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白秋桐說話,就看到了一個玄色的身影從這邊走過,乍一看原來是四王爺。沛蘭福身一禮:“奴婢參見四爺。”
向允恆微微點頭,目光落在了白秋桐的身上,卻是調笑道:“七王妃怎麼會在這裡呢?”
“四爺這話問的甚是奇怪,本王妃在哪裡,難道還需要跟你彙報不成?”換做從前,白秋桐還會給他一些面子,但是現在根本就沒有必要。
向允恆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問的這麼直白,一瞬間倒是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了,看着向允恆語塞的模樣,白秋桐淡笑不語,既然人家不想說他也就不方便再多問什麼了:“四王爺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本王妃還有事要做呢,這就告退了。”
“去吧……”目送着白秋桐離開後,向允恆倒是奇怪了起來,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在宮外的嗎,怎麼會想着到宮裡了來看靜妃呢?
白秋桐一直往前走着,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都在看着自己,讓她覺得非常的不習慣,扭頭看去後,那高臺之上樹蔭的斑駁之下站在一個男子。仰着頭看着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他身上穿着一攏雪衣,衣袍的雪白乾淨到長髮隨風輕輕揚着,那白玉的簪子在陽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華。原本就已經是一個冷清之色,在加上那眉眼之間寒意,但更多了一種不近人情的感覺,且那雙脣輕抿着,越發的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了。
“怎麼,白姐姐就這麼無情嗎?”見她欲想繞過自己就走,赫焱低沉着嗓音說了一句。
白秋桐嘴角淡淡扯着,隨後淺淺一笑沒有回答,便要舉步離開了。
赫焱又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呢?當下一個漂亮的踏躍,落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見白秋桐目光復雜的看着自己,他也是一陣不解,便啓脣說道:“白姐姐現在若是還想置身於事外,就應該待在你該待的地方,你能夠明白我的話嗎?”
“十三王爺你這是在故意爲難人嗎?”白秋桐又不傻,怎麼會不明白他把自己堵在這裡不就是想要阻止自己嗎?
赫焱的眼眸中閃過絲絲複雜,似是無奈地口吻道:“我似乎已經不止一遍的告訴過白姐姐,宮中是一個是非之地,若是想要不摻合進來,只能夠現在全身而退。”
白秋桐已經懶得去糾結這些事情了,關鍵是這些話從赫焱嘴裡說出來,的確是讓人浮想翩翩。
“現在宮中正是形勢複雜的時候,我還是希望白姐姐可以不要這
樣固執,否則對你對於七王府來說都沒有任何好處。”
提到了七王府,白秋桐擡眸看他,總覺得赫焱似乎知道一些什麼,但是從他深邃的眼神中根本看不出什麼異樣來,當下不免好笑:“七王府怎麼了?”
赫焱沒有回答她,避開了白秋桐的視線後看向了別處,只是聲音淡淡地說:“我只是那麼一說,現在完全都可以獨善其身,再者白姐姐是七王府的王妃,沒有誰可以動搖到你的位置,我能夠告訴你的就是這些,至於想不想回去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若是沒有戰亂、沒有殺戮,誰不想過着安穩的日子,但是從白秋桐眼睛裡看到的東西跟他永遠都不懂,俗話說得好,道不同各相爲謀,她跟赫焱之間似乎就是這樣的吧?
“十三王爺恐怕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在赫焱目光下,她勾脣一笑,隨後解釋着說道:“都說道不同各相爲謀,十三王爺要的東西跟本王妃所想要的東西不一樣,所以我們的方向不同,我自然知道王爺的好意,但是如今也只能夠違背了這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聞言後,赫焱倒是頗有幾分意外地看着她,似乎不相信這句話都是出自她口中的一樣,隨着兩人的沉默下去,半晌後也不曾聽見誰先啓脣說話。
“無事的話,本王妃告退了。”白秋桐心裡刺史還想着其他的事情,看上去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倒是讓赫焱覺得奇怪起來。
他半眯着眼睛沒有說話,只不過看着白秋桐的眼神漸漸的染上了一些異樣,隨後低聲說道:“從一開始白姐姐就在利用我,而我從一開始都想過要對白姐姐真心相待,這便是我們之間的差別嗎?”
這些白秋桐倒是從來不曾在意的,倒是這赫焱三番五次要阻止自己,他究竟想要幹什麼?這麼一想,白秋桐擡眸看着眼前的人,用一種很疑惑的口吻說道:“十三王爺多管閒事的本事還真是讓人汗顏啊!先不說七王府跟十三王爺之間的關係,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哪怕是十三王爺你對七王府有什麼意見,也不該用這種辦法來折騰人吧?”
此話一出,赫焱眉峰輕挑:“白姐姐,什麼時候連你也變的這麼牙尖嘴利了起來?”
“告辭!”丟下了兩個字後,白秋桐轉身從他身邊走過,雖然赫焱沒有說話,但還是可以感受到他此時看着自己的目光一定是帶着寒星的。
藉着七王爺得了風寒的藉口,白秋桐前往了太醫院打
算拿一些藥,偶然間卻聽到了幾個御醫在商談着皇上的病,說的難聽一些,皇上有多少日子誰也不知道,起初白秋桐還會在懷疑着皇上的用心,若說他忌憚琳琅倒也沒有削弱了七王府的勢力,若說不是卻又覺得有什麼不對。
“王妃,這王爺好好的怎麼就病了呢?”御醫多問了幾句。
白秋桐淡淡一笑:“王爺的事情,豈是你們這些做下人的該知道呢?”
聞言後,那御醫也不再多說什麼,將藥交給她,隨意說了幾句後便離開了。當時,白秋桐倒也沒有多說什麼,望着手裡的這些藥微微勾脣。
“王妃完全相信了身邊的人嗎?”沛蘭忍不住問道。
白秋桐搖搖頭,這一世能夠讓她相信恐怕沒有任何人,這個世界上能夠相信的人永遠都只有自己而已,後來她知道她可以信任琳琅,那個寧願用命換自己的男人。“近日來因爲宮中的這些事,總是鬧騰的人不得消停。”
“不是奴婢多嘴,宮中之人心思都太深,王妃切不可交心。”
“沛蘭,你一向都做事比較沉穩,你來告訴我,下面的路我該怎麼走纔好呢?”
沛蘭正色看着她,對於眼前茫然的人,她淡淡一笑,說道:“王妃都猜不透的事情,奴婢如何知道呢?”
“事實上,很多事情我分明是可以看開的,卻始終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就放手。一個人想要得到一個想要的東西,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半途而廢終究不是我的個性。”
“王妃是在擔心最近宮中的事情嗎?”
“是也不是,宮中再怎麼內亂,也不過是那幾個王爺爭奪而已。我所擔心的是,會因爲這些內亂,最終讓百姓不得安靜,鬧騰的整個武國都烏煙瘴氣起來。”
當然,這一天沒有遇到靜妃娘娘,不管她是什麼用心,白秋桐都不想去搭理了:“回府吧!”哪知道,在他們回府的時候,卻見靜妃娘娘居然在府上,隨同的人還有王琴韻。
有婢女已經偷偷的告訴了白秋桐,這個靜妃娘娘原來是王琴韻的姑姑,白秋桐也瞭然地點頭應下:“看來這王家是打算跟七王府過不去了?”
“難道是因爲王靜甜的死,他們便要這樣做嗎?”沛蘭也是一臉的不解。
白秋桐沒有回答,聽說了之前王琴韻身子骨一直不好,便回頭說:“去將廚房中溫着的雞湯給二小姐送去,我先回了房間換一身衣裳再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