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姚安琪忙不迭地點了點頭,一臉氣憤難當的樣子,“哼,我一定要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那就別耽誤時間了,咱們走吧!”我啃完了漢堡,一抹嘴上的油,打開房門便離開了。
一路很順暢地走出錢園,照着姚安琪給的地方,我打車來到了市中心附近的一處花園小區。
有了之前混芳華園的經驗,我很順利地通過了門口的安保,跟着姚安琪來到了她家門口。
大門上貼着公安局的封條,因爲時間有些長了,膠水明顯開始脫落,我乾脆輕輕揭下了封條,隨手扔在地上。
姚安琪報了一串數字給我,我小心翼翼地按了下去,果然,聽到大門“咔擦”地響了一聲。
姚安琪似乎鬆了一口氣,嘴裡喃喃說道:“還好這房子是按揭買的,凌蕭動不了!”我拉開大門,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於是下意識地拉開了燈。
“別開燈!”姚安琪和寧仲言居然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
我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們,很不解地問道:“這麼黑,不開燈怎麼看啊!”
“樑悠悠,你是豬腦子啊!”寧仲言一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裡早就被公安貼了封條,你一開燈,不就擺明這裡有人進來嗎?”
我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咬住嘴脣。
“媽呀,居然忘了這碴了……算了,反正都開了,睜大眼睛看看有沒有發現,及時閃人就行了!”說完,我趕緊鎖上門,走到了客廳裡。
牆上掛滿了姚安琪的個人藝術照,整間房子的裝修也充滿了北歐風情,客廳外面是個很大的陽臺,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應該就是從這兒跳下去的……
陽臺是純玻璃製作的,踩在上面有一種騰空的感覺,白色的欄杆上貼了幾處標籤,似乎是警察留樣取證的地方,我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看出異常,只好又走回到客廳。
姚安琪靜靜地站在原地,她擡頭環顧四周,似乎有些傷感。
“姚安琪,有想起來什麼嗎?”我輕聲問道。
姚安琪搖了搖頭:“這還是我死之後第一次回來……可是,我真的什麼印象都沒有!那天我明明就是從公司直接去的維多利亞公寓,又怎麼會在家裡自殺呢?”
這時,我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幾張彩色標籤上,於是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上面簡單地寫了幾個字,我下意識地念出聲來:“白酒瓶,空,白酒瓶,空……”一連看了幾張標籤,都是這麼寫的。
“寧仲言,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我很迷茫地在心裡問道。
“這是警察在拿走證物前留下的記號!”寧仲言一字一頓地解釋着,“說明案發時茶几上擺有幾個空的白酒瓶,警察應該是把把酒瓶拿走做化驗去了!”
“姚安琪,那天你有在家裡喝過酒嗎?”我轉頭望向她,一臉好奇地問道。
姚安琪似乎被問懵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那天我很早就離開了家,一直在公司忙到了下午六點左右,然後查到凌蕭的車往陽臺路的方向走,就想到他肯定又帶女人過去了,心裡實在氣不過,跟着也開車到了那兒,之後的事情,我就記不清了!”
“那你最後一個記憶點,是在哪兒?”我皺着眉頭問道。
姚安琪很艱難地回憶了起來:“應該是在公寓的大門口!沒錯,是在那兒!當時是我想開車進去,沒想到被安保攔了下來,我還跟他理論了幾句!”
聽到這話,我眼前頓時一亮:“那你還記得安保長什麼樣子嗎?”
姚安琪搖了搖頭:“那時侯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捉姦的事,哪兒還會注意安保長什麼樣?反正跟他吵了沒兩句,我就氣得坐回了汽車,之後的事情就全忘了!”
“樑悠悠,如果能拿到那天大門口的監控,不就知道那以後發生的事情了嗎?”寧仲言突然開口說道。
“靠,一年前的監控視頻怎麼可能還有!”我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一定!”寧仲言神色凝重地說道,“像維多利亞這樣特殊的公寓,裡面住了不少的達官顯貴,安防也會做得很仔細,他們應該不會輕易地銷燬監控錄像!”
聽他說得有道理,我輕輕點了點頭:“也行,明天我就讓許一帆想辦法幫我查一查!”
姚安琪突然轉身走進了臥室,我也趕緊跟了過去。
“悠悠,把枕頭拉開,裡面有東西!”姚安琪用手指了指牀上粉紅色的方型枕,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照着她的指示,拉開了枕頭的拉鍊,果然看到了一個紅色的絨線盒子,於是小心地把它拿了出來,打開一看,裡面竟放着一枚很大的鑽戒。
姚安琪似乎鬆了一口氣,嘴裡喃喃說道:“還好警察沒有搜到這枚戒指……”隨即莞爾一笑,輕聲說道,“悠悠,你要是不嫌棄的話,這枚戒指就送給你了!”
