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想起來曾經有過一些淵源,就會感覺到彼此不是陌生人了,而一但不是陌生人了,彼此之間的防範與隔閡也會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馮楠想起了與兩位少婦也算是共患難,心情和表情一下都變的不一樣了,更何況兩位少婦都很漂亮,而漂亮的女人總會讓男人賞心悅目的。
苗條少婦見馮楠臉上發生了表情變化,就笑着說:“可算把我們想起來了,說起來你救了我們,我們姐兒倆還沒謝謝你呢?”
馮楠實打實的說:“千萬別這麼說,那天那個人是衝着我來的,說起來還是我牽連了你們。”
豐滿少婦說:“都無所謂啦,好了,既然大家認識了,就自我介紹下唄,我叫黃蕊,以後咱們就是鄰居兼同事了,還請多關照啊。”
馮楠趕緊說:“我叫馮楠,您是前輩,還請多指教。”
“馮楠……”黃蕊看樣子在努力回憶着什麼“我敢肯定,你這名字我在那次爆炸之前就聽說過,還有你人,我肯定見過。”
苗條的少婦推了她一下,笑道:“你呀,見到帥哥就挪不開步,你的老帥哥不是說是今天回來嘛,少勾三搭四了。”
黃蕊說:“誰勾三搭四了,確實是覺得聽過嘛。”
苗條少婦也不管黃蕊了,她對馮楠說:“小馮,以後離這個花癡遠點,我叫白潔……別誤會啊,我不是小說裡那個……”
馮楠還真不知道什麼小說不小說的,因此對白潔這麼解釋不太瞭解,於是急詫異道:“小說?”
白潔嘿嘿一笑說:“不知道更好,留個好印象。”
黃蕊剛纔被白潔說了兩句,此刻藉着這個藉口報復道:“我看你其實也不比那個白潔強多少。”
白潔笑着說:“再怎麼也比不上你呀。”說着,兩人嬉笑打鬧了一陣,白潔就下車了,她上班的地方就在附近,然後馮楠開車繼續和黃蕊一起去上班。
車行至最靠近救災應急指導中心的辦公樓最後一個路口的時候,馮楠遠遠的就看見大門口彩旗飄飄,還掛着大紅的橫幅,馮楠就說:“不會吧,我就是來報個到而已。”
黃蕊說:“你少臭美了,是費總要回來。”
馮楠不知道這個費總是什麼人,疑惑道:“費總?”
黃蕊說:“就是應急指導中心的總工程師,現在也是國際知名地質專家,趕上安洪濤,就是咱們中心主任,又是個馬屁精,每次回來都搞這些虛的,其實人家根本不喜歡。”
馮楠說:“看來您挺了解費總的。”
黃蕊微微一笑說:“那是,長短深淺都一清二楚的,呵。”
雖說馮楠不知道白潔和小說有什麼關係,但是對於這種話的雙關語還是聽得出來的,於是也不再往下問,而是說:“正門搞這麼隆重,我這麼過去合適嗎?”
黃蕊說:“沒啥不合適的,不過我看見老安那張臉就煩,前頭拐彎兒,咱們從側門進去。”
於是馮楠按照黃蕊的指揮,把車從側門開了進去,不過他還是順眼看了一眼那橫幅,只見那橫幅上寫着:熱烈歡迎費總工程師載譽歸國。心中暗想:這個費總只怕也是個人物呢。
在停車場停車時,黃蕊就在一旁等着,等馮楠停好了車,才和他一起進了辦公大樓,一路上聽到有人喊黃蕊黃主任,而黃蕊也是點着頭,帶着微笑,但也頗有尊嚴的一一回復問好——原來她也是個官兒。
進了電梯,黃蕊對馮楠說:“我帶你去報到吧,免得你自己一人兒瞎找。”
馮楠就說:“謝謝黃主任。”
黃蕊一下子笑了,說:“剛纔還叫我姐吶,一下子就改了官銜兒了?”
馮楠說:“畢竟是在單位裡嘛。”
黃蕊說:“也是,但私底下不能對我這麼生分啊。”
馮楠說:“那個自然。”
到了樓層,黃蕊又對馮楠說:“我啊,我先帶你去人事科那兒,讓孫科長招呼你。”
馮楠又到了謝,然後跟着黃蕊一路到了人事科,可人事科孫科長卻不在,問辦公室其他人,說是到樓下迎接費總去了,黃蕊看上去挺生氣的樣子說:“他一個小科長,犯得着去湊熱鬧嗎?真是的,又不是業務幹部,人家費總都未必正眼看他。”邊說邊從包裡拿出手機撥通了孫科長的電話斥責道:“你怎麼搞的,有新同志來單位報到,你一個做科長的都不做接待工作?”
