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後,白秦山想着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宋氏咄咄逼人,才惹得桐兒離家出走,心裡煩悶極了。
管家帶人去找,沛蘭跟在一旁,想着小姐能去哪呢?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小姐肯定會找個客棧住下,於是沛蘭一家一家找着,終於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棧找到了白秋桐。
白秋桐打開房門一見是沛蘭,一言不發側身讓沛蘭進來。
沛蘭一進門打量着白秋桐住的地方,於是輕聲道,“小姐,你如果想在這住,那奴婢陪你在這住吧。”
白秋桐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她爲父親偏袒宋氏而傷透了心,那個白家,實在是不願意再待了。
沛蘭小跑着出了門,剛好碰見白管家帶着人過來,跟白管家解釋道,“白管家,我已經找到小姐了,您不用找了。”
白管家一聽,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了,這麼晚了小姐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啊!
沛蘭回了白府拿換洗的衣物,想着去告訴白秦山一聲,於是再一次進了書房。
看白秦山顯得十分疲累,輕聲說道,“老爺,小姐找到了,您不用擔心了。只是,小姐說她要搬出白府住,不肯回來。”
白秦山擡頭,對着沛蘭皺眉,看着她手裡拿着的包裹,“小姐的?”
沛蘭點點頭,“嗯,我去陪小姐一起住。”
白秦山半晌沒說話。
沛蘭以爲他是太累了,準備離開書房只聽他在身後說道,“我把宋氏休了,你們小姐應該會回來吧。”
沛蘭回頭看了看白秦山,見他沒什麼表情,以爲是自己的錯覺,沒搭話,便離開了。
第二日,用早膳時宋氏不住地嘔吐,甚至還昏了過去,身邊的小丫鬟趕緊叫大夫來看。
半刻鐘後,那大夫便診出宋氏有喜了。
“夫人,恭喜,您這是有喜了啊!”
小丫鬟趕緊激動地向白秦山稟告。
宋氏心想,白秋桐,這下我看你還怎麼翻身!
於是,宋氏帶人去白秋桐的院子。
沛蘭和白秋桐在客棧住的極不習慣,身上沒有銀兩,只有幾套衣物,白秋桐見沛蘭早上起來難受的樣子,心疼極了,於是吩咐道,“沛蘭,你回府去把我的東西都拿回來吧。”
沛蘭點點頭,再次回了白府。
到了白府門口,侍衛擋着沛蘭不讓她進,沛蘭急了,“是二小姐讓我回來拿她的東西的!給我讓開!”
侍衛冷冰冰地說道,“抱歉,夫人吩咐了,既然你們出去了就別再回來了!”
沛蘭不服氣,準備硬闖,這時宋氏被人扶着來到了門口,“什麼事啊?”
沛蘭一
見宋氏,沒好氣道,“我來替小姐拿她的東西!侍衛說你不讓進。”
宋氏向身後的下人揮了揮手,下人立馬扔出來一個包裹,“這就是你們小姐的東西,拿去吧,告訴你們小姐,既然踏出了白家的大門,就別想着再回來!”
說完,宋氏轉身走了,並且吩咐人把大門關上。
沛蘭拿着包裹回了客棧,將宋氏扔出來的東西清點了一遍,而後擔憂地望着白秋桐,說:“小姐,看樣子夫人是將這些不好的全留給小姐了,小姐,該怎麼辦啊?”
白秋桐淡定地靠在牀榻上,聽了沛蘭的話,面無表情,並沒有說話。
沛蘭急得都快要哭了:“小姐,夫人可絕對不會把東西還給小姐的,可……可這是小姐您孃親留給小姐你的,還有小姐您的戶籍,夫人……夫人怎麼能這樣子呢……”
白秋桐看着沛蘭,安慰她,“放心吧,沛蘭,我自有辦法。”
沛蘭有些不相信,但看着白秋桐神態自若的樣子,還是點了點頭。然後把東西一樣一樣整理好,收了起來。
白秋桐看着沛蘭收拾東西,從自己帶來的東西里拿出一個盒子,裡面裝的是孃親給她留下來所有東西的清單。
她準備將這單子交給白秦山。由白秦山開口,宋氏她不交也得交!
