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至理名言,說‘槍桿子裡頭出政權’。但沒有錢,就買不來槍桿子,沒有糧食,就招不來戰士,至少在當下的福特納王室是這樣的。
在焦急中等了整整兩天,姜晨終於和馮楠聯繫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怎麼了親愛的,你已經開始想我了嗎?我也想你哦。”
馮楠直截了當地回答道:“我其實是想你的錢了……”
姜晨一愣:“什麼錢?”
馮楠就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的構想跟她說了,姜晨沉吟良久說:“親愛的,你乾的事兒挺危險啊,孫局怎麼說的?”
馮楠說:“孫局說讓我放開手去幹,但是他不能給我太多支持。”
姜晨罵道:“那個老禿瓢兒!每次都是這樣,拉你入夥的時候大方的很,什麼都肯給,只要你一答應了啊,就全不一樣了。”
馮楠說:“他讓我保護金麗公主,可是你知道的,金麗公主現在就幾十人的禁衛軍是調得動的,加上我的人,再加上所有能拿起槍來的人,總共也超不過百人去,可以說現在王室之所以還存在,全賴於望東城的庇護,不過我看這也不保險了,所以怎麼着也得有支兩三百人的精銳啊,否則我們就是一直被動挨打的局面,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保不了金麗公主的安全啊。”
姜晨也覺得爲難:“是哦,上次一發炮彈過來,周海的小隊就完了,這樣吧,我其實也沒什麼錢,只是我是外派工作,有相對的資金自由,要不我先給你擠兌點兒?不過先說好啊,這筆錢呢,你要一個人用,還能買些東西,但用來訓練軍隊……”
馮楠說:“不不不,我不知這個意思,我是說啊,你們在外頭窮家富路,有些錢防身最好,我不能讓你擠錢給我。我的意思是,咱們,或者特勤局其他的兄弟,咱們有沒有合作的機會啊,比如能搭幫掙錢的項目什麼的……”
姜晨說:“喲,這可能真沒有,咱們協作不上啊,就算我們需要特種小隊協助,也要由特勤局統一協調,你也沒啥賺的啊。”
馮楠說:“我現在在金麗公主面前還說得上幾句話,若是事情對她也有好處,我相信她不會不答應的,咱們也能做到雙贏。”
姜晨是何等聰明的女人啊,當即就明白了,咯咯笑着說:“你不當綁匪可惜了,好吧,我和其他幾個兄弟說說,看看咱們有沒有合作的機會,你再耐心等我幾天消息好嗎?”
馮楠此刻也沒別的辦法,只有等,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每天只做四件事,上工地幹活兒,回辦公室撰寫批閱文件,到指揮中心和孫局扯皮,去金麗那兒擠錢。幾天下來,各有得失,地下指揮所的工程進度很快,又從猶太人那兒弄來了速幹水泥,估計最多再半個月,連同山脊上的觀測點和稍矮一點的迫擊炮陣地都能順利完工交付使用;而福特納王室禁衛軍整體的建軍訓練規劃也已經成型;孫局那兒就不怎麼順利了,每次一通話就是口頭上的大力支持,但仔細掐指算算,沒幾樣是落在實處的,郭慧就提醒道:“老大,我在特勤局幹了這幾年,發現一個規律,越是能給局裡掙回效益的小隊,獲得的支援就越多。”
馮楠苦着臉說:“你當我不知道啊,萬事開頭難吶,啓動資金最難搞啊。”
至於從金麗那兒擠錢,就越發的困難了,現在的金麗幾乎得不到什麼外界援助了,淪落到靠賣藝術品和珠寶勉勵維持着日常用度。原本她還打算從猶太人商會那裡貸一筆款子,可是最近猶太人商會最高議事會的態度越發的曖昧,手續卡着總是辦不下來。
就在馮楠覺得舉步維艱的時候,姜晨總算帶來了好消息,他和金麗公主知會了一聲,申請了和亦歌同行,還帶上了楊立明做幫手,乘船前往肯桑尼亞的自由貿易區。
肯桑尼亞原本與福特納並不接壤,中間還有一小塊第三國領土,但是由於周邊國家相繼內亂,肯桑尼亞成爲了唯一的綠洲和內陸貿易港,因此福特納叛軍,肯桑尼亞和第三國簽訂了一個協議,把這一地區設爲中立商貿區,這到讓這一地區的經濟在短期內畸形的快速發展了起來。
這一地區的經濟的快速發展,其實還得益於肯桑尼亞國內穩定的環境和經濟的繁榮。自從送走了歐洲殖民者,肯桑尼亞選擇了一條非常適合自己的發展道路,他們送走了歐洲殖民者之後,卻又請回了歐洲的專家和教師,在政治上講求民族和解和共存,在經濟上卻以國家森林公園的旅遊開發爲主要經濟支柱,就這樣,在整體上肯桑尼亞雖然還屬於發展中國家,但其人民的生活水準和幸福指數,包括受教育程度卻遠超周邊不斷氣內亂的國家,成爲了黑非洲戰火中的一片綠洲。