馮楠見黃蕊話說的挺重,覺得就爲自己這麼一個新來的這麼說話讓心裡挺不落忍的,有心勸勸,又覺得自己不夠秤,所以只得帶着歉意的表情一直在旁邊陪着笑。
黃蕊打完電話後,有人給倒來茶水,黃蕊說:“我不用,我回辦公室喝,給小馮倒杯就行了。”說話的時候語氣冷冰冰的,一副不容易讓人接近的樣子,但一轉向馮楠,立刻又是一副笑臉,簡直就是春風撲面。
過了沒一會兒,孫科長氣喘吁吁的回來了,見了黃蕊就連連的道歉,黃蕊也不再責備他,只說:“這才規定了工作制度,上班時間還是得在崗才行啊。”
孫科長陪着笑說:“是安主任說,在家的領導幹部中層幹部最好都下去接一接,要讓費總工感到家的溫暖。”
黃蕊脫口而出:“費總的家裡溫暖的很,哪裡用得着……”話一出口,自覺失言,趕緊轉口說:“趕緊,給小馮把手續辦了,再帶他去各科室走走,下午方便的話再去培訓基地看看。”
孫科長連連點頭,一直把黃蕊送出辦公室門口,然後又回來坐下,也請馮楠坐了,問:“小馮是吧,你和黃主任很熟啊。”
馮楠說:“鄰居,剛好早晨黃主任車壞了,搭我車過來上班。”
“哦。”孫科長的眼神裡流露出‘原來也不是很熟啊’的眼神,態度隨即也冷淡了一些,隨口叫過一個辦事員來介紹說:“這位叫徐波,就由徐波同志幫你辦手續吧,下午……小徐,你去辦公室安排個車,按黃主任吩咐,帶小馮去培訓基地走走看看。”
徐波點頭答應了,孫科長就又出門了,估計還是去了樓下。
徐波讓馮楠到他辦公桌前來,馮楠心中暗想,早知是徐波辦事,剛纔黃主任隨便指派一個人辦事員辦了就行了,可這麼一來,孫科長多少可能會對自己有點記恨……都說官場深似海,這還沒報到呢,就得罪人了,看來以後得小心行事才行。
手續辦理的很順利,韋浩文辦事還是精細的,各類檔案手續都十分的齊備,恰巧徐波也是個軍迷,見檔案裡馮楠是復轉幹部,就問:“當兵的啊,什麼兵種?海軍……”
馮楠說:“海軍陸戰隊。”
徐波讚道:“精銳啊。”隨後一邊辦手續一邊又問了一些軍事上的事,不過馮楠的回答似乎讓他不太滿意,但總的來說還算是熱情。
辦好了手續,徐波就帶着馮楠去各個處室走走,認門認人,走到後勤處的時候,徐波介紹新同志的時候,大多數人有站起來打招呼的,也有雖然坐着,但也暫時把目光從面前的報紙上挪開,禮貌還是足足的,唯有一個年輕女人,卻雙耳不聞天下事的玩兒手機,直到徐波介紹馮楠的名字時,那個女人才驚詫的一擡頭,然後幾乎是跳了起來,衝到馮楠面前親暱的推了他一把說:“是你這個死鬼啊,你怎麼來這兒了?”
這個女人是周正玲。
大家見周正玲對馮楠如此親暱,都感到十分的驚詫,周正玲就笑着對大家解釋說:“各位,這是我兒子!”
關於周正玲的事,大家都有點了解,被她這麼一說,也就都想了起來,而馮楠也現場叫了周正玲小媽,大家就都笑着說:“好好,這下彼此有個照應。”
周正玲又笑着對徐波說:“小徐,你歇着去吧,我帶我兒子四處走走。”
徐波見狀也就笑着走了,走前說:“都介紹完了,再讓他回人事科來啊,還有事兒呢。”
周正玲答道:“知道了知道,你趕緊走你的吧。”
說着,一把拉着馮楠的手就往外走,邊走邊說:“我來給你介紹介紹大家,順便請大家關照一下你,你真是的,不是說你復轉只恢復榮譽不包分配嘛,怎麼又包了?不過這也是好事,畢竟是個鐵飯碗。”說着話,覺得馮楠有點要掙脫她的手的意思,就笑着又說:“傻兒子,就算咱倆見面都不說話,閒話還是會有的,所以乾脆別當回事兒。”
馮楠沒轍,只得任由她拽着,一個科室一個科室的走,每到一處,都跟人家說:“這是我兒子,大家一定多多照顧哦。”馮楠也是聽麻木了,並且這話也沒法對每個人都解釋。
救災應急指導中心現在是個大機構,不包括臨時工都有兩百多人,因此這一趟走下來,一上午也差不多了,而走動途中又看見安洪濤主任和一干幹部灰頭土臉的回來了,聽說是鄰省發生了一次小地震,費總覺得這對他的研究有用處,直接就過去了。
周正玲小聲幸災樂禍地說:“每次都把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可就是不知道吸取教訓呢。”