送給我,我沒聽錯吧!這意外的驚喜簡直讓我不敢相信。
“不嫌棄,當然不嫌棄!”我猛地搖了搖頭,“可是,你真捨得嗎?”
姚安琪愣了愣,苦笑着搖了搖頭:“我一個死人,要這玩意兒幹嘛?這鑽戒雖然沒多貴,可也花了我二十幾萬,送給你當作禮物,當然比便宜別人要好!”
“那倒也是!”我笑嘻嘻地說道,試着戴了戴戒指,發現戒圈很大,就連我這種粗短的小手,也只能套在大拇指的位置。
“這本來是打算送給那混球的生日禮物,你別介意!”姚安琪趕緊解釋。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戴不上呢!”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在戒圈的裡面發現刻了兩個字母,不用說,肯定是凌蕭名字的縮寫。
“姚安琪,你不介意我把這戒指賣掉吧!”我笑嘻嘻地問道。
“戒指已經送給你了,隨便你怎麼處理!”姚安琪聳了聳肩膀,一臉輕鬆地回答。
“那就謝了啊!”我朝她揚了揚戒指,隨後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衣兜裡。
“對了,我還有個筆記本放在抽屜裡,你拿去看看,裡面寫了一些日常的瑣事,有些是跟小茉有關的,說不定對你有幫助!”說着,姚安琪用手指了指牀頭櫃的第一個抽屜。
我趕緊拉開抽屜,翻開壓在上面的各類文件,果然在最底下找到一個紅色的本子,於是把它拿了出來,隨手翻了翻。
裡面的文字寫得娟秀而細膩,跟姚安琪強勢的外表有些不符,我不禁砸了砸舌頭,半開玩笑地說道:“我從上初中開始就沒寫過日記了呢!沒想到你這麼個大忙人,居然還保留着這麼一個習慣!”
“我必須把每天經歷過的事情全都記下來,然後每個月再抽空回看一遍,看看自己有哪些事情做得不足,還可以繼續改進的!”姚安琪一臉認真地回答。
“哇,看來你能成功不光只靠男人,自己也很努力呢!”我頗爲感慨地點了點頭。
姚安琪笑了笑,似乎有些尷尬。
“樑悠悠,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寧仲言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剛纔進門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層樓還有其他兩戶人家,你問問姚安琪,她和鄰居的關係怎麼樣!”
“行,我知道了!”我毫不客氣地回敬了他一眼,隨後轉頭望向姚安琪,一臉嚴肅地問道,“姚安琪,你跟你鄰居的關係好嗎?”
“我根本就不認識周圍住的人!”姚安琪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的工作一直都很忙,每天都早出晚歸的,一回到家就恨不得馬上躺牀上,哪兒有閒功夫去認識鄰居呢?”
“靠,你沒聽過一句話嗎?遠親不如近鄰!關鍵時侯,還是得靠左鄰右舍呢!”我一臉的遺憾。
“是啊!可是誰會想到我會死在家裡呢!”姚安琪喃喃地說着,眼神慢慢黯淡下來,“我爸媽在加拿大定居,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樑悠悠,趕緊看看這裡還有沒有其他線索,沒有的話就馬上走人!別再在這兒耽誤太久了!”寧仲言在背後捅了捅我的胳膊,輕聲說道。
我點了點頭,正準備詢問姚安琪,沒想到她突然伸手指向一個打開的櫃子,皺着眉頭說道:“那片櫃子是屬於凌蕭的!我明明記得裡面掛了一排的襯衣,下面還擺着他所有的領帶……可是怎麼還變成我的內衣了?”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我趕緊走到櫃子邊,仔細看了看,偌大的櫃子裡只稀稀拉拉地掛着幾副款式各異的名牌內衣,倒是顯得櫃子裡空空蕩蕩的。
“女人是不可能把自己貼身的衣物放在這麼顯眼的位置……很明顯,這裡被人僞裝過了!”我一臉凝重地說道。
“悠悠,再幫我把這個抽屜打開!”姚安琪又指向了另一個抽屜。
我打開了那個抽屜,發現裡面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奇怪,這裡以前放的都是那傢伙淘回來的古董,怎麼也不見了!”姚安琪越發着急了起來,“悠悠,再幫我打開鞋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