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他要離開了京城?”
白秋桐笑着搖搖頭,目光中閃爍着不明:“我想他的志不在朝廷更不會在京城了,九洲之大,總是能夠找到他的容身之處。”
“他像是明日要走,今夜若是不進宮,不如去找他一起喝酒?”
“這個主意不錯,在你離開後我也許久不曾出去走動過了。”白秋桐起身,將他的衣袍整理了一下,撣平了上面的皺褶,輕聲說:“你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倒也多了許多趣事,一會我慢慢告訴你。”
向琳琅將人抱了起來,悠閒的走在了小路上,邊走便說:“我之前一直在想,這人世間什麼東西纔是最美好的,後來我知道了,是情。”
有多少人會爲了一個情字荒廢了一生?這個問題白秋桐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了,笑意淡淡的清淺:“那現在你是先去用膳還是先去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似乎也不錯?”向琳琅邪魅一笑,目光落在了她柔和的笑意中,直將白秋桐看的臉紅髮燙了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罷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就好。”白秋桐沒好氣地撇了他一眼,避開了他如此赤裸的打量。
“好,那就先留着?”
留着?白秋桐瞪着他,忍不住失笑了。
剛剛入夜後,宮中也就來了人宣旨,讓七王府的人進宮赴宴,白秋桐側眸看着一臉不在乎的男子,啓脣道:“我們現在就要入宮嗎?”
“桐兒認爲呢?”向琳琅反過來問她的意見。
白秋桐笑而不語,在向琳琅的目光下才悠悠地說:“既然明日清月公子要走了,那今晚就如琳琅之前說的一樣,陪着他去喝點酒?這樣也好比過宮中的宴會無趣,不是嗎?”
向琳琅笑意漸漸加深了一些,不得不說唯有眼前的女子,纔是最懂他的人。深深呼出了一口氣放下後,這才吩咐了府中的人準備好馬車,握住了她的手:“走吧……”
白秋桐眼眸半是清澈半是深邃:“琳琅,你會否認爲我這是任性的行爲,因此而得罪了皇上?”
聞言,向琳琅半眯着眼睛,似乎在想着她剛纔的這個問題,半晌後才笑着回答:“父皇這邊的恩恩怨怨也並非是一天兩天了,若是因爲這件事便得罪了,那也就隨他而去,相對於一個友人,我倒是覺得前者爲重。”
白秋桐嘴角一勾:“我聽你的。”
半個時辰後,馬車來到了一
個客棧外邊,還沒走進去就看到了一抹素色的青衣坐在桌前,手裡拿着一隻小巧的酒杯,桌上幾盤簡單卻也精緻的菜色。看到了來人後,他似有寫意外地擡眸看去,目光帶着微笑,淡薄的脣角也忍不住揚起:“二位貴客現在纔來?”
“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來?”向琳琅倒是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桌前。
“我不知道,不過你們不是來了嗎?”司馬清月放下了手裡的酒杯,嘴角帶着的淡淡笑意分不清是什麼意思。
“清月公子爲什麼非要離開呢、其實京城中一個醫館,也不錯啊?”
司馬清月擡眸看着眼前的女子:“七王妃其實是知道的,人的一生的確是有很多種選擇,這些話曾經不也是王爺告訴在下的嗎?”
自己有說過這樣的話嗎?想着,白秋桐倒也沒有去認真追究:“心有多大就走多遠的路,清月公子的心容納下的是天下人,並不應該委身在這個小小的京城中。”
“王妃一番話令在下受益匪淺。”司馬清月爲兩人斟酒,接着說道:“如今春秋國敗了、周國也靠攏了武國,在下該做的事情也已經做過,實在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司馬清月,我把你當作了一個摯友,其實留下來對你來說沒有壞處。”向琳琅眸中閃過了一些什麼,擡手很隨意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道:“再說了,你不是喜歡赫玉公主嗎?若是由我出面的話,這件事興許……”
“七王爺什麼時候想要做紅娘了?”司馬清月似笑非笑地說着。
白秋桐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但這畢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司馬清月絕對不是一個喜歡隱藏自己情感的人,所以白秋桐也不認爲他會因爲這件事而想要離開。
“偶爾做一次有何不可,莫不是清月公子不願意?”他挑眉。
兩人對視了一言難,司馬清月抿脣:“婚姻之事現在在下還尚未想過這個問題,先謝過了王爺的好意了。”
“別啊,有的人錯過了可就是錯過了……”向琳琅意有所指。
司馬清月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看來今日這兩人前來便是逼婚的嗎?他無奈地搖搖頭,沉吟了好一會,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酒水,啓脣道:“當年王爺遇上王妃,莫不是也是此番而來的?”
這個話題倒是勾起了向琳琅的興致,他揚脣一笑,笑意中染上了一抹深意:“你這麼有興致知道的話,自己四處走訪詢問不就知道了嗎?”
看着兩人若無旁人的在閒聊着,白秋桐也彎起了脣角:“好了,我們來不是說這個的,忘了我們的正事了嗎?”
“也對……”向琳琅斂起了自己的神色,正色道:“現在我聽宮中的人傳來了消息,說是沙漠中出現了一批叛黨,都是五哥先前的人,如今勢力龐大起來,興許會危急到朝廷?”
司馬清月捏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顫,側眸道:“王爺的意思是?”
“橫豎清月公子在外也是救人,不如就隨同我們去一趟沙漠如何?”
“這個……”
聽聞要去沙漠,白秋桐也是一愣:“怎麼會這樣?五王爺不是現在還在牢獄中嗎?他的勢力不是應該被四王爺收攏了嗎?”
向琳琅皺眉,隨後淡淡一笑:“在京城中太亂,如今來看留在京城中倒不如去外界平亂,至少可以讓父皇放下戒備,好好養好了身子。”
“嗯,這一點我倒也贊成,皇上語氣這樣戒備着,倒不如好養着,我便隨着琳琅四海爲家也沒什麼不可。”
“好一句四海爲家,王妃這樣的心胸着實令人佩服。”司馬清月笑眯眯地說着。
白秋桐也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有些露骨了,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琳琅的感情早已經不會在乎外人會怎麼想了?她淺淺的勾起了嘴角,擡眸間便對上了向琳琅的瞳孔。
“清月公子若是羨慕的話,便自尋一個終生人,這一路上也不會無聊?”向琳琅微微揚起了自己下巴,按住了白秋桐放在桌下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輕握住。
白秋桐本想說句什麼的,但感覺到他的手指在一點點收緊,似乎帶着一絲絲的不悅後,這才合起了自己的脣角不再言語。
“王爺前去沙漠的事情,皇上知道嗎?”
“父皇如果知道的話,也必然會同意的,畢竟現在有四哥留在京城,這樣一來更加削弱了七王府的勢力,何樂而不爲呢?”
向琳琅的這番話讓白秋桐陷入了沉默,其實在白秋桐看來,皇上之所以會這麼做,總想着讓七王府的勢力都瓜分出去,也只是擔心着琳琅會擁兵自重。若是換了一個身份設身處地地去考慮,換做是她興許也會這麼做。
“琳琅,如果在這個時候得罪了皇上,對於我們來說的確是沒好處,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要跟其他人去爭論什麼呢?該是我們的東西遲早都跑不掉,即便是對方勢力再大,又能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