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已經走遠的凌風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提着蓮燈,邊張望着四周邊和阮玉清說話“玉清,你喜歡這盞蓮燈嗎,我送給你,好不好”
“送!你說錯了吧,我也有出力,好嗎?”
“玉清,你不用這麼打擊我吧,我第一次送女孩子禮物,你好殘忍啊!!!”
“少給我裝可憐,誰信啊”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玉清,你要相信...”
凌風和阮玉清交談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因爲此時在凌風的前面,一名紫衫女子擋住了他的去路,本來在擁擠的人羣中,也沒多大點事,也是十分常見的。但是凌風是單純不是單蠢,不至於連綠衫女子直接鎖定他的殺氣都感覺不到。
目光微沉,凌風暗暗調整了一下身體,保持靈活,以便隨時都可以出擊,表面上卻笑嘻嘻地問道:“那個,這位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綠衫女子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向凌風一掌劈來,險險地躲過綠衫女子的攻擊,凌風的背部已經被冷汗浸溼,好快的速度啊,差點就沒躲過去。
可還沒等凌風多加感慨和戒備,他的身體頓時僵住,因爲從他的身後傳來了比前面的紫衫女子更加強烈的殺氣,這時,凌風才注意到原來剛纔他在躲避的時候踩在了別人的腳上。
下意識地前進一步,凌風立馬轉身擺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聲音漸漸變小,凌風此刻連額頭上都佈滿冷汗了,因爲角度問題,近距離下,他的手正好放在了前方人酥軟的胸上。
視線移到對方的臉上,赫然是那個在猜燈謎時一直瞪着他的紅衣女子,此時她正一臉呆滯地看着凌風,顯然還沒從被襲胸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對...”凌風立馬收手道歉,可惜只說了一個字,凌風只覺左眼一暗一痛就向後倒去。
頭暈目眩地坐起身擡起頭,捂住自己受傷的左眼,凌風正要說什麼,卻在接觸到紅衣女子噴火的眼神中,將要說的話嚥了下去。
“還有什麼遺言嗎!”紅衣女子摩拳擦掌、咬牙切齒地道。
“咦!不,你冷靜一點,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凌風連連擺手,可是紅衣女子顯然沒有什麼耐心,凌風的話音未落,就對着還來不及起身的凌風一陣拳打腳踢,邊打還邊罵“你這個登徒子,無恥之徒,竟敢非禮本小姐,你是不想活了...”
用雙手護住腦袋和臉龐,凌風因爲理虧連手都不敢回,只能在心裡哀求道:“玉清,現在該怎麼辦?玉清,你別不理我啊...”,哀求了半天,但是阮玉清完全不搭理凌風。凌風只能苦哈哈地承受着紅衣女子的拳打腳踢。
漸漸地兩人周圍圍起了一圈圈看熱鬧的人,而紅衣女子也打累了,居高臨下地看着凌風,嬌喘連連。最開始攻擊凌風的紫衫女子,見紅衣女子停了下來,立馬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上前爲紅衣女子拭去額頭上的細汗。
凌風半天不見紅衣女子繼續動手,就小心翼翼地移開了手臂,不雅地坐在地上,在看到紫衫女子的動作後,眼中的訝異轉瞬即逝。然後凌風慘兮兮地頂着一隻熊貓眼,哭喪着臉對紅衣女子道:“這位小姐,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也該消氣了,看在我不是故意的份上,就饒了我吧”
“哼,休想”紅衣女子依然氣呼呼的。
“啊...!”哀嚎一聲,凌風眼睛在周圍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人羣中掃描了一圈,然後他在看到掉落在一邊的蓮燈後,腦中靈光一閃。凌風搖晃着站起身,撿起蓮燈,遞向紅衣女子“我身上也沒什麼好東西,不如拿它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不好,今天不讓你脫層皮,本小姐誓不罷休”
“唉,那就沒辦法了”
話音未落,凌風就將手中的蓮燈向紅衣女子一扔,轉身以光速向人羣最薄弱的一方衝去,眨眼間便不見蹤影了。
下意識地接過凌風丟過來的蓮燈,紅衣女子一愣,及時叫住了向凌風追去的紫衫女子“不用追了,紫嵐”
“是,小姐”走到紅衣女子身邊,紫嵐接過紅衣女子手裡的蓮燈。而紅衣女子則看着凌風消失的方向,不停地咬牙。圍觀的人羣逐漸散去,一直隱身在人羣中的司徒翰臨,緩步越過紅衣女子,朝王府的方向走去。
兜兜轉轉跑過了好幾條街,凌風已經累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轉進一條僻靜的巷子後,凌風毫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沒喘上幾口氣,凌風就聽到阮玉清陰惻惻地說:“風啊!好玩嗎?”
神情、動作都同時一僵,凌風嘟嚷道:“玉清纔是,關鍵時刻都不幫我”
“爲什麼要幫?對付下流之人就該如此”阮玉清理所當然道。
凌風頓時哭笑不得“爲什麼連你都這樣,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玉清,你別忘了,被打的可是你的身體”
“哦,也是”阮玉清恍然道:“決定了,傷好之前,都交給你了”
“耶~~~怎麼能這樣...”
