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說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雖說這個世界上烈性記仇的女人不多,但是靠女人賺錢的倪浪卻知道女人要是發起狠來可比男人狠的多,特別是有所依仗的女人,因此,對於權廣文的話,他是深信不疑的,於是他又向權廣文討活命計。
權廣文這種學術型呆子,最大的喜好就是被人討教,只要是有人討教他們,總是好爲人師的--當然了,還得不違反原則。現在既然倪浪低三下氣的開了口,他也不好不給人家說一兩條,於是就說:"辦法嘛不是沒有,有上下兩條,你選哪條呢?"
倪浪說:"當然是上策。"
權廣文說:"上策嘛,你就回一趟國,找小花當面道歉,當然了賠償金也是不能少的,需要注意的是,道歉的時候必須馮楠先生在場,這樣你的勝算最高。"
"賠償金……"倪浪小心翼翼的問"權教授您看多少錢合適?"
權廣文笑道:"怎麼叫我看,我又不是估價員,不過你把人家女孩子傷成那樣,恢復原狀肯定不可能,怎麼也得去整形醫院給人家切割痂,再給點補償金什麼的,反正啊,破財免災,這筆錢少不了。"
倪浪現在手頭漸緊,一盤算這錢可不少,這要都是給了她,自己害混不混吶,於是就又問:"那下策呢?"
權廣文一聽就產生一種鄙夷感,這種人渣,做了孽還指望着不負責,於是就說:"那就沒一勞永逸的法子了,就只有逃,福特納、莫斯塔加和肯桑尼亞特區肯定是沒法兒待了,只有去別處,到福特納王室勢力還不能到的地方。好在現在福特納王室勢力也不是很大,非洲卻廣袤無邊,你能發財的地方還是很多的,或者回國也可以,中國那麼大,要找個人也不容易,而且就算找到了,咱們國家是法制國家,她也不能把你怎麼樣。"說完,權廣文就不再搭理他,一副送客的樣子,倪浪只得訕訕地離開了。
雖說權廣文說的兩條生路都很在理,但哪一條也不好走,前一條花費太多,後一條風險太大,而且以倪浪的本事和人脈,離開了莫斯塔加地區根本玩兒不轉,去別處又得重現開始;回國?要是國內混的好還出來做什麼。左思右想這兩條路都不能走,還是得想辦法回望東城去。
又熬了兩個月,這期間倪浪也不停的請人打聽消息,終於給他打聽到馮楠已經在國內定居,並且開了個小買賣,花淺紫也辭了工跟着他,除了封地的一些事物,馮楠基本不管其他的事,看樣子是不打算回來了。這讓倪浪稍稍安心了一些,於是他又託人給封地的警長楊立明帶話,說想回封地謀生,深一層的意思就是想問問安全不安全。
楊立明回信說:封地現在作爲西河子爵的領地,擁有大部分獨立的司法權,並且由立法院頒佈了一系列新的法律,對於一系列的犯罪行爲不溯及以往,我作爲新任警長也必須履行職責,保護每一位封地居民和投資者的安全,西河封地歡迎您回來。具體投資事宜請向封地稅務官柳詩佳女士諮詢。
於是倪浪又去拜會柳詩佳,柳詩佳對他的接待中規中矩,既不熱情,也不冷淡,但他看出來了,封地急需投資者搞活經濟,柳詩佳是用的欲擒故縱之計啊。
西河封地是個窮地方,估計每年的稅金也收不了多少,除去這些公務員的工資,女王的進貢,各種福利機構的捐款,真正能到馮楠手裡的怕是也沒幾個子兒。馮楠看上去是個識大局的人,只要能促進封地經濟發展,個人恩怨應該不會看的那麼重。
不過倪浪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兒,他雖說戰戰兢兢的重開了在西河的生意,但他本人從來不踏入封地一步,仍然住在肯桑尼亞特區,只是爲了和代理人見面,每月去望東城一次而已。雖說如此有被代理人架空揩油的風險,但也強過喪命。
不過時間一長,他一直緊繃的銜兒也就慢慢的鬆懈下來,有時候甚至已經忘了有這件事,畢竟他禍害的女孩子也不是一個兩個,要是人人都找他報復,那日子還能過嗎?而且看封地的運轉確實是個法制之區,對於投資者的優惠也非常豐厚,有時還非常主動的上門招商引資,頗有想把西河打造成福特納小特區的形勢。
這真是陰錯陽差。就在倪浪一天到晚擔心被報復的時候,無論是馮楠還是花淺紫都只想一心一意的過日子,壓根兒沒忘這方面想,等倪浪這邊放鬆了,剛纔遇到花淺紫失戀,這復仇的火焰啊,騰的一下就燒起來了。
