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殤連着又說了一堆好話,可楊芳雪還是生氣地依依不饒,後面還是玦情把她拉住,司徒翰臨也開口讓楊芳雪住手了,才讓楊芳雪停下追蕪殤,不過就算停下來了,楊芳雪也咬牙切齒地對蕪殤道:“你下次再胡說八道,我就告訴姐姐,讓姐姐修理你!”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我再也不說了,你可千萬別讓玉清知道...”
蕪殤連連保證,才讓楊芳雪覺得稍微解氣。不過就算再氣,楊芳雪在轉而面對司徒翰臨的時候,立即笑靨如花“王爺,妾身已經一切安排妥當,不知是否可以出發了”
蕪殤看着楊芳雪的態度算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在楊芳雪話音未落之時,便嘟囔了一句。楊芳雪雖然沒有聽清蕪殤說的是什麼,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好話,於是楊芳雪直接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蕪殤被瞪得乾笑了幾聲,阮玉軒憋着笑拍了拍蕪殤的肩,然後對司徒翰臨道:“翰臨,我還有事就不去了”
司徒翰臨點了點頭,正要開口說話,可被蕪殤搶先道:“玉軒,你不去了,那我也不去了”
阮玉軒看了蕪殤一眼,便轉頭往外走,蕪殤可不管阮玉軒理不理他,緊緊跟在他的後面。蕪殤和阮玉軒走了,司徒翰臨這才得以開口道:“我們也走吧”
“是”楊芳雪對着司徒翰臨行了一個女子之禮,玦情則只是對着司徒翰臨點了點頭。
到了別院大門前,門口有兩輛馬車,玦情此時扮演的是司徒翰臨的正妃,自然和司徒翰臨一輛馬車。可玦情不太想和司徒翰臨一輛馬車,便開口道:“王爺,你還是和楊...芳雪一輛馬車”
“不不...”玦情這麼一說,楊芳雪便連連擺手道:“‘姐姐’還是和王爺一起,我去後面那一輛”楊芳雪說完便在珠兒的攙扶下上了後面那輛馬車。
玦情盯了一會兒楊芳雪進入的那輛馬車,回頭看向司徒翰臨,司徒翰臨接着向玦情伸出了手“需要我扶你上馬車嗎?”
玦情沒有說話,但也沒有伸出自己的手,自己上了馬車,司徒翰臨也不惱,自然地收回手,進入了馬車內,坐在了玦情的旁邊。
馬車緩緩前進,開始的時候司徒翰臨和玦情都沒有說話,沉默的氣氛讓人覺得壓抑,而在過了一段時間,玦情率先開口道:“如果是玉清的話,會讓楊芳雪和你同乘的”
“就算如此,芳雪也會拒絕”司徒翰臨淡然回道:“...倒是沒想到,芳雪會把你打扮成這個樣子...玦情...”
“嗯,怎麼了?”
“凌風和你長得一樣,玉清又見過凌風的模樣,要是她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什麼都不會改變!”玦情撩開窗簾,看着馬車外“司徒翰臨,玉清的心裡裝着風,可那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我希望你認清這一點...我和風,我們都是要離開的,風一定不會讓玉清爲他付出生命”
“你還是不瞭解玉清”司徒翰臨卻嘆道。
“了不瞭解玉清沒關係”玦情則笑道:“我只要了解風,清楚風的選擇就可以了,可,如果...風輸了,玉清變成了我們完全不認識的玉清,司徒翰臨,你會阻止她的,不是嗎?”
“我...阻止得了就好了!”司徒翰臨的語氣不止深沉還有深深的無力感。
“你可以的!”玦情以堅信的眸光注視着司徒翰臨,司徒翰臨和玦情對視了一會兒,轉過了頭,沒有對玦情的話做任何的言論。
過了一會兒,玦情也回頭重新看向窗外,輕聲繼續道:“司徒翰臨,你真的...放下了嗎?”
“...放不下又能如何?”司徒翰臨的臉上滿是苦澀“玉清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爲要是那麼容易改變,我和她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若是我糾纏不休,若是我爲她不擇手段,傷害她珍視着的人,我也只會更快失去她...”
“......”
“玦情,我可以說放下,但是我永遠都不會放棄。我也盼望着有一天玉清能夠陪伴在我的左右,若一日的等待不夠,那就一個月,一年,十年...就算是爲她等上一輩子,我也願意”
“...你真傻!”對於司徒翰臨的真情訴訟,玦情嘆息着給出了這三個字作爲評價。
司徒翰臨擡手拍在玦情的肩上,嘴角微勾,說道:“你若真的愛上一個人,你就會明白,爲了所愛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愛上一個人,是這樣的嗎?”玦情笑着搖頭“我這一輩子是不可能了,就不知道有沒有下輩子...”
“會有的!”
“但願吧...”玦情依然笑着,但笑容中多的是滄桑“司徒翰臨,你相信玉清,對吧?”
司徒翰臨轉頭看向玦情,而玦情沒有回頭,他開口繼續道:“玉清這段時間做了什麼,你們都有着懷疑和猜測,但是你們都避開了,沒有人提及...司徒翰臨,我想知道你對玉清的信任有多少?”
司徒翰臨低着頭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纔回答玦情“只要和凌風無關,只要玉清是清醒的,我相信玉清不管做什麼都不會真正傷害我們!”
因爲司徒翰臨的這句話,玦情露出了一個欣慰的、淺淺的笑容“那麼就一直相信下去,不管玉清對我們之間的任何人做了什麼,都相信下去,司徒翰臨,你千萬不要想太多!”
“什麼意思?”司徒翰臨疑惑地看着玦情,玦情還是那淺淺的笑容,沒有再說話。
司徒翰臨也沒有追問,轉過頭,一個人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玦情也繼續看着車窗外,看着從眼底溜走的無數風景,嘆息着那些從他手中悄然逝去的無數光景。
在沉默中,時間也沒有過得很慢,至少玦情和司徒翰臨覺得沒有過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司徒翰臨也在馬車停下的時候回過神來,緊跟着馬車外傳來了沈實的聲音“王爺,馬車只能到這兒了,後面的路只能走着上去”
司徒翰臨沒有迴應沈實,而是對玦情道:“需要走着去,你有沒有問題?”
玦情搖了搖頭,擡手掀開車簾,一眼便看到已經下了馬車的楊芳雪,而楊芳雪也看到了他,對着他露齒一笑。玦情的眉頭不着痕跡地一皺,然後在沈實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司徒翰臨跟在玦情的後面也下了馬車。
司徒翰臨看了看蜿蜒在山間,青石鋪成的階梯,看着玦情再一次問道:“你真的沒有問題嗎?”
玦情還是搖了搖頭,司徒翰臨也不再詢問玦情了,轉而看向楊芳雪,同樣問道:“你呢?”
楊芳雪上前抱住司徒翰臨的手臂,衝司徒翰臨嫵媚一笑:“‘姐姐’都沒有問題,妾身自然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