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佳雖然被曬的黝黑,但可算得上是衣錦榮歸,而她也遵循着“衣錦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的道理,人還沒回國,給老同學老朋友打的電話就已經滿天飛了。再加上她原本也是醫院的新聞寫手,這次宣傳自己,當然更是不遣餘力了。
除了爲自己作勢宣傳,她還得到了金麗公主的委託和特勤局的默許,在一定範圍內宣傳福特納王國的復國事業,甚至還帶回了一部福特納王國風光片,也算是帶着外交使命。如此一來,不知道的還以爲凌佳是福特納派駐中國的大使呢,可謂風光的很。
不過凌佳畢竟是個仗義的,百般應酬之餘,稍微有了點時間就給馮楠打電話,可哪裡打得通,又到茶樓找,吃了閉門羹,這纔給孫儷打電話,才知道馮楠已經一聲不吭的走掉了。
“我這個老同學也真夠點兒背的,這半年就沒順溜過。”凌佳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爲自己這位老同學報不平,但轉念一想:大丈夫何患無妻啊,何況是他這麼好的人。於是也就釋然,笑着對孫儷和花淺紫說:“你們吶,不用擔心,他能很好的照顧自己的,等他散散心,自然就回來了。”
孫儷看上去都快哭了,說:“你們怎麼都這樣兒啊,我哥多好啊,你們都得他照顧,怎麼現在他自己有事兒了,你們就說這種話啊,太傷人了。”
花淺紫覺得孫儷的話雖然重,但是在理,於是也對凌佳說:“佳姐,你就幫忙查查我爹爹在哪裡唄,就算我們不去煩他找他,知道他在哪裡,我們心裡也安生些啊。”
凌佳說:“你們當我心裡不着急啊,算了算了,反正我找他也有正事,就一併辦了吧。”
花淺紫和孫儷一看凌佳答應了,都非常高興,可孫儷又問:“佳姐,你說找我哥有正事兒,什麼正事兒啊,能說不?”
凌佳看了孫儷一眼,說:“當然能說了,這不我回來前福特納的公主金麗雙喜臨門,嫁人同時正事加冕爲福特納的女王,之後就恢復了爵位制度,大肆冊封羣臣,我那老同學被正事冊封爲西河子爵,有封地的哦,不是那種虛銜兒,整個福特納王國這是獨一份,因爲冊封的時候他不在,所以我帶些文件回來給他籤。”
孫儷眼睛瞪的老大:“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更得找到我哥啦,封地耶,有多大?”
凌佳朝花淺紫努努嘴說:“多大你就得問她了,她就是那塊兒地方出來的。”
孫儷於是又問花淺紫:“那地方有多大?”
花淺紫說:“是西區?我在那兒也不怎麼逛街啦,不過還是有五六條街道,就是不知道外圍水道界限在哪兒了,要只是街區,到也不算太大。”
凌佳說:“外圍水道也封了一部分,ting寬的,現在大部分兄弟都打算搬到西河去住,畢竟那怎麼也算是自己人的地盤。小花,你現在要是回去就是貴族小姐了哦。”
“真的?”花淺紫的眼睛頓時一亮。
孫儷心裡卻是一咯噔,心說這些女人怎麼都那麼好命,忙問:“那我呢?我可是他妹啊。”
凌佳顯然不太看得起孫儷這種猴急要好處的樣子,就說:“你呀……也算……不過按照小楠的脾氣,你們最好就把這當個名譽算了,不會有什麼特權的。”
花淺紫說:“先不說這個了,還是先找到爹爹再說,至少也得知道他在哪裡,是否平安啊。”
孫儷也說:“是啊,還有這麼多文件找他籤呢,也算是公事。”
凌佳說:“這些你們就別擔心了,給我幾天時間,我其實也ting忙的,找着了就先通個電話報報平安好了,他要是想一個人待幾天的話,你們也別煩他去。”
花淺紫點頭說:“那個當然了,真有事我們也幫不上忙,還添亂。”
其實馮楠要真想玩兒失蹤,凌佳這個業餘偵探也是找他不到,更何況凌佳現在也沒那麼多時間。不過她在外頭闖蕩了這麼長時間,也算是mo清了一些門路她這次回來也需要跟韋浩文打交道,又知道韋浩文和馮楠也算是好友,於是就直接去找韋浩文要消息。
韋浩文一開始還裝傻,說元旦前就沒見着馮楠了,凌佳笑着說:“哎呀,這些話你去糊弄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兒去,像小楠那種人,你們怎會讓他在社會上放任自流嘛。”
韋浩文說:“那當然不會,不過這次我沒負責這塊兒啊。”
凌佳說:“那我不管,反正我還有一大堆文件找他籤,要是完不成,現在特勤局在福特納王室的大好局面受了影響,我可不負責。”
韋浩文說:“你還別威脅我,小楠是我朋友,我比你還關心他。”
凌佳說:“那就是說要好處才告訴我了,可我沒本事給你升官,也沒錢給你,要不我使美人計吧,剛纔我看見嫂子在樓下超市買東西呢,沒準兒一會兒就上來。”說着,她就佯裝要脫衣服的樣子,韋浩文趕緊攔住說:“行了行了,算你厲害,我查還不行嗎?”
