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清都直接點名了,玦情自然不好就這樣離開,從容地走進屋內,說道:“我不是有意的,剛纔聽到的,我會爛在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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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着腦袋,擡眸看向玦情,阮玉清一副慵懶的姿態,可眼中流轉的寒光,讓玦情下意識地攥緊了雙拳,凝視着玦情,阮玉清說道:“這個無所謂,玦情,我問的是,這一個月,你神出鬼沒的,去哪兒了?”
“教主讓我處理一些教中的事,不方便和你們說,所以...”玦情說着的時候,有些不敢直視阮玉清的眼睛,但還是強忍着,不讓自己移開目光。
“狄剎雲聯繫你了,玦情,你...不會是在撒謊吧!”
“你若要如此認爲,那我就是說了謊...玉清,最終,你連我也不信了嗎?”
眼中的鋒芒漸漸掩去,疲倦再次染上眉梢“或許我該信你吧,畢竟你追逐的和我是一樣的,玦情,我們都是身處黑暗的人,是誰照亮了我們,是誰給予了我們救贖,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阮玉清的話不止是說給玦情聽的,也是說給凌風聽的。凌風是阮玉清的救贖,這一點都不假,收斂身上所有的鋒芒,把自己關在清風苑的兩年,她的心在漸漸死去,而凌風的到來,仿若一股風,走進了她的心裡,吹走了她心底的陰霾,雖然過往的罪孽與重壓還存在於內心,可與凌風在一起的每一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亦是凌風,讓阮玉清再次變得有價值!
阮玉清的話,讓玦情沉默了,可卻讓凌風自嘲地笑了起來“光明!黑暗!你們又怎知,你們追逐的光明,不是一片黑暗呢”
“風?”凌風的語氣,讓玦情有些擔心。
“能給人帶來不幸和死亡的光,還能叫做光嗎?玉清,玦情,能給你們帶來未來的人,纔是你們應該去追逐,去珍視的,那不過轉瞬即逝的煙花,除了帶來一瞬的美好,什麼都不能留下,哈...恐怕連美好都沒有吧...”
“風,你別這樣!”玦情看着阮玉清從凌風開始說話,就有些陰沉的面容,對凌風說道。
“我本就不屬於這裡...”凌風的語氣帶着憂傷。
可是在下一刻阮玉清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凌風的話“所以,你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
面對語氣如此衝的阮玉清,凌風毫不示弱“對,我已經迫不及待,在這個落後的地方,我已經呆夠了,就算不能回我原來的世界,我寧願就此消亡”
“哼,不會讓你等太久,我會讓你消失,永遠的!”說到後面,阮玉清加重了語氣。
“求之不得!”
眼見兩人又槓了起來,玦情沒辦法保持沉默了“你們別在這打口水仗了,玉清,楊芳雪的事該怎麼處理,真的就這樣讓司徒翰臨送走,別說你什麼都不做,我不信,自然,司徒翰臨也不信”
玦情轉移話題的方式一點都不能叫做好,但是阮玉清和凌風都因此鬆了口氣,阮玉清也在想了想後,說道:“不用阻止翰臨,不過芳雪出府的時間,翰臨爲了節外生枝,一定會有所隱瞞,你要做的就是把這件事摸清楚”
“你要做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阮玉清的語聲中多的是無力與無奈“要告訴芳雪的,還什麼都沒有說,我...唉,算了,玦情,天色也晚了,你去休息吧”
“嗯”玦情點了點頭,但是沒有邁步“玉清,今天我聽到了一句話,我想對你們有用”
“什麼話?”
“心之所願,纔是最強的!”
說完,玦情頭也不回地離去,留下若有所思的凌風和阮玉清,心之所願,凌風心中的願望,是離開阮玉清的身體,阮玉清的願望,是讓凌風永不離開。相背離的願望,終究是誰贏了誰呢?
接着幾天,除了阮玉清、司徒翰臨、阮玉軒和蕪殤還會聚在一起,商議朝廷中的事,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司徒翰臨自從和阮玉清提過要送楊芳雪離開,便再也沒有談過這件事的隻字片語。
不過在玦情悄無聲息的監視下,阮玉清對司徒翰臨的動向,可以說了如指掌,而這也驗證了阮玉清最初的猜測,司徒翰臨會隱瞞楊芳雪出府的時間。
於是在和往常沒有變化的一天,阮玉清陪完楊芳雪回到清風苑,等在院中的玦情便告訴她“打探清楚了,司徒翰臨會在今夜送楊芳雪離開”
看着將天邊染成橘色的夕陽,阮玉清眸光微沉“消息準確嗎?”
“應當沒有錯,午後,司徒翰臨便開始製備物品,現在都差不多裝好,放在王府後門了,你走之後,他便去了印雪閣”
“芳雪可知?”阮玉清剛問完,便笑出了聲“是我糊塗了,要是芳雪知道,怎還會如此安靜”
“玉清,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想做什麼了嗎?”
可阮玉清還是搖了搖頭“你繼續去盯着翰臨,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有了阮玉清的吩咐,玦情也不多問,直接轉身離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凌風的視線內。玦情走後,阮玉清讓暖心和綠盈沒有她的呼喚,都不要來打擾自己,便走進了早已修繕好的臥房裡。
凌風看着阮玉清進入房間,便將門反鎖,盯着掛在房中,司徒翰臨爲她所做的畫卷,看了很久很久。然後纔不作留戀,開始收拾行李,當然衣物都是男裝...然而收到一半,阮玉清將那些男裝都拿了出來,然後開始放女裝,嘴角抽搐了幾下,凌風有些無語,阮玉清這是...又打算跑路!
張了張口,凌風本打算說點什麼,可是想到他和阮玉清現在的狀態,還是選擇了閉嘴,忽然間,凌風竟有些懷念,當初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樣子了,唉,要不還是和玉清和好算了...想到這裡,凌風使勁搖了搖頭,堅定地想到,不該說的話都說了這麼多,怎能就這樣服軟,前功盡棄。爲了玉清!爲了讓她活下去!他絕對不能輸!不過,玦情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又該怎麼做呢...
凌風胡思亂想的時候,阮玉清已經收拾好了行囊,甚至還把碧血劍包好,掛在腰間,悄無聲息地從窗戶離開了房間,然後離開了清風苑。阮玉清先是到她的別院和冷月瑤道別後,纔來到王府後門,而阮玉清和凌風也都看到了置放在門外的兩輛馬車,一輛裝滿了物品,一輛看着小巧精緻,想必是爲楊芳雪準備的。
凌風原以爲阮玉清會趁人不注意,直接進入馬車等着,可是阮玉清一直都沒有動,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凌風都無聊得開始打瞌睡了,纔看到被幾個王府護衛,護送來的楊芳雪和珠兒。
珠兒的面色不太好,眼中隱隱露出不甘的神色,相比之下,楊芳雪還算冷靜,臉色有些蒼白,眼中的顏色很淡,細看之下,才能看出那裡面的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