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爲你做過的事情能瞞過本王,你曾說過,甘願爲研兒放棄一切,本王以爲你對研兒用情會有多深,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到底想說什麼?”蘇瑾冷冷地看着君陌染,神情冷峻,周圍散發出來的殺氣更是不可阻擋,顯然,君陌染的話觸到了蘇瑾的逆鱗。
“本王曾經的確傷害過她,甚至幾次差點死在本王手裡,但是,現在研兒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爲了她,本王甚至甘願放棄繼承皇位,你能做到的本王一樣可以做到,甚至比你做的更好,至少本王從未欺騙利用過她。呵……倘若研兒看清你的真面目,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她一定會回心轉意,甘願留在本王身邊。”
“你想帶她走,本王又豈會如你所願,更何況研兒已經成爲本王的人,你終究還是晚了。”
他從未強迫研兒與他同房,但是卻偏偏要以此打擊蘇瑾,他可以輸給任何人,唯獨不能輸給蘇瑾。
蘇瑾神色一凜,隨後輕笑一聲,“什麼時候驕傲自大的西楚攝政王竟然以說謊的手段來打擊對手了?我可以告訴你,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相信。”
君陌染怒目寒光,卻也從蘇瑾的臉上看出他並無異常,才深知自己早已落入蘇瑾的圈套而不自知,他的心沉下來,壓住內心的憤怒,想要知道蘇瑾何以如此自信。
“你認爲,爲何我會在你的心口處埋下一根銀針?君清和向遠又爲何出現在這裡?都是因爲我防着你啊!你若是真的敢動她分毫,你以爲我會無動於衷嗎?”蘇瑾冷聲道。
君陌染轉念之間,心中便有了答案,諷刺道:“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改變你利用研兒的事實,研兒性子剛烈,豈會容忍自己被最信任的人利用呢?蘇瑾,贏得的人最終還是本王。”
“君陌染,你並不瞭解夕兒,我相信即便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也絕對不會離開我,我和夕兒,纔是彼此的唯一,容不下任何人。”蘇瑾說道:“不過,今日我來這裡,除了想看你狼狽落魄的樣子,也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蘇瑾,你以爲本王會同意嗎?”和他做交易?他們之間早已無話可說,不死不休,又何來交易可談。
“你當然會同意。”蘇瑾漂亮的桃花眼輕輕一撇,勾起淺笑,“用你的命換取夕兒的自由,對於你來說可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君陌染蹙眉看着他,雙拳緊緊地扣進掌心……
東華門打開,從門外涌進來身穿西楚盔甲的士兵,頓時,兩邊的人馬便打了起來,楚唯一身輕裝鎧甲走到顏夕身邊,說道:“跟我來。”
顏夕見他,剛纔的疑惑才解開,方知爲何他們能夠如此順利的出宮,原來都是楚唯從中周旋。
她們緊緊跟隨楚唯從敞開的東華門跑了出去,頭也不回地衝出去,只有那道聳立在身後高大威武的宮門越來越遠,越來越渺小,直到再也看不見。
楚唯帶着她們走進一個小巷,在小巷的另一頭,一輛馬車安穩地停着,五個人上了馬車,馬車馬不停蹄地朝着都城的城門而去,城門打開了一條只容得下一輛馬車同行的縫隙,然而正要通過的時候,突然周圍一片火光亮起,前方的一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車伕裴辰星停下馬車,看到攔住他們去路的人,臉色霎時變得極爲難看,拔出長劍蓄勢待發。
馬車停下,顏夕便隱隱感受到了,掀開車簾,看到前面的人不禁怔住了,她剛要走下馬車,卻被君清一把抓住,道:“夕兒,讓我去吧。”
顏夕搖頭,道:“這是我和他之間最後的了斷,還是讓我去吧。”
深夜,顯得異常的寂靜,明亮的新月高高地掛在天空,周圍亮起的火把將兩人照亮在陰影下,隔着十幾步的距離遙遙相望。
“你要離開?”君陌染臉色蒼白,脣更是毫無血色,崩裂的傷口鮮血已經乾涸,但是仍舊疼痛難忍,他筆直的站着,額際的冷汗一顆一顆地滴落下來。
“是,我要離開。”顏夕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的丈夫,我的女兒還等着我回家。”
“如果本王求你留下,你可否願意?爲了你,本王可以放棄一切,可以與你隱居山林過着平凡平靜的生活。”君陌染直直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內心期待着。
“事到如今,王爺又何須自欺欺人?你明知道我愛的只有蘇瑾一人。”顏夕此時的內心非常的平靜,或許有些時候越是到絕境,越能讓人異常冷靜。
“可是他利用了你。”君陌染忍不住怒吼一聲:“你真的瞭解他嗎?他不但利用了你,還以你爲誘餌,你所看到一切並不是真實的,那個男人心機城府之深比你想象中的更可怕。”
顏夕聞言,沉默了,一下子氣氛陷入了最低點,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說道:“我知道。”很多事情她隱隱能夠感覺到,因爲她瞭解蘇瑾,正是因爲了解,她纔對他堅信不疑。
“就算他利用我,欺騙我,以我爲餌,我都愛他。”顏夕堅定的回答,目光更是好不閃躲,直直地看着君陌染。
“爲什麼?”君陌染沉痛地問道,爲什麼?爲什麼不論他做什麼竟是半分都不能動搖她的心?她就那麼死心塌地愛蘇瑾嗎?
可是,爲什麼她愛的人不是他呢?
“因爲我相信他。”顏夕回答,兩個人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隻能說明他們的愛不過如此。
但是她由始至終都相信蘇瑾,不論他做什麼,她都會堅定自己的心,不會動搖半分。
“噗……”君陌染噴出一口鮮血,踉蹌了一下,被一旁衝過來的弘日一下子扶住。
君陌染目光沉痛悲慼,即將要失去的空虛幾乎要將他的心掏空,失落、恐慌、痛苦各種悲痛的情緒席捲而來,讓他無法承受。
“本王若是不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