不再理會凌風的哀嚎,阮玉清心思沉重,況且今夜他會來,風,對不起,我實在是...
一路絮絮叨叨地回了王府,凌風一進房間,就把自己甩在了牀上,不一會兒,便響起了凌風均勻的呼吸聲。微嘆一口氣,阮玉清卻並沒有起身,安靜地躺在牀上,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阮玉清的等待並沒有白費,推門聲響起,司徒翰臨走進了阮玉清的房間。走到阮玉清牀前,司徒翰臨冷着一張臉,一言不發地爲阮玉清脫去鞋子,扶起阮玉清,司徒翰臨讓阮玉清靠在自己胸前,爲她脫去外衣後,拿過藥開始細緻地爲阮玉清處理傷口。
一動不動地任由司徒翰臨擺弄,不止傷口在痛,阮玉清的心也在一陣又一陣地刺痛着,一滴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溢出,看到阮玉清的淚,司徒翰臨手一顫,便輕輕地爲阮玉清拭去眼角的淚水,然後緊緊環住阮玉清,一起躺在了牀上。
翌日,凌風迷迷糊糊地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的卻是一張放大的俊顏,心頭一驚,凌風條件反射地一拳砸了過去。司徒翰臨立刻被痛醒,眼睛還不能清楚視物,危險感再次襲來,司徒翰臨迅速抓住了凌風襲過來的腳。
腳上傳來的痛楚,讓凌風的腦袋瞬間清醒,和司徒翰臨共躺在牀上大眼瞪着小眼,而此時凌風已經用意識大吼起來“玉清,快醒醒,爲什麼?爲什麼司徒翰臨會在這裡啊?!”
可是阮玉清不知是沒醒,還是壓根就不想回應凌風,總之靜謐地讓凌風嚴重懷疑阮玉清是不是已經消失了。沒有辦法凌風只好乾笑着道:“那個...能不能先放手”
眸光危險地沉了沉,在凌風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中,司徒翰臨放開了凌風的腳踝。坐起身,司徒翰臨拿過放在牀邊的藥,而跟着司徒翰臨一起坐起身的凌風,朝牀的裡側靠了靠後,疑惑地看着司徒翰臨拿着一個小瓷瓶遞給了他,雖然不知道司徒翰臨要幹什麼,但凌風還是先把瓷瓶接了過去。
見凌風接過藥,傻愣愣地看着他,司徒翰臨指了指剛被凌風打傷的左眼,冷聲道:“上藥”
“呃,哦”這時候凌風才知道原來司徒翰臨給他的是藥。
欲哭無淚地打開瓶塞,凌風小心翼翼地把藥塗抹在司徒翰臨眼睛周圍,在司徒翰臨平靜的注視下,凌風終於光榮地完成了任務。
替司徒翰臨擦完藥後,凌風又繼續戰戰兢兢地看着司徒翰臨,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會說錯話。看了凌風半天,司徒翰臨的眼眸中閃爍着晦暗不明的光,明知現在阮玉清不對勁,但是又什麼也觀察不出來,便起身朝房門走去。
凌風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司徒翰臨又在房門前停了下來,側頭道:“三天後回元帥府”,說完,司徒翰臨便伸手去開門,但是手一頓,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閃身到了一邊。
並沒有讓凌風疑惑多久,房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了,綠盈哭喊的聲音響了起來“對不起,小姐,我起晚...了...”
聲音在看到司徒翰臨時瞬間變弱,綠盈徹底驚呆了,看着綠盈此時可愛的小表情,凌風暗笑不已,終於有同僚了。
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思維已經轉不過來的綠盈,司徒翰臨昂首挺胸地向外走去。
見司徒翰臨確實走了,凌風纔對阮玉清道:“他已經走了,玉清,你還要神隱到什麼時候?”
“嗯”輕輕迴應了一聲,阮玉清又繼續保持着沉默。這樣的情況,凌風即使再遲鈍也看得出來,阮玉清與司徒翰臨之間的關係絕對沒有他所想象的那麼簡單,那一定是別人無法過問的秘密。
見阮玉清確實沒有和他交換的打算,凌風只好對還沒回過神來的綠盈道:“綠盈”,可是綠盈沒反應,凌風又大喊道:“綠盈,回神了”
身體一震,綠盈直接撲到阮玉清懷中“小...小姐,我...我沒看眼花吧,那是王爺”
“你沒眼花,是他”
眼睛一亮,綠盈擡頭看向阮玉清“王爺,他...”可是在看到阮玉清烏青的左眼時,眼中馬上蓄滿了淚水“王爺他打你了...是上次那件事嗎?對不起,小姐,都是我的錯”,此時綠盈不知是沒看到,還是看到了卻直接忽視了司徒翰臨也和阮玉清有着同樣的傷。
“不”凌風撓了撓頭道:“不是他打的,是我不小心撞的”
“自己撞的!”綠盈狐疑道:“能撞成這樣?”
“嗯”凌風篤定地點了點頭“好了,綠盈,你別擔心了,去做你的事吧,今天我要多睡一會兒”說着,凌風打了一個哈欠,又倒回了牀上。
擔心地盯着凌風看了一會兒,綠盈輕手輕腳地走出了阮玉清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