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五日,到時候什麼都查不到,白御史可要想清楚後果?”
後果?無非就脫掉這身官袍而已,白秋桐有禮的一鞠:“臣遵命!”
回府的途中,白秋桐心情還算不錯的倚靠在向琳琅的肩上:“五王爺還真是個不聰明的,想要把髒水潑給我們!”
“任他去折騰,現在的關鍵是查清楚下毒的事爲大!”向琳琅知道她一定是累了,擡手將白秋桐攬入了懷裡,溫和的說:“別說話,先睡一會!”每日起早貪黑的,她一個女子着實不容易,開始有些後悔答應桐兒爲官這件事了。
白秋桐直接去了司馬清月的醫館裡,見到赫玉跟他待在一起已經見怪不怪的了,她提步走了進去,露出了一個自認爲最友好的笑意:“清月公子,咱們說過的話可別忘了,明日隨着本王妃一同入宮。”
“自然不會忘記的!”司馬清月應了一聲,只是看着白秋桐這單純無害的笑意,他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此時,已經夜深人靜,而傳聞已經流產的楊淑妃卻懶懶的側臥於軟塌上,脣角三五分笑意帶着陰寒:“都辦妥了嗎?”
宮女垂眸答:“娘娘放心,奴婢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嗯,這樣就好……”說着,她目光中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
……
昨日覺得白秋桐眼神有問題的司馬清月,現在便已經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此時兩人坐在馬車裡一起進宮,白秋桐側眸看着一直黑着臉的司馬清月,微微一笑:“清月公子,可是身子不舒服?”
“王妃認爲在下一個男子打扮成這樣,會舒服嗎?”司馬清月要笑不笑的說着。
白秋桐擡手拍拍他的肩膀,半是玩笑半是安撫的語氣笑道:“爲了救人一命,就只好讓清月公子犧牲一下了,不過……”
“不過什麼?”司馬清月等着她的後半句話。
只見白秋桐掩脣一笑:“不過清月公子穿女裝,還是有些耐人尋味的!”
緊接着司馬清月嘴角抽了,白秋桐樂了,看似一本正經的一個人,實則逗弄起來還挺有趣的。
司馬清月望着白秋桐那明媚的笑意,喉嚨動了動,無言地望着窗外閃過的風景。
瞅着司馬清月此時這一身小丫鬟的打扮,白秋桐實在忍不住笑意了,便別開了視線偷着樂。
隨着馬車緩緩使進了皇宮之後,白秋桐脣角的笑意也就越發的深刻了起來,若是換做了其他人她大概是不會搭理的,但是楊淑妃陷害的是她身邊的人,不對,應該說,她原本是想借着這個機會來陷害自己的,只可惜沒有成功,然而沛蘭就成了被陷害的人。
現在朝中各分了幾派人馬,皇上還需要白秋桐的勢力來牽制住這些人,所以不會因爲楊淑妃的幾句話就想着對自己怎麼樣。再者,如今向琳琅在朝中聲望還算高的,九洲中的戰火隨時都可以爆發,皇上這個時候還不會把人給得罪了,堵死了自己的退路,這也是白秋桐爲什麼半點都不擔心的原因!
望着依舊是淡定從容的七王妃,司馬清月悠然啓脣道:“若想要調查這件事,還需要靠近了楊淑妃的身邊,這一
次王妃打算怎麼做?”
“這個問題……”白秋桐能說,她還沒開始考慮嗎?在司馬清月越來越鬱悶的眼神下,她一副大刺刺的模樣,笑道:“放心吧,本王妃不會讓清月公子去出賣肉體的,再說了清月公子如今一身女裝,若是不說出去,誰知道本王妃身邊的小丫鬟,會是大名鼎鼎震撼九洲的神醫呢?”
震撼九洲那又如何,還不是被七王妃當僕人使喚嗎?司馬清月抹了抹額頭上的薄薄漢意,望着越來越近的皇宮,臉色也沉悶了下來:“這麼說,王妃心裡已經有主意了嗎?”
“你覺得呢?清月公子不是會看面相嘛,你給本王妃看看,今日走的是好運還是黴運?”她慵懶地吐出來一句話。
司馬清月擡眸看着她,瞅了半晌後滿是認真的說:“王妃今日面色紅潤有光澤,氣色也好了許多,很明顯今日走的是好運!”
白秋桐撐着自己的下巴,好運是好運了,但是這好運還要靠着司馬清月呢,這麼想着,她脣角的笑意漸漸深刻了起來,看着司馬清月的眼神也帶着眸中目光,直讓司馬清月渾身寒毛直豎。
“清月公子今年貴庚啊?”
“二十有三……”他吐出了幾個字。
“嗯?”白秋桐琢磨了一會後帶出了一幕意味深長的笑意。
司馬清月只覺得她一定是打上了別的主意,否則也不會露出這麼讓人頭皮發麻的眼神了。
馬車到了皇宮之後,白秋桐便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在了前面,爲了掩人耳目身後就跟了兩個婢女,其中一個便是扮做了女裝的司馬清月。
這個時候,白秋桐在想,楊淑妃住在長寧宮,要找個什麼理由過去呢?這個時候遇到了一個宮女,白秋桐剛一轉身,就非常‘不小心’的將她手裡的打翻了,她詫異:“唉,這是給誰送的藥呢?都潑在了本官身上了!”
