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白秋桐問。
向琳琅道,“當然可以,難不成我回自己的宅院還要問過他不成?”
白秋桐微微蹙眉起來,想了想之後還是點點頭說:“這樣也好,我是擔心五王爺不肯罷休。”
向琳琅道,“桐兒放心,這件事過不了多久一定會查明真相的,不管四哥跟誰同流合污了,我不相信父皇也會放任他這樣錯下去。”
聞言,白秋桐輕點頭,皇上的確已經沒有了再蒼誑的資本了,身邊的幾個皇子入獄的入獄、死的死,關押的在關押,如今他還有多少能夠談心的人?想來,說那帝王家註定就要冷眼俯視天下人的說法,並不是子虛烏有的。
次日,當七王府要謀反的事情傳揚出去後,街頭小巷無一不再議論着這件事,白秋桐一身素色青衣走在了街上,聽着老百姓的說法,也忍不住皺眉。
“王妃,看來百姓還是偏向了王爺這邊的。”沛蘭忍不住偷笑。
“人心、民心?”白秋桐淡淡呢喃着這兩個,若是時間久了,什麼東西有可能會變的,別說是這脆弱到不堪一擊的信任了。“王爺先前也爲了守護着百姓幾次生死上了戰場,相信這些老百姓不是不知道的,現在的質疑也不過是看在之前七王府散播出去的好處。”
沛蘭應了一聲:“奴婢覺得也是,還是王妃有先見之明,若是換做了其他人,恐怕走在街上早已經被人扔臭雞蛋了。”
一句話把白秋桐逗樂了,她輕笑着說:“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興許還真的有那一天呢?”
“王妃這話奴婢可覺得不好,王爺風姿卓越有文武雙全,自然是皇子中百裡挑一之人,即便是皇上那邊不討好,但終究是得了民心啊?”
白秋桐意味深長的一笑:“要的就是民心,我之前一直都在擔心着其他的事情,倒是忽略了老百姓會站在七王府這邊。”只不過原本是大好的一件事,興許就會因此而反了過來。
“王妃是在擔心這件事會被有心人給利用了嗎?”
“不錯,試問一個兩個老百姓站在七王府這邊不會有什麼異議,只不過一路走來也都聽到了,這件事就是不想鬧大了都難。”
沛蘭輕嘆息着說:“王妃和王爺也着實不易。”
誰說不是呢?好心總是會辦了壞事,不過讓她覺得欣慰的是,她之前跟琳琅做的一切終究沒有白費。
七王府的大門緩緩打開來,望着眼前煥然一新的府邸,白秋桐還算滿意地輕
點頭:“一走也是一月多,想不到回來后王府依舊是原樣。”
“那當然了,咱們七王府是怎麼地方?”沛蘭頗爲得意地笑着。
兩人正要進去,便見到了朝這邊走來的王琴韻,王琴韻帶着笑意走來:“見過七王妃。”
“就別客氣了,近來可好?”
王琴韻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但還是點點頭說:“多謝王妃姐姐關心了,倒是看你姐姐你瘦了許多?”
是嗎?就連白秋桐也發現自己的確瘦了不少,他下意識的擡手撫了撫臉,隨後淡笑:“想必是在邊境的這段時日也讓人瘦了下來,你呢,今日怎麼會有空來走走了?”
“先前王家辦了姐姐的喪事,一直都不方便前來看王妃姐姐。”
王靜甜的喪事嗎?白秋桐早已經無動於衷,但是眉眼之間還是帶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異樣:“人命有時候早已經是註定好的。”
“是啊,但是我記得王妃姐姐曾經還告訴過我,人定勝天呢?”
