,滿眼都是和我們穿一樣服裝的人,說真話,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
“你們先在這兒等着,我去買門票!”說完,許一帆便朝着一間小木屋跑了過去。
我擡起頭,仔細打量着前方,遠遠地,一座錐子型的建築映入了我的眼簾中,它的頂部是用五顏六色的玻璃組合成的,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很好看的光芒。
雖然已經是下午四點,可遊人卻依然絡繹不絕,我仔細看了看,發現很多都是當地人,他們雙手合十,步伐緩慢,以十分虔誠的姿態進入到陵園之中。
“來了來了!”很快,許一帆便跑着步回來了,給我和安晨逸手上一人塞了一張門票。
我低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嘴裡嘟囔着:“哇靠,就這麼個陵園,居然要一百塊啊!這不搶人嗎?”
“沒辦法!”許一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也是一臉無奈,“國內的旅遊景點差不多都是這個價,也不管地方大小,王妃陵可以算是廣北最有名的景點了,能不靠這個圈錢嗎?”
“還以爲你有多大能耐呢?還不是要乖乖買票進去,連個折扣都沒有!”雖然這錢不是我出的,可還是微微地有些心疼。
“王妃陵的管理特別嚴,別說免票了,連折扣都沒有!他們覺得花錢買門票是對這位王妃最起碼的尊重,否則就是對她神聖靈魂的褻瀆!”
“這只是爲了給圈錢找個很好的藉口吧!”我隨口嘀咕了一句,又聳了聳肩膀。
“閉館時間是六點……也就是說,我們還有兩個小時,走吧!”安晨逸輕聲說着,率先走在了前面。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緩步跟在了他身後。
沒關係的,聽許一帆這麼說,那陵墓肯定很難進去,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找到玉如意……一邊往裡走着,我一邊在心裡安慰着自己。
而在這一過程中,寧仲言依舊一言不發,我雖然不敢看他,可是也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意志十分的消沉。
驗完票之後,我們三人並肩走進了大門,裡面是個很大的花園,而王妃墓就在這座花園的正中央。
很多善男信女都盤坐在地上,面前點着一根香,閉着眼睛唸經什麼的。
我小心翼翼地繞過他們,徑直朝着中間走去。
陵園有一個小門,很多人正排着隊,準備進入核心地帶參觀,而兩名安保則挨個檢查着遊客的隨身包。
“哇,難道在這兒也要檢查違禁品嗎?”我有些吃驚地問道。
“他們是在檢查遊客有沒有帶對王妃不敬的東西!”許一帆壓低了聲音,很耐心寺地解釋道,“前兩年有幾名老外爲了搏眼球,帶了些動物血混進去,潑在了王妃的雕像上……之後就開始要查包了!”
“那這羣老外是怎麼處理的?遣返回國了嗎?”我一臉好奇地追問。
許一帆沉默了一下,這才輕聲說道:“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據說已經向大使館報了失蹤,這件事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緊,沒說的,那些腦子秀逗的老外肯定凶多吉少了,雖然他們的行爲有些作死的嫌疑,可人都的洗白白了,這種懲罰不免有些重了。
正胡思亂想着,已經輪到了我們檢查。
還好我們並沒有揹包,所以只是粗略地看了幾眼,便點頭讓我們進去了。
我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加快步伐,可沒想到身後突然有人吼了一句:“等等!”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卻發現剛纔檢查我的那個人衝我招了招手:“你,回來!”
我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許一帆,見他悄悄朝我點點頭,示意我照那個人的話做,於是又乖乖地退了回去。
那人突然拉起我的左手腕,露出我手上的玉鐲,語氣很嚴肅地問道:“這個,是你的?”
他的語調很奇怪,似乎是有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我擡起頭來,很鎮定地看着這個人,同樣是被薄紗擋住了面部,他似乎還蓄了鬍子,以致於薄紗鼓起一個大包,可那雙眼睛,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當然是我的!”我回過神來,立馬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冷地回答。
“好了,進去吧!”他似乎並沒有爲難我的意思,朝我擺了擺手。
“切,神經病嘛!”我輕瞪他一眼,很不滿地嘀咕了一句,隨後轉身走到了安晨逸身邊。
安晨逸並未在意這個小插曲,此時此刻,他露出的眼睛完全聚焦在王妃的那座雕像上。
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座雕像大概有十米高的樣子,雕刻得十分精緻,看得出王妃的相貌非常美麗,而渾身上下貼滿的金箔,更是凸顯出她高貴的身份。
見我看得這麼入神,許一帆湊到我跟前,小聲地說了一句:“悠悠,她身上的金片可都是真的哦!”
聽到這話,我頓時瞪大了眼睛,居然是真金!如果把這些全摳下來,估計這輩子也夠花了……
“一帆,你還知道什麼,快說!”安晨逸很冷靜地問道。
許一帆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還知道,在部落還存在的時候,其實這個陵墓是沒有密封的,每年祭祀的時候,都會扔幾個活人進去……後來解放了,才停止了這種惡習!”
“那就是說,還有進墓道的入口了!”說這話的時候,安晨逸的語氣似乎十分興奮。
許一帆點了點頭:“話雖然可以這麼說,可是據說入口被堵得十分嚴實,還設下了不少的機關,普通人根本沒辦法進去!再加上這裡晚上也有守陵的人,所以想要拿到玉如意,真的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