“奴婢該死,這藥是要送給楊淑妃的!”宮女顫顫赫赫地說着。
白秋桐當然知道藥是送去長寧宮了,否則還刻意打翻這碗藥做什麼?司馬清月看着白秋桐,只覺得她還真是會臨場發揮,過機智!
白秋桐爲了表示自己的歉意,決定親自上長寧宮看看楊淑妃,路上,她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陷害什麼人不好,偏偏陷害了她身邊的人,若是沉默不言那不是等於接受了被人打臉嗎?她平素裡溫婉慣了,這些人就以爲她是軟柿子,當真那麼好捏的?
“白御史請!”宮女恭恭敬敬地福身一禮。
白秋桐輕嗯了一聲後,便提步跨了進去,遠遠地就聽到了楊淑妃掛在嘴邊的那句話:“本宮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淑妃娘娘這是要誰付出代價呢?”白秋桐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句話,隨後人便走了進來。
楊淑妃詫異的差點沒有把下巴落在了地上,這個女人什麼時候來的?
楊淑妃瞪着一雙眼睛說:“白女官有空到本宮這裡來,是要爲來了那個婢女求情的嗎?”
“淑妃娘娘真會說笑,本官的婢女又不曾做錯什麼,哪裡會有求情這個說法呢?本官不過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在宮中查清楚這件事而已,畢竟,還
是要還人一個清白的,娘娘說,是嗎?”房間裡,還回蕩着她不大不小的聲音。
楊淑妃此時的內心是憤怒的,她強裝着傷痛:“本宮的孩兒沒了,白女官就這樣想要打發了嗎?”
“娘娘大可以放心,本官會盡快查出是什麼人背後下毒的,不會放過了一個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若是有什麼人在本官背後做了什麼小動作來陷害,本官就只有請出皇上來做主了!”
這個女人竟然敢用皇上來打壓自己?
楊淑妃正怒意的時候,白秋桐緩步走了過去,將桌上後來補上的藥端了過去,還沒走到楊淑妃身邊,就將藥潑在了她身上,歉意地說:“娘娘你沒事吧?小月,還不快過去給淑妃娘娘擦乾淨了?”
小月?司馬清月沉着臉,垂眸,裝模作樣的給楊淑妃擦着被子上的藥,手指有意無意的朝她的脈搏探了過去,擦乾淨之後,在楊淑妃非常不悅的眼神下退開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白秋桐關切道:“娘娘可要養好了身子,好好看着本官給你揪出兇手了!”
“哼,本宮等着呢!”楊淑妃咬牙切齒的說。
走出去之後,白秋桐尋了個亭子坐下,有名眼的宮女知道這是御史大人,忙送上了茶水和點心。司馬清月此時與她同坐,擡起了茶杯的時候手指微微一頓,隨後擡手將白秋桐垂在手上的髮絲撥開了:“王妃當心燙!”
望着司馬清月指尖的藥碗落在了自己的茶水裡,白秋桐抿脣一笑,隨後晃了晃茶杯後,輕抿了一口,明媚一笑:“果然是好茶!”
司馬清月笑而不語,想要在神醫的眼皮子底下給人下毒,根本就是妄想!
終於,將加了東西的茶水和點心都吃過了以後,司馬清月才隨着白秋桐在宮中走動起來,兩人悠閒的散步。
“楊淑妃的確是中毒了,但是這種毒在宮中早已經失傳,不過……讓在下好奇的是,楊淑妃不是說自己的孩子沒了嗎?我剛纔給她把過脈,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懷孕,何來滑胎之說?”
聽他這麼一說,白秋桐頓時笑了,她自然是不會懷疑神醫的醫術了,只是沒有想到宮中還有這種手段,不過對方的目的是自己,那麼她就只好不客氣的回那個人一擊了?
“這件事倒是有趣,過後我倒是想看看,楊淑妃還怎麼演下去了!走吧,去太醫院!”
路上,見一排排的御醫進了重陽宮後,白秋桐知道大概是皇上病了,於是她調轉了方向朝着重陽宮而去。
“李公公,怎麼會來了這麼多太醫?”她問。
守在門口的李公公,諂媚一笑:“奴才見過白女官,皇上昨夜身子不好,奴才便早早的請了御醫過來了!”
“嗯……那本官進去看看皇上!”說着,便不等李公公說話就推門而入。
李公公啞然,他還沒有進去跟皇上通報一聲呢,這個白女官怎麼會如此大膽?難道就不害怕皇上會摘了她的腦袋?
御醫們進去了一個又出來,都是紛紛搖頭嘆息,見衆人都聚齊之後,白秋桐看似無意的問了一句:“淑妃娘娘的確是三月小產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