其實花淺紫這丫頭是有點萌呆的,做事也是一陣風,她找蘇妮幫忙報仇,其實也就是火頭上的那麼一說,之後也沒太當回事,甚至沒有跟蘇妮再提起過。但是蘇妮做事可是個有始有終的,雖說上次因爲濫用私刑把馮楠惹的很生氣,但這件事她是覺得佔了百分之百的理由,雖說還有點怕讓馮楠知道,但只能讓她把事情做的更精細。
這件事蘇妮一個人是做不來的,她也需要找人幫忙。恰巧幾天後木木也抵達了,在一起去馮楠做生意的美食城小聚了之後,回來的路上,蘇妮把這件事跟木木說了,木木開始有些猶豫,說這件事子爵大人不知道,他也不敢幹。蘇妮就說:"那種人本來就是人渣,而且這是爲子爵小姐辦事,就算子爵大人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而且你儘可以推到我身上來。"
木木想了好一陣子才說:"好吧,不過還得等幾天,我要傳話回去必須跟着特別郵政包裹走,這件事可泄露不得。"
蘇妮說:"放心,我比你還怕讓別人知道呢。"
就這樣,一對少年男女就謀劃了一件成年人都不敢做的事。
蘇妮和木木等人的到來,讓馮楠的生活又增添了不少歡樂,週末空閒的時候,不是蘇妮和木木等人來美食城,就是他去大學城看他們,有來有往的就跟親人一樣。但有件事馮楠自己卻疏忽了,事實上在他27年的人生中,唯一比較在乎這件事的就只有他的母親和軍隊裡的戰友--他的生日快到了。
雖說馮楠自己毫不在意,但是現在的他也算是有家有口的人,自然會有人替他留意的,第一個提出爲他籌辦生日禮物的人是孫儷。
孫儷一直想拉近和馮楠的關係,但是馮楠咬的緊,也就止於兄妹情了,而且有點提防她,平時都儘量不單獨跟她在一起,這讓她很鬱悶。
另外孫儷最近認識了一個男孩兒,開始以爲他只是個美食城送貨的一個送貨員,後來才知道人家有兩家肉製品店,還有一家水產店,也算個小老闆了,這男孩似乎對孫儷很有興趣,孫儷一想,這到是個不錯的備胎,而且看馮楠現在這樣兒,也沒打算有大發展,雖然安貧樂道是好事,但好事未必好過,當個小老闆娘也強過一個有名無實的子爵小姐,更何況即便是嫁給了其他人,只要馮楠還認自己這個妹妹,這邊的好處也是不會少的。
真是人要是不會算計,就不知道什麼纔是對自己最好的。
於是孫儷決定,一定要給馮楠送一份厚禮,然後當面鑼對面鼓的跟馮楠把話說清楚,行就行不行就走人,反正天下那麼大,又不是隻有馮楠一個男人。
打定了主意,孫儷就先找到了花淺紫,跟她商量給馮楠過生日的事。
雖說孫儷和花淺紫平時不太對付,但是每到有事的時候,這倆人還是能結成一個短暫的聯盟的。花淺紫聽說要給馮楠過生日,也開心的不行,畢竟年輕人都喜歡借這個機會聚一聚,鬧一鬧,但說到禮物的時候,花淺紫卻也不知道該送什麼好,於是孫儷就趁機說:"要不咱們送他一輛車吧。"
"車?"花淺紫有點吃驚,這可不是個小物件啊。
孫儷說:"嗯,就是車,現在我哥開那車是趙姐的,說實話,除了接送趙姐,那車也跟咱家的差不多,但畢竟不是咱家的,車是人家的,人家說啥時候想用,哥就得巴巴的開車去,雖然咱白用了人家的車,可也白給人家當了這麼久司機啊。"
論使腦子,花淺紫遠不如孫儷,於是就點了點頭說:"好像是哦。"
孫儷說:"對呀,俗話說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啊,咱們送哥一輛車,咱們自己使着也方便啊。"
花淺紫說:"道理是沒錯啦,可是……我沒多那麼多錢……"
孫儷說:"又沒讓你一個人出錢,大家湊唄,你有多少?"
花淺紫說:"一輛車,就算是便宜的也得好幾萬,我,我只有八千塊……可是……"她後半截話還沒說完,本來是想說這筆錢是打算存了去做切痂手術的。
孫儷立刻笑着說:"錢不在多少,關鍵是心意,我有三萬,咱們加一塊兒就三萬八了。"
孫儷說話留了餘地,其實她這些年的積蓄一共有五萬多。
花淺紫說:"那我加上這個月的工資,湊個四萬……可好像也不太夠哦,聽說買車後面還有相應的手續啥的,都得花錢呢。"
孫儷說:"四萬塊買的車咱哥也不能開啊,這不是還有玲姐的嘛,姨娘就算了,她是長輩。"
花淺紫說:"可爹爹管玲姐叫小媽啊,也算是長輩啊。"
孫儷說:"可你又沒管玲姐叫小奶奶,放心吧,我去說。"說完就讓花淺紫取錢去,她則去找周正玲。
花淺紫其實不是不願意爲馮楠做點什麼,但是這八千塊確實取的她心疼,這可不單單是八千塊錢,這裡頭可是她的未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