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焱收緊了劍柄,凡是靠近他的人都會釋放出自己的鮮血,死在了他的劍下,從來沒有發現原來他的武功居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白秋桐目光淡淡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如果他不來的話,興許自己一個人還好解決。
藺飛遠的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了白秋桐的馬車上,見她一直都沒有任何表情後,騎着馬緩緩走了過來,在白秋桐的身邊站定了之後,才說道:“這個人你說我該把他怎麼辦纔好呢?”
“這個還是太子殿下自己做決定吧,我一個女子哪裡懂?”白秋桐懶洋洋地回了他一句,修長的指尖捏住了一粒葡萄,有一下沒一下的剝着皮,壓根就不搭理他的樣子。
見狀後,藺飛遠頗有些無奈的感覺,自己究竟要怎麼做纔可以讓這個女人高興?想着,他收起了自己的目光看向赫焱所在的方向:“那我殺了他吧……”
手裡的葡萄滾落了出去,白秋桐的瞳孔漸漸深沉了一些,她當然不相信藺飛遠會殺了赫焱,再怎麼說他也是周國的十三王爺,如果將十三王爺給殺了,那麼就是跟整個周國的人爲敵,眼下楊國正是需要別人相助的時候,又怎麼會做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情呢?
避開了迎面而來的一箭,赫焱吐掉了嘴裡的箭,冷笑道:“看來不試試還真是不知道,原來楊國的人都是一羣飯桶啊?”
“你說誰是飯桶?”三皇子似乎還就跟他較勁上了,兩人一直都拼打在了一起,雖說三皇子的武功不如赫焱的好,但是他的身手很敏捷,布管赫焱怎麼出招,他總是可以想到了辦法避開,再給敵人狠狠的一擊。
赫焱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在自己紮實的劍法下,讓三皇子找不到半點可以逃脫的機會,最後挑下了他手裡的武器,一劍就橫在了他的脖子上:“三皇子你輸了!”
“你是誰?”三皇子更加的鬱悶了起來,他自以爲自己的武功還是不錯的,先是敗給了大哥,然後又敗給了這個神秘的人,想着頓時就覺得自己似乎太失敗了。
赫焱冷冷地說:“你沒資格知道我是誰。”話落之後,一把將人扔給了身後的黑衣人,隨後冷聲說道:“要想三皇子活命,就用你身邊的這個女人來交換。”
“既然敢做就要敢當,如果連名字都不敢說,本太子上哪裡找你?”藺飛遠聲色淡淡的,聽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白秋桐皺眉起來,赫焱這是想
要用三皇子來交換自己嗎?這個笨蛋,原以爲他之前做的事情已經很讓人頭疼了,現在才知道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太不瞭解這個人。
赫焱笑了,只不過他們壓根就看不到,只聽見他不帶一點溫度的聲音緩緩說道:“太子殿下,我既然敢來也確定了你知道我是誰,我這人向來就是一個隨性的,做事情從來都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所以不要妄想因此而牽連到其他人,否則一個楊國的確是強大,但是衆人拾柴火焰高這句話難道是說假的嗎?”
“你說一個地點……”藺飛遠知道自己的這個三弟不管對自己是什麼態度,但是父皇終究是極其寵愛他的,所以不管怎麼說這一次一定不可以讓他受到傷害,況且赫焱這個人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的。
“晚些時辰我自然會派人給你送來信紙,三皇子就暫且委屈幾日了。”話落之後騎着馬飛奔而去。
白秋桐望着赫焱的背影遠走了之後,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明明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沒辦法跟藺飛遠鬥,赫焱爲什麼還要硬闖了?想着,她只能夠惋惜地輕嘆了一聲,誰都不知道下一次藺飛遠又會想出了什麼招數來對付他。
既然是要演戲,那麼藺飛遠當然會把一整個戲都收場,帶着白秋桐來到了一個院子後,他解釋道:“這裡是我在宮外的府邸,平素偶爾會住在這裡修身養性。”
“太子府……”白秋桐淡淡地念着的上面的名字。
藺飛遠微微點頭:“這裡不會有人來打擾你,你放心,我也絕對不會用任何人去交換的,他赫焱若是真的有這個本事的話,就明着來跟我刀劍相向,既然不敢露出真面目,那麼我也是不會跟他正面交鋒的。”
他的話出口後,讓白秋桐失神了片刻,眨眼的功夫後白秋桐又恢復了自己一貫的清冷,聲音也不帶一點溫度地說道:“這是你們的事,我斷然是不會參與的。”
“好,那麼我就把他給抓回來,正好可以利用這個人來試探一下週國的皇帝,看他是在乎自己的江山霸業,還是在乎這個親兄弟。”
白秋桐忽然間嗤笑的看着他:“那麼現在太子殿下是在乎紅顏,還是在乎親兄弟呢?”
同樣的問題都讓兩人沉默了下來,看着藺飛遠一副很爲難的樣子,白秋桐也不想去過問他的答案了,因爲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
斂起了自己眸中的神
色後,只聽見藺飛遠笑道:“我既然說過了會保護你就不會讓你去做什麼交換,三弟的事情我會另外去想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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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辦法,難道太子想要作假不成?”而今來說這個就是唯一的辦法,三日的時間難道他還想做什麼嗎?
藺飛遠似乎也沒想到白秋桐會這麼無情,看着她此時滿不在乎的樣子,微微收起了自己的神色後,這才正色地說道:“難道你想要跟他走嗎?赫焱是什麼人你忘記了,他可是一直都在欺騙着你們的人,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不覺得委屈?”
“難道太子殿下以爲我留在楊國會很高興嗎?”白秋桐反問了一句。
聞言,藺飛遠霎那間就無言以對了,沉吟中說道:“我會給你最好的東西,只是你一直都不想要而已。”
“那是因爲那些東西壓根就不是我想要的,再來我也不稀罕啊?”白秋桐絲毫不給他半點面子地說着。
“那你說你想要什麼,天下,還是江山?”藺飛遠目光淡淡的,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一樣。
白秋桐搖搖頭什麼都沒有說,隨着他的步子緩步走進了太子府之後,看着眼前跟東宮差不多的擺設,脣角微微勾起,看來這個藺飛遠還真是一個很念舊的人,就連這一盆君子蘭都跟東宮的如出一轍,難怪當年在邊境上的事情一直都在耿耿於懷。
“太子殿下,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要問你,卻始終沒有問出口的。”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來後,白秋桐這才悠悠地說了一句。
聽聞此言後,藺飛遠先是愣住,隨後也坐在了她的對面,頗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聽着藺飛遠這樣淡淡溫和的口吻,其實白秋桐是非常不習慣的,她不喜歡一個男人無條件的對自己好,除非那個人是自己所愛的,否則這一切都不過是虛無罷了。
“我想問的是,在太子殿下的心裡究竟是江山重要還是感情重要?一個男人在有了江山的時候才能夠去談感情,然而一個連感情都沒辦法處理好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去談論這個?”
白秋桐的話讓藺飛遠頓時沉默了起來,細細的琢磨着她話語中的意思,沉吟了好一會後,薄脣淡淡啓開:“從前我以爲自己在乎的東西就是江山,有了江山什麼都可以擁有,但是現在我似乎明白了,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