凌佳不依不饒地問:“什麼時候能查到?”
韋浩文佯裝想了一下說:“我得打幾個電話求人幫忙,你知道啊,特勤局的內部保密制度嚴啊,至少也得後天。”
“不行。”凌佳說“最遲今天晚上。”
韋浩文說:“再快也得明天下午。”
“上午。”
“中午。”
“成交。”說着話,倆人還煞有其事的握了握手,就跟做了一筆大買賣一樣。
其實馮楠這次去抄佛經卻一去不回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不在他,姨娘出事了,因爲挪用公款被當地反貪局抓了。
馮楠一開始聽說這個消息覺得詫異,姨娘是尼姑啊,怎麼也挪用公款?後來又一想姨娘是上關寺的主持方丈,在宗教局說不定也任有職務,如此一來倒也說得通。
於是馮楠就找到當地反貪局,想了解了解情況,最好能見姨娘一面,誰知人家說姨娘的案子大了,異地關押在外省,因爲正在偵查過程中,因此不準人會見。
馮楠一聽這就是忽悠人呢,無非是反貪局擔心和親人見了面會走漏消息,安定心神,就不利於偵查了。所以他打聽着找了個當地人脈廣的律師,幫着跑手續,幾經周折總算是跑了下來,人家答應由辦案人員陪同着去見一面。
到了外省看守所,總算是見着姨娘。姨娘原本保養的很好的,經這麼一折騰,衰老了很多,馮楠就嘆道:“姨娘啊,你怎麼搞的啊,我那老爸就栽在這上頭,你怎麼也……”
姨娘嘆了一聲,不語,只落下兩行清淚。
馮楠也覺得無言以對,兩人就這麼枯坐了一會兒,辦案人員進來說:時間差不多了,馮楠就對姨娘說:“您別擔心,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起身正要走時,姨娘忽然說:“小楠,我出了事,你爸爸的骨灰罈怕是不能存在極樂堂了,你去上關寺看看吧。”
辦案人員跟了馮楠出來,可能也知道這事有些犯忌諱,就小心翼翼地說:“馮先生,你看是這樣,你姨娘這些事呢有點嚴重,咱們得爭取一個好態度不是?剛纔她提到了……”
馮楠頓時就明白了,說:“你們是懷疑我姨娘在我爸爸的骨灰罈裡藏了東西吧。”
辦案人員說:“我們也知道這於理不合,可是我們也是職責在身。”
馮楠說:“只要是公事公辦,怎麼都好說,我看這樣,咱們現在就趕回去,領取骨灰罈來查驗一下,大家都好明心好不好?”
辦案人員說:“都像馮先生這麼通情達理,我們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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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看守所,馮楠忽然想起該給小柏付生活費了,於是就趁着晚飯的時候找了個櫃員機把款轉了,晚飯後回到上關寺,提了骨灰罈讓辦案人員檢查,但辦案人員也不想觸太多黴頭,簡單的看了一下就算完事。
馮楠又想上關寺現在的代理主持詢問骨灰罈寄放的事,那個代理主持以前管藏經閣,和馮楠也算認識,就說:“阿彌託福,死者已矣,佛門廣開,只要……”
馮楠這才知道,馮子辰的骨灰存放在上關寺的極樂堂,因爲姨娘的關係,一直沒交保管費,他算是明白了,那裡是佛門廣開,明明是錢門廣開嘛。不過俗話說的好,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算是問題,還是乖乖的付保管費吧。
當然了,一邊掏錢,馮楠一邊又把死鬼老爸數落了一陣。
自此之後,馮楠就奔波於兩地之間,幫着姨娘奔走,好在請的那個律師還算給力,雖然酬金很高,但確實也能做不少事,最後終於說可以辦取保了,財保的數額倒是不太高,但人保就遇到了點問題,姨娘早就出家了,唯一的親人就是馮楠,而馮楠又偏偏不是本地的常住戶,人家說不符合保證人的條件。
就在馮楠爲這件事抓破腦袋也辦不下來的時候,當地反貪局的態度忽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說馮楠也可以做保人。雖然馮楠不明就裡,但機不可失,立刻就去反貪局辦了手續。
反貪局的人這次態度非常的好,還派車和他一起去外地看守所放人,並一起吃了飯,死活不讓馮楠付錢。
當晚,韋浩文笑嘻嘻的打來一個電話,第一句就是:“怎麼樣?這人吶,還是離不開組織不是?”
馮楠一下全明白了,你越想離開誰,偏偏就離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