白秋桐笑而不語,忽然間想到了一件事:“對了,先前一直在說將你與羅唸的婚事給辦了,宮中瑣事太多也就一再的耽誤下去,這次王爺也從邊境回來了,抽空便將日子看好了,七王府定然要給你們一個風光的婚宴纔是。”
王琴韻嬌羞的低頭下去,點點頭說:“一切就交給王妃姐姐來做主就好,我都聽王妃姐姐的。”
談笑之間,兩人也並肩着走了進去,其一這婚事的確是不該再拖下去了,第二如今琳琅在朝中的地位太高,恐怕會讓衆位大臣有所戒備,若是藉着婚宴的事情來跟他們聯絡一下情意,相信他們不會不給面子的。
在前殿裡等了許久也不見向琳琅後,白秋桐狐疑中,朝着書房走去,屏退了周圍的下人後,推開了緊閉的大門。
目光落在了向琳琅的身上,儘管他收起來的動作還算快,但還是讓白秋桐看到了,嘴角一直都緊抿着不說話,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
“桐兒,我……”
“王爺不用多說了了。”白秋桐將他素白的外袍脫下後,就看到了血跡斑斑的一條手臂,還有那小腹上掩蓋不住的血漬,心口微微一抽,襲來了一種難忍的疼痛,琳琅他爲什麼連受傷都不告訴自己?
“桐兒不要這樣不說話。”向琳琅握住了她的手。
白秋桐避開了,迎上了向琳琅熾熱的目光後,她低聲說:“爲什麼不告訴我,即便是不想讓我知道,怎麼也不找個御
醫看看?琳琅,我將你視爲自己的天地,你便是這樣折騰自己的嗎?”
向琳琅啞口無言起來,他知道自己現在解釋什麼都是多餘的,他的桐兒根本就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解釋。“是我的錯,怕你擔心……”
“你不是怕我擔心,你是在顧慮着這百萬的軍隊。”如果琳琅受傷的消息傳了出去,那麼就會吸引來更多的麻煩,甚至那些埋藏在暗中的殺手也會現身。
“桐兒,還是你懂我。”向琳琅苦笑了一聲。
“好了,我都知道你受傷的事情了,在我的面前你還要藏着掖着嗎?我雖然及不上那些御醫,但是這簡簡單單的包紮還是沒問題的。”
聞言後,向琳琅扣住了她的手,目光閃現了柔和:“我自己來。”
“你若是能夠照顧好自己,這麼多天也不見傷口癒合?”看着他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泛起了淡淡青紫,白秋桐知道這傷口一定有一些時間了,難道是在邊境的一戰傷到的嗎?
將手臂都包紮只好火,白秋桐柔軟的指腹緩緩劃過了他沒有受傷的皮膚,最後落在了小腹上,猶豫中將他之前包紮的紗布都拆開了,望着眼前猙獰的傷口,忍不住低沉說道:“若是我今日不發現,你就打算這樣瞞着我?”
“呵,這點傷真的不礙事,桐兒不要太擔心了。”
白秋桐擡眸看着他,一雙如水的眸子閃現着柔情,低聲說:“這裡似乎沒有麻藥了,琳琅,你忍着點!”
向琳琅不禁笑了,擡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將她的腰身勾住朝自己靠近了一些,嗓音糜啞地說道:“有你在我面前,任何的麻藥都不管用。”
一句話讓白秋桐紅了臉,尷尬中避開了他的視線:“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
“繼續你手上的事。”向琳琅輕緩地說完之後,便湊近了她的頸,朝着那白皙的皮膚落下了一個吻。
白秋桐捏着藥水的手輕微一抖,擡起了眼簾,見他溫柔的目光沒有半點痛苦的意思,倒也放心的開始包紮起來。只是,不管她怎麼認真,始終都難以忽略掉,那雙不時遊走在身上的手,漸漸染上了熾熱的氣息。
“琳琅……”白秋桐抓住了他的手,低聲說:“你這樣還讓我怎麼包紮了?”
聽聞此言,向琳琅笑了,看着自己包紮了一半的傷口,自己動手繫好後,提起了她的下巴落下了一記灼熱的吻。落在她腰間的手一點點收緊,就連吐出的氣息也顯得壓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