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還真是敢說呢……」
箒默默地停下了筷子。塞西莉婭緊握着拳頭,不住地顫抖着。
與此相對,鈴則是若無其事地吃着拉麪。若無其事地吃飯……該怎麼說。
嚇了一跳。我的想法被暴露了嗎?不過,只因考慮些無關緊要的事而遭遷怒,這種事從沒有過。……大概沒有吧。
「你,聽說成了班級代表了?」
「哦、喔。不知不覺地就當上了」
鈴端着大碗,咕嚕咕嚕地喝着湯。這傢伙連調羹之類的都不用。好像是『因爲討厭像女孩子一樣』。……你,是女孩子吧。
「那、那個。is的操縱,也不是不能做給你看?」
說着,臉別向一邊,僅用餘光瞟我。鈴罕見地語音模糊。
「那真是幫——」
噹!拍桌子的聲音×2。箒和塞西莉婭順勢站起。
「教一夏is是我的責任。被拜託的人,是我」
「你是二班的吧!?我們不需要敵人的施捨」
哇。你們兩人的臉真是可怕。好像班級對抗賽的戰火已經點燃的樣子。我也學習學習。
「我是對一夏說的。無關的人不要摻和進來」
「當、當然有關係了。我可是被一夏無論如何地拜託了的」
我可沒說到無論如何這種地步……這種對話,好像之前也有過。箒這次也強調說『無論如何』。是什麼要讓她拘泥到這種地步呢。
「一班的代表,理應由一班的人來教。倒是你,從後面殺出來,厚顏無恥的——」
「纔不是從後面。論交往的時間我可是更久呢」
「要、要這麼說的話,我比你更早!而且,我們倆的交往程度已經深到了,一夏已經在我家吃了無數次飯了。」
「在家吃飯?那樣的話,我也算吧?」
對了,鈴她家是開中國料理店的。千冬姐在家時會由我做飯,不過,那時的她已經作爲操縱者而活躍了在is舞臺上了。同時,回家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了。
那種狀況下,已經沒有去做的價值,只是一餐飯而已。只是自己一個人話,極端點吃速食食品就行。
不過,速食食品不僅難吃,更重要的是對健康也不太好。於是,改成了去就近的快餐店。鈴家的店一句話,低價量足。而且味道也好,所以一週會去個四、五趟。
小學裡也有着各種各樣的事,我與鈴良好的玩伴關係,就是在那時建立起的。最初,因爲鈴的那種性格而相處不怎麼愉快,但經過時間和機遇的積累,兩人的關係也漸漸地發展到互稱名字了。
(這麼說來,和箒也是這樣吧。我總是從最初的、關係不和的狀態開始呢。這也是我德望不足所導致的吧。——啊,塞西莉婭也是)
一夏!這是怎麼回事!?我可沒聽你說過!」
「我也是!需要一個令人信服的解釋!」
「解釋什麼的……因爲是青梅竹馬,所以常常到鈴父母所開的中華料理店去吃飯」
我毫無捏造地說道,剛纔還一臉輕鬆狀的鈴,半途中別過臉去。
與之相對的,箒和塞西莉婭一臉安心了的表情。
「什、什麼?是店嗎?」
「哎呀,原來是這樣。是在店裡的話,就再自然不過了」
同班女生們,也同樣來回於緊張和放鬆之間。怎麼了怎麼了?連千冬姐都來了?
「伯父身體還好吧?嘛,他與生病無緣就是了」
「啊……。嗯,身體還——健康」
嗯?鈴的表情突然暗淡了下來,我察覺到了相當的不協調感。
「比、比起這個,今天放學後有時間嗎?應該有吧。過了這麼久了,想到處看看。對了,像是站前的家庭餐廳」
「啊—,那家餐廳去年倒了」
「是、是嗎……這樣啊。那、那麼,學校食堂也好。我們好久沒談心了,對吧?」
嗯,並不是不可以。初三盡是忙着應付考試了,沒時間找人好好聊聊。
「——很不巧的是,一夏要接受我的特訓。放學後的時間都排滿了」
等等箒,爲什麼你就這麼決定下來了。我連放學後的時間都不能自己掌握了嗎。太不講理了。
「沒錯。爲了應對班級對抗賽,特訓是必須的。特別是因爲我擁有專用機關係?沒錯,我對於一夏的訓練是不可或缺的」
剛纔的劣勢(?)不知去向,突然轉爲攻勢的兩人,於此將我的特訓提上日程。連放學後的時間都要剝奪,你們是惡魔嗎。不,雖然也幫了點忙。
不過,人有時也需要形式上的愛護。即使是裝裝樣子也好,就讓我知道一回吧。想要生存,社交詞語或多或少都是必須的。
「那麼,結束之後再去吧。要騰出空來喲。回頭見,一夏!」
鈴咕嚕咕嚕地將拉麪湯汁喝乾後就收拾好餐具離開了,也沒等我回復。當然,也沒再規規矩矩地返回桌子,就那樣走出了食堂。
(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絕對會等着的吧……)
「一夏,當然會特訓爲優先考慮吧」
「一夏同學,別忘了這樣的事實,我們所花費時間是有意義的」
這邊也變成了無法拒絕的情況。頭痛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