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不過就是那個樣子,所有的證據都毀了,根本就什麼都沒有,這也是他們那麼放心讓劉欽差過來看的原因。
“劉大人,如何?”那劉欽差進去看了一圈,一言不發,看上去像是十分的認真,向琳琅明知故問。
不出意外的是,劉欽差搖頭說道:“兇手實在是狡猾,下官不才,竟沒有看出來一件有用的線索。”
向琳琅勾起一抹笑來,似是而非的說道:“這也在常理之中,只不過前任刺史死後是葬了在這裡,現在還是先去墳地看看的好。”話落之後便再也沒有其它的話了,也沒說他找沒找到證據。
約莫一個時辰後,他們來到了那處林子裡,人死不過半月上,墳墓上依舊是新土。白秋桐點了一炷香插上,眸子往左一撇掃了眼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劉欽差。
那劉欽差到像是剛反應過來的樣子,諂媚地一笑隨後也點燃了一炷香走上前,裝模作樣地插上。
向來最看不慣裝模作樣的人,白秋桐皺了皺眉,眯着眼睛斜瞥了一眼後似笑非笑地問:“欽差大人倒是有這個心了。”
不知道爲什麼,劉欽差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有些驚悚,眼神再次朝白秋桐看去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發覺了,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怎麼總覺得七王妃似乎知道一些什麼?
“桐兒,你看出了什麼?”向琳琅低聲問道。
白秋桐搖搖頭淡笑不語,這裡看上去時常有人來幾百的樣子,就連貢品都還沒爛,說明這些東西時常都會有人來換。如果是尋常的百姓,也不至於會遠道而來這裡給死人掃墓,除非是前任刺史的家人或者是親人。
劉欽差生怕這個機靈的七王妃會看出什麼來,便揚起笑意問道:“七王妃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嗎?”
“怎麼,本妃還有必要跟你說明嗎?”白秋桐扔給了他一句話,目光將整個墳墓都掃了一圈後,心裡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這個欽差根本就沒有死?
“劉大人既然是奉命調查這件事,那麼一定會前任刺史有一定的瞭解,不妨跟本妃說說,也好早日把案子瞭解了。”
劉欽差猶猶豫豫中,說道:“下官聽聞他似乎還有一個兄弟,但是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這個小鎮上。”
“那就去找啊,否則皇上派了劉大人前來查案,難道是遊山玩水的嗎?”白秋桐語氣不善地說着。
“七王妃說的是,下官一定去
找。”他低着頭應付着,心裡倒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午時,大家都在一個茶棚裡休息,白秋桐只說自己很累要找客棧歇着,劉欽差一陣爲難,最後不得已地說:“這裡荒郊野嶺的,下官實在是不知道上哪裡找客棧去,王妃你看……”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怎麼繼續查案了,劉大人乾脆回去養着吧。”白秋桐聲音不悅地說着。
至始至終都任由她捉弄欽差大臣的向琳琅,心裡早已經樂了,想不到他的桐兒竟然也這麼有趣,看來這一路上這個劉欽差有的受了。
最後,劉欽差迫不得己讓身邊的那個屬下找了一個客棧,離這裡也有個五里路那麼遠。
此時,白秋桐懶洋洋地躺在軟塌上,手裡拿着一幅畫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哪裡不對勁。向琳琅緩步走進坐在她身邊,擡手將畫拿了過來欣賞了一番後,皺眉:“一幅畫讓你看了一個時辰了,怎麼就不見多看我一會?”
“怎麼跟畫也要在意呢?”白秋桐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隨後把畫卷收了起來放在了桌上,認真地說:“其實這幅畫是我在明玉的包袱裡拿出來的,上面裹着的布寫着刺史府,應該是前任刺史的東西纔對,可是怎麼會在她身上出現?”
“難道這幅畫上面有什麼東西是線索嗎?”
白秋桐就是擔心這個,所以才把畫卷給留了下來,她輕嘆了一口氣後很自然地靠在了向琳琅的肩上,嘟囔道:“我怎麼覺得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呢?”
“是有些複雜,跟在欽差身邊的那個人武功不錯,此人一定非比尋常,這個時候出現在劉欽差身邊,必定不是偶然。”
對視了一眼後,白秋桐抿脣:“奈何他再怎麼是偶然,是謊言總是會暴露的,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掌握到足夠的證據而已。”
“明日就要開棺驗屍,司馬清月也該出現了。”
白秋桐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怎麼就知道司馬清月現在已經到了?”
“直覺。”
“你的直覺一向都很準的。”
向琳琅笑了笑,擡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有一種很詫異的眼神看着她說:“這都被桐兒看出來了?”
白秋桐揉揉鼻子,悶聲說道:“若是不早些把案子了結了,我們還怎麼回京城?畢竟現在已經出來很久了,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爲的好。”
“桐兒說的是,只不過這件事比起京城中的瑣事倒是有趣多了
。”向琳琅始終笑的一臉無害。
“現在劉欽差這邊已經入手了,如果他手裡已經有了什麼證據,而我們這邊卻還在苦找,倒不如把從他那裡下手,看這個人究竟想要做什麼,也好了解一下二王爺費心苦力的求了皇上,安插了這樣一個欽差前來,究竟想要掩蓋一些什麼。”
向琳琅淡笑着看了她好一會:“這樣倒也可行。”
想到了最近發生的這些事,白秋桐一口氣憋在胸口,眼睛提溜的轉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那麼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把消息散播出去,畢竟驗屍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沉默了三秒後,忽而勾起脣角笑的魅惑:“你難道不認爲,欽差已經將消息散播出去了嗎?”
回答她的是白秋桐低低的輕笑聲:“這樣也正好省了我們的時間。”隨後又別有深意的看了向琳琅幾眼,紅脣揚起嫵媚中帶着笑意。
“二哥想要用這麼一招來讓我們斷了後路,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斷了的後路可不是我們的而是他自己的。”
白秋桐抿了抿脣,似有調笑的語氣說道:“二王爺城府過深了,總以爲一切都在他自己的掌握之中,然而他忘了的是,一山更有一山高,即便是三王爺在,他們也不會是贏家。”
向琳琅收回視線,要笑不笑的啓脣道:“這件事雖然幕後的指使者是二哥,但是我總覺得這其中隱藏的東西太多,不是我們一時半會就能夠查清楚的。”
“牽連的人雖然有些多,但是把證據弄清楚,還怕抓不到他們的狐狸尾巴嗎?”
白秋桐湊近他的臉眨巴着眼睛看了半晌,像是看到什麼異類一樣:
向琳琅靜靜的站在白秋桐身邊,玄色的衣袍上反射着一種讓人無法靠近的冷光,也只有白秋桐能夠這樣盯着他的臉打量了:“桐兒的心思靈敏一些,想法自然也是頗有不同,你認爲這一次他們會出什麼招數?”
“袁誠帶着那麼多人護送着明玉回京城,我想如果真的有什麼隱藏的秘密,在明玉回到京城之後,那其中之人一定會做點什麼,我們在把這個刺史的死因調查清楚了也得回京城。”
“現在不用着急,明玉的事可以暫且擱下,等明日仵作前來驗屍過後,我們再另行打算。”
白秋桐輕嗯了一聲,看着他一臉的自信,總覺得向琳琅似乎知道一些什麼的樣子,但是既然他現在不告訴自己,那麼白秋桐也就沒有去過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