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控制和接管工兵連,長老們還有一些其他的和備用的計劃,比如派兵突襲馮楠在海灘上的營地,殺死馮楠,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但是這條突襲計劃一提出就被否決了。
在海灘上的人雖然少,卻個個驍勇善戰,以前都只是傳說,但自從長老們看到77分隊的兄弟們搶了軍械庫,打出王室別墅來看,覺得這幫傢伙確實不好惹,做事幹淨利落,這邊還沒反應過來呢,人家就已經下搶了軍械下了山了,雖說這裡頭有金麗的默許,還有別墅內侍和禁衛軍的防水,但戰力由此也可見一斑。
另外的原因就是緣於馮楠和77分隊的影響力和長老會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這些算是政治因素。
要派兵去剿滅馮楠,派誰去是個大問題,禁衛軍和77分隊那是鐵與血的友誼,肯定不行;岸炮營是戰俘出身,早就被77分隊打的破了膽,更何況兩個指揮官一個是亦歌,一個是格納裡,這兩位鐵定是不會率兵去打馮楠的;再有就是布曼中校的海岸巡邏隊和內河巡邏隊了,他們和馮楠沒什麼交情,實力也夠,勉強可以一戰,但是這兩隻部隊都是技術兵種,整編後聘用了大量的猶太人做技術指導和軍事顧問,而這些猶太人大多又在自衛軍裡幹過,和馮楠有過合作,要這兩隻部隊去剿滅馮楠也不怎麼保險。
既然福特納所屬的部隊都不合適,那麼就只剩下長老們自己帶來的人馬了,這些人都跟了他們幾年了,也算是共患難的死忠,但仔細一算,還是沒人。
這些長老都是號稱帶着人馬來投奔金麗公主的,但實際上每個人實力都不怎麼樣,最多的一個人手下也就七八十人,少的就只有三五個貼身保鏢。
因爲實力不濟,他們剛來時都很謙卑,主動提出把人馬交由金麗統一指揮,當然誰都看得出這是客氣話,槍桿子就是命,多咱也不能交出去啊。金麗也看得出這一點,也就客氣了一下,那些三五個保鏢的自然就不動了,有幾十條人槍的就抽調三分之一的人充實到岸防炮營和軍管局去。長老們也都不傻,趁機把親信安插到暗訪炮營等實力部隊去了,算是內應,老弱病殘則趁機甩到了軍管局,讓金麗給養着治病。
在分解了布曼中校的部隊後,這些長老們越發的肯定了有槍就是草頭王的道理,那是死也不能撒手的,但爲了對抗金麗權力,他們又不得不團結在一起,並把各自的武裝也集結在一起成立了內衛營,這一招棋他們乾的很漂亮,甚至奪走了禁衛軍在王室別墅的部分衛戍權。
但出於各自的利益,這個內衛營其實並不是統一的武裝力量,雖然他們在一個統一的番號之下,但這些武裝人員還是各自只認各自的主子,彼此之間的隸屬關係反而不明顯,軍銜官銜的什麼的,只是領取薪金的依據罷了。比如有七八十號人馬的那位長老,他就把自己的人馬單獨變成一個連,選了個親信當連長,不准他人染指。於是其他人也紛紛仿效,每個排,甚至每個班都只認自己的主子,那些掛着虛名的連排長什麼的,關鍵時刻根本指揮不動這些‘部下’。
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個因素制約了內衛營的戰鬥力,那就是對權力的貪婪。
內衛營在編制上雖然有四百多人,但卻分了好幾個部分分別執行任務。
第一部分大約有八十人,駐守在別墅裡,爲的就是保護長老們的安全。因爲之前發生個幾起長老們之間相互的謀殺事件,所以這八十人並不是作爲一支部隊發揮效用的,而是作爲私人保鏢在使用,所以形不成合力,他們或是三兩人,或是五六人,都只是分別照顧和保護自己的主子。甚至在別墅的幾個關鍵哨位,都不由他們值哨,需要重新調集其他的內衛營分隊來專門執行值哨任務。
第二部分是內衛營的主力,他們大約有兩百人,駐守在山腳下的兵營裡,並阻擋住了上下山的道路,這算是勉強能打仗的一支隊伍。
還有一部分就是長老們的最心腹了,他們被派到禁衛軍、岸防炮營和巡邏艇隊做軍官或者督查官,以便幫助他們的主子監視可能效忠於金麗的部隊,並尋找機會獲取部隊的實際控制權,這些人其實也就是剛來投奔金麗時‘上繳’的人馬。
派人監視或者直接擔任其他部隊的軍官確實對於獲取權力和控制力有好處,但這樣做也是是一把雙刃劍,在控制別人的同時,也也削弱了自己的力量。