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由於肯桑尼亞的和平繁榮,導致邊國家的大量難民和移民涌入,這帶來了很多社會問題。其實非但是人類,就連動物也紛紛的前往肯桑尼亞避難,其中就有數量龐大的象羣。
肯桑尼亞的生態環境不能供養如此數量龐大的象羣,爲了保持生態環境,抑制大象的數量,肯桑尼亞**制定了狩獵計劃,邀請世界各地的大富翁,狩獵愛好者來肯桑尼亞獵象。這樣既抑制了大象的數量,又增加了旅遊收入,可謂是一舉兩得。
特勤局非洲事務分局在肯桑尼亞的辦事處較其他地方的要大的多,素來有小分局之稱,辦事處之下又設立了好幾個辦公點,最近又和當地人開辦了一家狩獵旅遊公司,專門爲了接待幾名特別的客人。
幾名客人都是美國國籍,一共七個人,四男三女,是三個家庭,其中兩對是老夫少妻的夫婦,一對年親夫婦,還有一個是個單身小夥子。雖說都是美國國籍,這七個人卻都長了一副亞洲人的面孔,英語也不是很熟練,那個小夥子的口語稍好些,但這幾個人都是一副頗有些趾高氣昂暴發戶感覺,在狩獵時也從不聽導遊的勸導,還用霰彈去打一頭老公象,險些釀成了事故。雖然當時這五個人沒一個受傷的,但是都給嚇尿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關押在了一間小黑屋裡,門口有黑哥們兒守門站崗,開始他們還以爲是因爲自己沒遵守狩獵規則被當地警察抓了,可後來發現看押他們的黑哥們就沒一個穿制服的,而且態度惡劣,全沒一點執法人員的樣子,這才意識到他們有可能被綁票了。不過他們也不算太緊張,因爲不管是被當地警察抓了,還是被綁匪抓了,無非就是錢的問題,警察要罰金,綁匪要贖金,既然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都不是問題。
其實他們猜錯了,抓他們的其實是特勤局特工,但是抓了他們,事情還沒有結束,姜晨帶着大口徑的獵槍,開車吉普車在草原上、叢林裡轉悠了整整兩天,總算是把那頭受傷的老公象打死了,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老公象原本就是很危險的生物了,性情暴躁,會主動攻擊人。受傷的老公象更是如此,不掃清這個麻煩,還真無法跟肯桑尼亞**交代,當初的協議就是互不干涉,互不找麻煩,這要是老公象傷了人,責任全得算到特勤局頭上。
打死了老公象,姜晨按照協議向當地林務官交割了屍體和象牙,姜晨這才急匆匆的趕回商貿區,見到了馮楠。
馮楠這一路也有些驚險,因爲有一段水路屬於叛軍的控制區,一路上他們兩度遇到了叛軍的巡邏艇,好在此地蘆葦豐茂,港汊縱橫,他們又躲避及時,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到達了自由商貿區。
馮楠聽到有人叫門,就去開門,門才一打開,姜晨就笑着跳上去就摟了他的脖子,同時兩條長腿夾腰,笑着說:“親愛的,想死你了。”
馮楠對他這般作態已經習慣了,又見她胳膊上裹着紗布就問:“掛花了?”
姜晨說:“沒事兒,獵象的時候被蹭了一下。”
馮楠笑着伸手說:“象牙呢?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姜晨苦着臉說:“按照協議,交給肯桑尼亞**了……不過你放心,我有更好的東西給你,五個脹鼓鼓的大錢包。”
馮楠說:“我還真就是爲了這事兒來的。”
姜晨叫來一名手下,拿出一疊照片給馮楠看說:“這五個人就是我們的錢包了。”
馮楠看着,覺得其中一人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就問:“能有多少油水?我記得你開始說是七個人啊。”
姜晨說:“有兩個是我們自己人,準備施苦肉計用的。至於油水嘛,那就看實際情況了,反正總比我擠給你的多。這兩個老傢伙是外逃的貪官,現在入了美國籍啦,又在多處投資,日子過的悠悠哉呢。這倆女的是他們的老婆,也不知道是第幾任了。這個小夥子相對無辜,不過也不算無辜,老爺子在國內裸官多年,他高中就出來留學了,可這麼多年也沒學到啥。你知道這些就行了,其他的你最好別知道。”
馮楠說:“我也沒興趣知道。”他說着,拿起一張老頭的照片端詳着說:“是說眼熟呢,肯定在那段電視新聞裡見過……懶得想了。”他說着,又把照片仍回到桌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