等沛蘭收拾好東西,白秋桐便與沛蘭一起出去,準備去見白秦山。
來到白府門口,侍衛打量了一下白秋桐,沛蘭與侍衛說明了來意,侍衛進去通報,不消一會,就出來了告訴白秋桐二人:“老爺請二小姐進去。”
聞言,沛蘭扶着白秋桐的手與白秋桐一起進了白府。
一路下來,白秋桐拿着手中的盒子直接到了白秦山苑中,走了進去。
白秦山此時正在書房裡題詞,見到白秋桐進來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筆。
白秋桐上前一步朝白秦山問安,然後起身。
白秦山本就對白秋桐心存愧疚,沒等她到近前,立馬站起來迎了過去。
白秋桐拿出手中的盒子,邊遞給白秦山邊說:“爹爹,這是孃親身前留給女兒的所有東西。女兒前不久派人清點了一下,發現許多名貴的東西都放在母親那了。”
白秦山接過東西,打開看了看。而後就說:“桐兒,在你母親那的東西,爹爹會幫你拿回來,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待在外面要小心。”
白秋桐點點頭,無意與白秦山多廢話,退了下去。
在回到客棧的路上,沛蘭好幾次想要問白秋桐,白秦山答應了沒有,可礙於人多眼雜,她還是忍了下來。
終於回到了客棧,沛蘭迫不及待地問白秋桐:“小姐,老爺怎麼說?答應了嗎?”
白秋桐
點點頭。沛蘭雖是個小丫頭,性子比較急,但她至少對自己是真心的。
沛蘭明顯鬆了口氣,然後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問白秋桐:“小姐,可是餓了?需不需要奴婢讓小二上菜?”
白秋桐看着沛蘭緊張地眉眼都皺起來的樣子,笑了出來,說道:“那就上菜吧。”
而此時的另一邊,白秦山來到宋氏苑中。宋氏見白秦山來,馬上嬌笑着向白秦安請問,然後上前問道:“午膳時間快到了,老爺是來妾身苑中用膳的嗎?”
白秦山拿出手中的單子,準備舊賬與新賬一起算,前幾日她想加害秋桐之事,今日就與她私自留着秋桐的東西一併了結了。於是白秦山繞過宋氏,坐到主位上,帶着她常年累積下來那威嚴的聲音說:“秋桐她孃親留給她的遺物,是不是大部分都還在你這?”
宋氏遲疑地點了點頭。
白秦山繼續說:“既然這樣,那你就將這些東西還給秋桐吧。”
宋氏驚訝了一下,然後表情誠懇地說:“妾身是看在秋桐年齡尚小,替秋桐保管一下,待到秋桐出嫁之日自會還給秋桐。”
白秦山思考了一會,如今秋桐在外邊,定然不好生活,有了這些東西也能好過一些,於是對宋氏說:“如今秋桐已經長大了,更何況她現在流落在外,你應該將這些東西還給她了。”
宋氏低下頭沉思了一會,沒有說話。
白秦山見宋氏沒有回話,於是繼續說道:“前一次你無故給人銀子想要陷害秋桐的事,你這毒婦!如今居然還將秋桐的東西都佔爲己有!秋桐也是我的女兒,你如何能狠的下心!”
白秦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氏的哭喊聲打斷了。宋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邊磕頭邊哭喊着:“老爺啊,妾身爲了你做了這麼多事,您怎麼就只相信白秋桐那個賤人呢?老爺啊,妾身冤吶……”
“你居然還口口聲聲稱她做賤人!秋桐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她什麼性子我會不知?既然你容不下她,那我便送你一紙休書,你會孃家好了!”白秦山狠狠地皺了皺眉,一甩手來到桌前準備寫休書。
宋氏越來越激動,宋氏見白秦山如此,悲痛欲絕地說道,“既然老爺如此不相信妾身,那妾身不如與孩子一起死了!以免老爺再爲妾身的事來傷妾身的心……”
說完,宋氏就朝着一根柱子上撞去,白秦山連忙拉着宋氏,才讓宋氏沒有撞上那根柱子,跌倒在了地上。
白秦山看宋氏的樣子有些心疼,想着以前宋氏對白秋桐也是不錯,裡裡外外這麼一大家子人都是宋氏一人管着。如今還爲他孕育着一個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麼想着便安慰道,“你好好養胎,剛剛休妻之事,就當我沒提過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