如此一來看似內衛營有三四百人馬,但能被長老會這個權力集體調動的機動兵力幾乎沒有,又沒有哪個長老肯犧牲自己的實力去消滅馮楠,大家都知道馮楠等人的戰力驚人,把自己的那幾十人派出去即便是打贏了,獲得一片喝彩了又能怎麼樣?沒了實力,誰都不正眼看你一眼,這一點可以從早先就寄居在王室別墅裡的那些長老近臣身上看出來,仰人鼻息的日子不好過啊。這還不包括看似柔弱的金麗來個雷霆震怒,只怕到了那時,自己就得被當做替罪羊拋出來。所以,誰都知道先下手爲強幹掉馮楠是個好主意,但誰也不肯出頭做。所以到了最後,這只是個備用計劃。
可就是這個備用計劃,也弄的十分好笑,搞的跟有限責任公司一樣,大家根據各自的實力,你出一個兵,他出三個兵的湊成一支部隊,去海灘路口設卡子的部隊就是這麼湊出來的,而且臨出發前都被各自的主子叮囑:要是打起來了,留個心眼兒,讓別人先上。
弄成這個樣子還想剿滅馮楠?只怕即便是湊齊一個整連,槍聲一響,就成鳥獸散了。就這麼拖拖拉拉,長老會們到給了馮楠更多的時間去享受他的悠閒假期。
又一個夜幕降臨之前,王室別墅的山間公路上開上來一輛摩托車,車把手上插着福特納王國的旗幟和岸防炮營的軍旗。不用問,是亦歌來覲見金麗公主來了。
自從亦歌出任岸防炮營指揮官之後,每隔兩三天是必然要回來一趟的,而且每次都得到金麗公主的覲見,有時晚上還要閨房密話一陣子。長老們原本是想盡量減少這種會見,但是亦歌身份超然,又兼身手過人,脾氣火爆,這些長老們還真的有點怕她,因此只好藉着‘正規化’管理的由頭,慢慢的削去她的一些特權,比如現在亦歌要進王室別墅之前,是必須要交出配槍的,這對於長老們來說是一個莫大的勝利。
但亦歌也不在乎交槍,只要能讓她見金麗就行,這在長老們看來,還以爲她已經馴服了呢。
今天亦歌來的稍晚,說完話天就快黑了,因此金麗就說:“既然這麼晚了,就明早回去吧,晚上我們姐妹也好聊聊天。”
於是長老們就讓亦歌住到一層靠裡面的那間小屋去了,那裡離金麗公主的寢宮較遠,而且無論去哪裡都必須經過衛兵的面前,是個‘安全’的地方。
當晚金麗又和亦歌聊了一會兒天,但不是單獨聊,還有幾個長老們的妻妾陪着,都是些女人話,晚上十點的時候就有衛兵催促着休息了。於是亦歌就向金麗公主用宮廷裡請辭,然後就由兩個衛兵陪着回到自己的小房間,那兩個警衛把亦歌送到房間裡時也不走,就守在門口抽菸。
亦歌也不在意,反而送了一把椅子給他們,讓他們晚上也能在門口靠着打個盹兒。
亦歌躺在房間裡看了一會兒書,忽然聽到外面一陣雜亂,忙開門去看,門口的衛兵卻攔住說:“少校,請回到房間裡,外面可能有危險。長老們會處理的。”
亦歌笑道:“這裡是王室別墅啊,能有什麼危險?”
一個年輕的衛兵說:“剛纔聽外邊的兄弟說,好像是中國工兵連進港了。”
旁邊年長一點的衛兵立刻瞪了年輕的衛兵一眼,笑着對亦歌說:“沒事兒,他聽錯了,中國工兵連的船壞了,聽說至少還得三五天才能到呢。”
亦歌說:“我聽說也是這樣的。兩位晚安。”說着關上門,又躺回到牀上,自言自語地說:“這就要開始了啊。”說着她閉上了眼睛,又說:“還是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可有的累呢。”
又過了一個來小時,別墅裡重新安靜了下來,亦歌看時間差不多了,就睜開眼睛從牀上爬起來,又打開了房門,門口的兩個警衛再次攔住她,只見亦歌嫣然一笑說:“我的房間裡沒有衛生間啊。”
兩個警衛相互看了一眼,這才讓開,但亦歌在前面走,兩個警衛就在後頭跟着。
亦歌去的是王室僕從使用的衛生間,很大,外頭是更衣室和淋浴室,裡頭纔是廁所,兩個警衛跟的緊,一跟就跟進了更衣室裡,剛巧從淋浴室裡走出個小女僕來,可能剛淋浴完,只裹着浴巾,本來還開開心心的哼着歌兒,猛然看見亦歌后面跟着兩個警衛,嚇的‘呀’的一聲就躲到衣櫃後面去了,亦歌回頭一看,一皺眉說:“你們幹嘛?這是女盥洗間。”
倆警衛一慌,趕緊退了出去。
亦歌對着那個小女僕一笑,小女僕也對她一笑,這個小女僕可不是外人,是蘇妮。
蘇妮穿了衣服就離開了,金麗則一直走到更衣室的最後一排那裡,打開衣櫃,裡面是一個鞋盒,鞋盒裡是五根舞會熒光棒和一把鋒利的剔骨廚刀,刀柄上纏了傘兵繩,可以有效的防止血污的潤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